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補到一萬二)
  “這是.南皇都?”
  周牧呆呆的看著眼前巨城,恢弘,雄偉,莊嚴.
  這些都不算什么。
  最關鍵的是,南皇都的模樣、構造等,和彌羅天宮一模一樣!!
  站在城外眺望過去,周牧險些以為自己回到了夢中的天宮,尤其是遠望正中央的重重疊疊之皇宮,
  幾乎和凌霄殿是一個模子刻印出來!
  “慈悲,慈悲。”
  獨臂的豬頭佛陀淡淡道:
  “這便是南朝皇宮,怎么,周小施主覺得.眼熟?”
  周牧頭皮一麻,面不改色心不跳,臉上看不出任何變化,依舊呆滯、驚愕,似乎沒聽出豬頭佛陀話中深意,只是感慨道:
  “我本以為五王城已然是世間最雄偉的城市了,沒想到”
  緩了緩,他側目發問:
  “佛陀,進城?”
  “不急。”
  豬頭佛陀平靜道:
  “陛下認可了吾對周小施主的所有承諾,見皇不拜,為一朝之供奉而非治下之屬,得王公之尊位,有自治之權能”
  “如此,便當是皇城來迎你。”
  話音才落,周牧看到唯一不類天宮的城墻微微震動,看到一個又一個至少在真妖層面的士卒走上城墻,
  看到形似天門的城門洞開,有一只披著銀白甲胄的老猴當先,有極美艷的、透著天妖氣機的女子成群,有儀仗,有鑼鼓。
  鑼鼓喧天,天妖撒花,儀仗成兩列而迎,數百米寬闊的紅色綢緞,自城中鋪疊而來。
  “如此。”豬頭佛陀平靜道:“可入城矣。”
  周牧神色并不歡喜,反而透著凝重——這排場太大,天妖捧花,敲鑼打鼓、扛舉華蓋的儀仗,都是一位位大妖組成,
  每一個都遠比曾經遮蔽犬絕城的萬眼大妖更強!
  假豬八戒和南皇,在搞什么?
  事出反常必有妖。
  周牧心思轉動,感受著一道道強橫目光在自己身上掃視,不做聲,只是平靜的垂立著雙手,
  他看了眼施施然迎上前的‘老熟猴’——馬猴,狀若不識,緩緩邁步,踏著紅色綢緞,踩著天妖灑下的充斥靈氣氤氳霞光的花瓣,步步入城去。
  “這位便是周”馬猴還想要開口,可周牧卻半步都不停留,看都不看他,
  他卻也不惱,笑著側目,看向豬頭佛陀:
  “看來,這位周公子是嫌,架勢還不夠大。”
  豬頭佛陀只是笑了笑。
  “那邊怎么了?好大的排場!”
  有少年叼著糖葫蘆張望著城門口,看著一位又一位大妖走出,看到有妖老爺捧著花籃、舉著華蓋。
  “嘿,聽說是有大人物到來,要封王公,是哪位破封而出的妖王,歸順了么?”
  一旁,穿著綢緞的小胖子擤了擤鼻涕,將黏糊糊的小手悄悄往少年身上一擦,道:
  “唔,真好奇呢。”
  “大娃子,二娃子!”有穿著青衫、戴著鼻環的漢子走來:“莫看熱鬧,緩些時候被盯上,要捉去做食糧,也算個小麻煩。”
  “不會不會。”小胖墩擺了擺手:“南皇城雖然也圈養人族,但不是用來吃的,是用來聚人族氣運的,再說,我們又不是人!”
  說著,他將腦袋湊上前,張嘴一咬,將少年手中最后一粒糖葫蘆叼走。
  少年瞪眼,抬手就要打來,小胖墩笑嘻嘻的避過:
  “二弟,幼要讓長,這是規矩嘛,吃你個糖葫蘆怎么了?”
  少年不語,悶頭追打,小胖墩也悶頭逃跑,看的漢子直搖頭,一手一個,將二人拎了起來:
  “安分些,還找不找魂兒,揍不揍南皇了?”
  兩人這才做罷。
  少年氣呼呼的瞪著眼,小胖墩又擤了擤鼻涕,悄悄伸手,想要在漢子的青衫上抹一抹,
  被漢子一巴掌拍在腦袋上,沒好氣道:
  “若非看你失了魂魄,心性稚幼,非揍你一頓不可.等你魂聚魄復,想起近日的所作所為,我看你害臊不害臊,后悔不后悔!”
  小胖墩撇嘴:
  “有什么好害臊的?我止不住鼻涕多正常,又不像你,有鼻環子堵鼻涕!”
  漢子摸了摸鼻環,覺得牙根有些發疼。
  小胖墩擦著鼻涕繼續道:
  “我現在好奇的是,究竟是誰,要封為王公,排場如此大!”
  緩了緩,他咂嘴:
  “方才,我分明看到披著甲胄的馬猴都迎出去了哩,你們說,會不會是某個老熟人?”
  少年依舊不語,氣的鼓著腮幫子,還在糾結剛才那顆糖葫蘆,狠狠的瞪著小胖墩,
  一直瞪的后者直縮脖子。
  小胖墩慫慫的躲在了青衫漢子的背后,探出個小腦袋:
  “你看看我這二弟,楞的跟什么似的,不就吃了他個糖葫蘆嘛,要我說,別找他魂兒了,找我的就成。”
  頓了頓,小胖墩對著漢子繼續道:
  “免得我這二弟找回魂兒來,又擱那發瘋發癲,橫沖直撞!”
  說著,他靈巧的將手往漢子的青衫上一抹,后者愣了愣,勃然大怒,一把將小胖墩倒拎了起來,
  旋而扒下褲子,便是一掌接一掌的朝小胖墩屁股上拍去。
  小胖墩發出殺豬般的慘叫,一旁,許多平民投來看熱鬧的目光,有年長者走上前:
  “那漢子,停手,停手,有妖族的大人物要進城了,等會兒沖撞了大人物,沒好果子吃!”
  漢子這才做罷,松開小胖墩,看了看青衫上的鼻涕,氣的牙疼,因為生氣,呼吸急促,就連鼻子上的鼻環一顫一顫。
  “活該,欠打。”少年木訥開口,眼中無神,也不看城門,目光四掃,在找剛才賣糖葫蘆的老伯。
  小胖墩疼的齜牙咧嘴,這些普通人族看不出來,他自己是知道、清楚的,
  漢子每一巴掌,都能拍碎整座皇城,打在自個兒屁股上,那可真是親了個娘嘞!
  屁股都紅了!
  小胖墩也生起悶氣來,又不敢朝著漢子撒氣,氣呼呼道:
  “正巧了,等南皇那狗東西召見城外那妖王,敕封王公之時,我們一起上,暴揍南皇一頓,讓他丟臉,報仇血恨!”
  “們?”漢子冷笑:“把們字去掉,和你倆有啥關系?別人吹口氣,你倆就得滾出十萬八千里!”
  小胖墩嘟了嘟嘴,轉了個話題:
  “喏,進來了,讓我瞅瞅,是哪個老熟人?”
  長街兩旁,很多人族伸長了脖子,就連青衫漢子、小胖墩和吊著空竹簽的少年,亦是如此。
  三人蹲在街邊,不動用法力,也不顯神通、玄妙,就這么直愣愣的眺望,他們今日才到南皇都,就正遇這景象,
  哪怕是漢子也顯得很興奮——他常年呆在山中,悶的慌。
  “大爺,來塊西瓜!”小胖墩朝旁邊賣瓜的老大爺喊道。
  ‘隆隆隆!’
  鑼鼓聲自城外頭響起,人們看去,有撒花天妖,敲鑼鼓的大妖,有一位豬妖、猴妖走在最前,其后是撐天華蓋,在緩緩入城。
  “嚯!”
  蹲在街邊的漢子一邊啃西瓜一邊瞪眼睛:
  “豬八戒?他啊,那封個王公都低了,南皇那狗東西,怎么想的?”
  “不是他不是他。”小胖墩捧著西瓜道:“這豬頭早就在了,我之前見過一次.別說,這豬頭是有問題的,我感覺不像真豬八戒,厲害的有些過分!”
  漢子和小胖墩探討起來,一旁的少年不語,只是沉默的吃著瓜。
  “來了來了,正主來了!”小胖墩興致勃勃的喊道。
  漢子抬眼瞧去,那撐天華蓋已入城來,華蓋下是一個青年,很俊朗,面如冠玉,穿著錦衣。
  “這是.”
  漢子眨巴眨巴眼睛:
  “人族?還這般弱?地仙?不對,天仙.這也就天仙到頭了啊!”
  “人族??”小胖墩驚道:“看錯了吧?怎么可能是人族?”
  “你在懷疑俺?”漢子瞪眼,小胖墩縮了縮脖子,百思不得其解:“果真人族?還只是個小天仙??”
  說話間,撐著華蓋的兩尊妖仙朗聲:
  “人族,周牧武,已入皇城!”
  雷鳴般的聲音傳蕩整座皇都,全城都寂了一寂,無論是居住在外圍的人族,
  還是城中數不盡的妖,都懵逼、茫然。
  他們只聽說了今日要封一位王公,卻沒想到,是個人族。
  怎么可能??
  一道道強橫意志自城內各處沖起,不懷好意的窺視著,
  居住在外圍的人族則都炸開了鍋——人!!
  “天嘞!”
  賣瓜的老大爺眼睛瞪的如銅鈴,使勁兒的伸長了脖子,拼了命的張望,人??
  人做了妖朝的王公??
  默默吃著西瓜的少年轟然抬起頭:
  “周牧武?”
  他訥訥的看向那個青年,瞧了又瞧,最終失望的搖搖頭:
  “一個名字,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他.他叫周牧,他叫周牧.”
  少年微微發抖,一旁的青衫漢子蹙眉,伸手拍了拍少年肩膀,強行平復了對方泛起大波瀾的心境。
  儀仗漸近,立于撐天華蓋下的青年神色平緩,自顧自的張望著四周,眼中閃過訝異之色,
  這兒,是南皇都的養殖區?
  可一眼看去,男女老少一個個平頭百姓,穿著都整潔,臉上也無甚惶恐不安之色,
  此刻正一個勁兒的張望著自己,街兩旁可以看到各式各樣的店鋪,可以看到賣瓜的攤位和扛著糖葫蘆的老伯,
  這兒哪里有養殖區的模樣?
  周牧心頭驚疑,他很敏銳,在這兒根本感覺不到絲毫煞氣、怨氣,
  說明很少有人族慘死——就算五王城中,煞氣怨氣都很重的!
  所以,這里不是養殖區,只是劃給人族居住的地兒?
  南妖朝為何要如此做?
  周牧想不明白,微微瞇眼,一邊跟著儀仗朝前走,一邊四處觀察。
  走著走著。
  周牧腳步猛的一頓。
  整個儀仗有隨之停頓,走在前頭的豬頭佛陀、老馬猴都轉回頭,疑惑看來。
  “周小施主,怎么了?”
  周牧不言,站著不動。
他感覺到  自己精神世界中,玄金銅令內,有某樣事物蠻橫撞出,在精神世界、心靈大海上沉浮,在發光,發熱!
  靜靜感知,卻是一張碎紙片,紙片上寫著一個給字。
  太上老君的寫下的字。
  是當初,周牧不要臉皮的討價還價求來的,依照老君說法,憑此給字,可向青牛討要金剛琢。
  所以,為什么會發燙?
  為什么會異動?
  或許是因為.老君的青牛,那位號稱是當世第一的青山之主青袍客,就在旁側么?
  周牧心頭一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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