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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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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聚了紫黃青三色的真元,越發厚重。

  在陳執安天門以內,逐漸鑄造一座樓閣。

  那樓閣虛無縹緲,卻又好像都是由元神、真元鑄就!

  原本天門天關中的元神入住其中,真元與神蘊在其中流淌。

  陳執安盤膝修行,這玄樓越來越凝實,便如同實質。

  一層層樓越發高聳,直上九層!

  一經建立玄樓,便已經凝聚出九層樓閣,陳執安天賦之盛,可見一斑。

  又過幾個時辰,陳執安緩緩睜開眼睛。

  成就玄樓,他眼中的世界似乎有了些許變化。

  這廣闊的虛空中,隱約閃過一縷縷青色的光輝。

  那些青色光輝中仿佛含著萬千玄妙晦澀難懂,又似乎蘊含著難以想象的力量,上接天,下接地,金色的光輝中又滿含著玄妙的明悟。

  陳執安深吸一口氣,當他的玄樓徹底成型,化作九層。

  這一縷縷青色的光輝終于消失不見了。

  “靈氣!”

  “那玄妙的明悟,大約便是某種道真。”

  陳執安對于這一方天際似乎又有了一番了解,眼前又似乎充斥著迷霧。

  “踏入玄字三境,構筑玄樓之際,竟然可以感知到靈氣之所在。”

  “是只有我如此,還是天下玉闕修士皆盡如此?”

  這并非是陳執安第一次接觸靈氣。

  早在他明悟龍脈機緣,喚醒龍脈靈氣之時,他的肉身就曾經融合龍脈靈氣,變作更強。

  “那龍脈機緣中,僅有幾縷龍脈靈氣,便讓我的肉身強橫至此,倘若有朝一日能夠煉化這虛空中許許多多的靈氣,我的修為不知能提升到何等境界。”

  陳執安思緒及此,不由心生向往。

  可他轉而一想……

  “靈氣乃是真正的玄妙之氣,能夠煉化靈氣,修持靈氣,還需要踏入造化境界。

  這也是造化境界比起玉闕的不凡之處!”

  陳執安眼神閃爍,心中暗暗可惜:“我踏足玄樓,構筑玄樓之際,便已經隱約看到如此之多的靈氣!

  這般靈氣卻只能為造化人物所存,未免太過浪費。

  倘若尋常修士也能夠借助靈氣修行,進境必然極快,換言之……那便人人都是天才。

  這難道不比那血祭之法,更好許多?”

  陳執安想了一陣,十幾息時間過去,他忽然叫出聲來,搖頭說道:“人間漫長,強者無數。

  其中不乏有雛虎碑上刻名之輩,不法有開國祚之人。

  如此漫長的時間,如此之多的人物。

  想來有此想法之人,并非獨我一個。

  就比如那大乾主……他能夠查知道真,能夠明悟血祭道真之玄妙,靈氣這等玄妙之氣,自然也在他考慮之中。

  他無法用及大乾……如今我心中生出這般念想,倒也算是癡人說夢了。”

  陳執安想到這里,便站起身來。

  他目光望向極遠處,似乎能夠穿透云海。

  繼而朝前走了幾步,身軀又猛然一僵。

  他皺起眉頭,腦海中南流景驟然升起,綻放光明。

  南流景光輝中,倒映出陸吾神相,也倒映出天王神相。

  諸多光輝照耀下,陳執安微微瞇起眼睛。

  “天下英雄,大多崛起于弱小。

  即便是如今的大乾,對于如日中天的大息,甚至大虞而言,不過只是一座小國。

  可大乾國主戮力經營,也能讓大乾趕超大虞,成為天下第一強國。”

  “我身負白玉京傳承,又有蓋世之姿,元神顯化之下,又映照兩座神相!

  如此底蘊,自當著眼于天際,著眼于前人未競!

  如果我自認為我不如那雛虎碑上刻名之人,不如那些蓋世之人,我又如何能夠登臨蓋世?”

  陳執安閉起眼睛,調順氣息,凝聚心緒,幾息之后緩緩睜開眼睛。

  此時此刻,他眼神越發堅定。

  他便如此抬頭,看向遠處。

  “登臨玄樓,元神遠遠比之前更加強悍。”

  陳執安眉心亮出一點金光,其中隱約倒映出一尊盤膝而坐的金光小人。

  此時金光小人睜眼,同樣望向遠方,卻見到一點點金沙彌漫于天空中,直去云海。

  “天闕境界的道玄宗長老底蘊果然深厚,即便受此重傷,竟然也能夠奔跑到這般遙遠的所在。”

  陳執安嘴角露出些許笑容,探出一只手來,手上多出一只紙鶴。

  紙鶴懸浮在陳執安手心中,紙鶴的鶴首微微調整,指向遠處。

  “這屈君回的紙鶴真是妙用無窮,若非我碾碎紙鶴,在那囚元子元神中留下印記。

  任憑我元神再強,隔了一日,也絕追索不到囚元子的所在。”

  “只是如今……”

  陳執安笑了笑,拂袖之間,青銅折桂與出現在他眼前。

  他將要登上這寶輿,卻又見掌心中的紙鶴亮出一縷光芒。

  光芒閃爍,陳執安挑眉。

  “這囚元子的速度越來越快了,想來一日時間,令他傷勢恢復了些許。”

  “既然如此……”

  陳執安念頭一動,青銅折桂與就此消失,而那云霧中,卻又多了一樣寶物。

  這又是一輛戰車!

  這戰車通體如墨玉雕琢,車架蜿蜒如龍脊,四輪嵌有猙獰獸首,獠牙畢露,目泛血光。車轅似青銅古劍,紋刻雷云饕餮,輦頂懸九枚金色鈴鐺,無風自鳴,聲音便如同雷霆乍響,又有如大火燃燒。

  陳執安被昭伏皇封為四品上曄令!

  司庫賜下九連佩環,賜璧獰車輦,賜四品玉笏,賜奉槐珠冠!

  陳執安久在懸天京中,這些寶物并無用武之地。

  直至今日!

  當這璧獰車輦顯露于虛空。

  陳執安腰間,又多出九枚拇指大小的玉佩,連接成串。

  他頭頂佩戴奉槐珠冠,再配上身上的山河星斗補!

  今時今日的陳執安,看起來便貴不可言。

  他就此登天而上,走入云海,端坐于璧獰車輦上。

  車架伸展,便如同真龍脊柱,就此遨游虛空!

  便在此刻,陳執安心念一動,一枚四品玉笏一閃即逝。

  緊接著,陳執安腰間的九連佩環,頭頂的奉槐珠冠接連閃過一縷光芒。

  這些光芒落下,落入璧獰車輦中!

  驚人的一幕顯現。

  只見天上驟然間雷云密布,那璧獰車輦周遭,一尊似龍非龍,似獸非獸之物若隱若現。

  璧獰車輦開始飛馳。

  便如同陳執安端坐于這巨獸之上,化作一道虹光,沖破天際!

  這一刻,陳執安不再借助天帝繭遮掩蹤跡,反而氣息昂揚,極為高調。

  這車輦的速度實在太快。

  尤其是當陳執安以玄樓修為傾力駕馭,速度更是快的驚人。

  陳執安不偏不倚,端坐車輦中,頭上奉槐珠冠襯得他越發俊美。

  他便如此飛過河上州,飛過京畿州,又飛過兩個州府,直去藏鼎州。

  這一次,陳執安實在太過高調。

  這些州府的強者,不知有幾人敢知道了昭伏皇親自賜下的寶物,得見這位雛虎碑第五的大虞少年執印。

  “陳執安飛過秀霸山,不曾回歸懸天京,這又是要去哪里?”

  有不少人心生疑問。

  又有許多人暗生殺機!

  陳執安離開懸天京時悄然無聲,無蹤無跡。

  現在卻絲毫未曾遮掩蹤跡。

  “若是能夠在途中截殺他,懸天京那一場波及眾人的禍事,也許可以暫緩!”有人輕聲低語。

  “殺了陳執安,圣人怪罪,難免要生出更大的禍端!”

  “那又如何?無非是以命換命。

  陳執安此人油鹽不進,已經與大虞世家門閥生出難以平息的仇怨!

  他天賦太盛,若能除掉他,便是付出一些代價又有何妨?”

  “家主之前曾說過,讓我們靜觀其變。

  以陳執安之能,必遭昭伏皇所不容,難道現在又要改主意了?”

  “誰能想到這陳執安手段如有雷霆?世人都知道他得了執印之位,必會發作。

  但誰又能料到他殺伐之氣如此之盛?

  此次若是讓他斬了這四十人而無有代價,往后只怕……”

  “也許圣人樂見其成。”

  “圣人樂見其成,可我天下世家門閥不允。”

  “我這便去聯絡各族老,讓他們出人,湊齊強者,截殺于他!”

  虛空中,似乎有暗流涌動。

  姑嵐王氏王渡睜開眼睛,轉頭看向姑嵐府一座高山。

  那高山上,王家族老王連河對視。

  王渡想了想,終究輕輕點頭。

  王連河站起身來,他身形枯瘦,眼神如同鷹隼,銳利無比。

  他虛空一捉,捉出一支筆來,凌空描繪。

  “仔細想來,大虞六姓往日里多有不合,如今卻因為一介小輩而頻頻聯手。”

  王連河冷哼一聲,在虛空寫下許多字。

  不多時,虛空中亮起點點光輝。

  王連河仔細看去,卻又皺起眉頭。

  “晏家、褚家、李家……竟不愿出手!”

  王渡神情不改。

  可緊接著,天空中又有亮光閃爍,那王連河眼神驟變:“謝家謝茂行、謝垚光,竟然也不曾派人前來!”

  王渡低頭想了想,卻也不提謝家,道:“姑嵐王氏、上原盧氏、扶鄴裴家,再加上欽州林虎、藏鼎州賀崇璟、南山州趙極、西州去火宗宗主……

  如此之多的人物,也夠了。”

  王連河輕輕頷首,向王渡行禮:“還請家主敬告族長,他們已然不能靜觀其變。

  若是宋洗渠出手,還需要三位家主、三位族長……”

  他話語至此,轉身離去。

  王渡站起身來,看向虛空。

  卻見虛空中有一道清冷的光輝閃爍,儒家家主盧清和顯現于虛空。

  王渡背負雙手……

  “圣人在試探我們的底線。”

  盧清和的神蘊傳來。

  王渡背負雙手,便如同一座山岳:“圣人、宋相多有試探。

  我們始終避而不應。

  可這陳執安已成氣候,又想坐天下世家頭頂上的雷霆,不可不管。

  既如此……便告訴圣人,我們的底線便在于此。”

  盧清和沉默。

  虛空中卻又傳來一道聲音,正是裴家家主的聲音。

  “天下將亂,在這大乾將要橫掃天下之際,鬧出這般大的陣仗,極有可能又要死許多中流砥柱。

  又何至于如此……”

  王渡卻搖了搖頭:“族兄,看似只是一個玉闕少年……然而牽一發動全身,這極有可能是我世家門閥生死存亡之際,不可不細思。”

  懸天京中。

  宋洗渠緩緩睜開眼睛。

  趙崇之便如同一位富態員外,雙手攏在袖間,搖頭說道:“看來要出大亂子了。”

  “一連聚集了七位天闕人物。

  這些人對于我大虞而言也極為重要。

  他們前去截殺陳執安……宋相以為如何?”

  宋相嘆了一口氣:“必遭之痛。

  這些人看似前去截殺陳執安,實際上卻是以自身修為、性命為要挾,以表自身之態。

  倘若你我相助陳執安,他們必然不死不休。

  倘若你我作壁上觀,陳執安只怕又要丟了性命……

  看來這些世家門閥平日里不言不語,心中卻已經滿含怨恨。”

  “他們如今要借著這次機會,讓圣人選擇了。”

  “選陳執安,鞭笞大虞世家,傾軋世家強權,代價便是七位天闕強者身隕,大虞世家離心。”

  “又或者,選擇大虞世家,對陳執安不管不顧,任憑他死去,便只當是用陳執安這一樁事,敲打一番天下世家。”

  “又有折中之舉……釋放那四十位世家人物,執印之位就此成為擺設,卻能夠保持皇室與天下世家的體面,又能夠保下陳執安這么一位天才。”

  “宋相,你覺得圣人會如何選擇?”

  趙崇之臉上帶笑,似乎饒有興致。

  宋洗渠眼中綻放出一道精光,又歸于沉寂。

  他望向懸天宮。

  懸天宮上方烏云密布,似乎將要迎來一場大雪。

  趙崇之見宋洗渠不語,便自顧自說道:“我覺得圣人依然會選擇天下世家。

  只是大虞六姓為首的天下世家想要昔日的權柄,不想要懸在他們腦袋上的雷霆,便需要付出一些代價。”

  “至于陳執安……”趙崇之搖了搖頭:“即便他天賦鼎盛,可大虞缺的卻并非一位陳執安這般的天驕。”

  “除非……他還能表現出更強的天賦來。”

  宋洗渠隨意笑了笑,又閉上眼眸。

  懸天宮上空炸成幾道雷霆。

  自太淵殿中,隱約有一道目光直上天際,又落于天下。

  “天下世家也好,陳執安也好。”

  “都太過放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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