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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天帝護我道,佛手終開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我有一座天庭遺跡

  一拜。

  ‘轟!咔!’

  紫雷如淵,數座雷淵橫壓于天,兇猛的墜擊而下,裹挾天地怒音,千劫萬難!

  古佛阿難揮舞人種袋,古老生靈龜縮假碧游宮,巨君擰眉,衣襟間的道德箴言勃發霞光。

  雷淵落下。

  阿難金身成了焦炭身,假碧游宮中的古老生靈肉身龜裂,巨君衣袍上的道德箴言齊齊暗淡。

  唯一無礙的是帝嚳,他踏著玄黃祭壇,持著蒼梧神杖璇璣玉衡,片縷雷光不沾身。

  他的位格很高,可以承住一拜。

  老子者,道之祖也。

  “老子!太上!”

  被劈成了焦炭的阿難發出驚呼,在步步后退,身上碳殼剝落,顯出其下的金色血肉。

  整座昆侖墟在此刻,陷入死寂。

  “老子”有人王迷茫低語。

  許久。

  ‘撲通!’

  關尹子匍匐在地,帶著千誠萬摯,在呼喊:

  “老師!!”

  白發蒼蒼、身軀佝僂的老人遲鈍頷首,但并未應聲——周牧自忖還未經歷過老子出函谷關的歲月,自己也當不得關尹子的老師。

  他此刻模樣老態龍鐘依舊,頭頂的太上道冠流淌著的道德光輝,手中那一卷也在勃發霞光,

  這些光交織成異景,有老子訓孔丘,騎牛西出關等,

  看上去,非圣勝圣。

  一位位人族真王從沉默中驚醒,執禮,再執禮。

  便是遭斬仙葫蘆中噴薄仙光所攝的云上太公,也施禮了。

  “太上.”

  假碧游宮內的古老生靈低語,神色在變換,在思量,最終斷言:

  “不對!他非太上!他非老子,否則一念可殺我等!”

  “是個假貨!”

  古老生靈喊的很篤定,似乎對‘冒牌貨’極其敏感,但雖然叫囂著,卻并未敢出手,只是在觀望。

  “不。”

  說話的是帝嚳,十二旒珠玉碰撞,神顏隱現:

  “他是老子,是李耳,只是”

  “不是太上。”

  如同洪鐘般的聲音震耳欲聾,帝嚳凝視著山巔那位老人:

  “故,閣下何人?是太上道友的最后暗手么?何故在此刻顯現?有點意思。”

  帝嚳平和道:

  “太上的最后一手,使人代化自己,承載、之位——是欲要在后來,以他化己,以己化他,另辟蹊徑,重新取得道爭的資格?”

  山頂諸王面面相覷,都很茫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捧著道德經的老人平靜開口:

  “諸位,如今可否退去了?”

  說著,他施施然走上前,路過諸王,諸王都在朝禮,右手、秦王等保持緘默,在思索退路,

  至于那位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也低眉順眼著。

  “退?”

  帝嚳曬笑:

  “若太上道友當真一化親臨,吾唯恐避之不及,只是,汝非太上,連其一化都不是,甚至.還未完全承載之位格吧?”

  他到底是無上者之一化,見識很廣,此刻篤定開口:

  “否則,道祖一拜,這幾個小家伙應該直接喋血了,而非只是被雷淵洗禮狼狽不堪。”

  “帝君好見識。”

  老人微微頷首,淡淡道:

  “然,帝君又怎知道,老朽再無遮掩,再無他法了呢?萬事留一線,吾繼續藏些手段,諸位則.留下一條性命,豈不大妙?”

  古佛阿難等都保持沉默,有足夠的自我認知,知道自身沒有與這位老者對話的位格,

  不完全的老子,也是老子。

  不完全的道祖,也是道祖。

  道祖者,道門之祖也。

  唯有帝嚳,笑容此刻依舊,身上衣襟間倒卷星河。

  “道友,吾觀種種,似玉皇道友極為器重你,既然如此,道友又究竟是為了什么,不惜前功盡棄,也要暴露出自身來?”

  周牧平靜的凝視著帝嚳,看上去不動如山,實際上心頭慌的一,還能是為什么?

  不走到絕境,自己至于賭一把嗎!

  他臉色不改,淡淡道:

  “順其自然罷了。”

  “順其自然?”帝嚳含笑:“吾聽聞,太上道友都已然廢棄了無為之道,道友承其衣缽,怎的還開始無為了?”

  “這倒是讓吾更加懷疑太上的動機——道友不若與吾并肩,如何?太上道友對你,恐怕不懷好意。”

  “閣下廢話有點多了。”

  捧著道德經的老人抬起頭來,頂上道冠在熠熠生輝,映照諸般奇景妙相,再前一步:

  “是退,還是不退?”

  “退”

  帝嚳失笑搖頭,輕嘆一聲:

  “請寶貝轉身。”

  周牧:?

  不是,你一上來就開大???

  他看間帝嚳手中的斬仙葫蘆噴薄無量仙光,化作一口天刀,斬斷歲月,擊破時光,自此刻,自時時刻刻,在斬來,斬向自己!

  周牧恍惚,記憶發生改變。

  是他斬慈王之時,是他初入古樓之時,是他面見巨君之時,是他揮袖做陰氣大潮席卷隱城之時。

  這一剎,上一剎,記憶中的每分每秒,頭頂天都在大亮,飛刀在斬落!

  這是擊向此軀一切過去一切剎那的一刀,斬仙飛刀,專殺大羅。

  斬慈王那日,天刀撕裂五王城,入古樓之剎,白光將整座古樓撞碎,面見巨君之日,仙刀直入顱頂,叩隱城之剎,大羅殺機擊穿了法駕!

  每一個過往瞬間的,都在死去。

  沒有劇變,沒有天搖地動。

  無聲無息間,似聞驚雷。

  “老師!!”關尹子嘶聲,看著老人被斬成了千段萬段,從時時刻刻間在一并泯滅。

  “斬仙飛刀?好大的膽子!”

  “放肆!”

  天地間似乎響起一聲慍怒。

  過去。

  某一段歷史中。

  “汝就是守書吏?”正在打量著眼前老頭的天帝忽然色變,看到一道仙光,看到一口天刀,逆伐歲月而來!

  “斬仙飛刀?好大的膽子!”

  “放肆!”

  天帝拂袖,飛刀倒轉而回,伴著他一聲怒呵,某個元始道人難得的沒有干涉,任由天帝一擊使飛刀倒轉,飛斬回。

  祂如同看傻子一樣眺望著天帝,在思忖——周牧那混小子,不會真賭對了吧?

  難道佛帝相爭不是一個局?

  元始道人心頭泛起嘀咕。

  與此同時,現在歲月。

  被斬成千段萬段的老人重新完好無損,自身被割裂的過往盡數彌合,那口天刀倒轉,伴著天帝呵斥,轟然斬向帝嚳!

  原本平靜超然的帝嚳臉都有些綠了,抬起蒼梧神杖橫在身前,天刀驟至,本就龜裂的神杖發出哀鳴,

  而他自身則被震的大口咳血,肉身龜裂!

  就連一身日月星辰袞服都破破爛爛。

  “天帝.”

  帝嚳氣的牙疼:

  “愚不可及!”

遠觀這一  幕的大羅、神圣,都陷入沉默,

  就連忠于天帝的右手、李靖,也默然,很贊同帝嚳的話。

  將死的.被天帝救下來了?

  周牧站在原地,心有余悸,沉默良久,輕嘆一聲:

  “玉皇道友,好人啊.”

  右手眼皮狂跳,從哪吒手下逃過一劫、正在遠觀的李靖覺得牙根發疼。

某一個瞬間,他們有種‘遠離’天帝陛下的沖動  “是吾疏忽了。”

  受創的帝嚳深吸了一口氣,十二旒珠玉在解離、破碎,珠玉下的神顏一覽無余,俊秀至極。

  他摩梭手中斬仙葫蘆:

  “卻是忘了玉皇道友被桎梏在,看不見眼下的事情,恐怕依舊在器重你,以為本帝是要襲殺祂的心腹”

  “那便,只斬如今之汝。”

  “吾倒要看看,汝這個未得之全者,到底有幾分能為?又到底,是否還真有底牌?”

  既不斬時時刻刻,不施展斬大羅之手段,帝嚳也不敬請斬仙飛刀一句‘請寶貝轉身’了,只是手掌在葫蘆口輕輕一撫,嘴上也跟著輕輕一呵。

  “去。”

  天刀再現,不擊歲月,不殺過往,只斬現在。

  如瀑般的白霞遮天蔽日,飛流直下三千尺,裹挾著那口飛刀,擊向老者!

  周牧神色凝重,被恐怖殺機鎖定,根本無法挪動,但倒也不懼,只是攤開手中道德經,正了正頭頂太上道冠。

  “上善若水。”

  借助太上道冠,他以天仙之境催動道德經,輕飄飄的話語如同為天地定律。

  轟然沖落的仙瀑和飛刀,驟化作滋潤人身的神圣雨,如同甘霖般浸潤入周牧體內,替他洗凈血肉。

  “有趣。”

  帝嚳眼睛一厲,手中殘損的蒼梧神杖震動,勃發出四根通天神鏈,轟然擊落!

  春夏秋冬,盡蘊其中。

  周牧神色沉穩,不避不退,只是輕呵:

  “四季春秋,天地之道也;既天地之道,豈敢不尊于老朽?”

  春風拂面,夏日溫和,秋風涼爽,寒冬養人。

  殺伐的道化作了養人的道,四季之暴烈化作了四季之溫養。

  “這是.太上道冠。”

  古佛阿難輕聲感慨:

  “太上道冠加身,即諸法退避之軀,千法萬道,皆不近身,與藥師王佛的琉璃身異曲同工!”

  他轉頭沖著帝嚳喊道:

  “太上道冠,萬法不侵,術與妙傷不得他,唯有純粹的蠻與力!”

  這一場爭斗,因為位格相差太大的緣故,阿難、古老生靈和巨君,都無法摻和其中,

  某種意義上,這是和的單獨對決了。

  帝嚳微微頷首,目光微沉,也感覺有些棘手,法妙有太上道冠加護,不近其身,蠻力有道德經攔截,更難傷之,

  這唯一不通的歲月,唯一不做防的時光過去,卻還有那個愚蠢的玉皇道友幫護!

  一想到這里,帝嚳就有些牙疼了起來。

  玉皇道友,愚不可及!

  他念頭轉動,有了定數:

  “吾軀殼不堅,與尋常神圣一般無二——阿難,汝去斬了他,以金身將之砸殺,事后劃分利益,人族諸王皆歸你,建木也有你一份!”

  “我?”

  古佛阿難嘴角抽搐:

  “帝君莫不是想讓我砸天地誅殺?”

  “天怒地怨,吾替你擔了!”

  帝嚳呵聲:

  “此間唯有汝最合適,那古老生靈出不得碧游宮,吾與巨君,皆僅是神圣之身,而汝為大羅,且已是金身古佛,力之一途,無出汝之左右,金佛一拳,足以打穿道德!”

  古佛阿難神色陰晴不定,但又實在眼饞人族諸王之氣運和那些祖器、至寶,

  再加上一份建木.

  “李耳,得罪了!”

  阿難嘆了聲慈悲,一步一蓮,蓮中生金泉,驟然走至山巔!

  雷聲普化天尊眉頭一挑,但最終還是保持緘默,沒有出手。

  “我佛慈悲!”

  古佛阿難,不動用玄和妙,不借助道和理,只是純粹的調動大羅體魄,金身不朽,平平無奇的一拳轟去,擊穿虛空!

  周牧眼中浮現一絲笑意,神色不變,攤開,動用太上道冠,

  自道德經中牽引出八百道德言,熠熠生輝!

  古佛一拳盡破之。

  道德光暗淡,遭佛光壓制——雙方修為差距太大!

  此刻天地震動,齊發殺機,在為阿難的不禮不敬而動怒,萬千紫雷如瀑垂落,卻被帝嚳一人攔盡!

  燦金色的古佛大拳,已至周牧眼前。

  “道兄!”遠處的哪吒急眼,催動昆侖法印,想要聚成混沌法身沖殺前來,卻被巨君一手鎮壓,動彈不得。

  “老匹夫,來日你爺爺歸復,必殺盡你家中雞犬,將你凌遲!”哪吒暴跳如雷,巨君卻只是笑了笑。

  山頂。

  九齒釘耙轟來,卻喊不動古佛一絲一毫,小乳豬反而被震飛了出去,哀鳴墜地,

  人族諸王中,唐王、武王等,也紛紛催動手中祖器至寶,可他們憑祖器、至寶,對敵神圣都很勉強,

  又如何能阻攔一位大羅古佛半點?

  拳已至。

  老人毫無征兆的主動迎了上去。

  他被擊穿,在破碎、死去,道基崩塌,那太上道冠墜于地,鮮血橫染長空。

  古佛阿難微微一怔,沒想到居然如此簡單?

  不對。

  他色變,想要后退,卻看到被打穿的,不知何時,已然化作一道純粹而凌冽的。

  七十二變,第二變,誅仙殺機。

  古佛的拳,打不滅誅仙劍的殺機。

  殺機驟近其身,剎那重化為人,道冠跌落的老人高舉起,當作了.板磚。

  ‘砰!’

  阿難被拍的趔趄。

  古佛金身擋不住道德經。

  他后退,一步,兩步,三步。

  “太公!出手!”靠在佛手邊的巨蛋震聲,云上的太公不知何時掙脫了仙光束縛,舉起打神鞭,輕輕一撇!

  古佛阿難如遭雷擊,再退,于打神鞭和道德經的轟砸下,跌跌撞撞,退至.佛手前。

  他撞在了佛手上。

  “成了!”周牧目光燦爛如虹,凝視佛手——成與不成,就在此刻!

  安然躺在昆侖上的、緊握成拳的佛祖一手,微微一顫。

  似乎察覺到阿難的氣息,佛手上殘留的意志震怒蘇醒,這一縷意志并非歸于佛祖,只是積年累月自然形成,等同于佛祖之一化。

  “阿難,毀靈山,叛雷音,汝還敢現身?”

  佛手震怒,轟然張開一線,無上者的威嚴勃發,輕飄飄一攝。

  “不要!”

  阿難朝著那處困陣墜去。

  巨蛋和老子,皆縱身一躍,隨著阿難一并,朝著那尊佛手中的困陣墜去。

  兩道身影一道蛋影消失,佛手重新閉合,就好像什么也沒發生過一般。

  山中生靈,盡皆面面相覷。

  “他們.圖什么?”帝嚳茫然,匪夷所思,只是將目光轉向山間跌落的太上道冠,看向那座瑤池,看向那些人族諸王。

  “便都是吾的了。”他臉上浮現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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