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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黃泉燈焰,下品寒士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末法時代的尸解仙

  “建功立業……”劉充摸著絡腮胡,苦笑道,“唯愿天下太平。”

  他本來是個英俊硬朗的漢子,為了隱姓埋名留了絡腮胡。

  “對了,林賢弟,我托你盯著的人,可有消息?”劉充問道。

  “大哥,正在盯著。”

  林堅為南方本土士族后人,與北方僑望豪族格格不入,又因常年經商,接觸三教九流,乃是天生管情報和后勤的好手。

  他見到劉充武力高強,故而與其結交,后來又碰到梁岳。

  兩人一文一武,一看就是干大事的料,將來必定封侯拜相,于是下了血本投資。

  “來了來了!”

  隱藏在流民中的游俠送來消息。

  “明日夜晚起事,屆時里應外合,賺開東門,一名教眾常與東門孫氏米鋪打交道,城里的米賊內應或許在此。”打扮成流民樣的游俠道。

  “哈哈,賊寇就是賊寇,造反都造不明白。”

  “無非是些裹挾流民的手段罷了。”劉充笑道,“張二,帶封信給梁賢弟。城內兄弟,一切聽梁岳指揮!”

  “是!”

  大半年來,劉充出手闊綽,又有雷霆手段,將東門一帶游俠治得服服帖帖。

  消息傳到梁家,因為劉充事務繁忙,劉玨被寄養在梁家,由祖母一人照顧,庭院多了小孩嬉鬧聲。

  夜晚,萬籟齊鳴,皓月當空。

  碧空萬里的天色,月光照得下方景色清晰可見,行人趕路無須打燈。

  最側邊的廂房內。

  大門緊閉,室內陰暗。

  廂房地上,一披發白袍書生雙目微閉,盤膝而坐。

  呼吸吐納,氣息悠長。

  體表隱約綻放瑩光,肩膀處白玉蠶一動不動,身上銀線已繞十九圈。

  身前空地立著一盞油燈。

  青銅澆筑,上盤下座,中間以柱相連,以錫、銀、金雕成古老的蟠龍圖案,興許是歲月悠長,青銅蟠龍油燈帶著厚重的銅銹。

  燈油色呈乳白,燈芯赤紅帶黃。

  這是古老廟宇中的供奉油燈,在人心重利的今天,稍微給點錢,就能讓人做出“違背祖宗”的決定。

  梁岳閉上雙眼,十縷真氣在體內流淌。

  神念感應方圓五丈五,距半年前,感應范圍增加了五尺。

  梁岳按照太平長明燈焰的辦法,嘗試用神魂和真氣點燃燈火。

  普通火焰點燈無效,最多是燃燒時間長一點的燭火。

  “太極之先,天地根元,老君立教,密旨真傳……”

  咒語念誦,真氣劇烈消耗。

  神魂化為心火,真氣變成燃料。

  剎那間,油燈點燃,純金光芒充斥室內,油燈表面銅銹嗖嗖直落,露出嶄新的表面。

  金光照耀梁岳澄明法體。

  夜色深深,神人捧燈。

  如先秦掌燈羽人,又似漢武承露的神仙。

  玄之又玄,妙不可言。

  這是當世唯一真仙。

  “終于成了。”這不是第一次見到神異法術,梁岳內心依然有著壓制不住的激動。

  此火灼熱,性質如跗骨之蛆。

  次日,梁岳將長明燈供奉祖宗牌位前。

  “祖母,這盞燈不要動。”

  動了也無所謂,甚至打翻也不是問題。

  長明燈焰點燃,自身已有類似道行,大不了重新點一次。

  梁岳帶上藥材與長明燈秘籍,服下一枚地仙丹,快速恢復十縷真氣,前往石泉子隱居之地。

  這次走最危險的道路。

  “嗚……嗚……”一頭野豬低吼竄出灌木。

  發瘋的野豬,連老虎都退讓三分,林中獵人傷亡大多為野豬所致。

  虛空攤掌。

  掌心懸浮一朵金焰,金焰三寸,明光耀眼。

  遠處祠堂,油燈似乎黯然不少。

  此乃黃泉燈焰。

  金色焰火落到野豬身上,騰地一下覆蓋全身,野豬哀嚎著化為焦尸。

  “黃泉燈焰威力果然不俗,和書中記載的一模一樣。”

  此法分為外燈和心燈兩個境界,據說心燈還會誕生新的法術。

  神功在手,心態未免有些自得,仿佛有種君臨天下,蔑視一切規則之感。

  “不行……”梁岳搖頭驅散內心雜念,肉體凡胎,安能憑借法術縱橫天下?

  若有弓弩亂軍圍攻,自己插翅難逃。

  在單挑領域,他能憑借法術殺死上品高手,上品高手也有機會殺死自己。

  “帝王霸業不重要,長生久視方是正道。”

  安穩活過八十歲再說吧,太狂容易被天收。

  世家大族和某些勢力的藏書或許有法術孤本,日后說不定能找到刀槍不入神通。

  梁岳來到山上歸還秘籍。

  “怎么?練不成?”石泉子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在下放棄了。”梁岳不置可否。隨后換了新的地仙丹回來。

  正午,烈日高懸,金光驅散大地冷意。

  在家窩了許久的士人出門踏青。

  “馬兄,恭喜升任員外散騎侍郎!”

  “陸兄,下個月你也要被征辟了吧?”

  “不敢不敢。”

  士子成群,互相吹捧。

  馬俊文正是會稽馬家嫡子,也就是抄了梁岳的詩那個人。

  另一個陸明之,則是山長陸謙之的長子。

  山長不再是山長,上次為馬俊文揚名事件,被馬俊文他爹征辟為郡國別駕,乃是郡守左膀右臂,出門獨乘一車。

  暖陽熏得游人醉,官道尚有餓殍,冬日野外是平民噩夢,而世家子弟還在帶著護衛出來踏青。

  服五石散,投壺戲棋,不亦樂乎。

  “咦,這是誰?”

  不遠處的叢林走出來一個人影,此人一身緊湊獵裝,背著一把長弓。

  “這不是梁岳嗎?”

  “怎么成了獵戶?哎,此人算是廢了。”

  陸明之微嘲道:“才華是有的,可惜家世不行。當個獵戶,混口飯吃也好。”

  馬俊文收回目光,淡淡一笑,道:“寒門庶族,妄想一步登天,這就是最大的罪過。”

  身處寒門,卻不放下身段,不然自己好歹給他扔一個佐官。

  這種人若能與自己等人并列,那么他們這些高門的祖先豈不是白奮斗了?

  官道上,馬車疾馳。

  山長陸謙之望著不遠處,之前自己看重的寒門學生,故人之子,內心情緒復雜。

  “平淡一生也好。”

  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士族。

  陸謙之明白自己辜負了故人之子,成了忘恩負義之徒。

  不過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家族將因此興旺,自己的長子眼看就要有光大的前途。

  “也罷,將來九泉之下,親自向梁兄賠罪。”

  陸謙之只能這樣自我寬慰。

  夜色降臨,暗流洶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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