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明王印,以舍利之力,凝聚明王大勢,一拳一式,力量提升翻倍。
這才是宗師境佛修爭斗的手段。
腦海之中的修行功法不斷演練,站在水底的張遠身軀背后,一尊不動明王之身凝聚。
以舍利之力催動,演化明王。
這就是不動明王印。
明王之力加身,可提升自身氣血真元,罡煞之力!
張遠丹田中的舍利已經到宗師境第二層的龍象之境,催動舍利運轉明王印,對張遠的力量提升是不可思議的三倍。
他原本的肉身之力就是七象三十五萬斤巨力,加上大圓滿層次的武道戰技,再有蛟龍力量加持,一擊可輕松過五十萬境。
現在翻越三倍,那就過一龍之力,遠遠超越百萬斤力量!
他張遠雖然領悟的大道之力還不夠,比不上那些資深的宗師。
可他光靠肉身之力,就能超越一龍之力!
世間宗師,幾人能做到?
雙拳緊握,張遠目中透出驚喜。
大河之底,張遠身外形成一片真空,淡淡的明王之影透出金光。
青色蛟龍之影在身外旋繞,引動氣血力量鼓蕩。
“嗡——”
許久之后,張遠渾身一震,身外所有的氣血真元全都收斂。
明王之影緩緩虛化,落在他的背后,印在后背,如同圖騰紋身。
丹田中的舍利之力悄然運轉,引動明王之力加持自身。
張遠身外,七尊戰象身軀慢慢消散,最終到只剩兩象之影,他身軀中力量才趨于平衡。
五尊戰象之力鎮壓明王之力于身。
背負明王印于后背,無時無刻不在熬煉肉身筋骨。
他的骨骼,脊柱之上金光浮現,隨著呼吸,金光流轉交錯。
背負明王,鍛筋煉骨。
這是明王宗熬煉肉身的法門,張遠拿來修自身的武道金身玉骨剛剛好。
蛟龍之影鉆入左臂,化為盤繞龍紋,背后明王之紋透出淡淡血色。
光是這不動明王印就有如此手段,不知明王宗中,號稱明王十八印,三十六相的傳承,會有多強橫。
他日有機會踏出雍天洲,他定要去自在明王宗一趟。
張遠身上氣息沉寂,所有力量終于歸為一體,然后一步踏出,沖出大河。
“師尊!”斷橋之上盤坐的鼎元雙目之中帶著血絲,目中全是驚喜。
“哈哈,無忌佛主當真活著!”另一邊,有僧人面上透出感慨。
“七天了,真沒想到啊,我無況怎么說的,張,無忌師兄怎么可能死?”無況佛主長笑。
通遠鎮斷橋一戰,梁原域宗師枯榮佛主不敵九位先天境強者聯手,斷掌而去。
大天龍寺不但損失傳戒那樣的強者,又傷了坐鎮宗師,更是僧兵佛徒傷損極大。
一時間,大天龍寺治下人心惶惶,兵力收攏,再不敢招搖。
之前響應大天龍寺,前往小天龍寺施壓的各方,也都縮頭。
據說小天龍寺無況佛主聯手玉昭寺轉世重生的無忌佛主,還有梁原域中后輩第一人鼎元,就能在通遠鎮斷橋上抵住宗師一擊不敗。
當初傳說的小天龍寺有寶物,可擋宗師,看來真的不是虛構。
這一戰,沉寂衰落無數年的玉昭寺,再次大放異彩,名聲響徹梁原域。
等張遠隨著鼎元他們回到玉昭寺地界,早已等待的彭政,趙闊,徐長志等人,都是歡喜相迎。
在玉昭寺治下的長林寺休整,張遠見到了從廬陽府黑冰臺而來的王啟年,還有身形胖大的姚大善人。
“大人,幸不辱命。”姚大善人上前,向著張遠躬身抱拳。
張遠伸手拍拍他肩膀,鄭重道:“姚俊生,兄弟們欠你一條性命。”
這話讓姚大善人渾身一顫,聳一下肩膀,喃喃道:“大人,你這話怎么說的我熱血沸騰,恨不得將這命賣給大秦……”
一旁的王啟年向張遠使個眼色,兩人走到一旁。
“梁原域中變局太多,廬陽府黑冰臺也做不了主,就連鄭陽郡那邊,也一時間沒有什么好的主意。”
壓低聲音,王啟年伸手指指不遠處與彭政相談甚歡的青須老者。
“那是鄭陽郡祭學龔宇正,從五品的儒道言官,是鄭陽郡中派來,接洽梁原域中事情的。”
梁原域中的變局,鄭陽郡一時間不知如何應對。
因為之前鄭陽郡乃至大秦都沒將心思放在梁原域。
所以姚大善人帶張遠的令牌到秦地,鄭陽郡郡府最終決定派祭學龔宇正來梁原域。
這安排就很玄妙。
祭學在郡府已經是僅次于郡守和郡丞,與郡府中其他幾位巨頭同品序的高官,其身份地位是有資格來到梁原域的。
但祭學又沒有實權。
主管官試,郡中向學的儒道言官,游離于軍伍和郡府體系之外,這位龔祭學有名無權,算是清貴文官。
他這樣人來梁原域,什么都拍板不了。
既讓人看到大秦的重視態度,又不會真正送出什么利益。
這就是郡府的安排。
“郡府的郡學都是清貴文官,掌勸諫,監察,可直達天聽,一向與黑冰臺和武衛衙門不對付。”
“吶,你看看,這老小子都不愿正眼看我這從七品黑冰臺代主司一眼。”
王啟年的小心思張遠很明白,這是在他面前顯擺從七品的黑冰臺代主司身份呢。
張遠這么久沒在黑冰臺,也不知道秦玉卿和陶公子有沒有回府城,剛好姚大善人又是王啟年當年招募的暗探。
就憑這一次的功勞,代從七品主司,屈了。
張遠轉頭,那邊的龔祭學面帶笑意,緩步走來。
“張校尉,我鄭陽郡有你這等忠勇之士,實乃大幸。”攏著雙手的龔祭學笑容親切。
“彭世子已經促成玉昭寺等數方梁原域中寺廟與我大秦結盟,彭世子親口所言,此事能成,張校尉當首功。”
聽到龔宇正的話,張遠拱手,朗聲道:“張遠不會說話,大人以文官出邊關,深入梁原域,以大秦之威震懾一方,這首功該是大人的。”
首功?
張遠又不是初混官場的新手,他怎么也混不到這事情的首功。
彭政這位驍遠伯家世子,有資格代表大秦,卻因為出身東境,不可能得首功。
他張遠連正式的通關文牒都沒有,怎么報首功?
當然,龔宇正龔祭學也不可能首功。
最后的結果當然是鄭陽郡郡府未雨綢繆,黑冰臺精心籌劃,大家一場歡喜。
而且梁原域中勢力錯綜復雜,玉昭寺他們這些寺院的結盟,又不是真的牢靠。
這功勞能不能要,心里還要考量。
“哈哈,怪不得張校尉在廬陽府有義薄云天之名,我那同年余華林余知府,可是沒在我耳邊提起你的名字。”
龔宇正滿意的點頭,面上神色化為鄭重。
“安穩回秦地,此事功勞少不了,張校尉你到郡府述職時候,可來郡學見我。”
這就是交易,不,交情。
一位郡府排得上號的官員交情。
張遠如果憑自身修為戰力揚名,展露宗師境的實力,區區郡府祭學不算什么。
但他要真的展露宗師之力,恐怕就沒這么自在,也難以在軍伍之中步步高升。
他張遠求的是步步踏實,不是一蹴而就,淪為他人手中棋子。
三日之后,大軍穿玉昭寺地界,過四方寺院掌控之地,沿途沒有勢力敢阻攔。
千軍集結,已經很強了。
再兩日之后,黑冰臺傳來梁原域中大宗明堂寺宗師,領五千僧兵要來截秦人軍卒消息。
隨此消息一起來的,還有秦地與北燕訊息。
因為梁原域中動蕩,緊鄰梁原域的燕國北境鎮守使肖仁光向大秦投誠,率麾下十萬鎮北軍,聚方圓八十萬里之地,百萬生民,歸于秦土。
此事一出,秦燕兩國震蕩。
北燕陳兵三十萬到西境,同時加鎮西侯歐陽舒才太子少保銜,其子歐陽明尚北燕公主。
鎮西軍現在與赤鱗軍在豐田縣城附近對峙。
局勢變幻之無常,令張遠感慨不已。
“黑騎何在?”
看過手中所有傳訊紙卷,張遠目光落在身前黑冰臺暗探身上。
“回指揮使大人,八百黑騎,集結關城,聽大人調遣。”
暗探的話,讓張遠雙目之中精光閃動。
佛怒江中未能屠宗師,他心中不暢。
那明堂寺的宗師,千萬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