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山院中,魔道宗師境供奉,竟然是潛入白鹿書院的奸細!
廣場之上,寂靜無聲。
這一刻,所有搬山院的人都惶然無措。
搬山院中,真的有奸細……
張遠原本抵在那魔道宗師眉心的手指緩緩五指張開,然后扣在那魔道宗師頭頂。
“轟——”
云濤震蕩,仿若天地崩塌,整個搬山院中,所有人雙腿一軟,跪坐在地!
不管你是宗師還是先天,此時都彷如被山岳當頭砸落。
張遠的背后,一尊龍象之影浮現。
龍象境!
武道龍象!
看上去年歲不過二十出頭的少年,竟然是一位武道龍象境宗師!
勉力抬頭的孟書瑤目中的驚駭無法掩飾,她微微握拳,卻無法直起腰身。
“轟——”
張遠身后,第二尊龍象之影浮現!
這一刻,整個搬山院中,九成九的人口中吐血,面色蒼白。
無盡的威壓,似乎要將他們直接碾碎!
兩尊龍象之影,千萬斤氣血之力!
世間怎么能有如此強人?
還沒等所有人回過神,張遠身后,龍象之影再現。
以他修為,肉身之力加上龍象鎮獄功法加持,也只能展現千萬斤出頭之力。
可那是在雍天洲!
此地,是青天洲。
青天洲上無大道壓制,他張遠一身氣血之力,就是承托天道力量的根基。
在雍天洲上,他有千萬斤力,就只能施展千萬斤力。
在雍天洲外,他以這千萬斤力為基,只要身軀可以承載,他就能撬動十倍,百倍力量加身!
“轟——”
龍象凝為山岳,山岳又化為天淵。
兩道天淵橫空,光是肉身力量撬動,就是兩億斤巨力匯聚,化為兩淵。
當天淵出現的瞬間,搬山院上空的云濤似乎都已經無法遮住,不斷震蕩。
“搬山院,區區山岳,何須搬?”
兩道天淵在后,張遠的聲音淡淡響起。
他手掌壓在那魔道宗師頭頂,氣血真元引動神魂之力流轉。
整個搬山院中,九成以上修行者已經被強大力量魄入心神,整個人迷失,呆滯。
只有宗師層次,才能勉強保持神魂清明,卻根本無法做出一絲應對。
兩淵橫空,這還是龍象境嗎?
一人之力,鎮搬山院無人能抬頭!
張遠的強大,印刻在所有人心中。
怪不得這位不屑搬山院之名,人家已經力聚天淵,又怎會在意區區搬山!
孟書瑤呆呆坐在原地,面上少了之前的靈定,多了幾分呆滯。
她從前那么看重的搬山院,原來在張居正眼中,就是個笑話……
前方,張遠手掌之上淡淡金光涌動。
那位魔道宗師的神魂被引入張遠腦海,讓其迷失在水墨畫卷之中。
“我叫云來,本是墜魔古域中修行者,后來尊者尋到我,安排我入白鹿山。”
“我的任務是,盯住夫子,探清白鹿山上虛實,非召喚不得動。”
“不知不覺,我在白鹿山上潛伏已經快兩百年了……”
云來喃喃低語,聲音在搬山院中回蕩。
張遠緩緩抬頭,看向那些跌坐在地的身影。
他的目中似乎有金光閃耀。
這一刻所有人都感覺自己仿佛被一尊猛虎盯上。
那是一尊從亙古而來,能吞噬人神魂的猛虎。
“一個一個來,搜魂問心不過,就不用留在搬山院了。”
“本掌院會親手了結他。”
張遠的聲音,仿佛從深淵響起。
搬山院外,不遠處的山林之中,幾位書院學子抬頭,面上露出幾分好奇。
他們是看到張遠走進搬山院的,然后就被遮蔽感應。
現在看那搬山院上空云濤震蕩,似乎其中有大事發生。
“不會,張居正小師叔祖在搬山院中鎮不住那些供奉,被……”
一位學子面上透出幾分擔憂。
他前兩日與張遠說過幾句話,覺得這位小師叔祖品性還是不錯的。
“哎,搬山院中都是桀驁之輩,也就是書瑤叔祖乃是天之驕女,才能讓這些家伙敬重幾分,其他人,難啊……”
另一位學子搖頭,面上透出憂色。
“我去稟報教習,總不能看小師叔祖被欺負了。”不遠處,幾位學子站起身,握著拳大步離開。
此時,前山半山腰處大堂中的孔文遠微微皺眉,站起身,緩步往搬山院方向走去。
山巔位置,廣場前方,李守仁轉頭看向身旁幾位宗師境教習。
“諸位,差不多了吧,再等下去,夫子面上會不好看。”
李守仁低聲開口。
其他幾人點點頭,身形一動,往搬山院方向去。
山道上,一隊身穿黑色武袍甲胄的身影,此時也快步往搬山院方向沖去。
領頭之人,是巡衛統領周樹成。
“頭,若是搬山院不放人怎么辦?”
周樹成身后,一位手壓刀柄的領軍武官壓低聲音開口。
聽到他的話,周樹成冷哼一聲。
“不放人我們就沖進去,就算他張居正行事再無章法,也是磐石院掌院。”
“搬山院敢動張居正,就是在打我磐石院的臉。”
深吸一口氣,周樹成面色難看,握緊腰間刀柄,快步沖到搬山院前的廣場。
后山,茅廬之中,夫子眉頭微皺,放下手中墨筆,然后抬起手,向著面前一盆清水探去。
只是他才抬手,手掌頓住,輕輕搖頭。
“還是心不夠靜,竟然忍不住想探尋搬山院中訊息。”
“罷了,罷了,就看一眼……”
他的手掌緩緩向著水盆中壓去。
只是他的手掌還未壓到水面,搬山院上一聲轟響,所有云濤散去。
夫子瞬間神念散出,往搬山院掃去。
他的神念還未到搬山院中,搬山院緊閉的院門,“吱呀”一聲打開。
手中握著玉符的張遠背著手,從其中緩步走出。
搬山院外,十幾位學子,教習,一隊黑袍巡衛武官,還有幾位宗師境教習。
不遠處,手中握著一柄折扇的孔文遠抬頭。
“你沒事吧?”
“你,沒事吧?”
“你……”
一道道關切而溫暖的問候,展現出白鹿山上相親相愛的師生情。
張遠點點頭,看著面前這些人,伸手去拍拍幾位學子的臂膀,然后向著幾位教習,宗師作揖,再拍拍周樹成和身后武官肩膀,然后走到孔文遠身前。
他的目光,與孔文遠相對。
“師兄。”
張遠淡淡開口。
孔文遠打量張遠,見他氣血沉穩,并無傷勢在身,不由松一口氣。
“師弟,你——”
他話沒說完,張遠的聲音已經響起。
“這一次,搬山院做的太過了。”
做的太過了?
他們做了什么?
張居正在搬山院中到底遭遇了什么?
搬山院外,所有人目光落在張遠身上。
張遠面色平靜,再次開口:“師兄,三師姐也做的過了。”
說完,他從孔文遠身側走過,往后山方向走去。
所有人看張遠背影,似乎透著落寞,透著無助。
“搬山院,要給張居正掌院一個交待!”周樹成一聲低喝,握緊手中刀柄,宗師境的氣血真元震動。
“對,搬山院這次要給小師叔一個交待。”不遠處,兩位教習身上浩然之力浮蕩而起。
李守仁和身后的張嗣成相互看一眼,面上閃過一絲猶豫。
“哼,書瑤丫頭這一次恐怕行事少了些分寸。”孔文遠低哼一聲,大步踏入搬山院。
“嘶——”
搬山院中,傳來孔文遠的低呼。
周樹成飛身沖了進去。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