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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章 戰略如撩漢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從滿眼紅名開始

  耿煊于十九日這天,離開了“黃葦島”,再度起程南下。

  但他卻并沒有進入“咽喉水道”,更沒有率大軍對原“水門軍”駐地進行攻堅突襲的打算。

  他在“咽喉水道”以北四十多里外的,一座名為“夜光島”的小島上停了下來。

  這座面積不及“黃葦島”一半的小島,周圍有許多陡峭崖壁,在水面兩三米的范圍之內,有大量夜光螺攀附寄居。

  一到晚上,螺殼最尖端就會發出淡淡熒光。

  耿煊之所以將駐地選在此處,一個自然是距離戰場一線足夠近,但又不是太近。

  再一個,在這座島東偏南三十多里外,另有一座小島,其與玄青海玄州東岸的最近距離,不足二十里。

  在這座島西邊約四十里外,同樣有一座沙島,其與幽州西岸的最近距離,更是連十里都不到。

  對岸但凡有個風吹草動,就能看見。

  在此之前,這兩座島上,就有部分“黑風軍”駐扎,更是巡守船只重點關照的區域。

  現在,隨著耿煊移駕“夜光島”,這兩座島上的兵力,也悄悄做了加強。

  夜光島。

  議事營帳之中。

  耿煊坐在主位。

  左側的劉牧、譚澤、楊騫等人。

  右側的宋明燭,鐵狼,胡源,張愷,郭楠,向錦秀等人。

  “黑風軍”中,除了有兩個因任務在不同水域巡守,其余一境圓滿以上的高層,全都聚在此處。

  除此之外,還有統領輜重二營的曹鰲,急救營的陶彬,白瑪,船營的阮銳澤,郁秋荷等修為“雖”只煉髓巔峰層次,卻個個獨當一面的高層,同樣聚在帳中。

  抵達夜光島后就將他們召集起來,是因為耿煊要將接下來一段時間的戰略大方向說與他們知道。

  他們之中,許多人都還以為,馬上就要來一場轟轟烈烈的大戰。

  暗地里甚至都已經摩拳擦掌,為此做起了許多準備。

  “黑風軍”上下,不知道有多少雙目光盯著他們,并將他們這種行為當成某種信號,也跟著做起了各種準備。

  就在他乘船從“黃葦島”到“夜光島”這四百多里水路,就有不知道多少都尉曲將或直接,或間接,或隱晦,或直白的向他表明“心跡”,想要爭取到一個先鋒的資格。

  這幾天,是“黑風軍”上下最安逸的時光。

  幾乎沒有任何戰事,沒有任何沖突,沒有任何傷亡,自然也沒有任何功勞。

  這種“安逸”,并不是大家想要的。

  每個人都在爭分奪秒的沉淀,抓緊時間夯實根基。

  另一方面,大家也都在期待著一場新的大戰紅利。

  回不去了。

  跟在耿煊身后,見識了另一方天地的“黑風軍”上下,再也回不到辛苦打磨,用幾年,十幾年的時間去死磕一兩個小境界的“憨包”行為了。

  哪怕這很可能存在還未曾爆發的副作用,哪怕這需要他們用命去對賭,也無法讓他們止步回頭。

  所以,面對玄青海沿岸,越來越多的敵軍兵鋒,沒有一個是怕的。

  反倒對即將到來的新一輪大戰充滿了饑渴難耐的期待。

  前面,為了麻痹敵方,耿煊任由這樣的“誤會”在軍中發酵。

  按照劉牧所說,不需要正面遭遇,只需從兵力的流動變化,這種上下一心,對大戰充滿饑渴的期待,就可以被高明的敵軍統帥清晰的感知到。

  董觀麾下,這種人一雙手都數不過來。

  這種“誤會”,能夠讓董觀等人感受到更大的壓力,從而將更多力量抽調過來。

  連帶著他們的注意力,也會被牢牢的吸引。

  是以,耿煊順水推舟,任由這“誤會”在軍中發酵擴散。

  可現在,他卻必須將這“誤會”盡快澄清,重新統一軍中高層的共識。

  “咳咳——”

  耿煊清了清嗓子,道:

  “你們中,有的人已經知道,有的還不清楚,現在,我就接下來一段時間的戰略方向,明確說一下。”

  所有人都坐直了身子,神色無比專注。

  “首先,明確一下戰略目標。

  唯一的目標,就是將以董觀為首的敵方力量以及精力,牢牢的吸附到玄青海周邊。

  讓他們不得不從玄幽二州其他區域,持續抽調力量,投入此處。

  讓他們沒有精力分心去關注玄青海之外的一切。

  程度越深,持續時間越久,就越好。”

  “反之,哪怕咱們能夠取得重大勝利,卻讓董觀將聚集到玄青海周邊的兵力調往別處,甚至直接放棄玄青海,不在這里與我們較勁爭鋒。

  那即便是戰術上勝了,戰略上也算是失敗。”

  耿煊闡明了接下來一段時間的戰略方向和對敵“總綱”。

  有的人一臉平靜,似乎對此早有預料。

  有的人卻一臉驚訝,卻很快就陷入沉思之中。

  耿煊沒再繼續說話。

  其他人也都沒有立刻開口。

  帳中陷入短暫的沉默。

  過了一會兒,角落中一個聲音響起。

  “那……咱們要不要死守‘咽喉水道’呢?”

  說話的人是阮銳澤。

  作為船營統領,負責“黑風軍”所有船只的管理,調度,以及修繕。

  這是他必須立刻明確的一個問題。

  耿煊卻很“不負責任”的道:

  “我只定方向,具體如何打,更具體到要不要死守‘咽喉水道’,這是你們需要考慮的問題。

  ……大家難得聚得這么齊,你們可以趁此機會,討論了個大概出來。”

  他的回答,讓一些人心中錯愕。

  很多人這段時間都在玄青海四處巡守,很少,甚至沒有回過“黃葦島”。

  對他的印象,都還停留在“帶頭沖鋒,親力親為”之上。

  又過了一陣,同樣是船營出身的郁秋荷開口道:

  “我覺得,‘咽喉水道’咱們不需要死守,但也不能輕易放棄。

  甚至,咱們還要營造出死守的假象。

  最后,迫于對方強盛的兵鋒,這才不得不放棄退出。”

  阮銳澤愕然,看向身旁的郁秋荷,問:“為何?”

  不僅是他,帳中不少人都與他一般,心中甚至覺得,操作得這么“精細”,有那個必要嗎?

  劉牧等人,同樣看向她。

  耿煊也問道:“你是怎么想的?”

  郁秋荷輕聲道:“軍主,我是個婦人,以前也沒經歷過什么大場面,我就試著用我的經驗來解讀一下您的意圖,可以嗎?”

  耿煊來了興趣,道:“你說。”

  “咱們‘黑風軍’就像是一個女子,而董觀和他麾下那些力量,就像是一個粗魯急躁的漢子。”

  “此前,咱們的一連串做法,已經逗得這個‘漢子’心急火燎,想要立刻就將咱們制服。”

  “而在咱們,一方面,不能讓其意圖得逞,另一方面,又要將其牢牢拴在旁邊。

  不僅要將其身子拴住,最好連心也要一并拴住。

  ……要做到這一點,就需要很多技巧了。”

  聽她說至此處,很多人都是一怔,個個都用奇異的眼神看著風韻極佳的女子在那里娓娓道來。

  隨著修為、實力、地位的快速提升,原本就風韻不俗的郁秋荷,越發動人起來,從身形姿容,到氣度神韻,也隨之變得越來越“高級”。

  她言行舉止越來越注意,不再將自身當武器,可這反倒讓她越發顯得“鋒芒畢露”起來。

  帳中眾人聽她娓娓講述“撩漢秘籍”,感覺真不是一般的奇怪。

  郁秋荷本人卻是平靜依舊,繼續分享自己的心得感悟。

  “一方面,咱們要盡量保護好自己,輕易不能給對方近身得手的機會。

  可另一方面,咱們又不能一直讓其什么都得不到。

  一天兩天,三五天也都還好。

  可時日一長,一點甜頭都不給對方嘗到,那再急躁的心思,也會一點點淡下去。

  待對方察覺是在消遣‘他’,壓根就不會給‘他’得手的機會。

  對方很可能就不感興趣了,轉頭走了。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

  ‘也不伺候了!’”

  聽著郁秋荷的描述,旁邊的阮銳澤心中怪異。

  可一男一女兩個形象卻已經無法避免的在心中變得越來越生動。

  隨著對方的講述,這一男一女甚至已經開始演繹起來。

  當郁秋荷勾勒出男方的心態,他都忍不住輕輕點頭。

  似乎……還真是這么回事!

  郁秋荷繼續道:

  “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就是讓這‘女子’與這‘漢子’演一場戲。

  ‘女子’要表現出抵抗,掙扎,不斷的丟盔棄甲,節節敗退。

  今天被摸一下手,明天被摸一下腳,后天又被撕扯下衣裳一角。

  要讓‘漢子’不斷有新的收獲。

  ‘女子’也不能一味示弱,甚至可以多施展一些小詭計,并借此稍稍止住頹勢。

  還可以用手抓撓,用嘴撕咬,給‘漢子’身上弄些抓痕咬痕出來,讓其感受到持續的疼痛才好。

  ……多了不敢說,真要按照這個路數演下去,將這‘漢子’釣個三五年,讓其完全無暇分心他顧,那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郁秋荷向耿煊盈盈一禮,不再說話。

  其他人的目光,卻還都集中在她身上。

  甚至,已經自覺將她當成了那個“女子”,而他們本人就是她言語中那個“漢子”。

  很多人都是止不住的心癢難耐。

  忍不住想,要是有個女子愿意這般配合的與我做這樣一場戲,別說三五年,便是一輩子,我也是不會膩。

  耿煊也忍不住嘆服。

  能將自己的戰略目標,用從如此“清新脫俗”的角度去理解闡釋,如此生動形象,靈活具體,這郁秋荷還真TN的是個人才!

  旁邊的劉牧,眼中同樣生出欣賞的神色。

  他對耿煊道:

  “軍主,我覺得郁營長很有天賦。

  作戰計劃的制定,也讓她參與進來,您覺得如何?”

  耿煊搖頭道:“這我可做不了主,你得問她。”

  說著,他看向郁秋荷,問:“對于劉司長的提議,你覺得如何?”

  郁秋荷有些遲疑:“那船營這邊?”

  身為船營二營的營長,在這一畝三分地,她就是統領。

  這樣的實權,是參謀司無法給與的。

  可參謀司的全局視野,同樣也是她所渴求的。

  耿煊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并不在意,道:“還是由你兼著。”

  郁秋荷面露欣然之色,對劉牧道:“多謝劉司長提攜。”

  劉牧輕輕點頭,卻就著她剛才的話題,做了個小小的“糾正”。

  “咱們的情況,畢竟和‘撩漢子’還是有很多不同的。

  別的因素不提,考慮到咱們手中現存的資源儲備,撩對方三五年是不可能的。

  若一直困守玄青海,頂了天也就能‘撩’三五個月。”

  耿煊笑道:“三五個月我都不敢想,能‘撩’上一個月,我就心滿意足了。”

  劉牧輕輕點頭,心中也放心不少。

  耿煊看向其他人。

  “現在,對如何完成這一戰略,我想你們應該都有些譜了吧?”

  眾人俱皆輕輕點頭。

  就在這時,旁邊的郭楠忽然開口道:

  “軍主,聽了秋荷的話,我也有些想法。”

  “哦?說說。”

  “按照秋荷的思路,‘咽喉水道’的爭奪,基本都是水戰,接舷戰,咱們并不會登陸強攻。

  整體來說,戰局或許會有起伏,也會比較焦灼,可戰斗的烈度,卻并不會太大。”

  “嗯。”耿煊輕輕點頭。

  “可秋荷也說了,咱們也不必一味被動抵抗,適當的反擊,也是有益的。”

  “董觀擺明了要借‘咽喉水道’做引子,引咱們投入重兵與之大戰一場。”

  “咱們完全可以佯裝受激,將計就計。

  在正面大戰爆發之前,虛晃一槍,從側面狠狠來一下。

  不圖創造多大的戰果,嚇他一跳也是好的。

  這樣一來,董觀必然從別處抽調更多兵力,也更沒心思關注別處動向。”

  耿煊聞言,沒有立刻表態,而是看向劉牧。

  劉牧思考了一陣,輕輕點頭,認可了這個戰術的可行性。

  現在的董觀,正處于血怒的狀態之中。

  滿腦子都想著大戰,想要扳回一局,與敵人來一場“男人間的較量”。

  要是操作得當,利用他這種心態,這能順勢再狠狠坑對方一下。

  而后,以劉牧為首的參謀司參與進討論之中,對郭楠的思路,進行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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