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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出雍天洲之地,你也能言出法隨,一語風雷吧?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罵我朝廷鷹犬?我乃大秦武圣!

  就在老者眼前,原本木訥的周如身外莽牛之影凝聚,口中低喝,迎著張遠的拳頭同樣一拳擊出。

  雙牛碰撞,拳腳翻飛。

  以往在小院中笨拙練拳的周如,此時如同一尊搏命的牛犢,一拳一式都帶著勇猛與剛烈。

  數個回合之后,張遠往后退一步,只留下周如依然在原處,一拳一拳,牛影涌動。

  連走三趟,周如方才喘息著,滿頭是汗的停下來。

  木桌旁,老者雙目瞇起,看向站在周如身前的張遠。

  他開始時候只當張遠是尋常武學學子。

  當張遠出手引周如練拳時候,他已經感覺到不對。

  張遠的拳法已經修到極高深處,而且其修為也至少是先天境。

  如此年輕的先天境,武學之中有嗎?

  不但年輕,拳法還修到此等程度。

  “你是這次整訓武官之中的學子?”老者出聲。

  張遠轉身,點頭道:“是的。”

  整訓武官的事情老者知道。

  雖說這次比較重視,因為西北境多出一片疆域,很多人想去入職,可到底都是低階武官,先天境層次的武者少之又少。

  面前這位張十九,在其中恐怕是最頂尖人物了。

  “季爺爺,我的拳法怎么樣?”

  周如的聲音響起,帶著幾分欣喜,還有幾分期盼。

  老者微笑點點頭。

  十三四歲年紀,能拳意凝形,這等手段,當真是難尋的天賦了。

  看著周如能有此等本事,他也高興。

  “你以拳法意境,引導他,以意引意,恰好他與這莽牛拳也極契合,是不是?”老者再看向張遠,開口問道。

  “是。”張遠答道。

  佛門神通這種事情,沒必要解釋太多。

  沉吟一下,老者開口道:“周小子,我畫一幅圖,往后你覺得拳法練不好時候,就看這圖。”

  說著,他將面前的紙卷換上新紙,重新蘸墨,調制顏色。

  拳法練不好,就看圖?

  張遠與周如走到木桌前,看著老者筆墨揮灑,紙頁上一頭仰角倚天的莽牛身形慢慢出現。

  緊盯那莽牛,周如雙拳握緊,只覺得自己仿佛化身為牛,仰天長鳴,要擺脫一切束縛。

  倒是張遠的目光之中透出一絲驚奇。

  道意。

  這筆法,這畫卷,分明蘊含引人入道的意境。

  與自己手上的春山圖,有著異曲同工的妙用。

  這就是儒道手段?

  王夢溪的春山圖是山水畫卷,面前這莽牛圖乃是寫意筆法,勾畫涂抹之間,就將莽牛之勢展露。

  張遠雙目透光,腦海之中一顆感悟珠崩碎,將老者繪畫筆法細細記住。

  等老者畫完,張遠發現,這幅畫有些地方本可以更靈動奔放,這是卻故意將這意境隱藏收束。

  “看出了什么?”

  老者轉頭,看向張遠。

  剛才他畫的時候,已經感覺到張遠目光不同。

  “老先生是怕圖中意境太盛,影響了周如修行心境,所以刻意壓制了一些?”張遠輕聲問道。

  老者雙目之中精光閃動,他沒想到,張遠竟然能看得出他的畫中意境層次。

  沒有極為深厚的畫道研究,沒有一定的儒道修行,想看清楚他畫中意境層次可不容易。

  看著張遠,老者開口道:“你姓張,是橫渠先生家的?”

  橫渠先生張宰,以“為天地立心”而名揚天下,便是張遠也知道這位大儒之名。

  “我出身廬陽府,與橫渠先生應該不是本家。”張遠搖搖頭。

  “廬陽府……”老者低語,打量張遠,“你對畫道有研究?”

  研究?

  張遠沉吟一下,輕聲道:“略懂。”

  “好,下次來,帶上你的畫作,我們一起探討交流。”老者在桌上的畫卷上題上落款,然后將桌面上已經墨跡干了的莽牛圖交給周如。

  張遠看到老者所留姓名,季云堂。

  這位的名字他當然曉得。

  季遜,字云堂,鄭陽郡武學供奉,現任武學祭學,鄭陽郡中有名的書畫雙絕。

  怪不得他的字畫能有道意。

  “這畫別給外人看到了,算是你我的秘密。”季云堂開口道。

  周如連忙重重點頭。

  收了畫,張遠與周如沒有在小院多留,抱拳告辭,季云堂送兩人出門,看著兩人離去。

  “這樣人物,按說在年輕輩中該是極有名氣才對啊……”

  季云堂口中輕輕低語。

  他轉過頭,小道另一邊,左丘韌腋下夾著一卷畫卷,笑著走過來。

  “還當你這老小子不在了呢。”

  “你不在了老夫都還在。”

  “那誰知道,反正我這老骨頭還硬朗。”

  “硬朗?要不今晚咱去桂花舫上闖蕩一趟,看誰明早爬不起床。”

  “我怕你晚上就上不了床……”

  兩個老頭笑著走進小院,左丘韌得意的將自己帶的畫卷展開。

  “讓你見識見識,我這幾年在云臺山上的功力長進如何。”

  左丘韌在季云堂小院呆了半個時辰才走出來。

  送他到門口,季云堂老者面上露出感慨:“若是真有你說的那樣人物,能畫出夢溪的筆意,一定要帶我見見。”

  “我們這一輩人里,夢溪之才,是最頂尖的。”

  “他要是活著,儒道宗師,以儒入道輕而易舉。”

  左丘韌說看到有人畫的春山圖有王夢溪的筆意和影子,季云堂也極好奇。

  左丘韌點點頭,輕聲道:“我要是見到那位,定會告訴你。”

  “畫道之中,你是最接近夢溪的了。”

  說到這,左丘韌聲音頓一下,看向季云堂:“云堂兄,你入道有快二十年了吧,雍天洲上,當真不能儒法顯圣?”

  大秦以武道為根基,其實儒道也能入道,也能成為宗師。

  只是儒道宗師的手段似乎遠不如武道強橫,所以名聲不顯,讓人忽略。

  人前顯圣方才是世間大道。

  儒道無法顯圣,終究不能與世間強法相爭。

  “哎,雍天洲上入道難,顯道更難啊……”季云堂搖搖頭,雙目之中透出一絲精光,“我去青天洲時候,以畫道引天地之力,一筆成山,一筆成河,那些仙道修行者在我面前不過土雞瓦狗——”

  看向左丘韌,他低聲道:“出雍天洲之地,你也能言出法隨,一語風雷吧?”

  左丘韌點點頭。

  那等一言動天地的感受,才是真正的宗師。

  雍天洲上大道封禁,儒道能展露的手段太少。

  同是宗師,儒道宗師的力量很受局限。

  “大秦積蓄十萬年底蘊,步步夯實,借仙魔磨礪自身,終究會出長城,與萬道爭鋒。”左丘韌面上神色鄭重。

  “仙魔封禁雍天洲,大秦先輩以身補天,護佑后輩,我人族之脊梁從未斷過。”

  左丘韌的話語之中,帶著堅定與尊崇。

  唯有到他這等層次,才能看到更多的天地。

  “云堂兄,這次皇城官試,據說是大秦選拔精英官吏,有心東境伐魏,東魏以魔道起家,我儒道真是克制魔道,云堂兄不去東境看看?”左丘韌面上多出一分笑意。

  “東境,我會去的。”季云堂輕語,“不談建功立業,就東魏山川之美,我也要去看看。”

  聽到他的話,左丘韌笑一聲,拱拱手道:“下午我還要去給整訓學子上課,就先走了。”

  “我就好奇,你竟然會答應來武學上課,為什么?”季云堂面上露出幾分疑惑。

  左丘韌哈哈笑一聲,并不回答,轉身順著小道離去。

  季云堂看著他離開,忽想到什么,開口道:“你那學堂中有個叫張十九的,有些特別。”

  左丘韌腳步頓一下,轉頭道:“難得啊,你季云堂也會走后門了?”

  季云堂笑著搖頭,擺擺手。

  下午時候,張遠重回學堂,一眾學子已經到了。

  不止是之前的整訓學子,此時學堂中,竟然多出許多人來。

  “下午是左丘先生的課,武學,郡學,還有好些城中有門路的,都來聽課。”

  “可不是,左丘先生已經多年未講課了,這等機會多難得。”

  學堂之中的議論聲音哄鬧。

  “先生來了。”

  瞬間,一片寂靜。

  參軍從事陸仁乙小心領著身穿儒袍長衫,長須綸巾的儒修走進學堂。

  陸仁乙將整訓學子名單遞給左丘韌,然后大概介紹幾句。

  顧公子等人都是面帶激動之色,躬身施禮。

  左丘韌微微點頭。

  云臺先生能給個微笑,已經讓他們無比欣喜了。

  “這位,你不會也有一面之緣吧?”

  張遠身側的胡堂壓低聲音,轉頭問道。

  一旁的洪陽也是好奇看過來。

  張遠搖搖頭:“沒有。”

  胡堂松一口氣。

  洪陽咧嘴笑。

  “哪位,是張十九?”

  前方,手上捏著紙頁的左丘韌目光緩緩掃過,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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