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葉暢,葉暢!”
見葉暢不理會他們,何林悠急忙走了過去。
“葉暢,你怎么和范長官那么熟了?你認識他們局長?”
何林悠急匆匆問道。
這狗日的世道,要是能和這個神秘的民調局有關系,那就太好了。
“關你什么事?”
葉暢隨口回了一句,看向了民調局外不遠處停放著的那些共享單車,邁步走了過去。
“葉暢,葉暢,我們剛才也沒懷疑過你,都是青湖,都是他在嫉妒你!”
“還有將你趕出組的事情,也是我輕信了青湖這個家伙,這才做出了不理智的行為,我向你道歉!也感謝你今天來救我,這樣,之后你到我辦公室來,我給你安排金牌編輯的事情。”
最后一句話,何林悠說的很小聲。
而被點名道姓出賣的青湖,此時臉色都漲紅了。
但他還是沒有離開,就那么低頭跟著。
剛才在大廳他們可是與很多人都聊過了,現在外面是一個什么情況,誰不知道?
讓葉暢把他們送回去,總比跟著那一大批人要安全的多。
“青湖,你還不道歉!”
何林悠忽然的話,讓青湖臉色都黑了。
但此時他知道不是揭何林悠老底的時候,當即,他低頭認錯。
“葉暢,是我不對,我豬油蒙了心,你給我個機會,我請客賠禮道歉!”
青湖話說完,幾人都滿眼期待的看向了葉暢。
他們在等著葉暢點頭,然后問‘要不要送你們回家’。
可葉暢做的只有掃碼、開鎖、騎車。
何林悠見狀,還想拉住車子,但葉暢一個眼神他就虛了。
看著葉暢遠去的背影,何林悠心中焦急。
就在這時,他看到了從自己身邊沖出去的三個騎車的身影。
愣了下,他大罵一句趕緊去掃碼。
可從來都是開車出行的他,哪里搞過這些?
眼瞅著前面四人都快看不見了,何林悠才掃碼成功,當即幾個踉蹌跨上自行車,滿頭大汗的朝著前面追去。
一邊追,一邊還在喊著‘等我,等我’。
葉暢自然是聽到了后面的聲音,但他根本沒有理會。
喜歡跟,那就跟著吧。
收起手機。
葉暢不再看那所謂的‘安全路線’,而是帶著羅網篩,根據自己的記憶朝著家的方向騎去。
十幾分鐘后。
當轉過一個彎的時候,葉暢看到了路邊那個隔了三米,四肢著地朝著他撲來的老太太。
沒有動用葦茭,葉暢氣血之力涌到腳上,共享單車飛一樣的騎了出去。
老太太撲了一個空,正要追過去的時候,卻看到了后面而來的那三輛。
當即,老太太朝著第二個人撲了過去。
“李凱干什么去?”
“他到家了?”
何林悠看著忽然停車朝著巷子拐去的李凱,疑惑問道。
可其他兩人哪里知道李凱住哪,都沒回話,鉚足勁朝著前方突然加快速度的葉暢追去。
何林悠雖然疑惑,但他的體力本就不好,哪里敢放松。
當即,他就驅動自己那雙乳酸堆積過多的腿,繼續踩著車子追了上去。
幾人離開后沒多久,巷子里緩緩爬出了一個老太太,繼續蹲在拐角處,等待著下一個目標。
一個小時后。
凌晨四點,葉暢騎車到自己家小區了。
將共享單車鎖好后,葉暢看向了自己的身后。
原本跟在自己身后的四人,全都不見了。
也許,他們已經到家了。
葉暢轉身,朝著自己家走去。
到家門口的時候,葉暢看到了自己的那個便宜徒弟,南羽柯。
“你怎么在這里?”
“師父,我住的那個小區不太太平,應該有鬼,我們去嗎?”
葉暢眼神奇怪的看著有些興奮的南羽柯。
“你一路過來沒有遇到什么?”
“什么?”
南羽柯一臉疑惑。
葉暢無奈,將事情告訴了南羽柯。
一聽到整個祥柱市都出了問題,南羽柯直接都懵了。
那么多鬼,為什么自己一路就沒遇到?
“行了,來都來了,這幾天先在我家待著吧。”
“哦,好。”
南羽柯跟著葉暢朝家里走去,可忽然間他想到了什么,開口問道:“師父,你說是祥柱市出了問題,還是大夏?”
“這個我倒是沒問,怎么了?”
南羽柯咽了口唾沫。
“師父,我想回家看看。”
葉暢眼神一凝,當即給范國棟打去了電話。
第二天一早,葉暢給南羽柯帶上了五十包旺盆灰燼,送他離開了祥柱市。
同一時間,木碑市郊外山上的白永年,已經熬了一整宿了。
這一晚上他什么事都沒干,除了殺雞,就是割雞冠。
誰讓他趕在事發前一天給雞場的工人放了假,現在除了他,就只有雞仔房的李長生李老頭還在了。
一個老頭能干多少活,這不都是他來干!
這一晚上,他足足殺了兩百多只雞,割了兩百多雞冠,手特么都割酸了,雞還多著。
嗶嗶!
外面傳來的汽車鳴笛的聲音,白永年放下手中剛被割了雞冠的雄雞尸體,穿著工作服走了出去。
“來了。”
白永年和魏君瑞打了一個招呼。
“兩百三十三個雞冠,都在里面了。”
“才兩百多個?”
魏君瑞皺眉。
他可是知道現在的情況,特殊裝備那是供不應求,特別是燭夜石鎮。
其他的特殊裝備還得專員帶著,親自出手。
可燭夜石鎮根本不需要啊!
直接將石鎮往那里一放,神雞自然會出手。
也就算是木碑市民調局前期因為不太確定上面的意思,也沒敢造太多。
誰知道現在卻不夠用了。
為了物盡其用,現在只有那種大樓、小區單元樓這類的戶數多的‘宅子’才會放一個燭夜石鎮鎮樓。
而這其中,民調局家屬所在的小區優先供給。
就這都還不夠,更別說類似別墅、小洋樓這些存在了,民調局根本不會理會!
木碑市分局得到的消息是解決城里出現的鬼祟,可沒說要救達官顯貴。
所以到最后,那些得到消息的‘貴人’們,也只能就近找民調局家屬所在的小區。
本以為一晚上白永年這邊至少能提供上千只雞冠,比起那些手工制作的石雕要多很多,誰知道石雕那邊沒有出問題,白永年這邊卻出問題了。
“不是我不給你們弄,實在是沒有人手,大晚上的,我總不能讓工人連夜趕過來吧?”
魏君瑞聞言有些煩躁。
“你怎么不直接說問題?早知道你人手不夠,我們就派人給你送人來了!”
“我哪知道你們要的這么急,這么多,你們當時只說讓我連夜搞,我就是在連夜搞啊!我特么一晚上沒睡呢!”
白永年也有些惱了。
累了一晚上,沒能討好民調局也就罷了,反而惹了一身騷,這他氣能順了?
“行了,別說了,雞冠拿給我,晚點我給你送人來,繼續干!”
白永年聞言,也不說話,轉頭招呼魏君瑞進去幫忙。
“你還愣著干什么,不是著急嗎?還等我一個人搬吶?”
魏君瑞冷著臉進去幫忙,將染血雞冠全部拉上車后,他就要離開。
結果白永年卻攔住了他。
“城里到底是什么情況?”
白永年昨天一直在山上,不知道城里的情況。
只是從季末那里聽到說城里陰氣很重,遇到了鬼祟。
為了了解情況,白永年就和民調局的人聯系,結果就獲得了一個制作雞冠的任務。
至于城里的情況,民調局只告訴他,不要亂跑,待在山上很安全。
白永年當時倒是沒覺得如何,但晚上他家老爺子都打電話來,給他發了一些地址,讓他選擇最近的趕過去。
白永年一看地址都是一些居民小區,可他人在山上,又有民調局的任務,再加上進入地府后變強的自信,也就沒把這事當回事。
可現在看著魏君瑞的態度,他感覺有點不妙。
“什么情況也不是你該管的,做好你的事情!”
魏君瑞甩開白永年的手,開車離去。
白永年臉色難看,正要給老爺子他們打去電話,沒想到電話先打來了。
詢問之后,他這才明白發生了什么。
老爺子得到消息,帶著一家子去了一個家里有著民調局關系的朋友家,躲了一個晚上。
從老爺子的嘴里,白永年這才明白發生了什么。
讓白永年感到震驚的是,發生情況的竟然不止木碑市,而是大夏范圍!
最重要的是,他從老爺子嘴里聽到了燭夜石鎮幾個字。
掛了電話后,白永年只想將手機給砸了!
他累死累活的為民調局制作燭夜石鎮忙碌,結果民調局連一點消息也不愿意透露,更別說照顧他的家人了。
白永年第一次感覺到他現在身份的尷尬。
雖然在給民調局做事,但卻得不到認可,到頭來還是從老爺子的關系知道的情況。
臉色難看的白永年看著自己的這個養雞場,愣了足有十分鐘,這才咬牙拿起電話給民調局的金超打了過去。
“我要見你們局長,談事情。”
“很忙,沒時間。”
聽著對面的話,白永年冷靜道:“那就別想要我雞場里的雞冠了。”
“……你確定?”
“確定,現在,立刻!”
“等著。”
很快,白永年與柏鴻濤聯系上了。
“說。”
聽著對面淡漠的聲音,白永年知道自己要是沒能讓對方滿意,這次事件之后,他就會迎來結算。
深吸了一口氣,白永年道:“我有一個工廠,可以流水線加工雄雞石雕。”
“你說什么?”
“燭夜石鎮,我本就知道如何制作,早在一個月前,我就已經聯系幾個技術工完善出了一臺機器,它可以加工出符合要求的雄雞石雕,一個小時能出十只。”
“不夠。”
聽到對方這話,白永年笑了。
“機器的參數我相信你們也能調出來,但有現成的,為什么不用?”
“你要什么。”
“要一個待遇,我不不需要加入民調局,但我需要一個民調局專員的待遇,一些信息我需要知道,還要給我家人使用燭夜石鎮的權限。”
“可以,參數發過來,那臺機器的位置也給過來,我給你權限。”
掛了電話,白永年擦了擦手上的汗。
終究還是成了。
沒有和柏鴻濤耍滑頭,白永年將所有東西都給了過去。
與此同時,他將自己早就制作出來的三個雄雞石雕拿了出來,蘸著之前處理雞冠留下的血跡,染紅了三只雄雞石雕。
一個小時后,魏君瑞送人的時候,白永年將自己制作的三個燭夜石鎮交了出去。
郵遞燭夜石鎮自然有些不現實,但置換可以。
白永年提供了三個燭夜石鎮,相應的,木碑市民調局就要給白永年協調三個石鎮出去。
這樣就免了運送的過程。
十分鐘后。
木碑市某高檔小區里,白山正在和穆錦川喝茶。
“老穆啊,還得是你啊,要不是你家小子加入了民調局,我也沾不上這個光,總之,謝了。”
穆錦川看著白山,笑著擺手。
“哎,哪里的話,互相幫襯,互相幫襯!”
穆錦川心里那個舒坦啊。
這些年來,他可是聽過白山說過多少次他們家那幾個小子了,整天在他面前說他那幾個孫子如何如何。
結果呢?
經商再好,運氣再好,還不是得讓你這老小子跑到我家來避難?
原本他一直對自己家那個不成器的孫子選擇進入民調局是持反對意見的,畢竟那是賣命的。
可這次,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家那小子有出息!
“我去和其他人說兩句。”
穆錦川說著,就走向了另外一堆人。
知道穆家情況的,自然不止白山一人。
雖然穆家這個大平層很大,但此時還是有些擁擠。
白山自然看出了穆錦川那掩飾不住的嘚瑟,但又能怎么樣呢?
一想到還不知道要寄人籬下多久,他就在心里嘆氣。
老了老了還得恭維這老小子,真沒意思。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你好,找誰?”
“你好,我是民調局的。”
“哦,哦,快請進!”
穆家人趕忙將人領進來。
“這位,你是……”
穆錦川急忙走了過去,問道。
“我來是給白山白老爺子送東西了,他在嗎?”
“嗯?”
穆錦川一愣。
“在,白山,找你的。”
白山也納悶,踱步走了過來。
“你好,有什么事情嗎?”
白山問道。
“是這樣,你孫子白永年置換了三個燭夜石鎮,讓你自己安排。”
看著從箱子里提出來的那三座染血的石雕,房間中的所有人都想起了在這棟大樓一層放著的那唯一一個神雞石雕。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白山。
不是,你白家批發這玩意呢?
同一時間。
地府的行走,鴉先知大人,已經到了民調局指定的一座城市內。
此時,它正站在一道裂縫前。
身邊,是當地民調局的局長以及多個守衛裂縫的頂尖組長。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那只烏鴉。
眼中有著懷疑,也有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