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
這安陽郡中,還有這般劍術驚艷的女修?!
眾人還在狐疑時,林瀟卻是已經無比確定,這個自稱蘇月的,就是蘇玉桐。
只是蘇玉桐為何不與他相認?
難不成是怪他當日丟下了她?
一時間,林瀟有些心神動搖。
華光明露瓶的器靈感知到林瀟的心神變化,連忙問道:“林小子,你怎么了?”
林瀟嘆了口氣:“前輩,那女修,是玉桐。”
器靈驚了驚,又有些不可思議:“蘇玉桐?怎么可能?!”
“她在那么多紫府天魔的包圍里活下來了?而且她之前是什么資質,怎么可能用出這般劍法?”
林瀟說道:“在沒遇到前輩之前,我不也是個資質低劣的落魄庶子么?”
器靈卻是說道:“那是因為你遇到了我?你可知道我之本體原本有多么利害,又有哪般威能?”
“昔日,我可是.”
說到這,器靈卻是止住了:“咳,也許蘇玉桐真遇到了什么機緣也不一定,她施展的那一劍,頗為不凡。”
蘇玉桐以筑基之軀,兩劍擊敗一位紫府羽士,這等場面太過震撼,以至于一時讓眾人有些失神。
反應過來之后,又有些人蠢蠢欲動,想要試一試蘇玉桐的劍法。
而蘇玉桐此時也是說道:“怎么,偌大的天驕仙宴,無人敢與我一試鋒芒么?”
被一個筑基境的女修這般奚落,諸多紫府修士自然忍不住。
很快就又有一個紫府登臺:“老夫孔道人,癡活三百年,尚未遇到你這般狂妄的女娃娃。”
“仗著自己有幾分劍術就這般自負,老夫今日就教導教導你何為長幼尊卑,何為修行界的禮法。”
說著,孔道人拂袖間一根翠玉竹杖握在手中,轉眼間就打出一道道翠綠的靈力匹練。
“這是孔道人,紫府后期的羽士高功,孔道人的青竹長春功可是不凡啊。”
“是啊是啊,孔道人活了三百歲,歷經了不知多少次天魔攻城,我曾經聽一位金丹真人說,孔道人若是能再過一劫,也有望金丹啊。”
眾人議論紛紛,也不知是希望孔道人贏,還是希望孔道人輸。
林瀟也是忍不住詢問起器靈來:“前輩,你說玉桐能贏么?”
器靈有些煩躁,它發覺自己看不穿蘇玉桐:“我怎么知道?她不是有些機緣在身上么,說不定能贏呢。”
而面對孔道人打出來的那一道道靈力匹練,江生還在教導著蘇玉桐。
“他的根基還算扎實,這些靈力匹練看起來虛浮,實際上蘊含乙木之力,一旦被擦中,你這身軀必然是被當場重創,稍不留神甚至有可能命喪于此。”
“以你筑基初期的修為,面對這紫府后期的修士,按理說是沒有任何勝算,畢竟越階斗法也有一個極限,往往是筑基后期與紫府前期的斗法。”
江生說著,不由得想起自己還是筑基期時,對上的那東郡八狼的紫府怪蛇,以及那一位紫府境的河神分身.
當時的江生饒是根基扎實,可也沒眼下這般手段充足。
思索間,蘇玉桐的身軀卻是一點也不慢的舉起法劍來。
“七劫斬龍經,共七七四十九劍,演七劫七化,可斬龍劫截勢。”
“我之道法,便融入了七劫斬龍經的一些經義。”
“你能悟出幾招七劫斬龍經,便能入得金丹,你若是能學會完整的七劫斬龍經,化神也唾手可得。”
江生說著,手中法劍揮舞間,蘇玉桐體內的靈力被江生盡數調動起來,一絲一毫也不曾浪費,每一分力量都用在了實處。
下一息,但見劍光紛舞,一時間好似有天華乍現,孔道人本能覺得有危險靠近,毫不猶豫的將手中翠玉竹杖重重落下。
剎那間一根根鋒銳的翠竹從地下探出,眨眼就遍布了孔道人周身數十丈,密密麻麻的翠竹宛如尖錐鋒矢,將孔道人護在中間。
就在孔道人長舒一口氣以為擋住了蘇玉桐時,卻聽到眾人紛紛嘆氣的聲音。
孔道人驚愕之余,這才發現自己脖頸之上有些冰涼。
而蘇玉桐的聲音也在孔道人背后響起:“看來狂妄自負之人,非我。”
與此同時,江生的聲音也在蘇玉桐識海之中響起:“凡劍有止境,曰十步一殺,意為十步之內,無物不斬,無甲不破。”
“這一招,是我以七劫斬龍經與凡劍止境相合,百步之內,劍指之處皆為我之領域。”
隨著孔道人失魂落魄的下臺,玉闕閣五宮七殿之中的議論之聲更是紛雜。
一眾修士紛紛不解,何時筑基境的修士竟然能越階戰勝紫府境了。
而且還是孔道人這樣的紫府境后期!
筑基修士眼下都這么妖孽了么?
別說這些散修和小門小戶的修士了,就連林瀟和正陽仙宗那八位真傳眼下都是驚愕不已。
如果說蘇玉桐戰勝了之前那個使火龍法劍的紫府中期是僥幸,那現在戰勝紫府后期的孔道人又該是什么?
林瀟十分詫異的問道:“前輩,那真是玉桐嗎?”
“玉桐以筑基境界逆伐紫府,我怎么不敢相信?”
器靈的情緒也是頗為復雜:“別說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
“如果你不說她是蘇玉桐,我都懷疑她是別人。”
“難不成,她真遇到了什么機緣?”
“可是又是多大的機緣,才能讓她短短時間洗經伐髓,資質大變呢?”
而高閣玉闕之中,君悅眼中滿是異彩:“這安陽郡中,還有這般劍道超凡的人才?”
以君悅金丹境的眼光,是能看出蘇玉桐劍法的不凡的,但也只能看出一些門道,卻看得不怎么真切。
而其他的金丹真人,此時也是神色各異。
正陽仙宗外還有這樣的天才讓他們有些難以相信,而蘇玉桐在筑基境展現出來的資質也讓他們有些復雜,畢竟他們在筑基境,乃至紫府境時,可是用不出這般劍術的。
丁儀就是忍不住說道:“這真是筑基境?一個散修女修,莫不是用了什么外力,竟然這般妖孽?”
蕭萍聞言卻是不喜:“丁師兄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等女修?”
丁儀自知失言,連連告罪。
而姬華也是看向玢繆:“蘭姐姐如何看這位蘇月妹妹?”
武蘭神情有些欣喜,眼中卻藏著深深的疑惑:“這位蘇月妹妹的劍術當真不凡,說來我與她一般年紀時,可沒有這般劍術。”
說是這么說著,玢繆實在是好奇,這個蘇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竟然能在筑基境界施展出這般劍術。
觀其境界,不過是筑基初期,資質看起來也是平平無奇。
難不成,蘇月也有機緣天命在身?
可是天命之子不應該是林瀟么?
還是說這靈華界的天地意志在培養一個林瀟的同時,還有余力培養一個蘇月。
或者說,這個蘇月才是靈華界天地意志真正選擇的天命之子,那個林瀟只是推出來當靶子的?
畢竟天地之間出現一群應劫之子也很常見,這些應劫之子固然能逞一時風流,但說到底還是為王先驅,給真正的天命之子掃清障礙.
玢繆思索著,還是沒忍住悄悄的運用天魔神通觀察向了蘇玉桐。
而玢繆試探的第一時間,江生的就感知到了那極其細微的波動。
那是天魔神通的痕跡,煉虛之下的生靈,中下六境根本不可能發現。
安陽城中,江生的真身緩緩睜開眼睛。
“玢繆,你果然藏起來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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