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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4章 奉青陽侯鈞令,恭迎季先生歸秦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罵我朝廷鷹犬?我乃大秦武圣!

  大秦皇城。

  乾陽殿。

  玉階下銅鶴銜著的龍涎香冉冉而動,整個大殿靜寂無聲。

  元康帝指尖摩挲著東魏使節呈上的《云滄交割書》,目光掃過“季云堂”三字時,冕旒垂珠在眉骨投下細碎陰影。

  “用十三道水脈匯聚的要塞大城,換一介儒生。”帝王屈指叩響紫檀御案,驚得丹墀下御史臺青袍小官膝窩發軟。

  “張青陽要是有玉若一半會做生意……”皇帝手掌壓住卷冊,淡淡低語。

  成國公陸鈞抬頭,往前跨一步,躬身一禮,蟒袍玉帶簌簌作響:“啟稟陛下,季云堂當初為描摹東魏山河圖,乃是孤身入東魏的儒道宗師。”

  “此等風骨,豈是云滄城能衡量?”

  成國公雖然是武勛,與儒道文官并非一派,但張遠執掌鎮天司,是監察司的人。

  張遠做出的決定,身為前任監察司指揮使,陸鈞當然要為張遠說話。

  何況陸鈞知道當初張遠在鄭陽郡武學時候,與季云堂交情頗深。

  為一人,換一城。

  這不只是私誼,更是大義。

  三皇子玄色袞服上的螭紋在琉璃燈下泛著幽光,他凝視著文淵閣方向,突然撩袍跪地:“兒臣請旨,擢季先生為文淵閣掌印學士。”

  “青陽侯陣前換的不是私恩,是替大秦迎回文脈脊梁!”

  大殿之中,其他官員相互看看,都是躬身。

  王安之面色復雜,低嘆一聲,上前一步:“陛下,三皇子殿下所言,臣附議。”

  身為文官之首,他本不想看到以一城換一人歸來這等場景。

  但他也不好出聲反對。

  而三皇子一直都是示好文官,此時當然抓住機會。

  不但能結交即將歸來的季云堂,更能賣青陽侯人情。

  可以說,這一次青陽侯所為,確實讓他在皇城文武官員之中口碑大大改觀。

  上首,元康帝目光掃過,緩緩點頭。

  “傳旨,季云堂加封文淵閣大學士,賜紫蟒袍。”

  “讓龔宇正安排,迎他歸秦。”

  說到這,他轉頭看向大殿下方的戶部尚書左遷。

  “這一次云滄城運來的物資夠建多少街巷?”

  “內三城改建,多久能成形?”

  “還有,諸位愛卿看看,青陽侯是該賞,還是該罰?”

  大殿之中,一眾官員聞言,面上露出熱切之色。

  打仗,不只是功勛,更是賺錢!

  至于青陽侯怎么處置,眾人相互看一眼,都將頭低下。

  這事情,是能隨便說的嗎?

  那是陛下你手中最鋒利的刀,如何安排,還不是你說了算?

  東魏。

  皇城東南角,清幽宅院。

  青鱗瓦檐在暮色中泛起鐵銹般的暗紅。

  兩尊缺了爪牙的螭吻蹲在滴水檐上,裂開的獸瞳倒映出庭中那株半枯的紫藤。

  “先生請看這株魏紫。”宇文承指尖撫過石案上蝕刻,袖口金線繡的蟠螭紋在風里簌簌如活物,“母妃薨逝那年,它開得能遮住整片西墻。”

  東魏九皇子宇文承,不算皇嫡子,雖聰慧,卻不太受帝王看重。

  季云堂將茶盞輕輕擱在虬結的樹根上,廣袖拂過石凳積灰時,幾點青苔悄然返綠。

  這位大秦儒宗望著攀附在琉璃照壁上的枯藤,灰白鬢角與紫藤垂落的殘蕊相映:“草木有靈,它們也在感念貴妃吧?”

  九皇子之母,慈妃嬴青萍,是大秦公主,當年和親嫁到魏國。

  檐角銅鈴突然齊顫。

  宇文承搭在石刻上的手指微不可察地蜷起,袖中那枚螭龍玨硌得掌心生疼。

  他望著老儒生袍角被風掀起的褶皺,面上露出一絲不舍。

  “先生還是這般……”年輕的皇子低笑一聲,玄色蟒袍上的暗金流云紋在暮光中流轉。

  “先生滯留大魏,宇文承前來求學,從無拒絕。”

  “我本準備稟告父皇,請先生在大魏為官,可惜……”

  宇文承搖搖頭,面上全是遺憾。

  “當初您說張二河義薄云天,學生還當是江湖戲言。”

  季云堂面上露出輕笑。

  他也沒想到,張遠會以一城之地換他歸秦。

  他與張遠有私誼,但這根本不足以讓張遠拿云滄城來換。

  要知道,奪取云滄城的功勞在手,比拿城換人的功勞,要大的多。

  “報——”

  庭外驟然響起鐵甲錚鳴,十二面玄色旌旗刺破暮靄。

  宇文承猛然起身,看向那玄黑大旗。

  季云堂撫平袍袖褶皺,紫藤枯枝在他身后綻出星點綠芽:“該來的總會來。”

  “大秦禮部左侍郎龔宇正——”

  “鎮天司玄龍衛驍騎校尉薛延年——”

  “奉陛下旨意。”

  “奉青陽侯鈞令,恭迎季先生歸秦!”

  聲浪裹挾著龍鱗符甲的寒光漫過照壁,八百玄甲龍騎的蹄鐵將皇城青磚踏出火星。

  龔宇正蟒袍玉帶立在殘破的滴水檐下,身形挺拔,浩然之氣與天地之力交融。

  宇文承看著薛延年捧來的鎏金匣,匣中《云滄交割書》上“季云堂”三字正與石案茶漬共鳴。

  “先生真信雍天洲能一統?”皇子攥緊掌心血玉玦,低低輕語,“就像這株死而復生的魏紫?”

  季云堂接過薛延年遞來的螭紋大氅,衣擺掃過石凳時,枯藤上最后一朵殘蕊悄然綻放:“大秦十萬年隱忍,文武并濟,所謀何止雍天洲。”

  何止雍天洲!

  宇文承渾身一顫,楞在原處。

  暮色里忽然飄起細雪,龔宇正拂去肩頭落梅,朝呆立的皇子意味深長地拱手:“臨行前青陽侯托本官帶話——大秦咸梁陽的梅花,開得比東魏艷。”

  “青萍公主當年住的園子,花開滿園。”

  當最后一縷天光被玄甲吞沒時,宇文承發現石案上的茶漬已凝成血色小篆:“待新藤覆舊瓦,可溫酒候故人。”

  桌案上,還有一塊青銅令牌。

  古樸篆文。

  玄機。

  云滄城。

  城主府,演武場。

  院墻之外,青云劍宗宗主馮鱗,長老李停云,外事長老段云等人,面色凝重,不覺握緊手中劍柄。

  “當——”

  一墻之隔的演武場中,傳來劍器震鳴脆響,還有長劍震顫跌落的悲鳴。

  馮鱗面色變幻,壓低聲音:“這,是大長老第幾次落敗了?”

  他身側,李停云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二十七次。”

  一旁,段云面皮繃緊,看一眼身側其他青云劍宗宗師境,語氣透出一絲焦躁:“宗主,大長老連敗二十七次,這是不是青陽侯借故敲打我青云劍宗——”

  他話音才落,演武場方向,一聲悠揚劍鳴之聲響起。

  這劍鳴之聲嘹亮,響徹云霄,百里可聞。

  院墻之外,馮鱗和其他青云劍宗長老瞪大眼睛,看那沖霄劍氣,面上瞬間漲紅。

  “大,大,大宗師……”

  “我青云劍宗,有,有,大宗師了!”

  眾人難掩激動,沖進演武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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