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陽郡監察司衙門。
大堂之外,一位位駐守的黑袍軍卒,全都面色激動,不覺將目光投向大堂方向。
此時的大堂中,張遠面前有數位身穿官服,鐵甲的身影。
鄭陽郡監察司司首于震堂,從四品官銜,武勛子爵位。
大秦武勛是公侯伯子男五階位制,能有子爵位,絕對是戰功顯赫。
大秦朝堂重軍功,無軍功是絕不能封爵的,哪怕是世襲爵位,也需要以軍功考核,否則不能襲爵。
許多世襲武勛因為軍功不夠,最終只能降爵,或者是分爵。
除了于震堂,一旁的還有正五品的監察司指揮同知胡六成,正五品的監察御史郭柱,以及從五品的掌軍判官屠灼。
剩下的全都是各司主司。
兵甲司,典籍司,銀庫司,典刑司等,主司都是從六品。
另一邊,幾位身穿黑甲的軍將,都是面帶激動之色,看著立在大堂上的張遠。
他們都是鄭陽郡黑甲軍將或者是隨張遠在梁原域中沖陣的黑騎統領。
“張指揮使,你看看,鄭陽郡監察司可是苦等你到來啊……”
面帶笑意的司首于震堂笑著開口。
他的話讓周圍一眾軍將都是露出微笑。
張遠抱拳,朗聲道:“張遠也愿來與諸位大人共事。”
黑冰臺與別處不同,是唯一可以身兼數職,且可以在別處衙門供職的。
甚至朝堂高官之中,就有黑冰臺的人,為官數十年,外人不知其黑冰臺背景。
黑冰臺為外人懼怕,為朝堂官員忌憚,就是其潛伏滲透的各種手段和策略。
近乎帝王私軍的黑冰臺,有著破壞朝堂官府結構規則的權力。
張遠在黑冰臺的官職,絲毫不影響他在武衛衙門之中供職。
且只要不是黑冰臺重要調令,他完全可以以武衛衙門的差事為主職。
“張指揮使,鄭陽郡黑冰臺的黑騎皆以你為傲,八百破兩萬,陣斬宗師,我黑騎已經百年未有此等璀璨戰功。”
一旁,指揮同知胡六成面上帶著感慨,輕聲開口。
這話讓大堂中所有人都是點頭。
黑冰臺沉寂多年,以此等戰績昭告天下,黑騎無敵。
“張指揮使,你的封賞已經到監察司。”
另一邊的監察御史郭柱將一卷明黃的卷冊遞給張遠。
展開卷冊,張遠微微一愣。
他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封賞。
“大秦開國縣子爵位。”
“青陽縣子。”
以戰功封爵。
這是張遠從未想過的事情。
“以張指揮使你的戰功,別說子爵位,就是伯爵,甚至一戰封侯爵位,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一來你太年輕,二來,此功要分了,還有嘛,梁原域的軍功,到底要壓一壓,這你懂的。”
黑冰臺需要戰績,所以軍功不是放在張遠一人身上。
對外宣傳,黑冰臺也沒有特地宣傳黑虎如何強橫,而是八百黑騎無人能勝的威武。
梁原域不是目前大秦主要應對之地,這里的軍功大秦不愿大肆宣揚。
相反,如果是在東境,或者是其他邊境,那一場大勝,一戰封侯,也不是沒有。
張遠已經很滿意了。
武勛爵位,這是武職官員此生最大的榮耀之一了吧?
“青陽縣,也不知我這封爵之地在何處。”張遠輕笑搖頭。
反正張遠沒聽說過青陽縣這個名字。
武勛封爵的封地只是掛名,不可能真的讓你去封地就職。
不過按照規則,是該可以從封地的賦稅中抽取一部分供養勛貴的。
“青陽縣,在古騰洲地界,騰洲,當年被域外仙魔占據……”于震堂搖搖頭,低聲道,“如今大秦的武勛封地基本都在雍天洲外,是激勵我等不忘九洲山河,不忘大秦曾經的榮耀。”
九洲山河。
大秦的榮耀。
張遠覺得,如果有機會,自己要去看看自己的封地。
張遠到鄭陽郡黑冰臺,領取屬于自己的封賞和印信,算是正式就職。
鄭陽郡兵甲指揮使,統領黑騎。
武勛爵位青陽縣子。
典籍司主司親自幫張遠辦理了就職所有的材料,又將從銀庫司領的衣袍,兵甲司領的長刀和鐵甲送上。
“大人,這是唐外大街的宅子鑰匙。”
“所有監察司主官,在城中都會安排宅院。”
“郡府中官員,大多也都在唐外大街和中唐大街各處有宅子。”
唐外大街,就在郡府旁邊不遠,看來是為了處理政務方便所安排。
這些宅子的地契都在官府手上屬于官產。
官員升遷或者調任,需要辦理交接,將宅子歸還。
處理好這些事情,張遠離開監察司。
目前的他主要還是在廬陽府武衛衙門,黑冰臺有任務他再參與就好。
不過于震堂也告訴他,大秦有意合并黑冰臺和武衛衙門,一旦合并,黑冰臺將重回當年內懾朝堂,外鎮敵寇的威勢。
當然,這需要努力。
威勢,需要以武力來展現。
這也是張遠在梁原域領八百黑騎破兩萬大軍,陣斬宗師,會得到黑冰臺中上下尊崇的原因。
將衣甲包袱都帶著,張遠到唐外大街,尋到自己的宅子。
三進小院,廂房和院落都有,比丁家巷的宅子多了前院和耳房。
到底是為官府官員準備的宅院。
其實張遠這宅子該是屬于五品官才有的。
將衣甲包袱等物都收拾好,看看偌大的宅院,張遠一時間有些失神。
他還真沒有住過這么大宅子。
簡單收拾一下,他拿出趙瑜的信封,確定位置,走出宅院。
郡府之中他認得的人不多,趙瑜算是難得相處一場的了。
至于趙瑜的身份,張遠倒是不在意。
以他如今修為,不需要太在意身份。
到趙瑜留的府宅門前,張遠看門楣上是“趙氏別院”的牌匾。
“我家四公子的故友?”
門房打量張遠,面上露出疑惑。
“四公子這幾日不在城中,公子可留個地址,等四公子回來,小人稟報他。”
張遠點頭,留下在唐外大街宅子的地址,便轉身離開。
他才走,宅子里有人走出。
“二公子,剛才這人是來尋四小姐的。”
“還說是四小姐的故友。”
門房將記下張遠地址的紙條遞過去。
那穿著錦袍的三旬中年微微皺眉,接過紙條。
“唐外大街?”
他眼睛中精光一動。
“郡府之中何人與四丫頭有舊,還是,此人也是有意……”
“去查一下此人身份,我昭王府如今困境,需要借力破局,若是此人在郡府中有背景,未嘗不能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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