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我即三清！
“破殼了？”
佛祖一手之中，被釘穿、禁錮的古佛阿難猛然抬起頭，凝視著那顆巨大的蛋。
蛋殼龜裂、破碎，有浩瀚的道音自此時而起，跨越大紀元，已然抵臨第一紀的最初剎那！
是太上睜眼、靈寶誕生、帝俊降世、佛祖醒來之時，是媧皇第一次呼吸、玉皇第一次舒展身軀之剎。
是大天地存在的第一秒，是萬事萬物從無到有的第一秒。
兩道玄妙的道音同時回溯至此，同時奏響、交織，代表兩位嶄新的先天神魔降誕了！
此時此刻，現在歲月。
八卦爐中的老人一腳踢開了爐蓋，蛋殼中的中年人掙扎而出，無量光照徹諸天萬界，大天地之外的虛無混沌中有大羅和大神通者驚動！
“先天神魔？”
很多強大存在立足混沌，凝視著磅礴無邊的大天地。
終于。
照徹諸天的光暗淡了。
佛手中的蛋殼消失的干干凈凈，氣息渾厚的中年人靜靜睜開雙眼，
他身上夾雜著來自天帝、莊嚴佛祖等饋贈的威嚴，是帝威，是佛光，誕于此時，也誕于最初，生而是真王，正在涉足、關聯一條大道！
“我承載的，是闡。”
中年周牧如是自語，佛手中無風，他身上的素衣卻在獵獵作響，一言一語、一呼一吸之間，卻有一種天地無量的勢，
古佛阿難凝視著這個中年人，恍惚間，好似看見整座大天地。
闡之一道，
闡述天地至理，換而言之，為順天應道。
中年周牧為此道之化身，為此道所彰顯的先天神魔，
得天地鐘愛，一言一行詮釋天地道理，吐詞為律令，張口是金言，一言出，則天下天上萬法皆隨！
若未來，他將闡道徹底占據，徹底成為這一條大道，
那么，天地道理如何詮釋，便都在自己一念之間、一語之中——他的話，也就成了天地道理、規則。
這便是闡。
“元始前輩未成之路，卻在我腳下向前漫延。”
中年人模樣的先天神魔如是自語，而后果真有一道金光大道在其腳下浮現，抬頭望去，大路的盡頭是一方無量尊位，名為天道的無量無上之尊位！
闡之一道，是可憑之而成為無上者的，走到極限，便是天道，是真真正正的老天爺。
中年周牧，或者說名為上蒼的先天神魔，平和微笑。
古佛阿難咽了口唾沫，頭皮發麻。
與此同時，兜率宮。
八卦爐的爐蓋掀翻在一旁，太上不再痛毆青牛，與那鼻青臉腫的牛兒一同望向爐中的垂暮老人。
老人一步又一步的自八卦爐中走出，身上還纏繞著鑄他先天神魔之身的三十六色大赤靈光，纏繞著絲絲縷縷的六丁神火，如同神魔！
本就是神魔。
“混小子，感覺如何？”太上輕聲發問。
老年周牧屏息，頭頂著太上道冠，一身黃衣呈現無比厚重之色，吐音如同大地轟鳴，振聾發聵！
“我在蛻變，我在與一道相合。”
老年周牧低沉開口：
“我之一道，為.”
“造化。”
他看著自己的雙手，看著指掌間流淌的三十六色大赤靈光，平和開口：
“更準確的說，是地德。”
太上老君微微頷首，臉上帶著笑意：
“天有其道，地有其德，蒼天規劃萬法萬律，大地德化恩澤萬事萬物。”
“地之德，在于承載萬物，恩澤萬物，造化萬物。”
緩了緩，太上輕嘆：
“大抵是因你憑大赤靈茶中的三十六色大赤靈光，而成先天神魔的緣故，大赤靈茶，造化之茶，大赤靈光，造化之光。”
老年周牧微微點頭，周身三十六色大赤靈光，低沉道：
“故此，我可造化一切，亦承載一切，更恩賜一切，我若將此地德之道占據完全。”
“則，凡生靈之屬，皆當尊我為父，我當有整座大天地之地的力道，我一念可成萬界萬世。”
“我之名，則為.”
老年周牧抬起頭，手中大赤靈光正在演化世間萬物，或金或鐵，或銅或木，
或是不世的仙金，或是驚天的神光，又或太陰之氣太陽之息——凡周牧見過的事物，都能隨意的捏造而出。
“我之名，則為大赤靈主。”
青牛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呆呆的看著厚重至極似乎承載一切的老邁周牧，
太上老君頻頻頷首，臉上笑容燦爛：
“汝之一身，成化名為上蒼的先天神魔，此身則成化名為大赤靈主的先天神魔。”
“一者為闡道之化，一者為地德之化。”
“則，汝之第三身，又當如何？”
面對老君發問，大赤靈主微笑：
“他正走來。”
“我正在走來。”
“第三位先天神魔，在此刻，此時。”
太上側目，看向兜率宮外——盡管祂的目光根本無法透出去，但似乎也看見了一個青年，步步生蓮。
這一剎。
佛手中。
名為上蒼的先天神魔輕嘆：
“開。”
是一個字，是一條律令，是天地之道理。
而后，那能鎮壓大羅乃至大神通者，是齊天大圣和青牛無論如何也打不破的佛手，就這么悄無聲息的洞開了一線。
一身素衣，腳踏天光的上蒼輕飄飄走出，站在昆侖禁區之上，而上空，遭兜率宮堵住的天門微顫，
旋而，亦有一位披著三十六色大赤靈光的先天神魔走下。
上蒼與大赤靈主并肩，兩人雖然是初成先天神魔，對自身之道涉足不深，
但也已然彰顯出一些趨勢、苗頭來，一者負手而立，萬般天地之理流轉眼眸間，
另一者雙手捧在腹前，黃衣翻飛，肌膚紋理間流轉著的是大地之上的萬象。
是山川河流，是草長鶯飛，是一座座妖城，是四海五岳 一者為天，一者為地。
昆侖禁區中，孔圣人抬起了頭，穿著虎皮衣的齊天大圣睜眼，
被鎮壓的聞仲咽著唾沫，以混天綾捆著李靖的哪吒將手中火尖槍從某天王的心口抽出。
人城微寂，真王們也在眺望、凝視。
是遠方。
是上蒼與大赤靈主所眺望的遠方。
仙葩綻放，金泉橫流，紫氣東來三萬里，有青年走來，步步生蓮，每一次落腳除了綻放蓮花，還濺起斑駁光陰。
他近了，走至了，自身體內的內天地張開，無窮無盡的天帝本源匯聚于左手，
下一剎。
周牧朝著上蒼與大赤靈主頷首，朝著孔丘、孫悟空等致意，
他走入云海大島，走至堵住界門的碧游宮前。
整座金鰲島震動，金鰲抬頭，輕聲呼喚：
“老師。”
“嗯，是我。”
已然與青年道人之身徹底融合的周牧平和開口，身前的碧游宮大門洞開，被壓在道宮下的古老生靈艱難抬頭。
周牧走入這座碧游宮，依照當初靈寶前輩所言，將道宮內的大座輕輕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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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下，正如靈寶道尊所言，有一本經文。
截經。
周牧觸及截經，甚至沒來得及翻開，整本經文便已然化作一道流光，鉆入他的身軀。
周牧施施然端在大座上，從側邊盛放寶物的石臺上伸手撫過，漁鼓入懷，傲嬌的紫雷錘發出討好的嗡鳴，六魂幡震搖，
就連最后一方石臺上，碧游宮主的衣冠，都加于他身。
“像，太像了”
金鰲低語，聞仲失神，恍惚間，他們似乎看見了初劫之景，看見了萬仙來朝的通天道人。
“截”
周牧自語，將截之一字領悟透徹，似乎看到了不屬于三千大道的一條嶄新道路在誕生，但還差一些，還差一些，還無法使那條道真正出現，無法使此身化為先天神魔。
周牧懷抱漁鼓，上清道袍翻飛，頭頂的靈寶冠嗡嗡做響，
他伸出左手，探出道宮，就這么輕飄飄的將佛祖一手捉起，磅礴的天帝本源震動，
佛手中的阿難只覺得天動地搖。
周牧察覺到這只巨手與遠方的某個恐怖存在有著很深厚的關聯——佛祖。
“截。”
周牧如是說道。
佛手與佛祖的關聯，就這么輕飄飄的被截斷了，那位被鎮壓著的佛祖猛然睜眼，又驚又疑，想要窺探、追溯，卻根本無法洞悉真相，不知自己的一只手為何脫離。
而此時。
周牧將佛祖的一手，將鎮壓、禁錮著一位大羅金仙的佛手，貼合在自己左臂上。
左臂崩塌，天帝本源震動，佛手與周牧相合，成為了他新的左手。
瞬間。
有佛音夾雜道音，轟然回溯至最初歲月最初一剎。
第三位先天神魔誕生，秉承的道，叫做截。
是一條嶄新的道。
所謂截，是從頭頂上蒼腳下大地之中，截取出屬于自己的一部分來，
是從天定之命地定之運中，是從萬般不可能種種不可為中，截出自己的命自己的運，截出一線可能一次可為。
“通天！”
太古道音轟傳歲月前后，通告一切世人。
這第三尊先天神魔的先天之真名，為通天。
上蒼闡述道理，為天立心，地德承載造化一切，為生靈立命，而通天者，是不做天也不做地，在天地間，在天地中，又在天地之外。
是自己。
“上蒼！”
“大赤靈主！”
“通天！”
三聲重重迭迭的太古道音，向古往今來一切之所在一切之生靈，宣告著。
三位新生的先天神魔彼此對望。
上蒼持青燈，大赤靈主頭頂太上道冠，通天懷抱漁鼓，披上清袍，左手發無量佛光，掌間鎮壓古佛阿難。
三身皆真王。
又不止是真王。
“慈悲！”三清中，象征過去的元始尊，在過去撫掌。
“大善！”三清中，象征現在的太上尊，在兜率含笑。
端坐未來的靈寶尊，回首望向看不清的過去和現在，輕彈青萍劍，聆聽劍鳴。
祂道：
“天與地與我。”
“這是.”
“另外的、嶄新的、后來的、截然不同的。”
“三清啊。”
舊之三清，是過去與現在與未來。
嶄新的，還很孱弱但已具備雛形的三清，是天與地與我。
青萍劍的劍鳴聲，越發清脆，未來變化，混沌模糊。
而那現在歲月，原本傾頹、衰敗的大天地，原本在走向末法和終結的紀元，
開始復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