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潤月的忽然出現,讓本來還有些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冷卻了下來。
就連大猿也忍不住皺了皺眉,把視線移到了一旁。
這個女人瘋得有點過。
沾著就晦氣。
所有人都假裝沒有看到這個人。
除了尤天嬌。
雖然她只是一個侍妾,但嫁給秦開疆的時間,跟沐劍秋差不多,所以也清楚當年的一些事情。
對李潤月這個瘋批,她向來是敬而遠之。
有些事情,她甚至不敢回憶。
多得不談。
當年李潤月為李弘立下那么多功勞,人族功臣之中,僅次于秦開疆和李銳。
結果卻換來十幾年幽禁。
足以見得她犯了多么嚴重的錯誤。
甚至這十幾年幽禁,都是李弘法外開恩的結果。
時隔多年,尤天嬌再次見到李潤月,身體都忍不住有些微微顫抖。
此刻,她腦海里只有四個字:別來沾邊!
“開疆”
李潤月的聲音細軟柔媚,就像是乖乖女呼喚自己的情郎。
秦開疆卻連眉頭都不皺,仿佛一點也聽不到一般。
尤天嬌忍不住了:“長公主,你……”
“閉嘴!”
李潤月低喝一聲。
尤天嬌打了一個哆嗦,閉口不言。
秦開疆這才皺了皺眉,卻還是沒有說話。
李潤月楚楚可憐道:“開疆,你要是不高興,就罵我好了!再不行,打我也可以!就是不要不跟我說話,求你!”
眼見她的手馬上就要抓過來。
秦開疆這才吐出兩個字:“閉嘴!”
兩個字,無比的平靜。
卻好似藏著滔天的怒意。
李潤月僵了一下,只能把話咽了回去,委屈地把手收回。
卻還是目光盈盈地看著他。
心中不斷安慰自己,別看他現在高冷的很,到了時間還是會光溜溜地壓在自己身上。
想到這些,她心里平衡多了。
她第一次覺得蒲鳴龍好像有點作用,居然真能讓開疆答應這個要求。
但又覺得蒲鳴龍的用處好像也不多,只從開疆那里要來了十次。
十次……
好少!
不過無妨。
十次算好時間,一定能懷上開疆的孩子。
到時殺了蒲鳴龍,提著他的腦袋向開疆道歉。
看在孩子的面子上,開疆應該也會慢慢原諒自己吧?
就這么辦!
遠處。
白玉璣把目光從高臺上移開,好奇地看向李星羅:“帝姬,長公主與秦……是什么關系啊?”
她本來作為世子夫人,可以與秦開疆他們同坐。
但面對這位戰神境的仇人,實在很難不心生懼意。
接觸得越多,就越容易暴露。
正好李星羅也要來,她干脆就跟李星羅坐一起了,正好也能代表秦牧野露面,穩一穩這位帝姬的心。
李星羅面色有些古怪:“你真要聽?”
“但說無妨!”
白玉璣點頭,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只有對敵人足夠了解,下手成功才有可能高。
李星羅輕捏法決,飛快凝成了一個隔音的光幕。
卻還是有些不放心,聲音也壓得低低的:“一開始我也不太清楚,后來無意間問了父皇才知道,我姑姑她……”
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這里一直有些問題,當年經常替父皇執行暗殺綁架的任務,立下過不少功勞,但本人也十分濫殺,占有欲也特別強。
她與鎮南侯少年時便相識,卻被牧……卻被世子的母親捷足先登,就一直心懷不忿,但苦于一直找不到機會。直到后來有一次,他們夫婦在敵國遭遇山崩重傷失蹤。
她心中擔憂,便只身去尋找,后來在一處山谷發現了幸存的小部隊。
只是找到的時候,夫婦兩人正在山洞里……過夫妻生活。
她感覺自己深情被辜負,于是怒火中燒,就用藥迷暈了所有人,然后,然后……”
“然后什么?”
“然后……”
李星羅揉了揉眉心:“然后,她對他們做出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就像是秦牧野對許玉瑤做出的事情一樣。若非沐劍秋有些手段,恐怕就成功了。”
白玉璣瞳孔地震:“!?!?!?”
不是?
牧野做那些事,是因為大姐有錯在先。
人家夫妻倆正常親熱,你一個外人為什么要怒火中燒?
而且小部隊里面,都是你們乾國的士兵。
你居然迷暈了將軍夫人,然后讓士兵……
究竟是多么扭曲的心理,才能干出這種事啊?
李星羅壓低聲音繼續道:“事后她還想與鎮南侯親熱,被鎮南侯用近乎自毀的秘法打到了垂死。
可鎮南侯曾向我父皇保證過,不會傷她性命,于是盛怒之下把自己身上所有與她接觸過的肌膚都剝了下來,從此與她恩斷義絕。
事后姑姑被軟禁到現在,沐劍秋也很少出現在世人面前了。”
白玉璣:“……”
李星羅也是眼角微微顫抖,老實說她聽到這個故事的時候,整個人頭皮都是麻的。
她原以為,自己煉化完第二道圖騰源炁,是不是竄出來的邪惡念頭已經夠扭曲了。
結果跟李潤月一比,單純得像個新兵蛋子。
當時她很疑惑。
李潤月做了這么挑戰底線的事情,居然還能活著,自己父皇可不是那種心慈手軟的人,尤其是面對這種可能與秦開疆離心離德的狀況。
后來問了李弘才知道,李潤月一開始也是個單純中帶著一絲小傲嬌的少女。
那個時候他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藩王,在宗室里被邊緣化的那種,當時他們幾人熱衷于探險,誤入了一個圖騰祭壇,只顧震驚于祭壇的瑰麗玄奧,卻沒有注意到里面還有邪靈未亡。
李潤月是為了救他們,才被邪靈入了腦。
后來雖然驅散了,但也自此性情大變。
若非如此,秦開疆也不可能留李潤月性命。
應該也正是因為秦開疆留了李潤月性命,所以后來……沐劍秋才會傳出患了瘋病吧?
每每想到這個。
李星羅都會后背冷汗直冒,暗暗警醒自己一定不要被圖騰源炁迷了心智,若自己也失控做了這種事情,恐怕就真的失去一切了。
她甚至懷疑,李弘給她講這段往事,就是為了警醒她。
那邪靈,恐怕也不只是邪靈,而是與教派余孽有關。
不過算算時間,那個時候自己娘親應該已經出現了。
他們去找圖騰祭壇,很有可能就是蒲家指引著去的。
這些老輩人的過去……實在復雜!
思緒紛亂。
李星羅手腳都有些冰涼,卻忽然感覺到一個溫暖的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
轉過頭。
發現白玉璣正沖自己露出一絲關切的神情:“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李星羅定了定神:“最近境界有些不穩,心神容易亂。”
白玉璣沉吟片刻,低聲說道:“其實有牧野在,你不用對修煉那么急切。”
“嗯?”
李星羅愣了一下。
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她是在暗示我,遲早有一天會把秦牧野給我么?
這姿態有些居高臨下了吧?
可又感覺她好善良。
矛盾死了……
李星羅只當沒聽懂她的意思:“那就看他軍演表現了,若真能拿到傳承早日突破宗師,我的確可以不用那么緊迫。”
白玉璣也不拆穿,只是笑著點點頭。
她也很希望秦牧野這次能功成。
只是的確有些不簡單。
且不說安南軍這種震得南方諸國沉寂近十年的絕對恐怖。
光是那些混編精銳,都不是好對付的。
聽秦牧野說過,秦延瑛在禁軍中人脈雖不錯,但其實也比較有限,吸納來的人實力不差,但在禁軍中只能排二三線。
怕是并不容易。
虞山君有些激動,指著遠處手牽手聊天的兩個絕世美人:“津哥!咱們什么時候,能把這兩個極品貨色弄到花船上?”
沈津聽到這話,整個人都精神了。
一巴掌拍在了虞山君的腦門上:“你他娘的想找死別帶上我!”
虞山君撓了撓頭:“你爹不是宰相么?”
沈津罵道:“我爹可以宰相,也可以宰虎!鎮宅符案能護你一條狗命已經不錯了,你要是還想作死,趁早滾出花船。”
虞山君有些不滿,但想想現在大家過得滋潤,全都是靠的沈津的宰相爹。
便只能把不服給憋了回去。
沈津則是四處張望著,忽然從人群中找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他眉頭一皺,便快步跑了過去:“表姐,表弟!”
王蠡:“……”
王璇:“……”
沈津笑著問道:“你們怎么這么久都不來船上了?”
王璇面色有些僵硬,卻還是擠出一絲笑容:“表弟!以后我們都不去了?”
“為什么?”
沈津臉色一下就垮了下來:“船上不好玩么?還是我對你們不好?”
王璇神色有些僵硬:“我們只是覺得有些頹廢,想找點正經的事情……”
沈津冷笑一聲:“正經的事情,就是跟著舅舅當兵么?不是我看不起舅舅,不過他一個下放到嶺南的五品將軍,這么多年也沒有什么像樣的功績,感覺你們跟著他當兵,才更浪費生命。”
“你!”
王蠡怒極:“他可是你舅舅,你就這么說他?”
沈津反問:“我說錯了?手底下連個像樣的妖官都沒有,算什么將軍?也就擺擺長輩的架子了,把你們從花船上提溜走時怎么罵我的,你們聽不見?我倒是要看看,他究竟幾斤幾兩,才敢那么對我說話!”
王蠡:“???”
王璇:“???”
之前一起玩的時候,還感覺這個表兄弟人不錯。
沒想到一離開,居然會被這么惡語相向。
王蠡怒不可遏:“你他娘的再說一遍?”
沈津冷哼一聲:“我說了又怎么了?一家子腦袋都出問題了,我聽我娘說,你爹在宗祠里跟王烽都能吵起來,論功績他配跟王烽比么?
我看你們是表姐表弟,才想拉你們一把,沒想到你們這么不識好人心。
今天抽簽,最好能把他跟王烽抽到一起。
我倒是想看看,他練了這么多年的純人族戰法,能練出個什么鬼屎名堂!”
話音剛落。
抽簽就開始了。
然后。
表姐弟三人都瞪大了眼睛。
王猛抽到的,果真就是王烽。
頓時。
三人都興奮了。
王蠡:“看我爹怎么干王烽!”
沈津:“看王烽怎么干你爹!”
兩人齊齊冷哼一聲。
沈津不明白他為什么那么自信,純人族戰法,很難有術法壓制,朝廷給的額外軍械預算很低,想要術法就只能靠那些低級符紙。
沒辦法。
妖族只要能成年,至少能掌握三種本命妖法,基本全有攻擊性。
人族培養一個能施展殺傷性法術的,卻要耗費海量資源,而且還特別挑人。
術法被完全壓制,他不明白王猛能憑什么贏。
王蠡嘴角噙著冷笑,他已經連著十幾天跟著一起訓了,雖然只是可有可無的邊緣人物,但不管是戰場中還是沙盤旁,他都深度參與過。
他很清楚,巔峰純人族戰法配合帝姬府出產的通訊法器究竟有多么強。
實在想不明白,憑什么能輸啊?
十息過后。
所有人都進入了秘境當中。
三人聚精會神地看著投影玉璧。
王猛和王烽抽到的地形是礦山,礦坑地形不優不劣。
守方的任務,是守住礦坑三個晝夜,說是三個晝夜,但其實每四個時辰就會黑白交替一次。
每個晚上,都需要接一批物資進山,四個時辰沒有物資補充視為餓死。守三天就算勝,當然如果能斬首敵將也算勝利,不過一個需要守物資的,斬首敵將未免太不現實了。
守方明顯是劣勢的,唯一的優勢,就是地圖更加詳細一些。
雙方兩個回合。
各自一攻一守。
若是一勝一負,就看誰勝得更快。
第一場,王猛守礦,王烽進攻。
沈津嘴都快笑爛了,山林戰,一方有妖官,一方沒有,怎么打?
他視角一直集中在王猛身上。
只見這批人一進到礦場內,就飛快打開了隨行的箱子,朝腦袋上戴了一個奇奇怪怪的東西,留下十幾個守洞口的人,其他就直接沖出礦場了。
沖出……礦場了?
不是?
直接空城計啊?
沈津也是被這些人蠢笑了,他們居然想著直接斬首敵將?
多大臉啊?
只見這些人剛出礦區,就以十人一組散成二十多個小隊,每個小隊都由頭帶奇怪東西的人帶隊,飛快散入山林深處。
這不是找死么?
沈津都要看笑了,就這么靜靜地等著。
一個時辰之后,天色漸漸黑了。
第一支物資隊出現,沿著一條小道,秘密朝礦坑趕去。
只是王烽這邊的妖官,早已以兩個為一組散開了,物資隊路程還沒走三分之一,就被妖官斥候發現了。
兩個妖官斥候飛快拆了伙,一個留下來監視,另一個則回去通知大部隊過來截殺。
然后……
沈津頭皮麻了。
他赫然看到,有一隊貼著隱匿氣息符紙的小隊,不遠不近地跟在這個妖官身后。
而其他小隊,也整齊劃一地向著妖官行進的方向合圍過去。
“不是?”
“你們怎么那么蠢啊?”
“這就暴露了?”
“草!一群傻卵?還沒反應過來呢?”
在罵聲中。
王猛的軍隊已經完成了合圍,而王烽的軍隊,卻因為大部分妖官斥候還在外面,根本不是敵方的對手。
無奈之下,只能強行突圍。
突圍倒是成功了,卻也損失慘重。
一路上不停呼救搖人,可妖官紀律性實在太差,外出當斥候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按照要求做隨時回縮的準備。
于是一路追砍。
不到一個半時辰。
攻方主將直接被斬首。
下一刻。
攻守交換。
王烽直接自裁棄權,這次他是守方,想要贏就必須一個半時辰內把王猛斬首,不客氣地說,王猛只要隨便找個地方,挖個坑把自己埋了,就絕對不可能輸。
棄權!
一個半時辰。
第一場結束。
兩支隊伍被傳送回校場。
王烽沖著妖官們破口大罵:“你們他媽的是不是沒長耳朵啊?讓你們隨時回援,隨時回援,都他媽聾了一樣,叫破喉嚨都沒有人理我是吧?”
妖官們也怒了:“你一個半時辰就被屠了,不怪自己廢物,還怪上我們了?你這腦子怎么當上的主將?但凡你支棱一點,我們也不至于輸得這么慘!”
王烽要破防了:“還不是你們把敵人引過來的?早就告訴你們,他們有可能用物資釣我們的斥候,第一個發現物資隊的,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結果一點也不聽!純廢物,這么點腦子別當妖了,退化回去當兇獸行不行?”
雙方激情互噴,罵得面紅耳赤。
大有一言不合就打起來的趨勢。
王猛則是一邊沖著王蠡王璇的方向揮手,一邊哈哈大笑:“你們爹猛不猛?你們爹猛不猛?”
雖然是沖著王蠡王璇揮手的。
但觀戰席的觀眾實在太多了,光是這一個方向,就有很多王家出身的人。
王猛這種行為,無異于騎臉當爹。
一時間,不少人臉都綠了。
尤其是沈津。
而此時。
校場里面很快又出現了第二批人,正是呲著大牙狂笑的秦延瑛和一眾手下,還有另一群垂頭喪氣的貨。
秦延瑛看到王猛,不由有些驚訝:“猛子,你怎么比我還快?”
王猛笑得震天響:“僥幸僥幸!偷了你們的戰術,又碰到了一群更弱的廢物,當然贏得快一些了。”
兩個人的嗓門一個比一個大,直接給整個觀眾席都干沉默了。
秘境之中共有十七組,關注這兩組的本來也不算太多。
結果誰曾想。
一個半時辰,兩場閃電戰。
怎么做到的?
還有。
這兩支被擊敗的,雖然不是王牌之師,卻也是混編精銳。
結果……一支嶺南純血人族雜牌軍,一支由二三線禁軍臨時湊起來的隊伍。
他們憑什么?
大猿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剛才一直在觀戰尤天獵帶的安南精銳,已經被驚得有些抑郁了,他是真沒想到,純人族軍隊,居然真的能全程壓著混編王牌打。
雖然混編王牌還能堅持,但落敗只是時間問題。
這無異掀翻了他之前的認知,難道所謂“軍紀”真能帶來超越妖官的戰斗力?
這邊正猶疑呢。
結果另一邊冒出兩支獲勝更快的,也是純人族軍隊。
比安南精銳都要快!
憑什么?
他側過臉:“金猊,這兩場你看了么?”
金猊臉色也不太好看:“沒有!我傳音問一下。”
片刻后。
鄭旺一路小跑趕了過來:“二廟祝,您找我?”
大猿沉聲問道:“秦延瑛那一組到底怎么回事?”
一聽這話。
鄭旺瞬間就怒了:“他們作弊!他們作弊啊!三十件通訊法器,這他娘的得超幾百倍的預算啊!”
大猿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又厲聲問道:“既然你知道他們作弊,為什么不舉報!”
“可以舉報!差點忘了!”
鄭旺猶如醍醐灌頂,飛快把目光轉向高位,怒不可遏道:“兵部!兵部管事的出來,這兩支隊伍怎么回事?總共就那么點預算,居然搞出了三十多件法器,你們不打算解釋一下么?”
此話一處。
所有人都看向了兵部侍郎。
剛才看這兩場的人也不少,全都被這兩支軍隊的超強協同震驚了。
紀律性既然是無比強的。
可那三十件通訊法器也起到了極其關鍵的作用。
要知道,每支隊伍的預算只有一千兩,而這些人又人手一張隱匿氣息的符紙。
算下來,合每件通訊法器不到三十兩?
開什么玩笑?
一時間,眾人的眼中都充滿了質疑。
兵部侍郎卻一臉不耐煩:“一切原材料都通過了工部的價格評定,并且在工兵兩部的聯合監管下進行煉制,合理合法合規,不接受任何質疑。”
鄭旺:“???”
大猿:“???”
在場眾人:“???”
而此時。
李星羅站了起來,清了清嗓子:“各位!軍演之后,這通訊法器會在帝姬府的奇物坊中售賣,售價一百兩銀子,不過兵部已經開出了意向訂單,所以能拿出售賣的可能并不多,還請各位海涵。”
在場眾人:“???”
李星羅坐下身,心情暢快了不少。
這通訊法器,嚴格意義上,根本不是通訊法器,而是秦牧野拿手傀儡的異化版本。
去掉除了聽說之外的一切功能,軀體材料省去,靈核也可以用最劣質的,然后再多刻幾筆標記序號的符文,就能得到價格極其低廉,實用性極強的通訊法器。
當然。
最重要的是,秦牧野依舊能監聽這些。
只要這種東西能在軍隊中大量普及……
這背后的意義,李星羅想都不敢想。
很明顯,這兩場閃電戰,已經把兵部的訂單打出來了。
她呼吸有些急促,連手心都開始跟著冒汗。
卻感覺有人在看自己。
轉過頭。
發現白玉璣正溫柔地笑著:“我就說吧,我們的牧野很厲害,很多壓力你真的不必自己扛。”
“我們的?”
李星羅下意識問道。
白玉璣眼眶有些發紅,卻依然在笑,半真半假地解釋道:“我只是和人聊天的時候,喜歡用‘我們’這兩個字拉近距離,其實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含義。”
李星羅:“……”
真的沒有么?
她是已經做好離開的準備了?
想讓給我,又舍不得?
校場旁有一處閣樓。
正好能看到投影玉璧。
李弘就在閣樓里。
不過此刻多出了另外一個人。
“開疆,你怎么過來了?”
“陛下!那等足以左右國運的奇人,務必要為皇權所用,萬萬不能留在帝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