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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百年仙蹤,魏晉古人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末法時代的尸解仙

  ()貞觀二年,梁岳二十歲。

  “西行?現在西行?”

  “沒錯,正是現在。”玄奘認真點頭。

  他準備了兩年,是時候前往那個天竺了。

  還是梁岳給他的啟發。

  “再等等吧,邊境太亂,戰局不定。你現在過去,恐會有不可測風險。”

  玄奘要是想過去,恐怕只能偷渡了,邊境根本不讓人出行。

  “無妨。”

  玄奘去意已決。

  “也好,稍等。”

  梁岳轉身回到丹房內,拿出五六瓶丹藥。

  “此乃辟谷丹、止血丹、解毒丹、大還丹。辟谷丹一枚可一月不食,總共是兩年的量。”

  梁岳一字一句囑咐。

  “多謝道友。”玄奘有些感動。

  “當然,你要是收集到秘法,或者發現有何神異之處,記得記錄下來,回來告訴我。”

  梁岳又拿出一枚玉牌。

  “若是提前察覺危險,可輸入內力,能解危急。”

  “為什么?”玄奘不解。

  “照做便是,記得提前輸入內力。”

  此玉佩表面什么沒寫,里面隱藏著一絲神念,如果輸入內力,神魂本體這邊會有感應。

  李淳風正是靠著此物聯系自己。

  天竺這個地方距離不算太遠,如果按照正常路線出發,估計有數萬里;直線距離大概六七千里。

  真氣充足情況下,大概一天一夜即可到達天竺。

  “好。”

  玄奘不解,還是鄭重收下玉佩,隨后轉身離開。

  梁岳目送玄奘的背影離去。

  少年僧侶,歸來便是大師。

  “可惜,大師的學說,往往比不過騙子。”

  梁岳似乎預見千百年后,玄奘學說的落幕。

  大師的學說需要門檻,皓首窮經,不斷鉆研,方能證得心靈超脫之道。

  騙子往往告訴世人,只要付出更多香火、多磕幾次頭、念經千遍萬遍,即可超脫。

  一個有門檻,另一個門檻低,后者定大行其道。

  梁岳想了想,緩緩跟上玄奘腳步。

  日值正午,烈日炎炎。

  長安街道繁華,市井坊市熱鬧,孩子三五三群,嬉笑打鬧。

  玄奘身形落寞孤單。

  此去經年,這等良辰美景,怕是難以再見。

  回來之時,估計孩子們也已長大生子。

  又是一個輪回。

  孤身一人而來,形影單只而去。

  玄奘走出城門,極目遠望,山河一望無際。

  “玄奘道友!!”

  忽然,有人叫住自己。

  玄奘轉頭一看。

  剎那間,喧囂非凡。

  人潮洶涌,梁岳與李淳風站在人群前方。

  “出遠門也不告訴我。”李淳風上前怪罪道,他帶來了通關玉碟。

  “你們這是?”

  “為你送行。”這是梁岳個人的主意。

  他左手拿著酒壺,右手提著杯子。

  梁岳蹲下捏了一把土放入壺中,三人各倒一杯酒。

  兩人皆有些疑惑。

  玄奘連連拒絕,道:“酒乃出家人第一戒,不能飲酒。”

  “此乃素酒,今日之行,與他事不同,只此一杯,以盡踐行之意。”李淳風說道。

  玄奘想了想,拿起酒杯。

  天高路遠,大漠茫茫,不知是死是活,破戒一次也無妨。

  梁岳舉起酒杯,道:“日久年深,山遙路遠,寧戀本鄉一捻土,莫戀他國萬兩金。”

  玄奘心中一動,這才明了梁岳之意。

  三人一飲而盡。

  一行人目送玄奘西行。

  梁岳目送玄奘離開,又是一件值得銘刻的歷史事件。

  親身經歷的事件與后人的傳說,將來不知又是怎樣的天差地別?

  或許會很有趣。

  “走了。”李淳風拍了拍梁岳的肩膀。

  兩人轉身回去。

  貞觀二年,玄奘西行。

  不遠處的角落,一騎著毛驢的老頭將此事記錄,寫罷,不禁擊掌而嘆。

  “好故事。”

  梁岳回去白天行醫,夜晚煉仙術。

  尤其是用天眼修煉金光咒,他發現用天眼射出金光咒,竟出奇的強大。

  另一邊,李淳風用兩年時間,讓長安城底層享受到了太平,過上沒有幫派欺壓,沒有權貴壓榨的日子。

  李淳風只聽命李世民,在李世民那里,一切求情都不好使。

  截教教徒,以另一種方式悄然改變世界。

  城外,匪類負隅頑抗。

  “李淳風,壞我大事!定將你挫骨揚灰!!”

  大軍圍攻數百山賊,直到將他們全部絞殺。

  李淳風提著寶劍,紫色內力緩緩淡去,劍鋒血猶猩。

  “先天都不是,浪費時間。”

  本來是想邀個賭局,卻被這幫人所耽誤。

  身后傳來腳步聲。

  一人走到李淳風身邊。

  此人身形魁梧,虎背熊腰,留著八字胡與山羊須,甲胄帶有血腥,氣質有著不同于沙場的儒雅。

  年紀約莫五十多歲,卻是當打之年。

  “李靖,還好有你幫忙,不然得殺到何時。”李淳風打了個呵欠,“去你的藏劍山莊坐一坐。”

  “好。”

  車馬前往長安城郊的莊園。

  此地為藏劍山莊,亦是李靖與其門人弟子之族地。

  藏劍山莊前身是游龍劍派,由李弘文所創。

  北隋時,藏劍山莊門人過百,部曲過千,仆人數千。

  可惜李靖這一代站錯了隊,門人弟子死傷大半,李靖投靠了李家。

  為了避嫌,這些年一直沒有大肆收徒。

  山莊祠堂,青煙裊裊。

  祠堂供奉三尊祖師畫像。

  中間為首的是一名魏晉衣冠打扮的中年人。

  右邊是李弘文、左邊為一名將領,此人乃陳慶之。

  李靖換上簡便衣袍,祠堂外涼風吹來,忍不住咳嗽數聲。

  當年被皇帝射了一箭,雖未致命,但也留下病根,終身無望進入大先天。

  想想此事,遺憾萬千。

  李淳風看了一眼靈寶畫像,內心暗暗念叨,一點也不像。

  供桌供奉著一柄寒光閃閃的金鞘玄鐵劍。

  兩人給祖師爺上香。

  李靖問道:“你們還在等待靈寶祖師歸來?”

  “袁師兄一心想要挖掘祖師遺跡,繼承祖師衣缽。”

  李淳風對袁天罡尋找祖師之事也沒什么意見了。

  靈寶祖師還活著,遺跡就是無稽之談。

  終究一場空,不過是執念一場。

  或許靈寶祖師亦是考察師兄,袁天罡師兄何時開悟,便是接納其進入截教之時。

  “那你呢?”李靖看向李淳風。

  “我?我自然相信靈寶祖師終有一日歸來。”李淳風無比篤定。

  “百年仙蹤,魏晉古人,癡兒。”

  李靖心中暗嘆。

  他何嘗又不是聽著祖師爺的故事長大。

  年輕時熱血沸騰,年老終究壯志難酬,只為家族后人私計。

  李淳風不愿與李靖爭辯,而是打了個岔,提出到莊園逛一逛。

  竹林小路,梧桐茂盛。

  竹林、梧桐、水池假山,還喜歡在庭中種枇杷樹,梁岳一脈的人,審美總是出奇相似。

  李靖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屢次化險為夷,到底是誰在幫你?”

  這是很多人的疑惑。

  兩年來,李淳風起碼殺了三名老牌先天,甚至還是身處圍攻當中。

  以他初入先天的水平,不可能如此輕松寫意。

  “心懷正義,自然有神靈庇佑。”

  李淳風抱著兩臂,靠著假山,將石頭踢入水中,濺起水花數朵。

  氣氛有些沉默。

  兩人相坐無言。

  良久,李靖說道:“你最近殺戮太盛,得罪的人太多,不是好事。”

  “魔教邪眾,人人得而誅之。”

  李靖搖搖頭,說:“非也,魔教勢力錯綜復雜,未必沒有故人勢力參與。”

  任何勢力開創者,不可逃避的問題,就是如何讓后人按照自己的路線去走,避免出現原地踏步,或倒退的情況。

  尤其是靈寶祖師這種帶有神秘色彩的,后人難免會有異心。

  “那就讓他們放馬過來。”

  李淳風冷冷一笑,正好清算這幫人。

  長安城,齊王府。

  夜幕遮蔽之下,車隊開往大山深處。

  直至山谷中停下。

  火把映紅山谷,華貴馬車下來一個人。

  此人身材瘦小枯干,窄額尖顎,鼠目鷹鼻,長相奇丑無比。

  在下屬帶領下,前往山腹深處。

  此地乃是以山為室的古墓。

  墓中除了金銀珠寶,還有一輛青銅兩輪車,車子敞天,中央豎立玉制蟠龍棍,頂端有一矛狀玉刀,又似指明方向之物。

  “殿下,此非靈寶之墓。”侍從低聲道。

  李元吉有些失落。

  向來與自己不和的二哥登基,李元吉至此沉淪下來,整日出巡打獵,不問世事。

  看似心灰意冷,實則加入魔教,暗中尋找先祖傳說中的遺寶,企圖政變翻盤。

  他上前一步,拔出玉棍。

  棍端玉刀,切開侍從百煉精鋼甲,將其腰斬。

  “咦?神兵?”

  李元吉大喜過望。

  神兵在手,殺心自起。

  正好借此物拿下李淳風,以報黨羽被殺之仇,再逼出遺跡下落,以拿回李氏祖上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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