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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5章 諸君可愿將自己名姓,生辰八字刻入山河碑?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罵我朝廷鷹犬?我乃大秦武圣!

  兵部侍郎周昌為當年放棄豐田縣城之事,上書請罪。

  當年死守豐田縣城的軍卒,統領余林,不但無罪,反而有功。

  他們埋沒十年的功勛,值得被銘記。

  周昌的請罪,會讓他失去成為兵部尚書的資格。

  但他現在執掌東境行營后勤運轉,只要東境行營新軍整訓出來,大秦朝堂也沒有誰有資格與他爭兵部尚書位。

  不只是周昌上書,東瀚郡數十位儒官,數百位儒生,上書禮部,戶部。

  按照他們所言,往后安置歸順大秦的國外百姓,要依照青陽侯所定條例。

  非大秦百姓,需要足夠功勛,才能成為大秦之民。

  大秦之軍,護的是大秦之民。

  不是什么人,都有資格成為大秦之民。

  這看似非常淺顯,甚至很有幾分自私的態度,其實底層邏輯,卻是大秦的根基。

  無數大秦武卒拼死而戰,護的不是假大空的豪言壯語,而是最底層的,最淺顯的執念。

  護大秦,就是護大秦之民,大秦之民,是你,是我,是你我的子孫后代。

  外人要想成為秦人,需要付出足夠的努力。

  河工營。

  篝火在夜幕下炸開火星,張遠將手中啃完的羊骨擲入火堆,油脂爆燃的噼啪聲里忽然開口:“陳武,明日新軍大營立‘九川旗’。”

  正擦拭雁翎刀的年輕校尉猛地抬頭,看到自家侯爺眼中映著躍動的火光:“凡能扛旗奔走三十里者,授本侯所修‘山河動’武技第一重。”

  此言如巨石入潭,整個營地驟然沸騰。

  河工們赤著古銅色的脊背擠到長案前,粗糲手掌拍得案上陶碗亂跳:“侯爺,咱河工能試不?”

  “扛旗算什么!去年暴雨天老子扛著三袋米面游過九川河!”

  喧囂聲中,張遠屈指叩響案角。

  看似輕巧的動作,竟讓三百丈外校場兵器架上的長戈齊聲嗡鳴。

  待眾人噤聲,他才緩緩起身。

  “新軍選拔不論出身,但有三條鐵律——”龍雀刀突然出鞘三寸,刀氣在泥地上犁出深溝:“一不跪仙魔,二不欺婦孺,三不見袍澤陷陣而獨活!”

  三日后。

  云明府。

  五十萬應征者如黑潮涌動。

  校場中央矗立著九根青銅巨柱。

  每根柱頂都懸浮著張遠親手刻錄的《山河動》拳意結晶,霞光流轉間竟顯化出巴蛇吞天、龍象鎮獄的虛影。

  “第一關,扛旗!”黑騎統領溫流的聲音通過擴音陣紋響徹云霄。

  八千黑甲武卒同時掀開蒙布,露出三百面繡著九川河走勢的玄色戰旗。

  每面旗桿皆由沉星鐵鑄就,重逾千斤。

  “陸某愿為侯爺扛旗——”

  陸長吾飛身而起,率先躍上點將臺。

  他探手抓住旗桿的瞬間面色驟變。

  千斤大旗旗面翻卷,竟引動山河大勢,壓得他膝蓋骨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

  “這是山岳拳法之中‘山河為骨’真意!”

  立在不遠處的梁啟源瞳孔收縮。

  他分明看見旗面流淌的河脈光影,與山岳宗宗門的防御陣圖如出一轍。

  “吼——”

  陸長吾一聲長吼,大旗被扛在肩頭。

  他身形如山岳,在點將臺上走出十步,方才將那大旗穩穩扛在肩上,然后大步往營地之外沖去。

  “某家愿來旗!”臺下,一位身穿黑袍的大漢迫不及待,大步上前。

  一道道身影踏上,三百大旗盡數被一位位修行者扛起。

  有人走出三步之后跌坐,有人咬牙走出十步。

  當夜子時,數十萬武者之中,僅存的十萬扛旗過關者癱倒在營房外。

  要知道敢來應征青陽侯親衛者,大多都是后天境后期乃至其上修為。

  可這么多修行者,過關只有十萬。

  沒有半步先天,根本無法過第一關。

  此時過關的這些修行者,他們裸露的脊背上浮現出暗金色紋路,竟是沉入血肉的山河陣圖。

  “這就是侯爺所說的山河動傳承?”站在梁啟源身后的中年低聲開口。

  他是山岳宗四大宗之一的斷岳宗執事長老,這一次帶著數十位斷岳宗弟子來應召青陽侯親衛。

  這些斷岳宗弟子,大多已經過了青陽侯所設的第一關。

  “青陽侯傳承,這些家伙會拼命的。”梁啟源輕輕搖頭,低聲輕語。

  山岳宗這一次出了兩千精英弟子,就為了能得到青陽侯的傳承。

  東境江湖,不知道多少武者有此心。

  第二日拂曉。

  號角未響,張遠已立在校場演武臺。

  他背后懸浮著從問道閣取來的《武經總要》,書頁無風自動,顯化出飲馬原血戰的虛影。

  “第二關,見生死。”

  龍雀刀凌空劈落,八十一道拳意撕裂虛空,將整片校場拖入幻境。

  校場之上,十萬應召的武者身形震顫。

  眾人眼前赫然浮現東魏祭壇場景,十萬被鐵鏈鎖住的百姓在魔火中哀嚎。

  “殺過去!”張遠的聲音如驚雷炸響。

  立在前方的黑袍大漢突然雙目赤紅,他認出幻境里那個抱著嬰孩的婦人,正是五年前死在東魏鐵騎下的發妻。

  “殺——”

  嘶吼聲音響起。

  校場之中,一位位武者咆哮著,奮勇前沖。

  一道道氣血升騰。

  見生死。

  當第一個武者嘶吼著撞向魔修幻象,校場地底突然升起九座觀星臺。

  那觀星臺上層疊的血光籠罩,每個人的血氣都隨著周圍空間震動而翻涌。

  氣血每一次翻涌,都能引動丹田之中的氣血真元凝練。

  哪怕最終沒有成為青陽侯的親衛,光是這等氣血真元的凝練,就能省去三月修行之功。

  七日后,五萬武者走出幻境時,周身環繞的已不是普通先天罡氣,而是夾雜著血色煞氣的山河虛影。

  陸長吾的折扇化作隕鐵槍,槍尖挑著的竟是他在幻境中親手斬滅的陸家老祖心魔。

  此時,青陽侯張遠早已回了東瀚郡郡府。

  五萬武者隨著黑騎默默前行,直到東瀚郡郡守府外。

  郡守府中的問道閣已經修建完成。

  金色的陣紋包裹七層高閣,一道道閃爍的流光在虛空之中閃逝。

  這座問道閣,匯聚東境江湖武道精華。

  “第三關,斷因果。”張遠的聲音在問道閣頂響起。

  七層檐角銅鈴齊震,顯化出一座座血色石碑。

  “諸君可愿將自己名姓,生辰八字刻入山河碑?”

  山河碑,就是北境長城的磚石為碑。

  能在北境長城的磚石上留名,對于大秦武者來說,是莫大榮耀。

  人群之中,一位位武者抬頭。

  哪怕是出身草莽的江湖人,也都知這意味著將命魂與國運相連。

  他們,有這個資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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