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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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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吹寒衣,前方再無兇險。

  小紅馬飽飲飽食飽眠一晚,精神十足,馬蹄沒入雪中,尚有幾分歡快之意。

  孟淵這一戰向死而生,玉液被抽干耗盡,精氣神更是耗費極大,另還強催涅槃回天,內外所受之傷不比先前硬抗黑衣人的蜉蝣天地差。

  臟腑和筋骨破爛了多處,最后有精火續命,這才保住了性命。

  不過如今傷勢好了大半,孟淵又數次經精火淬體,體格強悍,至多將養幾日便能恢復如初。

  只是可惜彼時傷勢太重,孟淵不敢留下活口審問,生怕再出變故,否則倒是能審一審熊無畏。

  孟淵有心回思與郄亦生斗法的經過,但腦子稍稍一動,就覺得頭疼難忍。

  撇去雜念,無念無想,孟淵干脆趴伏在馬背上小憩,任由馬兒帶著走。

  也不知過了多久,孟淵耳聽有人說話,這才睜開眼來看。

  天已向晚,風雪早停,人已來到河東縣外。

  城門口有不少衙役,出入之人都要再三檢點盤問。不過大冬天的,又恰逢大雪,來往之人倒是不多,大都是行商之人,或是縣城外村落的農戶。

  “下馬下馬!”一個年輕捕快腰間掛刀,一手插在衣襟里,一邊拍了拍孟淵揣著手上前攔住小紅馬,漫不經心的開口問。

  孟淵看向那捕快,聽話的下馬,問道:“河東縣出了什么事?”

  “咱這小地方能出什么事?松河府出了岔子,咱得嚴防奸人!”那年輕捕快十分不耐,皺著眉頭,“馬哪兒來的?你又是哪兒來的?逃荒還帶馬?”

  孟淵衣衫襤褸,人又狼狽,竟被認成了花子。

  “我也隨你們縣令當過差,你不認識我?”孟淵笑著問。

  “別扯這些!”那捕快聽了這話,又打量孟淵一會兒,本想呵斥一句,卻見孟淵衣衫上都是血跡,便趕緊招呼道:“頭兒!這個人有問題!”

  一個中年捕快立即帶著四五人上前,紛紛刀出鞘,圍住了孟淵。

  孟淵沒法子,當即撩起頭發,露出臟兮兮的臉,看向為首之人,笑道:“不識故人否?”

  “哎呀呀!”為首的捕頭趕緊收刀,“原來是小孟爺!”他立即招呼其余人,“刀都收起來,自己人!”

  當初孟淵曾在河東縣隨陳守拙做事,行護衛之責,衙門的捕快都見識過孟淵的本領。

  這“小孟爺”也是衙門的人對孟淵的稱呼,他們不知道孟淵是王妃的親近人,只以為孟淵和陳守拙是一家子。后來又經了七水鎮一事,大家伙兒才知道孟淵來歷不凡。

  “我來為小孟爺牽馬!”那捕頭姓李,也是十分的有眼色,當即拉住韁繩,打探道:“小孟爺這是怎么了?松河府真出事了?”

  孟淵點點頭,問:“鐵牛一向可好?”

  “趙兄弟一直跟在縣尊身邊,盡責的很!”那李捕頭一邊牽馬走,一邊道。

  沿途百姓一如往常,道上積雪早被掃凈,松河府的妖亂似乎與此間沒有關系。

  “都在傳松河府鬧了民亂。”李捕頭憂心忡忡,“說是過不了幾天,大片的流民就要渡江而來。咱河東縣的大戶有的已經在收拾行李,說是想再往南邊走走,好能避災。”

  “縣令怎么說?”孟淵問。

  “咱縣尊大人說沒妨礙,上午親自去清道旁雪,下午在衙門理案。”李捕頭也不隱瞞。

  孟淵也不再多問,一道到了縣衙。

  來到陳守拙辦公之處,鐵牛就守在院里,正在磨刀,傅翠站在一旁看著。

  “阿兄?”鐵牛見孟淵來了,立即激動的跳了起來,丟下刀,趕忙上前抱住孟淵的腰,往上提了兩提,“你咋成這樣了?”

  鐵牛緩過來神,雙眼發紅,低聲問道:“松河府真出事了?”

  陳守拙也走了出來,他見孟淵著破爛衣衫,便道:“進來說話。”

  孟淵點點頭,邁步入內。

  鐵牛和傅翠也不往里,還是孟淵招了招手,兩人才跟了進來。

  來到房中,陳守拙請孟淵坐下,倒上熱茶,這才問道:“松河府出了什么事?”

  孟淵喝了口熱茶,道:“青光子在松河府成佛了。許多妖物進了城,滿城百姓都被佛法所惑。”

  “死傷幾何?”陳守拙又問。

  “不知道。”孟淵憶起昨日之變,只能道:“怕是十不存一。”

  “阿兄……”鐵牛站在陳守拙身后,他雙眼泛紅,問:“俺爹……”

  “死了。”孟淵不敢與鐵牛對視。

  鐵牛頹然,他茫然的上前抓住孟淵的胳膊,問道:“俺爹說啥遺言了沒?”

  孟淵沉吟稍許,道:“你爹說你和傅翠都是好孩子,讓你倆早些成婚,綿延子嗣。”

  其實孟淵尋到趙大頭時,趙大頭已經死了,并沒有留下遺言。

  鐵牛怔怔,說不出話來。

  “我一定為大頭叔報仇。”孟淵握住鐵牛的手。

  “咱一起報仇!”鐵牛咬著牙,淚水涌了出來,“俺爹老老實實一輩子……”

  他說著話,又看向孟淵,道:“俺爹說是有王妃才過上了好日子,咱王妃呢?”

  “已經被救走了。”孟淵道。

  “姜老伯呢?聶師呢?”鐵牛松了口氣,又來問。

  孟淵低下頭,按在腰上的骨灰袋,輕輕搖了搖頭。

  “殺聶師的是誰?也是青光子?”鐵牛問。

  “是一群黑衣人。”孟淵看向陳守拙,問道:“先生可聽聞過黑衣信使?”

  “黑衣信使?”陳守拙想了片刻,道:“他們是為應氏而來的吧?”

  “不錯,聶師為護衛三小姐而死。”孟淵道。

  “精擅何種天機神通?”陳守拙問。

  “為首之人使的是蜉蝣天地。”孟淵道。

  陳守拙沉吟不語,過了一會兒才道:“蜉蝣天地不是尋常的天機之法,乃是蓄力的法門,有此傳承的都是有家有派的。”

  他看向孟淵,接著道:“聶師傅應該知道黑衣人歸屬何方,應三小姐也知道,你不妨回頭問一問應三小姐。是不是要報仇,如何報仇,聽一聽應三小姐的建議。這黑衣人身后的勢力,不比青光子差多少。”

  “三教中的人?”孟淵皺眉問。

  “絕不是三教。”陳守拙指了指南邊,道:“這天下人中,想要滅絕應氏的人太多了,想要應氏存續的也非常多。三教之中各有奸狡狠毒之輩,但我想這些黑衣人并非來自三教,而是另有所屬,這也是他們派不來高手的緣故。世間高人,即便是走的武人途徑,也大都納三教學說為己所用。境界越高,越不會為難應氏。”

  孟淵看著手中茶盞,然后點點頭,不再多問。

  “以我來看,至多明日,鎮妖司的人就到松河府了。”陳守拙嘆了口氣,“先好好安歇一晚,明日再說。”

  陳守拙又拍了拍鐵牛的肩膀,卻沒說什么,只是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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