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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讀書人香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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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略緩了一會兒,孟淵起身,來到校場。

  與胡倩等人聊了一聊,孟淵便又練起狂風刀法。

  待到傍晚時分,孟淵往醉月樓而去。

  “數日不見,孟公子風采依舊。”聶青青眼中帶幾分嬌媚,很是動人。

  “姐姐,你我不是外人,我也不是什么公子,千萬莫這般稱呼了。”孟淵道。

  聶青青笑著點點頭。

  “姐姐這幾日可還好?我在外面一直惦記著姐姐。”孟淵摸出一塊兒圓圓的小鵝卵石,道:“我見江邊有青石,不由想到了姐姐芳名,就撿了回來。”

  聶青青接過,見上面竟有自己的名字,她莞爾一笑,道:“你有心了。”

  “有心個屁!他這是變著法省錢呢!”聶延年忽的冒了出來,使勁兒點聶青青額頭,“你出息些吧!”

  聶青青收起青石,根本不理會,徑直走了。

  “氣死我算了!”聶延年氣的狠,又拿指頭點孟淵,道:“你花個錢吧!”

  孟淵不敢辯駁。

  倆人一塊兒上了樓,來到包廂里,不多時同僚便依次到來。上菜飲酒,孟淵也不多出聲,只聽他們閑扯江湖故事。

  待到一個多時辰才算散伙,也沒人提議去煙花巷,畢竟都是跟聶師年紀差不多的人,個個有家眷。

  孟淵留下沒走,拉住聶延年,問起了百草丹的事。

  “這玩意兒是鎮妖司分出來的,青冥草算不得多珍貴。可這玩意兒對咱們武人有用的很,一般沒人愿意往外讓。不過要真想買,也行。外面價錢,一粒大概也就二三十兩銀子上下。有時候還會翻倍,看主藥青冥草的行情。”聶延年倒是不藏私。

  孟淵仔細一算,一粒頂自己吃三天飯,二三十兩確實貴的很。可又不能這么算,因為丹藥能節省出大量時間。

  再說了,臨戰之際還能用,這都是沒法用錢來衡量的。

  “這么貴?”孟淵窮慣了。

  “想買都不一定有呢!你要天天當糖吃自然貴。可要是以備不患,或是開竅穴前吃,那也算不得珍貴了。再說了,練武其實就得花錢!”聶延年笑笑,“你有想法?”

  “聶師有門路?”孟淵好奇問。

  聶延年想了一會兒,點了點孟淵,道:“等你吃完了再說。”

  他本來要邁步走的,又回過頭,“給我姑娘花個錢怎么了?”

  “我每次來,都見她用青玉簪,我明天去看一看。”孟淵笑道。

  “這才對!”聶延年又拉住孟淵,道:“記得讓你家丫頭來坐一坐,認識認識。”

  孟淵點頭應下。

  一身酒氣回去,孟淵在校場又練了數遍刀法和飛絮功,還指點了胡倩幾句,這才回了家。

  姜棠已經備好熱水和醒酒湯,孟淵跟她聊了一會兒天,沖洗過身子,安然入睡。

  一覺睡醒,神清氣足。

  吃了早飯,孟淵又去校場叮囑幾句,而后挎上刀,背上弓箭,懷里揣了幾個煮雞蛋,還把幾本韻書和切字書帶上,這才去往牧莊憶苦思甜。

  馬蹄噠噠,出了城往西行。到了牧莊,孫莊頭就有些不自在。

  “真沒啥好騸的了,我知道老弟你癮大,可總得等些日子不是,長的還沒騸的快。”孫莊頭無奈開口。

  “我就是想來四處轉轉……”孟淵耐心解釋一句,又拿出碎銀,請人家照看馬匹,然后找趙大頭聊了幾句,這才出了莊子。

  來到山腳下,一直等到晌午日頭最盛的時候,才見有個背小包袱的身影從遠方過來。

  那身影棕皮白腹,背著個碎花小包袱,嘴里不知嘀咕著什么,還走走停停,似在思考,更顯得呆頭呆腦了。

  都快到近前了,香菱才發覺孟淵。

  “小騸匠!”她趕緊加快速度,三下兩下跑到跟前,湊到孟淵跟前,道:“你換衣服了?新鞋誰做的?走線不行呀!”

  就別挑毛病了!孟淵笑,問道:“你在路上嘀咕什么呢?”

  “唉。”香菱一提這個就嘆氣,“老先生布置了功課,我在背書呢。剛才見了幾個花蝴蝶,我追著玩了一會兒,就把功課給忘了!干娘說玩物喪志,真沒有騙我呀!”

  她看著孟淵,又拍拍她的小包袱,更顯頹喪,小小個頭,大大眼睛中都是無奈和煩惱,“小騸匠,要是偷學問像偷包子一樣簡單就好了。”

  “你偷人家包子了?”孟淵笑問。

  “你可別污蔑人呀!”香菱立即狡辯,“我把他家糧倉的老鼠全都趕走了!”她倆上肢張開,比劃道:“他家是大戶,糧倉好大呢!我是去拿工錢,不是偷!小騸匠,讀書人的事,怎么算偷呢?”

  那剛誰說偷包子來著?孟淵也不去戳穿她,便問道:“那你有沒有遇到危險?”

  “誰都打不過我,村里的狗見了我也不敢吭聲!老先生打竹板也輪不到我!”香菱老氣橫秋,十分正經,倆短小上肢叉腰,實則是叉到腋下,認真道:“我現在厲害的很吶!”

  她說著話,往前奔了兩下,然后一扭身子,整個凌空,一個后蹬腿踢在孟淵膝蓋上。

  然后她借力后退,一個打滾又重新站起來,趕緊拍打身上塵土,著實從容又優雅。

  “誒呦,疼。”孟淵坐了下來。

  “我只用了一分力呀!”香菱瞪大眼睛,似覺得不可思議,她趕緊上前,伸出倆前爪給孟淵揉膝蓋,揉了兩下還嫌不夠,嚷嚷道:“脫衣服我看看!”

  一聽這個,孟淵當即道:“不疼了。”

  “小騸匠,你這么不抗打,以后出去跑江湖,是要吃虧的。”香菱十分正經,又揉了兩下,然后皺起眉頭,一副老師模樣,嚴肅道:“我被大尾哥吊在桃樹上好幾天,可是一聲疼都沒喊!”

  迄今為止,一直都是你在吃虧吧?還有,你舉的這個例子是不是不太合時宜?當時是誰一個勁兒的求救?

  “受教了。”孟淵到底給她面子。

  “嘿嘿,你還怪聽話嘞。”香菱開心一笑,然后又歪著小腦袋往前探,盯著孟淵看,問:“你是不是就沒疼,在跟我玩耍呢?”

  孟淵笑。

  “小騸匠,你真壞。”香菱嘿嘿笑著從小包袱里摸出個青梅,“給你吃,你快吃,一點也不酸。”

  青梅就沒有不酸的,況且季節未到,那就更酸了。

  孟淵接過,咬了一口。香菱咧嘴笑,卻見孟淵連連稱贊,“嗯,甜!”

  “真的?”香菱立即湊上前,“我嘗嘗!”

  她咬了一口,面上就有疑惑,然后又咬了一口,見孟淵有笑,才終于確定,她跳起來頂孟淵下巴,“小騸匠,你真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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