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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這就是勾欄聽曲?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罵我朝廷鷹犬?我乃大秦武圣!

  有人要殺張遠?

  趙瑜目光落在張遠身上,看他神色竟然絲毫未變。

  不管怎么說,張遠的心神倒是很鎮定,聽到有人要殺自己,還能面不改色。

  張遠其實也有些好奇。

  馮成不可能知道他黑冰臺黑甲校尉的身份,自然說的也就不是那些為賞金而來的江湖客。

  那要殺他的人,是真要殺他張二河?

  好似,張二河這人設,沒有得罪什么人啊。

  “說說,誰要殺我,又是在何處聽到的?”

  張遠看向馮成,開口問道。

  “呃……”馮成瞄一眼一旁的趙主簿,欲言又止。

  若是知趣的,此時應該就先離開了。

  可偏偏這位趙主簿反而一臉新奇,不但不走,還頗有幾分興致:“快說,什么人要殺武衛衙門的校尉。”

  馮成猶豫一下,低聲道:“是有人拿錢買校尉大人的項上人頭。”

  “我聽那幾人說,他們這一次算是投名狀,為三百兩來殺張二爺。”

  撓一下頭,馮成聲音更低了:“我,我是帶著兄弟們在聽雨舫……”

  “這兩日聽雨舫來了一隊歌姬,據說容貌,咳咳,我帶兄弟們去探看一番,摸摸她們的底細……”

  抬頭,張遠和趙瑜都是看著他,讓他不由脖子一縮,往后退一步。

  “真就,就聽了兩曲,剛好隔壁桌賓客說到刺殺校尉大人的事,我就讓洪濤他們留在那,我自己回來報信。”

  頓一下,馮成嘀咕一聲:“也不知道這探聽消息的花銷能不能報賬……”

  張遠卻不搭理他,緩緩將桌面上的書卷和紙頁收起。

  “你不好奇誰要殺你?”趙瑜搓著手,一臉看熱鬧的模樣。

  “要不,讓他們將那什么聽雨舫給圍了,將人抓起來?”

  圍聽雨舫抓人?

  馮成一臉緊張。

  張遠搖搖頭,站起身來。

  “廬陽府乃是邊城,沒有什么煙花柳巷,聽雨舫算是少有的勾欄聽曲之地。”

  “聽雨舫后面的東家,能不得罪還是不得罪的好。”

  張遠在武衛衙門這么多年,當然對城中幾方勢力了如指掌。

  府衙,鎮守軍,世家。

  府衙的官大多是流水官,知府一任五年,一般做不到三任就會離開。

  其他府縣官員,雖然手中有權,其實在府城經營真的不多。

  至于世家,那當然是根深蒂固,可世家再強,也不會與官府明面爭鋒。

  唯有鎮守軍,才是真的在府城經營無數年。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不管誰執掌鎮守軍,他們占的那些城中生意可不會放。

  聽雨舫,背后就是鎮守軍。

  城外那三衛一千五百軍卒,還有城中巡城衛軍加在一起,號稱常備三千戰卒。

  鎮守軍戰力比不上赤鱗軍那樣的邊軍,可到底是手上有刀,身上有甲。

  以往時候,武衛衙門一般都不會招惹鎮守軍。

  鎮守軍也不會與武衛衙門有什么沖突。

  “走吧,我去看看,誰想要我的人頭,三百兩,這價出的可不低。”張遠將外袍脫下,抓起一旁衣架上掛著的常服。

  “你,不帶幾個人去?”看張遠往外走,趙瑜開口問道。

  “區區幾個為錢賣命之人,沒必要。”張遠隨意回答。

  張遠的話讓趙瑜眼睛一亮。

  這個張二河是不是真的武道強橫,如云蘭她們說的,一人就能殺一寨匪寇?

  “我也去!”

  張遠轉頭看她,微微皺眉:“那是我等男人……”

  趙瑜瞪著眼看他。

  聽雨舫在南城外的玉嬈河上。

  出城兩里路,到河岸碼頭,天光漸暗。

  馬車停下,穿著常服的張遠和青袍儒衫的趙瑜走出車廂。

  前方的河道寬闊,微風拂面,燈光點點。

  廬陽府外,難得的好景致了。

  “二位大人,那就是聽雨舫。”馮成伸手指向前方十丈樓船,開口說道。

  雖然沒有雕龍畫鳳,可這船也是描金點漆,顯得極為精致。

  帷幔白紗,紅燈映水,還有絲竹管弦和著清唱低吟。

  在大秦腹地,這等景象常有,在邊關之地,少見的風雅。

  張遠微微轉頭,看一眼后方不遠處兩位身穿黑袍的武者,然后徑自往聽雨舫去。

  趙瑜也是轉頭看一眼,擺擺手,狠狠瞪一眼,方才追著張遠,踏上登船跳板。

  上了船,馮成引著張遠和趙瑜往船艙中走,周圍不少賓客與船上侍者都出聲招呼,讓馮成只能僵著臉回應。

  “馮公子,剛才怎么沒見你打賞?”

  “馮公子,昨日你不說要包了鳳云姑娘的場嗎,剛才鳳云姑娘登臺,你怎么不在?”

  “哈哈,馮兄,前日大觀樓沒喝盡興,待會我去尋你。”

  馮成小心觀察張遠和趙瑜,見他們沒有沉著臉,方才松一口氣。

  他決定,往后少交點狐朋狗友。

  畢竟自己往后要成為校尉大人直屬心腹,執掌衙門中暗衛的。

  將張遠個趙瑜帶到之前他所坐位置,兩個穿著錦袍的青年回頭,面色瞬間一變,連忙站起身。

  “大——”

  張遠伸手一把將要躬身的青年手臂壓住,順勢坐到桌前。

  趙瑜也坐到一旁,打量四周,目光看向前方小臺上清唱的女子和幾個琴師樂手。

  “人呢?”馮成看向身邊的青年壓低聲音,看向身后那一桌。

  “剛,剛才到二樓包間去吃席,說,說等會鳳云返場再下來。”那青年連忙開口。

  馮成有眼力勁,召來侍者伙計,給張遠和趙瑜端了果脯茶水,然后將之前留在這盯梢的兩人扯了,往二樓位置去蹲守。

  “這就是勾欄聽曲?”輕抿一口清茶,趙瑜眼中的興奮掩蓋不住。

  “大約是吧,張某也沒來過此等地方。”張遠搖搖頭,伸手抓一顆干棗。

  趙瑜抬頭看看張遠,笑一聲,沒有再說話。

  臺上女子唱的都是城中流傳的小曲兒,調子輕柔。

  片刻之后,臺下嘈雜,有人鼓噪出聲。

  “鳳蘭姑娘返場了。”

  “不是為聽鳳蘭姑娘的曲,我早走了,我家婆娘這幾日查的緊。”

  “別說了,別說了,咱男人就這點喜好,卻似做賊似的。”

  張遠抬頭,看到臺上一位懷里抱著琵琶的紅裙女子款款而坐。

  趙瑜本不經意的四處看,此時目光落在臺上女子面上,目中透出難以掩飾的驚詫。

  “小姑姑……”

  “錚——”

  臺上的琵琶聲起,仿若大呂黃鐘,鏗鏘婉轉。

  “誰家兒郎埋骨在關墻,誰家女兒夢里穿上紅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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