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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幽姬?蠢貓(7K)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我成了女魔頭的心魔

  西荒山。

  陡峭的山勢被密林覆蓋,層層疊疊的綠意綿延不絕,枝葉密密匝匝地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天然的穹頂。

  山腳下,氣氛有些吵嚷,十幾名身穿獸皮衣、皮膚黝黑發亮的獵戶正聚在一起交談著。

  “老王,昨天你上山了嗎?”

  “上個屁啊,就這幾天,我們村都死了五個了!”

  “村東頭的老李家知道吧?那可是打了三十多年獵的老山翁了,對西荒山了如指掌,閉著眼睛都不會崴泥,結果竟然迷路了,在山上轉了兩天,被人找到的時候尸體都僵了……”

  “這山上一到夜間就有華光閃爍,還伴隨著陣陣嚎叫,怪滲人的,也聽不出來到底是什么東西……”

  “聽說是有異獸妖化了……”

  西荒山棲息著種類繁多的走獸飛禽,野豬、麂子、山雞……數不勝數,偶爾還會有異獸出沒,附近幾個村落有不少獵戶都以此為生。

  要是運氣好打到一只異獸,光是血肉就能賣幾十兩,足夠一家子整年的開銷了。

  不過他們近來的日子可不好過。

  此前因為赤砂礦一案,整座山被朝廷封鎖了兩個多月,好不容易解封,又鬧出這檔子事,照此下去,怕是上半年都要顆粒無收了。

  獵戶們唉聲嘆氣,一副愁云慘淡的模樣。

  噠噠噠——

  這時,急促的馬蹄聲響起。

  眾人回頭看去,只見一個身穿黑色武袍的女子策馬而來。

  玉貌花容,唇紅齒白,長相好似畫中人一般明艷,但眉眼間卻透著煞氣,目光凜冽如刀,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女子來到山腳下,翻身下馬,將韁繩拴在樹上。

  隨后取下馬鞍后側鞘套上的長刀,扛在肩膀上,抬腿向山上走去。

  “姑娘,山上危險……”

  一名獵戶剛要出言提醒,就被旁人攔住了,低聲道:“沒看見那身玄色暗紋服么,這可是天麟衛的官爺!還用得著你多嘴?”

  “這是為了山上鬧災來的?”

  “來的倒是挺快,不過怎么就一個人,還是個姑娘,能行么……”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一襲月白色道袍踏空而來,飄然落下,好似明月墜落人間。

  凌凝脂絕美臉蛋帶著風塵仆仆的氣息,望著眼前蒼莽的山脈,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滿是無奈之色。

  這幾天,她根據宗門傳來的消息按圖索驥,尋找著仙材下落,然而一次次的撲空,證明仙材不是那么容易到手的。

  若不是陳墨愿意與她交易,在爺爺大限之前想要煉出造化金丹,恐怕無異于癡人說夢。

  這也讓她對陳墨的觀感越發復雜了起來。

  “這是最后一處異動所在,希望不會空手而歸吧……”

  凌凝脂壓下心中雜念,飛身向山上縱掠而去。

  明明是從眾人眼前經過,但他們卻全無察覺,好像根本就沒看到一樣。

  山巔上,枯樹旁,一株紅色小花扎根在泥土中,花瓣好似流動的火焰,散發著灼灼熱力。

  須發微白的老管家負手立于峭壁邊緣,目光遙望著下方舒卷的云霧。

  “你確定這個辦法有用?要是凌凝脂不上鉤怎么辦?”一只皮毛順滑油亮的黑貓慵懶趴在巖石上,伸出舌頭舔舐著手背。

  “凌凝脂此次下山,便是為了尋找仙材,消息已經放出去了,哪怕有一絲的可能性她都不會錯過……更何況是世子這次真的弄了一株仙材過來。”老管家淡淡道。

  做戲做全套,想要釣上大魚,自然要舍得下餌。

  “不過話說回來,好端端的,你為何要附在貓身上?這樣不會影響發揮嗎?”老管家神色不解。

  黑貓那雙異色瞳孔瞪了他一眼,“老娘喜歡,你管得著嗎?”

  附身于貓有很多好處,行動更加隱蔽,不會引人注目,動作也更敏捷,拳頭大小的洞都能鉆進去……最重要的是,可以躺在屋頂上曬肚皮,這種感覺悠閑而愜意,能夠讓她暫時忘記所有的壓力和煩惱。

  至于缺點,就是會下意識的抓老鼠,上次差點咬上一口,隔夜飯都快吐出來了。

  “凌凝脂可是那位道尊的親傳弟子,連她的主意都敢打,你們膽子還真夠大的。”黑貓搖頭說道。

  “富貴險中求,想要從凌憶山手里拿到陣圖,凌凝脂是唯一的突破口,況且……”老管家瞥了黑貓一眼,說道:“此事是你妖族所為,無論事成與否,都和世子都沒有半分關系。”

  “嘁……”

  黑貓哼了一聲。

  人族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虛偽卑劣。

  不過它也不怕得罪天樞閣,妖族和三圣宗本就是死仇。

  上次在東華州堵截陳墨,她就想順手把凌凝脂做掉,可惜最后失手了,一只妖瞳受損,導致實力下滑了不少。

  不過對付一個四品道修還是綽綽有余的。

  “記得約定好的條件,我幫你們拿下凌凝脂,你們要幫我接近陳墨。”黑貓出聲說道。

  “放心,世子早就在陳墨身邊埋下暗子,把他迷得神魂顛倒,一舉一動盡在掌控之中。”老管家抬腿邁出,身形緩緩消散,“記住,人要活的。”

  老管家走后,黑貓迫不及待的翻身躺在巖石上,四肢呈大字張開,柔軟肚皮暴露在陽光下,愜意的瞇起了眼睛。

  “喵嗚舒服!”

  貓貓剛伸了個懶腰,突然察覺到了什么,淡藍色眸子華光閃過。

  “嗯?這么快就來了?”

  “等等,還有一人,這是那個天麟衛的總旗?”

  “楚珩提供的資料上就有這個女人,好像和陳墨關系匪淺……”

  貓貓興奮的舔了舔嘴唇,尾巴好像旗桿似的高高豎起,“喵了個咪的,還有意外收獲?!”

  沙沙——

  鞋底與泥土摩擦,發出窸窸窣窣的輕響。

  厲鳶踩著崎嶇的山路向上攀登,眸中透著些許疲憊。

  自從武試結束之后,她已經連續多日沒有好好休息了,只要一閉眼,眼前就會浮現出陳墨渾身鮮血淋漓的慘烈模樣。

  此前,她在陳府外徘徊躑躅,想要打聽陳墨的情況,可是卻始終不敢登門。

  畢竟沈知夏才是正牌未婚妻,而她名義上只是陳墨的下屬罷了。

  而且她內心深處還藏著深深的恐懼,擔心會聽到不好的消息……若是陳墨真有個三長兩短,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以后的人生。

  直到聽聞陳墨平安回府,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有生機精元護體,加上宮中太醫診治,陳大人肯定會安然無恙的。”

  “陳大人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必須要把丁火司撐起來,不能給他丟臉……可是,真的好想他啊……”

  厲鳶輕咬著嘴唇。

  只有將精力全都放在案子上,才能稍微緩解蝕骨的相思之苦。

  呼——

  微風吹拂,椏杈隨風搖曳,光線透過枝葉縫隙灑在地上,勾勒出婆娑的剪影。

  突然,厲鳶腳步頓住,眉頭皺起。

  只見面前的泥土山路上,有一排淺淺的腳印,正是她自己留下的,而腳尖朝向卻與行進方向截然相反。

  “我一直都在原地兜圈子?”

  厲鳶心頭微沉。

  雖然她神思不屬,注意力不太集中,但基本方向感還是有的,明明是向著山頂前進,結果卻一直在半山腰打轉。

  “幻術?還是陣法?”

  她剛剛抬頭,瞳孔陡然一縮。

  林間不知何時彌漫起了濃郁霧氣,茫茫白霧好似海浪般翻涌而來!

  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霎時間就被濃霧吞沒!

  濃霧完全遮蔽了視線,視線只能看清面前五尺,耳邊回蕩著不知是風聲還是獸吼,隱約間似有陰影掠過。

  厲鳶持刀戒備,她可以確定,這霧氣中肯定隱藏著什么。

  喀嚓——

  突然,身后傳來樹枝斷裂的聲音。

  她肌肉瞬間繃緊,身形扭轉,手中陌刀帶著刺耳呼嘯橫空斬去!

  匹練般的刀芒撕裂濃稠白霧,形成了半圓形真空,數十丈內的樹木盡數攔腰斬斷!

  然而那道身影卻如鏡花水月一般破碎,隨即又重新凝聚,刀氣加身卻根本不能傷及分毫。

  厲鳶曲步蹲身,擰腰轉胯,再度揮出第二刀,陌刀在劇烈的風壓下彎曲如弓。

  “亂斫刀,萬軍……”

  “等等!”

  一道熟悉的嗓音傳來,厲鳶頓時一愣,長刀斬至半途,生生改變軌跡,積蓄的刀氣將地面轟出有如隕石砸擊的巨大深坑!

  土地龜裂,煙塵彌漫。

  身穿月白道袍的女子緩步走到她面前。

  “清璇道長?”

  厲鳶疑惑道:“你怎么來了?”

  凌凝脂氣質飄逸出塵,說道:“貧道是為尋仙材而來,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厲總旗。”

  “有人報官,說西荒山有兇獸噬人,我過來查看一番,”厲鳶將陌刀收起,說道:“這里確實有點古怪,這突如其來的白霧不僅能模糊感知,還會壓制真元運轉……”

  在這霧氣之中,不僅無法發揮出全部實力,真元也是用一點少一點,就算使用靈髓也沒辦法補充。

  凌凝脂眼底閃過一絲興奮之色。

  仙材出世,往往伴隨著異象,還有可能會引來兇獸盤踞。

  這霧氣與造化古樹散發出的噬元白霧有幾分相似……說明,西荒山中或許真的藏有仙材!

  “想要煉制造化金丹,需以天元靈果為引,加上金木水火土五行仙材各一株,輔以靈材、丹砂、金髓近百斤……”

  “陳墨手中有天元靈果、水屬天心凝霧草和金屬的金線石花,除此之外,還差火、土、木各一株。”

  “即便這山中仙材并非是貧道所需的屬性,也可以用來與人交易……”

  凌凝脂雙眼微闔,手指掐算,試圖推演出仙材所在。

  片刻后,她睜開眼,神色有些不解。

  “似有若無,無中生有,不似天生地養,倒好像是人為栽種的一般……”

  雖然感覺有些不對勁,但既然來了,絕不能空手而歸,便是龍潭虎穴也要闖上一闖!

  “厲總旗,這里可能會有危險,你還是先行離開吧。”凌凝脂出聲說道。

  她知道厲鳶和陳墨的關系,不想把他的小情人牽扯進來。

  厲鳶皺眉道:“沒有危險我來干嘛?我是來辦案的,又不是來郊游的。”

  凌凝脂沒有再堅持,點頭道:“那好,你跟著貧道走吧。”

  她腳踏天罡禹步,按照奇特的節奏向前行進,厲鳶踩著腳印,亦步亦趨的跟在后面,很快就離開了半山腰。

  看著那婀娜窈窕的背影,厲鳶遲疑片刻,詢問道:“清璇道長,武試之后,你見到過陳大人嗎?”

  凌凝脂沉默片刻,點頭道:“見過一面,怎么了?”

  “那陳大人他情況如何?傷勢有沒有痊愈?應該沒留下什么暗傷吧?擂臺上燃燒精血,導致血氣枯竭,肯定要好好調養才行……”厲鳶好像連珠炮似的問道。

  凌凝脂疑惑道:“既然你如此擔心,為何不干脆去陳府一趟?”

  厲鳶低聲道:“我不敢……”

  沒有消息,有時候就是最好的消息。

  她性格向來霸道強硬,可一旦涉及到陳墨,就變成了畏首畏尾、患得患失。

  凌凝脂冷哼了一聲,說道:“放心,他好得很,連根頭發絲都沒少,還有心思欺負姑娘呢!”

  厲鳶:?

  一刻鐘后,兩人來到了山巔之上。

  此處霧氣更加濃郁,能見度極低,凌凝脂雙眸綻放華光,洞穿層層霧靄,看到那株栽種在枯樹旁的仙材。

  “葉若流火,七色斑斕,是地火流霞花!正是貧道所缺的火屬性仙材!”

  凌凝脂神色無比激動,剛剛踏出一步,余光卻突然瞥到了什么。

  “厲總旗,小心!”

  話音剛落,白霧翻涌,一只巨大獸掌遮天蔽日般拍下!

  厲鳶手中陌刀錚鳴,不退反進,攜刀縱身而起,熾烈刀芒如長虹貫日,將那巨掌從中斬成兩段!

  “聲勢這么大,卻如此不堪一擊?”

  厲鳶感覺不太對勁。

  她身形還在空中飄蕩,尚未落地,卻見那巨掌的橫截面處黑霧翻涌,仿佛墨汁滴落在宣紙上,以極快的速度暈染開來。

  入目所及之處,瞬間化作一片濃稠漆黑!

  黑暗如潮水洶涌而來,眼看就要將她淹沒!

  凌凝脂手捏道訣,腳步踏出,身形節節攀升,恍若一輪皎潔明月,燦然光華迫退黑暗,將兩人護在其中。

  咯吱——

  黑潮不斷傾軋而來,華光護罩扭曲變形,但一時間卻并未破裂。

  凌凝脂目光微沉,這黑潮看起來十分眼熟,幾乎和東華州遭遇的截殺如出一轍!

  可對方分明是要對付陳墨,為何會對她出手?

  “利用仙材將貧道引來,說明對貧道很是了解……到底是誰?目的又是什么?”

  凌凝脂心中不解,但此時并不是思考此事的時候,她扭頭看向厲鳶,疾聲道:

  “對方是沖著貧道來的,極有可能是三品高手,登云階堅持不了多久。”

  “等到護體光罩破碎,貧道會幫你撕開一道裂隙,你立刻下山……”

  至于她自己根本沒想著逃。

  即便是陷阱,也必須要拿到仙材再走!

  厲鳶衣衫鼓蕩,獵獵作響,真元毫無保留的灌注于長刀之中。

  “案子還沒辦完,兇手就在眼前,斷無后退之理。”

  看著她冷若堅冰的眼神,凌凝脂不再多言,口中誦念咒言,背后隱有雷光凝聚。

  喀嚓——

  細碎輕響聲傳來,護罩已經布滿了裂紋。

  黑潮翻覆旋轉,旋渦中心,一只巨大的藍色眼眸緩緩浮現。

  眼眸微微眨動一下,護罩砰然崩碎,化作漫天光塵。

  與此同時,凌凝脂和厲鳶同時出手,熾烈雷光裹挾著霸道刀意,轟然激射而去!

  巨大眼眸透著幾分戲謔,淡藍光暈流轉,雷光和刀意憑空改變方向,向著天際掠去。

  眸子再眨,兩人仿佛身陷泥沼,動作變得無比遲鈍,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黑潮逐漸將她們吞噬。

  凌凝脂手腕翻轉,一枚玉符落入掌心,將元炁注入其中。

  霎時間,雷蛇狂舞,數十道電漿匯聚成一道磅礴雷光,向著那旋渦中心怒劈而去!

  黑潮激蕩,被雷光瓦解穿透!

  然而那只眸子卻已經提變換了方位,根本毫發無損。

  “差距太大了。”

  凌凝脂眉頭擰緊。

  雖然對方的實力比起上次似有削弱,但還是遠勝于她,鎖定不了具體位置,就無法造成有效傷害,只不過是白白浪費元炁罷了。

  就在兩人束手無策之時,洶涌的黑潮突然一頓,那只藍眸有些錯愕,隨即演變成了狂喜。

  “哈哈哈,來得好!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黑潮之中傳來女人興奮的聲音。

  刷——

  璀璨刀芒閃過,濃稠黑暗被撕開一角,一道纏繞著雷霆的挺拔身影呼嘯而至。

  “陳墨?”

  “陳大人?!”

  兩人同時驚呼出聲,但神情卻截然不同。

  厲鳶的眼神中彌漫著濃濃情意,癡癡望著那魂牽夢縈的男人,而凌凝脂卻是驚愕中透著慌亂,還莫名的有些心虛。

  陳墨閃身來到兩人面前,拿出兩道符箓貼在她們身上。

  “快走!”

  “要走一起走!”厲鳶拉著他不肯松手。

  “貧道不能走,仙材還沒拿到……”凌凝脂望著那近在咫尺的仙材,眼神中滿是不甘。

  “胸大無腦,命都沒了,要仙材還有什么用?!鳶兒,聽話,乖乖等著我,我自有辦法脫身!”

  陳墨不給兩人糾纏的機會,直接激發了符箓,一道無形波動傳來,她們身形迅速變得透明,好似泡沫一般憑空消散。

  藍色眼眸之中掠過一絲詫異。

  “五行遁符?你竟然還有這種東西?!”

  這是刻印著遁術的高階符箓,只要周遭有五行波動,剎那間便能遠遁萬里!

  哪怕她的法相黑潮也無法將其封鎖!

  “你怎么不一起逃?難道是符箓只有兩張?”

  “嘖嘖,把逃生的機會讓給別人,還真是讓人感動啊……”

  幽姬嘴上譏笑著,動作卻沒有絲毫停頓,淡藍色眼眸華光大熾,將陳墨困在原地,驅使著黑潮洶涌而來!

  凌凝脂跑就跑了,她的最終目標只有陳墨!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絕對不能錯過!

  陳墨將四大竅穴同時激活,體內氣血奔涌如泵,肌肉高高鼓起,宛如盤根錯節的虬龍,身形猛然暴漲,化作小山般的猙獰巨獸!

  丹田內,血珠瘋狂旋轉,不斷將精血輸送供應全身。

  雙腿肌肉好似被拉緊的弓弦,足下勁力噴涌,堅硬巖石砰然崩碎,硬生生掙脫瞳術束縛,身形朝著仙材激射而去!

  “咦?”

  幽姬神色驚疑不定。

  上次陳墨可沒有這么強!短短月余,竟好似脫胎換骨一般!

  她全力催動瞳術,想要將陳墨拉入幻境。

  陳墨卻提早一步捏碎了四顆道蘊結晶,將破妄金瞳從高級(0/4),提升到了破妄金瞳·極!

  眼中透射出紫金色輝光,剎那間便勘破幻境,身形沒有絲毫停頓,直接將那株地火流霞花收入了須彌袋中。

  拿到仙材后,陳墨腳步站定,從容轉身,紫金色眸子穿透層層黑霧,注視著那只異色雙瞳的黑貓。

  “果然是你。”

  “從前兩次伏擊就能看得出來,你的實力與境界嚴重不符,只能用法相和瞳術唬人……這次沒用那只暗金色眼眸,是被娘娘擊傷后還沒恢復吧?”

  “陳墨,這回可沒人能救得了你!”似乎被戳到痛處,幽姬聲音變得陰冷。

  “我不需要別人來救。”

  陳墨運轉青龍碎星勁,通過竅穴不斷放大,兩倍、四倍、八倍、十六倍……蘊含著道韻的真元不斷灌注于刀身之中。

  壓縮!再壓縮!

  紫金眸子牢牢鎖定黑貓,抬腿向前邁出一步。

  輕如蟬翼的碎玉刀此時重逾萬鈞,哪怕以陳墨目前的臂力也只能勉強拖動,甚至能清晰感受到手臂肌腱根根撕裂。

  刀鋒緩慢而堅定的劃破虛空,積蓄的刀氣瞬間噴薄而出。

  吼——

  駭人心魄的嘶吼聲響起,龍形刀意穿過層層黑霧,張開血盆大口朝著黑貓撕咬而去!

  “呵呵,就這,也想傷我?”

  幽姬扯起一抹冷笑,身軀如幽影般遁入黑潮之中。

  然而下一刻,一道比黑潮更加深邃的陰影覆蓋在它身上。

  幽姬抬頭看去,笑容陡然僵硬,瞳孔縮成了針尖大小。

  “這是什么……”

  山巒般龐大的頭顱從虛空中探出,巨大鱷口恍若不見底的深淵,兩只豎瞳宛如兩輪烈日懸在空中,粗壯的龍頸上鱗片層層疊疊,后方有蜿蜒暗影隱匿在虛無之中。

  在這駭人巨物面前,它好像砂礫一般渺小。

  蒼龍張開巨口,將無邊黑霧連帶著幽姬一并吞下!

  就在視線即將陷入黑暗的時候,幽姬看見陳墨將一道符箓貼在了身上,身形逐漸變得透明。

  “誰跟你說老子只有兩張符箓?”

  陳墨豎起中指,笑容譏諷,如同泡影般消散,“蠢貓!”

  “陳墨!!!”

  空氣中回蕩著幽姬憤怒的嘶吼。

  荒野之中,兩道身影憑空浮現。

  因為移動的距離太遠,兩人不禁有些頭暈目眩,踉蹌著差點摔倒在地上。

  厲鳶恢復清醒后,二話不說,拎著陌刀就要走。

  凌凝脂急忙拉住了她,說道:“這里距離西荒山起碼有萬里之遙,等你趕回去戰斗早就結束了,還不如聽陳墨的,在這里乖乖等他……”

  厲鳶臻首低垂,攥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肉中。

  “都怪我,若不是我非要來西荒山辦案,陳大人也不會來找我……傷勢才剛剛痊愈,又因為我而陷入險境……都怪我……”

  看著她聳動的肩膀,凌凝脂咬著嘴唇,無聲嘆了口氣。

  “陳墨又救了貧道一命。”

  “不知不覺中,好像欠他的越來越多了……”

  “福生無量天尊,三清祖師在上,貧道不求仙材,只望他能平安歸來……”

  兩人一個陷入深深自責,另一個則在心中默默祈福。

  四下萬籟俱寂,悄無聲音,耳邊唯有曠野中呼嘯而過的風聲。

  喀嚓——

  突然,身后傳來枯草被踩斷的聲音,緊接著,一道熟悉的嗓音響起:

  “二位姑娘,請問天都城怎么走?”

  兩人猛然回頭,只見陳墨歪歪斜斜的站在不遠處,身上衣衫襤褸,右臂無力垂下,正笑吟吟的望著她們。

  “陳大人!”

  厲鳶眼中水汽積蓄,鼻子抽了抽,腳步躊躇了一下,卻沒有立刻上前。

  直到陳墨張開手臂,她才終于忍不住了,嗚咽一聲,好像乳燕投林般撲進了陳墨懷里。

  雙手緊緊抱著男人健碩的腰身,淚水將他的胸膛打濕,聲音哽咽,語無倫次道:

  “陳大人,我好害怕,你若是出事了怎么辦……我、我好想你……剛才都是我的錯,你沒受傷吧?身上疼不疼啊……”

  陳墨神色溫柔寵溺,輕輕撫摸著厲鳶的頭發。

  與其說是他救了厲鳶,倒不如說是厲鳶救了他們,那三張五行遁符,便是厲鳶好感度突破第三階段的獎勵。

  “行了,小老虎都快哭成小花貓了。”陳墨扶起她的肩膀,伸手擦拭掉淚珠,“你要是真想補償我,等會就陪我練練書法吧。”

  厲鳶抬起頭,梨花帶雨的樣子我見猶憐,茫然道:“為什么要練書法?”

  陳墨輕笑著說道:“因為把筆弄濕了,就可以楷抄了啊。”

  厲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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