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表情微微僵硬。
  楚焰璃趴在他懷里,呼吸略顯急促,貝齒輕輕嚙咬著嘴唇,傳來了幾分淡淡的酥癢。
  “喵嗚?”
  蹲在門口的黑貓看到這一幕,異色雙瞳掠過一絲幽怨,想要上前把兩人分開,但對楚焰璃又有種發自內心的畏懼。
  猶豫片刻,默默抬起爪子擋住了眼睛。
  算了,還是假裝沒看到吧……
  “殿下,你是不是燒迷糊了?”
  陳墨回過神來,想要把楚焰璃推開。
  但她卻抱著自己的腰身不肯松手,口中發出含糊不清的呢喃:“一邊睡著皇帝的老婆,一邊勾搭皇帝的妹妹,你這家伙還真是色膽包天……”
  陳墨眉頭跳了跳,沒好氣道:“和皇后的關系我承認,但我什么時候勾搭你了?是你一直對我圖謀不軌吧?”
  楚焰璃聽到這話,頓時不樂意了,氣鼓鼓道:“你這人就是口是心非,嘴上說著對我不感興趣,結果在九龍臺上親的那么來勁!”
  陳墨略顯尷尬道:“那不是吸收了太多煞氣,導致情緒失控……”
  “煞氣只會放大你的欲望,若是你打心眼里討厭我,那就應該動手而不是動嘴。”楚焰璃幽幽道:“還有,你上次在寢宮,偷偷捏我那……那里,以為我不知道?虛偽的家伙……”
  陳墨一時無言。
  沒想到人都已經燒成這樣了,條理還挺清晰,竟然不知該如何反駁。
  最開始,他對這位長公主確實避之不及。
  但隨著后續接觸,發現對方的性格似乎并沒有自己想的那么惡劣。
  雖然強勢,但是講理,骨子里帶著傲氣,卻非居高臨下、貴己賤人的傲慢。
  相反,她最厭憎的,恰恰是那些高高在上、視眾生如螻蟻的權貴,包括她那位身為九五至尊的皇兄。
  這一點,倒是頗對陳墨脾氣。
  直到楚焰璃送來那片龍鱗,并且差點把自己搞成重傷,陳墨對她的印象才徹底改觀。
  或許是苦肉計,或許是另有所圖……但這并不重要,君子論跡不論心,況且那枚龍鱗確實也在對付妖主時幫了大忙。
  “陳墨,你是不是喜歡我?”楚焰璃一臉嬌憨的問道。
  陳墨搖頭道:“不喜歡。”
  遠遠還談不上喜歡,只能說是不算討厭。
  楚焰璃皺著瓊鼻,不依不饒道:“那你為什么親我?”
  “我說了,是受煞氣的影響。”陳墨表情有些不自然,清清嗓子,繼續說道:“平心而論,殿下的容貌和身材都是上乘,我也是個正常男人,有些別的想法也屬正常……”
  “那就說明還是有感覺嘍?”
  楚焰璃笑逐顏開,眼睛好像彎彎的月牙,一副很開心的樣子。
  還沒等陳墨反應過來,她湊到跟前,輕聲問道:“那我和嬋兒比起來,誰的嘴巴更好吃?”
  這問題越來越離譜了……
  見陳墨拒絕回答,楚焰璃又開始胡亂磨蹭了起來。
  “說說嘛”
  她褪下盔甲后,還沒來得及換上衣服,肌膚好似錦緞般絲滑細膩,讓人心火呼呼的往上竄。
  無可奈何之下,陳墨只得含糊其辭道:“我當時神志不清,已經忘了是什么感覺了。”
  “記不清了?”楚焰璃咬著手指,思索片刻,說道:“沒關系,那我再幫你回憶一下……”
  “嗯?”
  陳墨還沒回過神來,嘴唇已經被堵住了。
  這次楚焰璃明顯嫻熟了許多,甚至還主動探出了寸許丁香,小心翼翼的試探著——感覺就像是調了蜜的柑橘汁,生澀中帶著些許甜馥的清香。
  這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每次發生異化之后,都像是變了人似的……難道還真有“龍性本淫”這個說法?
  陳墨腦子里胡思亂想著。
  察覺到楚焰璃越發灼熱的呼吸,意識到再這樣下去怕是要出事,抬起右手,指尖溢出一縷紫色煙塵,悄然沒入了她的靈臺。
  這并不是龍氣,而是剛剛感悟的神通,六臂魔相的能力之一:欲。
  指尖所散發出的紫色幻毒,不僅能催發情欲,還能將人拖入幻境之中。
  楚焰璃身體陡然一僵,雙眸失去焦距,嫣紅順著修長脖頸蔓延到胸口,將雪白肌膚染上了一層霞光。
  陳墨趁機從床榻上爬了起來。
  本想直接離開,不過看著她一絲不掛的模樣,略微遲疑,還是拿過被子幫她蓋上,順便將覃疏送的那枚紫光玉塞給了她。
  這玉佩有清心鎮魂的功效,應該對她壓制雜念有些幫助。
  陳墨走后,房間內針落有聲,隱約回蕩著急促的喘息。
  不知多了多久,呼吸聲逐漸變得平穩。
  楚焰璃側躺在床上,眼神已經恢復了清明,但臉頰上的嫣紅卻久久沒有褪去。
  “我居然做出了這種事情?”
  回想起自己的所作所為,臉蛋好像火燒一般。
  最近這兩天頻繁使用龍氣,身體嚴重透支,導致異化突然爆發,在神智不清醒的情況下,居然抱著陳墨又啃又咬……
  還問他自己和皇后誰的嘴巴好吃……
  太離譜了!
  最關鍵的是,在“幻境”中所經歷的那一切——
  楚焰璃抽出左手,看著指尖上沾染的絲絲黏膩,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真是丟死人了!”
  陳墨抱著貓貓離開長寧閣,一路朝著寒霄宮的方向走去。
  方才發生的事情不過是個小插曲,他心中始終掛念著娘娘的安危。
  妖主很可能也是最終BOSS級別的存在,實力未必比娘娘弱多少,更何況荒域還是妖族的老巢,萬一出了點什么意外……
  想到這,他步伐不禁又加快了幾分。
  在穿過宮廊的時候,恰好撞見了一個身著水藍色長衫的老者從內廷走出,鶴發童顏,仙風道骨,眉心處刻著一道銀色豎線。
  正是在大祭之日時,登上高臺觀星的欽天監監正,祁承澤。
  當初就是這老頭喊著“紫氣東來,大吉之兆”,然后天都城就炸了……
  想到此前在徐家夫人背后看到的圖案,陳墨心頭微動,快步迎了上去,拱手道:“下官陳墨,見過監正大人。”
  “嗯?”
  祁承澤有點走神,沒注意到有人過來,聽到聲音后抬眼望去。
  看清那張臉龐后,表情頓時凝固,一副好像活見鬼了似的模樣。
  “是你?”
  “大人認得下官?”陳墨好奇道。
  祁承澤腦袋搖成了撥浪鼓,“不認得,再見……不對,再也不見。”
  說罷,他足下生風,轉身就跑,三步并作兩步,眨眼間就沒有蹤影。
  陳墨一臉問號。
  這跑得未免也太快了吧?
  好像生怕和自己扯上關系似的……我有那么嚇人嗎?
  陳墨百思不得其解,搖了搖頭,繼續朝著乾清門走去。
  來到守在宮門處的女官面前,詢問道:“貴妃娘娘回來了嗎?”
  “原來是陳大人,娘娘她……”
  女官話還沒說完,虛空破開一道裂隙,白皙素手探出,抓住了陳墨的胳膊,整個人陡然消失不見。
  “咦?人呢?”
  “明明剛才還在這來著……”
  女官揉了揉眼睛,茫然的環顧四周。
  陳墨只覺得眼前一花,等到視線恢復后,才發現自己已經身處寢宮臥房之中。
  玉幽寒坐在秀榻上,身上穿著單薄紗裙,看起來好像是剛洗完澡,秀發上還沾著淡淡水汽,一雙青碧眸子好似寶石般彌散著光暈。
  見她安然無恙,陳墨松了口氣,如往常一樣躬身行禮。
  “卑職見過娘娘。”
  等了片刻,卻沒有回應。
  緊接著,一陣香風襲來,粉雕玉琢的裸足出現在視線中。
  “抬起頭來。”玉幽寒淡然的聲音響起。
  陳墨直起身子,看向娘娘,卻見她蛾眉微蹙,似是有些不滿。
  “見到本宮,你就沒有什么想說的?”
  “娘娘……”
  陳墨嗓子動了動,說道:“卑職想你了。”
  玉幽寒嘴角不經意的翹起,雙手背在身后,踮著腳尖,輕聲說道:“嗯,還有呢?”
  陳墨向前踏出一步,說道:“請娘娘恕罪。”
  “恕什么罪……”
  “唔……”
  話語戛然而止。
  陳墨雙手捧著纖細腰肢,直接將她拉進了懷里,低頭找到了那枚粉潤的唇瓣。
  細膩,清甜,帶著如蘭麝般芬芳的氣息。
  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算上道尊的話,這應該是他今天啵的第三個女尊了。
  感覺自己好像在渣男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
  “呼——”
  良久唇分。
  玉幽寒酥胸起伏,呼吸急促,身子骨都有些發軟。
  陳墨見狀有些好笑,明明是橫壓一世的至強者,結果親個嘴卻差點把自己憋死……這樣子看起來莫名有幾分可愛。
  “狗奴才,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娘娘不喜歡?”
  “還、還行吧……”
  玉幽寒纖手攥著裙擺。
  不知為何,這次見到陳墨,心中竟多了幾分緊張。
  陳墨倒是一如往常,拉著她來到床邊坐下,動作自然的將那雙玉足抱起,湊到近前,直接就是一個史詩級過肺,“就這個玉足爽!卑職想這一口可是好久了!”
  玉幽寒嗔怪道:“沒個正形,也不嫌臟。”
  陳墨拇指輕輕按壓著足弓,認真道:“娘娘渾身都是香香軟軟的,哪里和臟字沾邊了?”
  “嘁,油嘴滑舌。”玉幽寒俏生生的白了他一眼,突然目光微凝,仔細打量了一番,疑惑道:“等會,這股氣息……你突破了?”
  “沒錯,卑職已經合道。”
  陳墨心神微動,一道道紫金相間“太極圖”憑空浮現,“這便是卑職感悟的道則。”
  “這是……”
  玉幽寒愣住了,不敢置信道:“以龍氣為基底,讓劫運和歸墟氣息達到了平衡……不對,除此之外,好像還有一絲因果的味道……”
  即便以她的認知,都感到難以理解。
  這么多本源層次的力量,為何會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
  而且還是個剛入三品的修士?!
  “說起此事,也是運氣使然。”陳墨將他進入道域后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當然,和道尊神魂交融那部分并未提及。
  要是被娘娘知道,他既悟大道又入小道,只怕會立刻打上天樞閣,手撕季紅袖!
  “原來竟有這般機緣?”玉幽寒聞言驚詫不定。
  無論龍氣、歸墟氣息,還是兵道傳承,少了哪個都做不到這種程度。
  這已經不是簡單可以用“運氣”來解釋了,而是“天命”,就像是冥冥之中的某種意志促成了這一切。
  “本宮還從未見過有人能同時感悟三種本源。”玉幽寒冷靜下來后,蹙眉道:“雖是好事,但同時也伴隨著不小的風險。”
  “如今你有龍氣庇護,自然不會受到天道排擠。”
  “可一旦失去了龍氣,三種本源的代價疊加在一起,頃刻間便會讓你灰飛煙滅!”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陳墨頷首道:“道理卑職也明白,但龍氣本就難以捉摸,這么久了,也只摸索出了些許名堂,想要徹底掌控,恐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此前從未有人能以肉身容納龍氣。
  即便是長公主,也是借由了天敕印的力量,龍氣對她而言只是“能源”而已。
  至于具體該如何使用,并沒有前人的經驗可以借鑒,陳墨只能自己摸著石頭過河。
  玉幽寒思索片刻,沉吟道:“要不本宮去把楚焰璃的天敕印搶來給你?這樣對你來說,也算是多了一道保險。”
  陳墨眼瞼跳了跳。
  天敕印已經和楚焰璃深度融合,那金色觸須攀附在經脈上的景象還歷歷在目,強行奪走肯定會丟了性命。
  不過以娘娘的性格,自然不會在乎別人的死活。
  “咳咳,皇室的水深得很,誰知道那璽印有沒有被動過手腳?況且現在龍氣還算安分,倒也不必急于一時。”陳墨勸說道。
  “倒是也有點道理。”
  玉幽寒點點頭,暫且打消了這個念頭。
  陳墨雙手沿著足踝向上攀爬,輕輕按揉著修長的小腿,詢問道:“對了,那天卑職將娘娘喚醒后,情況如何?娘娘沒有受傷吧?”
  玉幽寒搖頭道:“受傷倒不至于,但消耗確實不小……整個赤血山已經被煉成了大陣,凝聚天地之力,確實有些難纏……”
  陳墨眉頭擰緊。
  能讓娘娘說出“難纏”二字,想來是兇險到了極點!
  畢竟那是妖族的老巢,即便是當初三圣聯手,也只是止步于北疆,并未踏入荒域一步,更何況如今還有燭無間這個頂尖至尊坐鎮。
  想要以一己之力橫推,自然是難如登天。
  能夠安然無恙的抽身而退,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那妖主呢?”陳墨詢問道:“損失應該也不小吧?”
  玉幽寒淡淡道:“自然是被本宮殺了,神魂俱滅,身死道消。”
  陳墨:(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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