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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北燕第一軍,不過如此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罵我朝廷鷹犬?我乃大秦武圣!

  瘋了。

  跟在張遠身后的李長衛只覺得自己的胸口要炸開。

  三十騎,去沖三百龍甲衛!

  怕嗎?

  那是北燕最強的軍陣。

  他沒有回頭。

  身后和身側黑騎那凝重的呼吸,還有不斷蒸騰的氣血,都昭示著所有人心頭熱血翻涌。

  “殺,殺,殺……”一旁的常寧口中不斷低語,仿佛已經陷入癲狂。

  北燕第一軍又如何?

  十倍之敵又如何?

  目光緊盯前方張遠的背影,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讓自身的熱血激蕩。

  沖這一回,死而無憾!

  戰騎如風,奔踏如雷。

  遠隔兩百丈,張遠已經從戰騎馬鞍邊的兜囊里取出折疊弓弩。

  一手握柄,將弓弩的前梁扣在馬鐙上,用力一拉,四組滑輪同時轉動,弓弦被繃緊。

  后方,所有軍卒同時掛弦。

  光是這掛弦動作,在廬陽府城外的營地,黑騎練了十天。

  單手掛弦,弓弩平壓。

  “風——”

  “風——”

  “風——”

  “大風——”

  帶著破空的尖嘯,一支支箭矢平平射出,扎向前方結陣的龍甲衛。

  不是散射,是攢射。

  所有人的弩箭隨著張遠手中箭矢方向,一起釘在龍甲衛軍陣的左后側一角。

  近千根箭矢如同雨珠一般砸落在方圓兩丈方圓位置,將那邊三位龍甲衛身軀覆蓋。

  一匣箭矢射出,沒有人去看戰果如何,所有人松開手中弩,任其掛在馬鞍邊,重新握住長刀。

  此時,黑騎距離龍甲衛的軍陣已經不足三十丈。

  大河邊上,梁啟源看著沖陣的戰騎,面上神色透出一絲復雜,還有難以壓抑的驚喜。

  山岳宗雖然有極深的朝堂背景,但其還是江湖門派。

  門中精英極多,可有領軍之能,能掌軍沖陣者寥寥無幾。

  山岳宗本就分化,門中弟子在朝堂軍伍供職,又無人能脫穎而出,擁有統御之力。

  或許這是朝堂想看到的。

  可宗門中一直在考慮,能不能讓自家門中弟子在朝堂中多些凝聚力。

  “沖陣無雙……”

  梁啟源輕聲低語,看著張遠手中長刀前指,領三十黑騎撞上龍甲衛。

  梁啟源身上,宗師境的力量威壓轟出,讓三百龍甲衛的氣血煞氣,軍陣武魂不能轉向。

  一位宗師境本就可以磨殺三百龍甲衛,只是需要時間。

  此時張遠領黑騎來沖,不過是看準了龍甲衛全力與宗師交戰,根本無法應對黑騎罷了。

  他不傻,若不是有機會,他怎么可能以三十黑騎沖陣龍甲衛?

  黑騎雖強,也只是大秦鄭陽郡中黑冰臺戰騎,怎么可能與北燕皇族第一軍衛相提并論?

  有宗師壓陣,又是對方所有布局敗落,再無戰意時機,這樣的機會,一輩子都尋不到一回。

  今日只要黑騎能沖破龍甲衛的軍陣,他張遠在黑冰臺就是神話一般的存在。

  有領三十騎破三百龍甲衛的無敵戰績,大秦軍伍之中,何人不看重他張遠?

  有此戰,大秦任何人都不可能再將他收到麾下做個無職無權的供奉護衛。

  大秦最缺的就是領軍戰將。

  永遠都缺。

  “御——”

  龍甲衛中有聲音響起。

  身為頂尖戰衛,龍甲衛的軍卒不只是修為至少后天中期,更是入伍十年,歷經百戰。

  黑騎沖陣而來時候,龍甲衛已經自有軍卒調轉陣型,數十位戰卒氣血與妖氣相合,組成堅壁,擋在戰騎之前。

  遠處,定陽樓頂的鳳蘭握緊拳頭,指骨發白。

  白少亭和杜陵屏住呼吸。

  此時的黑騎與龍甲衛碰撞,已經不只是兩軍交鋒,更是代表大秦與北燕的軍伍戰陣較量。

  代表著兩國軍力的底蘊。

  “轟——”

  張遠戰騎撞在前方那淡薄的光壁上,哪怕千斤之力也沒能將那光壁撞碎。

  戰騎的沖勢被阻!

  此時后方戰騎已經到來,如果無法沖破光壁阻礙,張遠會與后方戰騎堆在一起,三十黑騎自己撞在一起,瞬間死傷。

  “殺——”

  張遠手中刀斬出。

  淡淡的鋒芒透出刀身,引著后方黑虎武魂戰獸一爪子拍下。

  “咔嚓——”

  阻道的光壁應聲而碎。

  張遠的戰騎前沖,撞在手中持槍的赤甲武卒身上。

  那武卒面上漲紅,七竅流血,身軀死死抵住張遠的戰騎。

  前方,一位位赤甲軍卒身上氣血與妖氣聚合,與身上的赤甲纏繞,連成一線。

  軍陣,妖陣。

  龍甲衛身上的甲是妖甲,乃是取妖族鱗甲鍛造,可聚妖力。

  張遠的手掌壓在戰馬的脖頸。

  這一刻,他的身軀仿佛與戰馬合一,身上氣血真元之力與戰馬身軀中的氣血相合。

  人馬合一,軍前破陣。

  原本低頭的戰騎仰天長嘶,前足轟然踏出。

  阻在前方的赤甲軍卒被戰馬一腳踏碎胸膛,鐵蹄踩進胸腹,鮮血飆濺而出!

  戰騎一躍而上,將兩位赤甲軍卒撞翻,張遠手中長刀橫拉,璀璨刀鋒將刺來的長槍斬斷,刀鋒斬斷兩根手臂。

  沖破抵御,戰騎速度越來越快。

  后方三角錐陣擠開赤甲軍卒,如楔子一般狠狠地扎進去。

  張遠手中持著刀左右劈砍。

  沖入軍陣之中,失去了速度,那就要靠著領軍戰將的勇猛殺出一條血路。

  氣血真元并不是太恢弘,張遠展現的只有勉強先天境的力量。

  如果他的力量展露太強,就會與后方黑騎軍陣脫節。

  如果他沖的速度太快,后方軍陣也跟不上。

  大軍沖陣不是一人之力,是一軍之力。

  定陽樓上,看著如同黑色礁石一般的戰騎與海浪翻涌的赤甲碰撞,鳳蘭只覺得心口堵得慌,有淚迷糊了眼睛。

  那是大秦的軍伍。

  那是大秦的脊梁。

  深吸一口氣,她的拳頭砸在身前欄桿上“砰砰”震響。

  “誰家兒郎埋骨在關墻——”鏗鏘激揚的歌聲響起,從定陽樓上飄蕩。

  “誰家女子夢里披紅妝。”

  “若是有魂歸來時。”

  “且記得喝一碗我親手做的湯。”

  歌聲隱約,與沖陣的戰騎呼喝,喘息,兵器碰撞,揮舞聲音相合。

  遠處的歌,近處的血。

  揮舞的戰刀。

  奔踏的戰騎。

  張遠能感覺到,天地之間有那玄奧的天道力量加身。

  那力量與秦人血脈之中的武勇相合,那是發自骨子里的桀驁與堅韌。

  “殺——”

  一聲長喝,刀鋒斬落,張遠左手持刀,右手再拔腰間雁翎。

  雙刀在手,他身上氣血激蕩,真元氣機繞身,刀鋒上寒光流轉。

  戰騎隨他心意,陡然加速,撞開前方阻道的赤甲,引著后方黑騎前沖。

  刀鋒上的森寒被鮮血染紅,再被鮮血澆灌成熾烈。

  戰騎的三角戰陣已經松散,黑虎武魂已經搖搖欲墜。

  所有的軍卒已經疲憊不堪,只剩下一腔熱血支撐。

  “豈曰無衣——”

  張遠執刀在手,仰天長喝。

  “與子同袍——”

  李長衛和身后軍卒放聲長笑,拼盡最后的力氣跟上。

  “轟——”

  淡薄的黑虎之影再次凝聚,隨著張遠一刀斬出,前方豁然開口,大河蕩漾。

  殺穿了!

  北燕最強軍衛龍甲衛,被黑騎沖陣殺穿!

  “哈——”

  張遠仰天大笑,策馬奔騰。

  后方從赤色軍陣中沖出的黑騎跟隨,都是開懷大笑。

  北燕第一軍,不過如此!

  沖到梁啟源身前,戰騎扭身人立而起,目光看向前方隨他沖來的黑騎,張遠一聲長喝。

  “我大秦黑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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