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遠商行竟然愿意分擔一半風險!
這生意做的,是不是太過誠實?
賭不賭?
大堂中一道道目光投向馮越。
“呵呵,馮公子可以考慮,不過老夫出價三百八十萬兩黃金來賭一把。”一座靜室中有聲音響起。
“四百萬兩,大不了虧一半。”另一邊已經有人出價。
“四百二十萬兩。”三樓靜室,大皇子的聲音傳出。
另外一間靜室中,三皇子雙目瞇起,抬手示意,他背后內侍往前走一步,朗聲道:“四百三十萬兩。”
五皇子所在靜室,端坐的五皇子抬頭,面上神色變幻。
“老大和老三?”
“這是來捧場還是來拆臺?”
沉吟片刻,他默然不語。
此時,固王世子嬴洛站起身,將衣袖中一塊青色玉牌拿出,然后交給身后隨行儒士。
那儒士點點頭,拿著玉牌到馮越的靜室。
“馮公子,這是我家世子借給你的,此是皇城錢莊支取憑信,可取五百萬兩黃金。”
儒士將玉牌遞過去,然后低聲道:“這是世子全部家當,他說了,若是能拿到舍利,其中三成好處給你。”
“如果當真賭輸了,虧空銀錢,你只需還他一半。”
就是說,馮越拿了嬴洛的錢來買琉璃塔。
如果琉璃塔中有舍利,嬴洛要舍利,給馮越三成好處。
如果琉璃塔中沒有舍利,按照瑜遠商行規矩退一半,五百萬兩黃金虧兩百五十萬,這兩百五十萬馮越只需分擔一半就可以。
這樣一來,風險比之前小太多了。
馮越面上露出喜色,將玉牌接過,抱拳道:“請代為轉達,馮越定為世子效命。”
說完,他往前走幾步到窗臺前,然后高聲開口:“本公子出五百萬兩黃金。”
他才喊完,已經有數道聲音響起。
“五百一十萬。”
“五百二十萬。”
“五百四十萬。”
馮越面上露出一絲急躁,深吸一口氣,一聲高喝:“黃金七百萬兩!”
七百萬。
這是壓上他馮家所有產業,加上固王世子這五百萬兩。
大堂中,緩緩靜了下來。
原本出價的那些人相互看看,面上帶著笑意,沒有再出價。
七百萬兩黃金,賭這琉璃塔中有沒有舍利,算是一場豪賭了。
賭贏了,最多也就賺百萬兩。
賭輸了,虧的可是三百五十萬兩黃金。
見無人出價,馮越面上露出笑意。
“怎么說,這寶物,是馮某人的了吧?”
趙瑜點點頭,抬手道:“只要馮公子交了銀錢或抵押物,錢貨兩清,這焚天琉璃塔就是你的了。”
“不過,若是馮公子拿不出這么多銀錢,這寶物可帶不走。”
這話讓馮越哈哈大笑。
他招來靜室門口侍者,將通兌玉牌遞過去,又將自己的五十萬兩金票,以及家中田產府邸抵押書契簽名,然后大步走到臺前。
大堂中,所有人都看著馮越立在臺前,手掌壓在那焚天琉璃塔上。
只需要用力扣下,這琉璃塔就會打開。
是價值連城還是一文不值,就看這一下。
馮越面上露出緊張之色。
“馮公子,不如算了吧,萬一這塔中無舍利,就算折半,你也是三百五十萬兩打水漂,不如,你將這寶物讓給別人。”
“我瑜遠商行少賺些也無妨的。”
趙瑜輕聲開口,話語中竟是透出幾分真誠。
做生意,要真誠。
不遠處,不少人面上露出意動。
若是這塔中真有寶物,錢財價值還在其次,最大的好處是能培養催生出三位宗師。
這根本不是銀錢能衡量。
“不如,此寶讓給我吧。”
“不錯,七百萬兩黃金雖多,若是能成三位宗師,也不是不能賭。”
周圍不少聲音響起。
馮越面色變幻,一咬牙,手掌重重按下。
“咔嚓——”
金光閃耀,那琉璃塔中有層疊的光影流轉。
這景象,讓馮越大喜,一把揭開琉璃塔。
“這——”
“沒有……”
“空的……”
大堂之中,一片驚呼。
這些聲音之中,有幸災樂禍,也有遺憾失望。
琉璃塔的基座之上,空空如也。
馮越呆愣的看著空蕩蕩的琉璃塔,面上全是茫然。
“馮公子,實在抱歉。”
趙瑜輕嘆一聲,搖搖頭。
“可惜,若是這塔中有舍利,我瑜遠商行必然能名傳皇城。”
今日要是琉璃塔中開啟出寶物,那瑜遠商行確實要成為街頭巷尾的談資。
可惜正如趙瑜所說,運氣差了。
大堂中,一片低嘆。
各方靜室中,也是惋惜聲四起。
“這丫頭,明明是占了便宜,卻將話說的這般好聽。”
“就是,原本這空塔最多只能賣三百一二十萬兩,她以折價回收的手段,多掙了幾十萬兩,人家還絲毫不覺得吃了大虧。”
坐在琪貴妃身側的幾位婦人都是笑著說話。
她們都精明的很,籌算一下,趙瑜竟是悄然多賺了二三十萬兩黃金。
大堂中,不少人此時也明白過來,都是低笑著搖頭。
這位玉若郡主分明是在算計馮公子呢。
靜室里,嬴洛面色難看,握緊拳頭。
“咳咳,馮公子,按照約定,這琉璃塔你可還我,商行只收一半銀錢,我們分擔風險。”
趙瑜看著馮越:“馮公子,若是你當真喜歡此塔,也可以帶回去的,只是那分擔的三百五十萬兩……”
神他媽喜歡這塔!
一個破塔,三百五十萬兩黃金?
馮越將手中已經開啟的琉璃塔往回一扔,轉身就走。
臺上,趙瑜小心將塔蓋上,然后高聲道:“諸位貴賓作證,我瑜遠商行與馮公子錢貨兩清,琉璃塔歸商行所有,馮公子只需付三百五十萬兩黃金即可。”
說完,趙瑜將小塔捧著,往后臺方向走去。
她才動,三樓靜室,長寧侯蘇靖推開窗戶。
“玉若郡主,這琉璃塔,我黑冰臺五百萬兩黃金要了。”
黑冰臺?
五百萬兩黃金?
大堂之中,瞬間鴉雀無聲。
才走回自家靜室門口的馮越愣住。
三樓上,皇帝面色平靜,目光落在趙瑜手中那琉璃塔上。
“長寧侯,黑冰臺……”大皇子目中透出驚訝。
“黑冰臺,這是什么意思?”五皇子眉頭緊鎖。
琪貴妃那靜室中,幾位婦人相互看看,面上都透出好奇。
趙瑜低頭看一眼手中的塔,面上露出笑意。
“好。”
長寧侯點點頭,雙目之中透出金光。
“云羅禪師,在下大秦長寧侯蘇靖,請大師往黑冰臺擔任供奉之職,我黑冰臺會為大師重塑肉身,恢復洞玄修為。”
長寧侯的聲音響起。
隨著他聲音落下,那琉璃塔中微微震蕩,一道金色光影飛遁而出,落在臺上。
大紅袈裟,玉白僧衣,白須及胸,長眉慈目。
洞玄境界,神魂分身!
這琉璃塔中沒有逍遙層次的宗師舍利,卻有一道洞玄境界的神魂!
“哎,既是長寧侯所邀,貧僧應了就是。”
僧人雙手合十,向著長寧侯躬身施禮。
大堂之中,一片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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