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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拔刀必見血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罵我朝廷鷹犬?我乃大秦武圣!

  陳武雖然只是小小皂衣衛,可也是一個能打七八個湯家子弟的好手。

  這等人,在武衛衙門中算是精銳了,就這么輕易給逐退了?

  湯文博看那張紙卷上字跡和簽章,一時間恍惚。

  “遠哥,這,這,這是真的?”

  陳武雙肩顫抖,全力壓抑自己的情緒。

  他陳家也是世代武衛,他進武衛衙門是頂的父親職位。

  難道這武衛之職,要在他手上斷送?

  “有了昨晚事情,你還能重回武衛衙門嗎?”張遠一句話,讓陳武面色慘白。

  打架。

  得罪湯家。

  被送進府城監牢。

  他陳武已經讓武衛衙門蒙羞,所以才會被逐出衙門。

  他錯了。

  張遠讓他想自己錯在哪,昨晚,不該動手的……

  光有一身武藝又如何,還不就是個小小皂衣衛,怎么能得罪城中大家族?

  張遠不去看陳武面色變幻模樣,平靜的將手上紙卷緩緩折起。

  “哈哈,扒了黑狗皮,這家伙連狗都做不成了。”一旁的湯家子弟直到此時方才反應過來,面上露出張狂得意神色。

  “看見沒有,武衛衙門又如何,敢得罪我湯家?”

  “你不是很能打嗎,以后看見一會老子打你一回,沒有了那一身黑狗皮,老子打死你就跟打死一條野狗一樣!”

  那幾個湯家子弟叫囂,陳武根本不搭理。

  他只是握著拳,低著頭不說話。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做才是對的。

  修這一身武道,有什么用?

  難不成這就是遠哥要給自己上的課?

  讓自己看清楚這世界,看清楚自己有多少斤兩?

  可是,從前在書院,遠哥和陶夫子都不是這樣教他們的。

  遠哥總說的是,遇事難斷,且問手中刀……

  湯文博目光掃過陳武身上,慢慢看向張遠。

  本以為武衛衙門會硬氣些,沒想到不過如此。

  之前還為武衛衙門只派個八品皂衣衛來道歉而感到氣憤,現在想來,武衛衙門分明是有縮了頭,任湯家處置拿捏的意思。

  怪不得面前這八品皂衣衛剛才那般態度,原來是已經放棄陳武。

  既然如此——

  湯文博雙目瞇起,目中透出冷厲:“那百兩紋銀的湯藥費呢?”

  百兩紋銀,一個小小皂衣衛十年餉銀。

  他不信陳武能拿的出。

  他湯家也不是真要這百兩紋銀,他湯三爺要的是立威!

  他湯家是城中大族,有官有商,有田有地。

  可是大秦以武立道,自從后天境后期的二哥隕落,城中想踩他湯家一腳的不知多少。

  如今家主即將升任七品縣尊,他湯家當年的威勢也該回來了!

  “至于百兩紋銀——”

  張遠面色平靜無波,抬手握住哨棒,一手探到腰間。

  “蒼啷——”

  長刀出鞘。

  “你干什么——”

  “這是何意——”

  那些湯家子弟慌亂疾呼。

  湯文博手臂一顫,不自覺握緊手掌。

  張遠雙手刀柄扭合,化為一柄丈長戰刀。

  “此刀隨我五年,可值百兩紋銀,先壓在湯家!”

  長刀壓下,抵百兩紋銀?

  湯文博手掌一顫,差點重重揮下,招引護衛上前。

  你早點說,何必如此緊張?

  那些湯家子弟也是面皮抽動。

  還以為要動手,沒想到就是壓刀而已。

  張遠身后,陳武瞪大眼睛,緊緊看著張遠手中的刀。

  他知道這柄刀,對于張遠意味著什么!

  這是張遠從豐田縣城帶回的刀,五年來從不讓外人碰。

  這柄刀,代表著那一場血戰記憶,更代表著張遠的武道傳承!

  為了百兩紋銀,壓這柄刀?

  不可能!

  因為張遠不是摘刀,而是拔刀!

  當年張遠教授陳武刀法的第一堂課,就告訴他,拔刀必見血!

  如果你在外人面前拔刀,那就代表著你的殺意已決。

  一位武者,如果沒有足夠堅定的信念,拔出的刀能隨意收回,那他的武道之路走不遠。

  刀鋒,就是心意。

  若無殺意,怎配拔刀?

  張遠說過的話一句句在陳武心頭浮現。

  他身上原本凝聚的氣血緩緩放松。

  他不知道張遠要做什么,但他知道,今日張遠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從開始來湯家時候的忐忑,到憤怒,到此時的放松,陳武的心境在蛻變。

  他要看,張遠給他上的最后一堂課,到底要教給他什么。

  “一柄破刀,也敢說價值百兩——”

  一旁的湯家子弟面露不屑,話未說完,張遠返身甩臂,長刀呼嘯,從廳堂大門前飛旋而出,扎在三丈外湯家庭院照壁之上。

  “嘭——”

  刀鋒入壁三尺,透墻而出。

  刀柄嗡嗡震響,仿若雷鳴!

  這甩手一刀,讓那些湯家子弟大氣都不敢出。

  這一刀甩出的力氣,怕不是有千斤?

  “說百兩就百兩。”

  張遠看一眼湯文博,冷冷開口。

  廳堂之中,一眾湯家子弟面上神色變幻。

  湯文博面色陰沉。

  他已經看出,這一刀顯露出的武道修為至少后天中期。

  甚至不止!

  怪不得武衛衙門要派此人來湯家。

  還以為武衛衙門是將臉送到湯家來挨打,他想錯了。

  這是要打湯家的臉!

  武衛衙門不派七品皂衣頭領,也不派軍曹來,只派一個區區八品皂衣衛,就能拿捏湯家!

  武衛衙門一方面放棄陳武,讓外人看到是向湯家服軟了,博得同情。

  可另外一方面又以一位后天中期的八品皂衣衛來出手向湯家施壓。

  這就叫恩威并施嗎?

  武衛衙門是將官場那一套手段耍到他湯家來了?

  看著神色平靜的張遠,湯文博只覺胸中怒意已經無法壓抑。

  今日要是湯家強者還在,他二哥還在,這區區皂衣衛敢拔刀?

  “哼,區區八品皂衣衛,竟然敢在我湯家撒野。”站在廳堂一旁的湯家子弟抬頭看向湯文博,“三哥,這是真不將你,不將大哥放在眼中了。”

  “是啊,他都拔刀了,這哪里是道歉,分明是威脅!”有捂著半邊臉的子弟附和出聲。

  抬手一揮,湯文博一聲高喝:“來人!”

  隨著他聲音落下,本就準備在不遠處的湯家護衛一擁而至,將張遠和陳武的路堵住。

  那兩個門房早在觀察,此時連忙將大門關上,手持兩根長棍趕過來,面上露出兇狠,目光在張遠與陳武腿上掃視,大有只要一聲令下,就打斷張遠跟陳武雙腿的架勢。

  湯博背著手立在石階上,臉上怒意翻涌:“以為是真來我湯家道歉,沒想到是來打我湯家的臉?”

  張遠和陳武修為是不弱,可那又如何?

  這里是湯家,有的是護衛,有的是身強力壯的家族子弟。

  湯家家主即將成為七品縣尊,這是湯家的底氣!

  “將他們的腿打斷,送去武衛衙門,就說他們來我湯家鬧事,損壞財物,列個清單出來,讓他們賠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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