嗖嗖嗖…………
夏侯欽五百多人雖斗志昂揚，可從他們撤回主樓的那一刻，金壁村今天的結局，似乎就已經注定了。
大覺寺比丘和青河浦一眾御寒級，沒有第一時間追上他們，而是隔著兩百米開外就停住了。
兩軍交戰，第一輪比拼的必然是弓射，這是慣例。
能做到遠距離射殺，沒理由跟你短兵相接。
“放箭！”
炎心首座一聲令下，大覺寺兩萬多掘地境，直接引弓對著主樓方向連連疾射，一波又一波的箭雨，頓時就覆蓋住了主樓周邊所有建筑。
“放箭！”
夏侯欽也不甘示弱的示意己方開始放箭，可他似乎是預料到了什么，語氣明顯缺了幾分底氣。
咔嚓……咔嚓……
他發出指令后，主樓周邊十幾棟建筑西側這邊的窗戶立刻齊刷刷被人打開，里面也飛出了一波箭雨，與大覺寺射出的箭雨，悍然交鋒。
鏗……鏗…………
都不用去看箭支命中后，僅從雙方射出箭雨的規模大小就能看出來，江夏這邊已經完敗了。
江夏鎮的三萬多掘地境，都是龜縮在木屋里的，他們只能透過窗戶向外射箭，陣型根本就排不開，一輪能能射出的箭支，連大覺寺這邊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嘟嘟嘟嘟…………
所以毫無懸念，大覺寺兩萬多人射出的箭雨，直接將他們射出的鐵箭悉數覆蓋，透過去的箭支，要么順著窗戶射中了里面的人，要么就釘在了木屋的墻壁上。
不對，應該是絕大多數鐵箭，都釘在了木屋上。
大覺寺這一方射出的鐵箭，居然有很多是帶著火的。
與絕大多數營地一樣，金壁村房屋的主體材料基本還是木材，被這么多帶火的箭支命中，結果可想而知。
滋滋滋…………
絲絲縷縷的火苗不斷在屋子外圍燃起，冰淵寒風本就凜冽，加上大覺寺這邊箭雨根本就不停，周邊氣流涌動，火勢很快就變得越來越大。
轟…………
木屋外圍火勢一起，屋內的人瞬間就陷入恐慌，還哪兒來的心思射箭，紛紛取出獸皮篷布撲火，生怕帶火的箭支持續飛入屋內，直接把窗口給重新關上了。
可這些舉動，在大覺寺持續不斷射出的鐵箭面前，根本就于事無補。
嗖嗖嗖…………
“不行，大人，我們人數太少，而且射出的箭，多半都被對面御寒級給擋住了，發揮不出什么作用！”
聽到下屬周云鎧的提醒，夏侯欽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臉色，瞬間又低沉了許多。
御寒級使用的弓箭，拉力最少也要一鬃，也就是十萬斤以上，想鑄造如此高拉力的強弓，弓架還好說，無非就是多耗點鐵礦石，關鍵是弓弦材料很難找，所以鑄造成本極高，并非所有御寒級都能配上。
此刻他身邊的五百多御寒級，就只有一百多人配了強弓，這一百多人射出的箭，威力當然很大，但凡能命中的，幾乎都能射穿對方身上的百鍛鐵甲，不說直接擊殺，起碼讓人失去戰斗力是沒問題的。
但問題是，數量太少了！
跟青河浦大軍兩萬多人比起來，簡直是杯水車薪。
正如下屬周云鎧所言，他們這一百多人射出的箭，有大半被對方御寒級給擋住了，能命中敵軍的，更是微乎其微。
“他們已經沒多少箭了，撐住，撐到短兵相接！”
夏侯欽一刀斬開數十支火箭，繃緊皮膜，用身體直接擋住了其余鐵箭，那一百多人射箭，他跟余下四百人自然也沒閑著，他們始終都擋在木屋西側，為屋內的掘地境盡可能多擋些鐵箭。
當然，著重是挑飛那些帶火的箭。
砰…………
“啊！”
然而，四百多人能擋住的箭，能有多少？
夏侯欽最擔心的事終于還是發生了，主樓北邊一棟木屋的火勢完全蔓延開，偶遇一道寒風刮來，二樓一面冒火的墻壁直接被掀飛，滔滔霜氣伴隨著天上寒光瞬間涌入，屋內眾人頓時發出一聲聲慘叫。
“火勢控制不住的，都沖進主樓，快！”
夏侯欽倉皇間還是做出了決斷，整個金壁村，用鐵材最多的建筑就是主樓，相比其他木屋，它的火勢明顯沒那么容易蔓延開。
那些火勢無法控制的木屋內，瞬間沖出了大批人，瘋狂朝著主樓涌入，得虧夏侯欽沒讓所有人同一時間沖出來，否則別說順利進主樓，光是踩踏都要死很多。
可這又有什么用呢？
“大人，沒用的，躲進主樓也就是拖延一會兒，掘地境白天根本沒有戰斗力，敗了，金壁村守不住的！”
周云鎧此刻也顧不得影響軍心了，直接轉頭對著前方的夏侯欽高聲開口。
夏侯欽臉上竄出一抹殷紅，轉頭看著那些慌不擇路的掘地境，眼中滿是不忍。
“大軍停止射箭！”
就在夏侯欽要喊出撤退二字之際，不成想一直站在陣前的首座比丘炎心，居然開口叫停了大軍。
夏侯欽神色一愣，猛地轉頭看向對面的炎心。
不光他，江夏其余五百多御寒級也都愣住了。
與剛剛指揮大軍放箭不同，炎心的面容這時已經沒了半點戾氣，神態變得平靜祥和，看著火勢漸起的十幾棟木屋，聽到里面掘地境發出的慘叫，瞳孔甚至還露出了一絲悲天憫人。
“本首座剛剛說過，九鎮首惡，當屬江夏，金壁村雖是江夏領土，但這些掘地境都何其無辜，我寺與九鎮不同，吾師有好生之德，怎敢亂造殺孽。”
此刻全場人都安靜了下來，所以炎心的這番話，無論是青河浦大軍士卒，還是金壁村那邊被困在木屋，正在救火的三萬多掘地境，幾乎都聽得一清二楚。
“首座說的不錯，九鎮作惡的都是那些高層，這些掘地境跟咱們一樣，都是些卑微求生的人，何苦要對他們趕盡殺絕。”
“大覺寺一心引導咱們向善，不能無端亂造殺孽，給上師抹黑，放過這些掘地境，只殲首惡！”
“首座說的不錯，只殲首惡。”
青河浦大軍士卒陸續高喊發聲，都對炎心的話表示了贊同，不用前排那些統軍的禪院執事開口，所有人目光都轉移到了主樓前方，也就是夏侯欽那五百多御寒級的身上。
嗖嗖嗖…………
他們同一時間都轉移了目標，將剩下的鐵箭，齊刷刷的對著夏侯欽等五百人射了過去。
“大覺寺，其心可誅！”
夏侯欽揮舞著大刀，將射來的鐵箭悉數斬落，隨后抬頭看著青河浦大軍前排的炎心，神色沉重到了極點。
后方十幾棟木屋里的掘地境，都已經陸續在滅火了。
問題是，滅完火過后，他們再沒有一個人，對著青河浦大軍那邊射箭了。
這意味著什么，夏侯欽心里很清楚。
他能理解這些人，畢竟是為了活命，而且今晚在此駐守的三萬多掘地境，均來自金壁、龍河、鴻關這三個村級營地，他們頂多只能算是江夏鎮治下的人口，而非真正的江夏鎮人，在死亡的威脅下，做出如此抉擇完全不奇怪。
真正令他心情沉重的，是炎心這番行為背后所代表的含義，大覺寺這次不是奔著殺人報復來的，他們是真奔著江夏鎮的領土來的。
“幸好，幸好我先一步將金壁村的所有普通人和伐木境，都給撤到龍河村去了，否則這些……”
鏗…………
夏侯欽內心思緒翻飛之際，一根赤色禪杖驟然劈向了他他的頭頂，禪杖強勁的力道劃出一彎紅色弧線，帶動四周氣流，聲勢無比駭人。
他的反應本就一直放在炎心身上，禪杖攻來，他自是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舉刀斜挑，身體猛然側躲。
砰…………
他剛剛就跟炎心交過一次手，所以心里很清楚，對方五十多鬃的力量，自己不可能接得住這一杖，這才選擇了側身避讓。
只是他還是低估了炎心的實力。
見禪杖被躲，炎心冷笑一聲，左腿微微后縮，隨即驟然前伸，對著夏侯欽的腰部猛的就是一腳。
呼…………
五十多鬃的基礎力量，意味著不管身體任何部位，只要一動，那基本都是雷霆之勢。
夏侯欽三十多鬃的實力，跟他差的還是太遠了，盡管已經提前預判出了炎心的動作，俯身避讓，架刀擋在了腰間，可最后還是沒能成功擋住，連人帶刀一起被踢飛出去十幾米。
夏侯欽落地后迅速翻身，借刀撐住身子，一口逆血忍不住噴了出來，抬頭看著炎心，目光里滿是忌憚。
咻…………
炎心正欲繼續進逼，三支銀色利箭卻驟然從左側射向他的面門，他猛地擺手直接抓住三支利箭，轉頭看到西側百米開外的三個持弓的御寒級，目光微寒。
“冥頑不靈，找死！”
他低喝一聲，隨后竟直接將利箭朝著那三人的方向原路猛的擲了回去。
噗嗤……噗嗤…………
五十多鬃的實力，對上普通御寒級，那就是妥妥的碾壓，炎心投過去的這三箭，竟無比精準的扎穿了三人的眉心，恐怖的力道，直接將三人釘死在了墻壁上。
“撤，都撤！”
夏侯欽都沒去看那三人的慘狀，直接喊出了撤退。
炎心找上他的那一刻，大覺寺那方的三百多御寒級就全都沖上來了，他這邊御寒級數量雖然多，但前面幫著木屋里的人擋了幾撥箭雨，本就損失了不少，再加上剛剛又接了青河浦大軍的第二輪射擊，此刻只剩下四百出頭了。
單論御寒級，他這邊數量確實還是占優。
可實力呢？
都別說炎心隨手殺的這三人，他環顧戰場，看到二十個跟炎心打扮差不多的光頭正式比丘，幾乎已經是在屠戮己方的御寒級了。
那些光頭正式比丘，力量絕對都在二十鬃以上，甚至少數幾個，跟他都差不多。
這實力相差的，實在是太大了！
打不了，根本就打不了。
而且青河浦那兩萬士卒，在御寒級沖上來之后，第一時間就分開從兩側繞行過來了，明顯是打算將他們這四百多御寒級給全都包圍起來的。
這要是被圍住，他們這四百多人，一個都跑不掉。
“撤，撤去龍河，金壁村保不住了！”
夏侯欽的一聲高喊，算是徹底宣告了金壁村失陷的事實，四百多御寒級心中瞬間戰意全無，生怕被大軍圍困，立刻脫離戰斗跟著他一同朝東側逃跑，。
“跑，你們跑的掉么！”
首座比丘炎心，看著四百多人狼狽逃走，眼中露出一縷寒光，帶著二十個師弟，四十個禪院比丘，以及青河浦所有御寒級，瘋狂留人。
金壁村北邊兩百多米開外雪林，一個黑衣人站在大樹的頂部遙望著金壁村內的情景，看到夏侯欽一方全都往東側逃跑，眼中露出一抹精芒，迅速跳下大樹，率先朝著東側掠去。
黑衣人速度飛快，一路疾行，不知走了多遠，視線中很快就出現了一座新村落，看到村落上空的火光，黑衣人臉上沒有半點意外，輕車熟路就找到了一棵大樹的下方。
“是石平來了，上來吧！”
頭頂突然傳來一道輕聲，下面的黑衣人幾個跳躍就攀上大樹。
大樹頂部一截粗壯的分枝上，竟站著有五道人影，一人居中在前，剩下四人位置則靠后，五人的目光都盯著南邊的村落，明顯已經觀察了很長時間。
“金壁村那邊出結果了吧？”
前排居中那人沒有回頭，直接低聲詢問了一句，他后面四人聞聲都轉過頭來看著黑衣人，赫然是夏川、宇文燾、袁城、羅源四人。
而黑衣人，自然就是剛剛上任不久的五原守正石平。
石平面帶驚容，拱手道：“稟領主，金壁村已經失陷了，那大覺寺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可以讓掘地境暴露在寒光之下，江夏的三萬多掘地境守軍，根本就發揮不出任何作用，那五百多御寒級倒是硬氣，抵抗了一陣，可大覺寺一方實力實在太強，又有兩萬掘地境配合，他們最終也只能慘敗收場，擔心被兩萬大軍包圍，江夏剩下的御寒級毫無戰意，已經逃亡龍河了，看大覺寺那副趕盡殺絕的姿態，我估計，最終也逃不出來多少。”
“逃過來也沒用了！”
羅源突然開口，指著南邊的龍河村，示意石平看。
石平愣了一下，朝南側一看，才發現自己剛剛靠近時看到的上空火光，竟不知不覺已經完全消散了，他瞳孔頓時露出一抹駭色，驚聲問道：“龍河村，也被大覺寺打下來了？”
他剛剛是跟夏鴻五人一起到這邊來的，也知道大覺寺在攻打金壁村的時候，又派了另一波人同時在攻打龍河村，可剛剛戰斗還沒打響，夏鴻就讓他去盯著金壁村那邊了，所以他不知道龍河這邊的具體情況。
“無塵、金陽、巨空、黑炎四個力量五十多鬃的首座比丘，三十個力量在二十鬃以上的正式比丘，再加五千多禪院帶發比丘，就靠龍河村這兩百多御寒級，兩萬掘地境，怎么可能守得住！”
聽到前方夏鴻說的話，不光石平一人，其余四人臉上也都露出了濃濃的駭色，顯然剛剛夏鴻只告訴了他們龍河村失陷的事，并未將這些情況具體說出來。
他們雖都有御寒級修為，但感知范圍最多也就三百米不到，這里離龍河村起碼有一里多，能清楚感知到里面情況的，也就夏鴻一人。
“領主，應該是五大首座，金壁村那邊，還有一個炎心首座，剛剛他…………”
石平壓下心頭驚意，隨即想起了什么，立刻開口將自己剛剛在金壁村窺探到所有情況，全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當中自然也包括了炎心的那番話。
聽完石平描述的全部經過，夏川和宇文燾兩人，目光微微一凝，表情瞬間凝重了許多。
“只除首惡，這么多掘地境說不殺就不殺了，如此看來，這大覺寺，倒也不像什么壞人啊！”
“不，這更證明了，大覺寺背后必有詭怪！”
袁城性子耿直，聽到大覺寺放了這么多人，立刻就忍不住開口感嘆。
只是他話音剛落，立刻就被宇文燾給否定了。
羅源和石平都愣住了，抬頭看著宇文燾面露不解。
宇文燾解釋道：“你們大抵都認為，大覺寺是奔著江夏鎮的領土來的，可縱觀大覺寺前面七年在青河浦干的事，他們一不開礦，二不擴張，連寒獸資源都不怎么在意，怎么會突然對江夏鎮的領土感興趣？”
袁城、羅源、石平三人聞言，表情都微微一凝。
“人口？”
袁城好奇一問，羅源和石平兩人頓時想起了什么，瞳孔都微微一凝，顯然已經反應過來了。
“對也不對，大覺寺在乎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每年二月要收的六歲童子，跟這件事聯系起來，你們就能理解，那個炎心首座，不殺掘地境的原因了。”
“七年時間，青河浦那邊有生育能力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大覺寺需要更多的人口，來為自己批量生產嬰兒，這樣后面才能收到更多的六歲童子。”
石平顯然已經反應過來了，說完后繼續沉聲道：“一味的殺，只會讓這些村級營地更恨大覺寺，將來自然不可能心甘情愿的為他們產子，所以把罪責都推給江夏鎮，極力拉攏這些村級營地，才是他們的目的。”
“這些村級營地只是受江夏鎮管轄，對江夏本就談不上有多深的歸屬感，借著大戰機會拉攏他們，輕而易舉。”
羅源說到這微微一頓，想起了什么繼續道：“剛剛石平說了，他們還有手段讓掘地境暴露在寒光之下，對這些村級營地來說，這種手段跟神跡無異，御寒級可能不會覺得怎么樣，可普通人看到這一幕……”
徹底出現在寒光底下，對絕大部分人來說，都是極大的奢望，也算是一種追求，人人都知道突破到御寒級就行了，可受限于資源和天賦，不管哪家營地，御寒級必然都是數量最少的人群。
別的暫且不論，就光靠這一手，大覺寺能做的事情就太多太多了。
“按盧陽傳信說的，北朔鎮派出的援軍，估計昨日夜間才剛剛從鎮城出發，抵達江夏最少也要二十五號左右，北朔離的最遠，就不說了，其余七鎮呢？
離的最近的龍谷、慕陰、陽瞿、陲山，還有江夏南邊的灞上，這五鎮的援軍，到現在也都不來么？”
夏川此刻倒是有點責怪其余八鎮支援不利了，顯然內心對大覺寺也開始有些忌憚了。
夏鴻微微搖頭，看著南邊的龍河村道：“不光其余八鎮，我看江夏好像也沒什么抵抗的心思，他們目前出動的御寒級，應該跟其余八鎮一樣，也是從境內所有村級營地中抽調出來的，死了估計也不心疼，大軍到現在也沒出現，擺明要把北岸兩村拱手相讓。”
說到這，他頓了頓，繼續笑道：“江夏寧愿把領土讓出去，都不愿讓其余八鎮白白撿便宜，這九鎮內斗的程度，看來比咱們想象的，還要深的多啊……”
夏川等人聞言，臉上頓時都露出了笑容。
九鎮內斗的越狠，對大夏自然就越好。
眼下他們唯一要擔心的，就是九鎮內斗，會導致大覺寺慢慢坐大，這種可能性，按說不大。
江夏鎮境內數十個村級營地，丟兩個不心疼，這不難理解，可一旦丟多了，他總該要想辦法吧？
夏鴻從身上取出一張地圖，看著滎河北岸東側出口外的鴻關村，目光微微一凝：
“金壁龍河兩村易主，接下來就是鴻關村了，這是北岸的東側出口，這里一旦被大覺寺拿下，那今后滎河北岸的入口就算是徹底易主了，我就不信，江夏有這么大方，繼續看著吧！”
宇文燾這時卻突然想到了什么，困惑道：“領主有沒有想過，這五千多禪院比丘是怎么繞過金壁村，直接來到這里的？”
“當然是從北邊或是南邊繞過來的，還能怎么來？”
聽到這個問題，夏鴻、夏川表情都微微一愣，兩人直接無視了羅源的回答，表情猛地一變。
滎河北岸，金壁和龍河兩村這一段，寬度都只有五公里，五公里寬度是什么概念，隨便派幾個御寒級盯著就行了，五千多禪院比丘，想無聲無息的繞過去，絕對不可能。
那也就是說……
“這大覺寺，有水域行軍的手段！”
夏川聲音里帶著一絲駭然，顯然內心極其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