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青山危，騎牛道人叩雄關！（2合1）
北朝邊關。
因為和南朝戰事連綿的緣故，邊關鑄造的極其宏偉，整日整夜的發著沖天光，久年不散。
北朝的邊關與南朝的邊關遙遙對望，在兩座連綿雄關的中間，則是有一座高聳入云的神山，
傳聞曾經是上個紀元不周山斷裂后的殘骸，如今叫做青山，為天下第一人青袍客的居所。
青山嫵媚，云海包裹，山上有一城，山下亦有一城——山上的是青袍客所立的青山城，
山下的，則是當初五王城所設立的隱城之一，說是隱城，實際上正大光明，從不遮掩分毫，也不像是其他隱城那般有大陣庇護，畢竟這兒是青山。
此日，晴空萬里，大日高懸。
“南邊關那兒還好，北邊關這些時日，幾乎都不算試探了，明目張膽！”
青山隱城之主神色憂慮，站在城墻上，眺望北邊的那做無垠雄關，不住的嘆息。
“北朝的膽子已是越來越大，這般下去或許要不了多久，就要將整座青山納入北朝的疆域！”
一旁，同為歸來先賢的冠軍侯蹙眉：
“他們有此膽量？這是青山。”
“如何沒有。”青山隱城之主，太古時代也曾聲名赫赫的兵仙嘆息：“一年前，青袍客襲擊南朝皇都，遭南皇鎮壓。”
“一年過去，杳無音訊，恐怕沒了脫逃的可能，青山幾若等同無主之地，北朝如何會放過這么一座太古神山？”
說著，兵仙捏動指節，垂下眼眸，目光晦澀的繼續道：
“再加上五王城也沒了”
冠軍侯沉默片刻，問道：
“要不，舉城遷徙？”
“遷去哪里？”兵仙反問：“天下大到無邊，可哪里還有人族的容身之地？”
頓了頓，他重復道：
“五王城，已經沒了。”
冠軍侯閉上眼，嘴唇微微顫動，想要說些什么，卻無言以對。
二十年多年前，從秦王開始布置十八隱城開始，明著鑄造的青山隱城，便是最重要的一環，
依照當年五王城諸王所設想，當五王城開始全面反攻之際，青山隱城將肩負重任，北合北朝，再南下，與五王城夾擊南朝，
正因如此，鎮守在青山隱城的才會是善戰的兵仙與冠軍侯，其余隱城之主是人仙，此地卻為兩尊大能。
可，諸多謀劃，百般積累，到頭來一朝成空！
甚至本來想要聯合的北朝，已然在蠢蠢欲動，或許明日就要兵臨青山，整座青山隱城上億的兵卒和家屬，都要淪為肉畜！
“閃擊！”
冠軍侯忽然開口，神色堅毅：
“既然別無他法，那何不圍魏救趙？我帶領一批精銳，潛入北朝，劫掠諸妖城，使北朝的注意力從青山上挪開！”
兵仙搖頭：
“你會死。”
“以小保大，又有何不可？”冠軍侯低沉道：“我有經驗。”
兵仙失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是說太古歲月？那時候你面對的只是北蠻，也為我人族，而這北朝呢？你真領兵前去，恐怕一個浪花都無法掀起，隨便一位真王降臨.”
冠軍侯神色變的有些暗淡，
兵仙輕嘆一聲，忽而道：
“我聽聞，南朝中有一座救苦城，城主是一個人族，有天公的封位，或許，我們可以去投奔救苦城？”
冠軍侯亦搖了搖頭：
“救苦城的事情我知道一二，那位天公的確強大，但也已自身難保。”
兩位太古時代的先賢一同沉默，心事重重。
“天要亡我人族乎？”兵仙手中不知哪里來了一壺酒，飲酒長嘆，一屁股坐在城墻上，冠軍侯在與他同飲。
一位多多益善的兵仙，一位曾封狼居胥的冠軍侯，竟想不出來破局的法子，睜眼看前路，一片暗淡，沒有絲毫的光。
“我若為真王！”冠軍侯以拳擊地，城墻微微震動。
他嘆了口氣，卻猛然察覺不對。
城墻的震動，還在繼續，還未停止。
兵仙、冠軍侯齊齊站起身，抬目望去，是北邊，是那做北朝的無垠雄關！
雄關的偉岸門戶不知何時洞開了，一尊萬丈高的神靈正在走來，每一步落下，便使大地翻滾，劇烈的震動一直漫延到青山，整座隱城也隨之震顫！
“一位.真王？”
兵仙臉色肉眼可見的慘白，手中酒壺被捏了個粉碎，酒水還未灑落及地，
便已隨著遠處萬丈神靈邁步所驚起的震動而破碎成了水屑，進而震化做薄霧！
酒霧繚繞，神靈漸近。
南朝邊關上有真王層面的生靈浮現，在眺望、警惕，神色極其肅穆：
“是他，玄一”城墻上，駐扎的妖卒有些騷亂，玄一，北朝赫赫有名之王，本體為一頭巨大玄龜，實力在真王中，屬于超一流的頂尖行列！
真王之境，初入者為三流，老牌真王在二流之屬，資質卓越、殺伐無雙者方可稱一流。
而頂尖的真王，便意味著在嘗試破境神圣的那一小撮，擁有接近神圣的偉力！
頂尖真王寥寥無幾，此刻卻現身了一位，自北朝的雄關中走出！
“應當是沖著青山去的？”鎮守南朝邊關的妖族真王低語，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他自身只是一尊二流老牌真王，深切明白超一流行列的真王意味著什么，
就算是本朝赫赫有名的赤尻馬猴，也只是一流行列！
唯有那位能拿日月縮千山的通臂猿猴，方為頂尖。
與此同時，青山。
“老龜，汝腳步太沉太重，似在向此走來，意欲何為！”
青山之巔傳來兩道呵斥聲，兩位真王浮現，一者頭頂金角，一者頭頂銀角，
正是一年前在南皇都驚變中逃走的金角銀角，他們都重新取得了自身丟失的魂魄，實力恢復至一流真王的層面，
可面對走來的萬丈神靈，金角銀角依舊心頭發緊——未必能是對手。
哪怕二打一。
頂尖真王，都是在證神圣，或者說半只腳邁入神圣行列的。
“吾來為何？”
那位萬丈高的神靈吐音如雷，震動的十萬里大地翻滾撕裂，有一座座山峰崩塌，煙塵沖天而起。
萬丈神靈淡淡道：
“青山之下，有五王城余孽，吾為剿滅五王城余孽而來，便是如此。”
話雖如此，他身上卻騰起如同大日般灼灼大殺機，針對整座青山！
剿滅五王城余孽是假，討伐整座青山方是真！
青山隱城中的人族們陷入混亂，此城軍卒近億，軍卒們的家眷加起來，更有數億之多，都居住于此，
此刻舉城皆在亂，老幼婦孺驚慌，軍卒們面色慘白，就連兵仙與冠軍侯，也都揪著心！
“大劫。”
兵仙手中浮現出一桿仙槍——盡管知道自己在那位萬丈神靈面前，與螻蟻無異，但總不能束手就擒，跪地等死吧？
兵仙持槍，冠軍侯握刀，一些膽氣壯的軍卒也都站上了城墻，直面那走來的萬丈神靈！
“老玄龜！”金角真王呵斥：“汝放肆，速速退回去，否則，青袍客歸來時，將走入北朝，斬你！”
“青袍客？”
萬丈神靈微微頓足，站定不動，平靜開口：
“讓他來，讓他來斬我，我就站在此。”
屹立半晌，這位準神圣咧嘴一笑：
“他，怎的未曾來斬我？”
金角沉眉，銀角眼皮跳動，萬丈神靈繼續向前，踩落一步，便震響起如似億萬戰鼓齊齊擂動之聲，大地便撕裂數萬里，溝壑縱橫！
“起陣！”
兵仙怒吼，城中近億軍卒合力，他在動用自身一切所學，施展研究、摸索了很多年的絕世軍陣！
億軍氣血連綿而起，以兵仙、冠軍侯為首，竟成了一座同樣萬丈高的氣血巨人，氣息堪比一位真王！
三流真王。
萬丈的神靈輕笑，視而不見，目光只是凝視著金角銀角，凝視著青山，眼中流淌貪婪之色，
這青山，可是傳說中不周山斷裂后的殘骸！
半截不周山，鑄造成了近乎至寶的翻天印，這另半截呢？
山中，又是否還會有傳說里珍惜無比，于古天庭都很少的不周仙金礦存在？
“今日，便可知矣。”
萬丈神靈含笑自語。
下一剎。
他邁出一大步，驟近至了青山外，天震地搖，其背后有一座小千世界在沉浮！
“滾！”
金角呵斥，頭頂長角發燦爛金光，擊穿虛空，砸的那位萬丈神靈后退三步，
銀角也不甘落后，走至，襲來，身后浮現出浩瀚的法相，法相與自身體魄相合，體內小千界洞開，一呼一吸風雨云雪，拳落去，似一顆太古星辰撞下！
萬丈神靈只是含笑，看著撞來的太古星辰。
‘咚！！’
銀角擊在他胸膛，他只是再退三步，踩碎大地，震的百萬里外的山脈沉陷。
卻也僅此而已。
未曾受傷。
“僅僅如此么？”
萬丈神靈淡漠開口：
“聽說，你們兩位于太古年間，曾經讓齊天大圣都吃了虧，吾還以為是如何的了不得，甚至攜帶一件祖器——結果，就這？根本用不上祖器！”
他在搖頭，在戲謔：
“吾很失望。”
金角銀角面色鐵青，齊齊攻伐來，動用大手段，有十萬雷淵如獄，有一掛銀河傾泄！
萬丈神靈依舊在搖頭，背后小千界轉動，調用無量天地之力，一拳擊穿十萬雷淵，一掌按熄一掛銀河！
“弱，弱，太弱。”
神靈冷漠開口：
“吾很多年不曾履足紅塵世間，今日初出，本以為能有一場酣戰，結果呢？吾很失望，很失望！”
他嘆息，一拳一腳間裹挾著整座小千世界的重量，打的金角銀角狼狽不堪，甚至咳血了！
“真王之中，本王已所向無敵，高處不勝寒啊但愿這座青山，這座不周殘骸內，有本王堪破神圣層面的契機。”
神靈的聲音震動天地，高高在上，似乎睥睨一切：
“真王之境，吾已走到盡頭，走到極限，便是南朝的通臂猿猴，也非吾對手。”
“本王需要去神圣的層次看一看，去將那個大領域也走到盡頭，走到極致！”
金角被打的咳血，咬牙道：
“我若還有紫金葫蘆在手，豈能使你如此跋扈！”
“呵。”萬丈神靈輕笑：“可惜，你沒有。”
雙方的爭斗幾乎呈現一邊倒的局面，青山隱城中，兵仙與冠軍侯肅穆，都沒有任何猶豫，操縱著氣血巨人便上前，要參戰！
然而。
媲美三流真王，由近億軍卒所聚成的氣血巨人，卻只是被萬丈神靈吼了一聲，
大音轟鳴中，氣血巨人 瓦解了。
軍卒盡都遭創，兵仙七竅流血，冠軍侯身軀龜裂！
“五王城余孽，不老老實實等著做血食，還敢不安分？”
神靈淡漠呵斥，爭殺到現在，依舊無傷，他本是玄龜，最為皮糙肉厚！
“該殺！”
萬丈神靈一掌將金角銀角掃開，逼近青山隱城，似乎認為這些螻蟻都敢來干擾血戰，自身威嚴遭到了冒犯，要將整座城捏碎！
其掌覆而落下。
兵仙輕嘆，冠軍侯雖搖搖欲墜，卻也拄著長刀而立——死也要站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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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玄龜！”咳血的金角大罵：“你當真不怕青袍客歸來么！”
萬丈神靈面無表情：
“還是那句話，我就站在這里，讓他來斬我——他能來么？”
話落，掌也落下。
整座青山隱城撕裂破碎，數億人族在死去，兵仙、冠軍侯喋血了，要魂飛魄散！
萬丈神靈滿意的收回手掌，凝視著撕裂、毀滅的青山隱城，平靜道：
“人族余孽，便.”
他話音戛然而止，愣住。
青山隱城，不知何時，完好無損。
兵仙站在城墻上，冠軍侯拄著長刀，數億人族都不曾喋血，還在怒目而視。
仿佛之前的覆滅之景，只是幻覺。
“嗯？”
萬丈神靈驚疑不定，第二次落掌，將整座城打滅，可當他抬起手、收回手，
卻瞧見化作飛灰的青山隱城重新聚合，飄零的鮮血流回了血管，碎裂的血肉臟腑重新粘合，像是 像是，時光倒流。
萬丈神靈頭皮一炸，在往后退，金角銀角也都目瞪口呆的揉著眼珠子。
城墻上，兵仙茫然，冠軍侯眨眼，他們都有兩次死去的記憶，卻不明白為何又無礙，這是.
冠軍侯忽有所覺，聽見南朝邊關那兒傳來騷亂。
萬丈神靈、金角銀角等，也都察覺到動靜，他們都下意識的側目，看向南朝那座同樣無垠的雄關。
那兒，南邊的天空中，不知何時起，沉浮著不見邊際的紫氣，伴著諸祥瑞，諸慶云。
‘轟隆隆！’
是車輪滾滾之雷音。
他們看見，一只雪白巨犬，拉拽著一方仙金輦而來，仙金輦后有幽冥界沉，之才則是一條黃泉，河中沉浮神尸仙骸，
而在仙金輦上，端坐著一個妙齡女子，容顏可傾城國，額間眉心有一道豎紋，看上去貴氣沖霄。
仙金輦撞出南朝邊關，駐足長空后便不動了，似乎，在等候著什么。
‘哞！’
有牛哞聲。
金角銀角汗毛豎直，難道說？！
他們極目遠眺，在那無邊無際的紫氣、祥瑞、慶云中，一頭青牛慢吞吞走來。
還沒等金角銀角驚喜狂呼，兩人旋即瞪大了眼睛——牛背上，有一個道人。
一個青年道人。
“天公？！”鎮守南朝雄關的真王錯愕開口，目光只是在青牛上一掃而過，便盯向青年道人——青牛并沒有展露大羅之威，看上去只是一頭普通坐騎。
也沒誰將被騎著的青牛，與傳說中的青袍客聯系在一起。
道人騎牛，北出雄關。
“南朝天公？”
萬丈神靈微微瞇眼，冷漠道：
“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就是你？方才，此城之變故，是你的手段？何時布下的幻陣？”
回溯光陰之事太過驚世駭俗，除了親自死過兩次的城中人族外，
其余旁觀者，如萬丈神靈、金角銀角等，都認為只是一場幻景。
甚至于說，冠軍侯、兵仙，也在猜測方才只是逼真至極、讓自己等人體驗了兩次近乎真實死亡的幻象 騎牛的道人沒有搭理萬丈神靈，只是騎著青牛，慢吞吞的行著，身后紫氣相隨，祥瑞千變萬化，慶云連綿成海。
金角銀角面面相覷，不約而同的咽了口唾沫，誰人能騎在牛哥身上？？
這這這.
就算是這個周牧武，這個降世的二郎真君，也不配啊！
兩人到現在都還以為‘周牧武’是降世之二郎君。
他們想要呼喊青牛，卻被青牛給瞪了回去，金角銀角雖不明就里，卻也明智的閉嘴，但很困惑。
青牛心有自有數。
嗯，背上的小少爺正在人前顯圣，可不能搶奪了風頭.當牛這么多年，他深切明白應該如何取悅‘上級’。
周牧似有所覺，微抬起眼瞼，贊賞的拍了拍牛腦袋，旋而，他垂眸凝視向那蹙眉但無懼的萬丈神靈。
“跪下，叩首三千萬年，允你赴輪回。”
淡漠聲傳奏在這片天地，仙金輦上的楊念念悄悄翻了個白眼，在腹誹，老周可真能裝啊.
萬丈神靈笑了起來：
“多少年無有生靈，敢在本王面前狂悖，汝算是第一個，很大膽，很.”
話沒說完，他看見那個牛背上的道人睜眼，明明平凡依舊，卻給人一種上蒼當面的錯覺！
道人第二次開口，舌綻春雷。
“俯首。”
上蒼周牧之能為，闡道。
闡述天地道理，規劃天地律令，一言一語，皆是天旨，老天的旨意。
‘咚！’
萬丈神靈不自覺的跪了下來，雙膝撞的大地龜裂。
天地驟寂。
兵仙、冠軍侯茫然，金角銀角眨巴著眼，南朝雄關和北朝雄關上的妖們目瞪口呆。
半晌，萬丈神靈惱羞成怒，咆哮著、嘶吼著，強行起身，朝著天上騎牛的道人揮拳！
一者高萬丈，一者卻只是平常大小，在萬丈神靈前渺小至極，
可旁觀者見此一幕，卻生出一種很詭異的錯覺——萬丈神靈看著就更像是怒吼的、渺小的螻蟻，在向上蒼揮拳，在抗爭命運不公？
蚍蜉舉拳以撼天。
周牧微笑，一根手指點落。
左手的指。
直徑超過數里的巨拳，與長約十厘的指頭，觸撞在一起。
十厘的指下壓，數里的拳沉落，連帶著萬丈的神靈，也被那一根小指頭，壓著再度跪地了。
他怒吼，他咆哮，他腳下數十萬里大地陷沉！
這一幕極具沖擊力，旁觀者們都呆呆的凝望，青山隱城中的冠軍侯咽了口唾沫，呢喃道：
“假的吧”
可這一切卻分明真實。
“小龜。”
周牧平和開口：
“汝逾矩了。”
指在落，神靈跪地，又落，神靈龜裂。
渺小的指頭輕輕在神靈頭顱上點了一點，這一尊跪在地上的、萬丈之高大宏偉的神靈，
這尊玄龜所化，防御無雙的近神圣者。
便無聲無息了。
不知什么時候死去的。
道人施施然縮回了手指，臉上不見笑容，平和依舊，就好像真的只是碾死了一只攔路的蚍蜉。
天地寂寥兮。
青牛重新朝前邁步，道人騎在青牛上，悄然臨近了那座北朝雄關，
整座雄關如臨大敵，千千萬萬重大陣同時開啟，仙光沖動云霄，甚至北朝之內都被驚動，有一道道恐怖氣息、意志浮現！
道人忽然轉回頭，看向青山，看向青山隱城。
他平和道：
“你們搬去救苦城吧。”
說話間，道人伸出雙指，并攏，彎曲，在綿延不盡、橫攔了南朝十萬年的雄關上，輕飄飄的一叩。
他在叩關。
關，便破了。
橫亙億萬里的雄關轟然崩塌，煙塵自近西方佛山之處，一直綿延到近地上幽冥之所。
這一次，是整座天下都被驚動。
（2合1）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