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最古老者,最古之盟!
“青萍.”
大神通者乃止無上者們,都有些麻木,近來的大動靜實在太多,前不久昆侖墜落三門齊開,然后又是三位先天神魔出世,似繼承三清,
當下,又來個青萍劍鳴,如潮奔涌。
前前后后這一切,不過都發生在一年之間.一年的時光啊,別說無上、大神通者了,便是大羅一次小憩,都以萬年為計 “所以,又發生什么事了?”
有強大的存在有氣無力的自語發問,當然,無有回應。
誰也弄不清楚。
此時此刻。
地上幽冥。
籠罩于霧靄中,很模糊很不清晰的神秘大羅,傾聽著青萍劍鳴,微微蹙眉,卻也沒有太過于在意,
他的目光只是放在身前,這只馱著無量佛國的玄鳥身上。
玄鳥低垂著頭顱,身上的佛國中萬佛誦經,有一方巨大的、難以言述的橋梁自佛國中而起,通往未知之所在,
極目遠眺,只能看見橋梁沒入的虛無、混沌中,有高山,有巨城,有森嚴的殿堂,伴著鬼哭神嚎。
“奈何橋。”
神秘者似在感慨,凝視著背負奈何橋而不斷喘息的玄鳥,平和道:
“忍耐一下,奈何橋還沒有完全打通九幽之地,最多也只能接引大能前來,忍耐一下,忍耐一下.”
“等到大羅,等到大神通者,都可通過橋梁之時,汝的使命也就到此為止——放心,作為報答,我會替你破滅掉背負的佛國,你可以繼續做你自己。”
玄鳥沒有回答,耷拉著腦袋,低微的喘息著,目光卻死死盯著那位大羅,眼眸中泛著猩紅色。
大羅只是微笑。
“不必仇恨我,苦難只是一時,我知你身份尊貴,孔雀、大鵬為你兄長,祖鳳凰是你的母親,更曾經在元始天尊的肩頭棲息無數年.”
“但你可知,便是元始天尊見了我,也要呼喚上一聲道友呢?”
玄鳥沒有回答,只是默默的承受著奈何橋的恐怖重量——更準確說,
是奈何橋所溝通的陰世的重量。
九幽陰世與奈何橋相連的越多,她所承載的陰世之沉也就越多,漸漸的,已然直不起身。
玄鳥輕輕的喘息著。
昆侖禁區,黃中李之前。
“果然如此。”
上蒼周牧凝視著樹身中,神情茫然不解的金母,忍不住抽了口涼氣——盡管早已有所猜測,但此刻得到證實,心頭依然止不住的悸動著。
自己前世的前世,那混混沌沌者,在最初,在本來,根本不是軒轅黃帝的上一輩子。
軒轅黃帝,是被祂竊取了人皇的位格——而那混混沌沌者,具被將過去、現在、未來三大節點調換順序的能為,
故此,在竊取了位格之后,祂便可倒果為因,違背常理和邏輯,將自身重構為被竊位格者的‘上一世’.
原理也很簡單,周牧片刻間就已猜到七七八八。
譬如,當混混沌沌者于現在歲月竊取了常羲的太陰星君之位格后,
祂便對三大節點的順序進行調換,使現在早于過去,換句話說,祂也就比常羲更早的成為太陰星君,
而后時光恢復正常,祂再施展眸中有手段后,常羲的太陰星君之位變成‘來自混混沌沌者’,混混沌沌者也強行成為了常羲的過往、前世。
中間定然還有其他不世神通、其他步驟,但大抵是這么過流程。
太陰星君如此,金母如此,陸壓如此,軒轅黃帝也如此。
自己,便亦是如此。
“祂想要做什么?”
上蒼周牧自言自語:
“是否要在未來,收束祂的所有‘來世’?”
“是了,如此多的位格都加于祂身,祂所占據的大天地份量,又該是如何的廣袤、沉重?”
“甚至于說.”
周牧覺得后腦勺酥酥麻麻,連帶著每一根毛發末梢都在震顫:
“混混沌沌者,河底的那個生靈,又真的是祂的真身、本我嗎?”
“會不會,也是被祂竊取位格后強行化作‘他我’、‘轉世’的生靈,只是此刻被祂提前收束歸于自身了?”
越想,周牧覺得這個可能性也就越大。
“汝,在呢喃何事?”樹身中的金皇撫摸著胸膛的劍痕,輕聲發問。
周牧驚醒過神來,默默的搖了搖頭,沒有解釋,只是低沉道:
“我和前輩同病相憐。”
金母微微一怔。
周牧基本上可以斷定金母雖然被竊位,被點為‘來生’、‘他化’,但絕未曾遭收束,也就是說,至少此時此刻,金母還是金母,
就如同自己一般。
原因也很簡單——若金母已成為那個混混沌沌者,便沒有必要龜縮在這黃中李內養傷.
“前輩還沒明白嗎?”
周牧指了指金母的胸膛,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胸膛,低沉道:
“這是青萍劍鳴所留下的傷,劍傷貫穿一切歲月,貫穿一切前世今生——前輩是在何時被襲擊、入滅,被竊取位格的?”
黃中李內的大神通者色變了,她到底是最古生靈之一,曾經在第一紀稱霸昆侖,此刻僅僅思路輾轉剎那,竟就猜到了些什么,神色很難看。
“天庭毀滅的第二日。”金母低沉開口:“一個未知的生靈襲來,我一度入滅、死亡。”
“若那未知生靈同時將歲月過往的我也殺死,我便已.真的死去了。”
周牧問道:
“那未知生靈,是否籠罩在很厚重的混沌霧氣中?”
黃中李內,金母沉默許久,輕輕點頭。
“看來,你了解很多。”她問道:“除了你我,是否還有其他人有此遭遇?”
周牧干脆點頭,目光深邃:
“太陰星君常羲,陸壓道君,軒轅黃帝——我知道的便是這三個,我不知道的,應當還有很多。”
他將大概的前后敘述了一遍,包括自己最開始的猜想,包括自己引動青萍劍鳴斬傷那混混沌沌者。
金母不淡定了,眼皮在跳,輕聲自語:
“詭奇之手段,竊位的未知者.是無上?”
周牧搖頭:
“不知,或許是無上,或許不是——但能確定,至少已在近無上者的層面,已可稱呼為祂。”
“你曾經數次直面?”金母問。
周牧頷首:
最⊥新⊥小⊥說⊥在⊥六⊥9⊥⊥書⊥⊥吧⊥⊥首⊥發!
“嗯,祂的一道身軀存在于天庭財庫第十層——那兒有一道河,祂躺在其中,我已三次遇見。”
金母并未追問周牧為何可去天庭財庫,只是垂下眼簾,靜靜思索。
許久。
她睜眼,吐出三個字來。
“圍獵祂。”
“正是我要去做的。”周牧神色毅然:“遭到襲擊的生靈絕非只有我等,我會將此事稟告給三清。”
金母頷首:
“我傷愈后,會來助你,我不知你是誰,也不知你和三清是什么關系,但某種意義上,我們在一條戰線上。”
頓了頓,她補充了一句:
“是否建立一盟,定下大約?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很厚重的因果,看到了一絲諸果之因的影子。”
“自無不可。”周牧應聲:“我會邀請陸壓道君,乃至嘗試邀請那位太陰星君加入——前提是確定對方沒有徹底成為那個‘混混沌沌者’。”
說著,他沉吟:
“混混沌沌者太過于強盛,要結成一個圍獵祂的大盟,盟約需要貫穿歲月前后,我們若就此草率的在這兒立約立盟,或許不太能行得通?”
黃中李內,金母思索了片刻,這才開口:
“太古,第一紀的太古。”
頓了頓,她繼續道:
“你已為先天神魔,且身上流轉諸果之因的味道,我猜測,你即便不是大羅,恐怕也有了一定范圍內行走時空過往的能為吧?”
“不瞞金母前輩,的確如此,我具備部分大羅特征。”
金母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點頭道:
“那你我、陸壓,便在最初紀的最古年間訂下盟約。”
“如此,歷史的或許會因為我們的盟約而變更,現在歲月會變得對我們更加有利。”
聽著金母的話,周牧若有所思:
“最古之盟約,一個針對神秘者的暗手,從最初之剎綿延至今,橫跨三大紀元?”
黃中李內的大神通者施施然頷首,聲音肅穆,如有雷鳴:
“便是如此,我們將于最古之年結定成盟,盟約橫亙三大紀元,籌謀將從最古最初的剎那開始,綿延至無窮未來。”
周牧發問:
“那,如何鑒別叛徒?我的意思是,被混混沌沌者徹底‘收束’的生靈?”
金母沉吟,而后問道:
“我最初見你,是在本紀元的初劫前夕,你跟在元始道友的身邊,且此刻身上有諸果之因的氣質——小友,你是否持有玉虛琉璃燈?”
雖是疑問,但金母的語氣卻相當篤定。
周牧愣了愣,有些感慨,金母當真很敏銳啊.
他也沒遮掩,干脆應下:
“不錯,我是此刻的青燈主人。”
“那就好辦了。”金母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含笑道:“青燈之前,諸因諸果避無可避藏無可藏。”
“小友既然是青燈之主,一切約定、誓言和盟約,便都將在小友都見證下,參盟者若有問題,逃不過小友的目光。”
周牧有些遲疑:
“不瞞前輩,我的修為是硬傷,太低微,如今也只是真王,并不能完全催發青燈的偉力。”
金母微笑著搖了搖頭,周身沉浮著仙葩和慶云,道:
“小友不必再稱我前輩,我們以道友相稱即可,至于修為不足之事.”
緩了緩,她繼續道:
“若我一人還不好說,既然陸壓道友也與你我站在一列,我和他出手,助你坐穩青燈之主的位置,不難。”
“事不宜遲,不若周道友便前去第一紀的最初之年,我們在那里碰面,在那里定約成盟?”
“若是功成.”
金母凝視周牧:
“道友,便也可稱上一聲最古老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