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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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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去居塞城,顧經年時間頗為充裕,因此不緊不慢,路上遇到雍國的名川大山,還會帶眾人去游覽一番。

  于是,琴兒與落霞等人不再自詡“居無定所”、“身世浮萍”,改口“游山玩水”、“見多識廣”了。

  不光是他們,裴念、鳳娘、苗春娘都是一直當探子的,還從未靜下心來觀覽天地景觀,此番感受也是大不相同。

  最初,他們在東臨湖泛舟時,鳳娘還出言譏嘲,道:“都會飛,偏坐這慢吞吞的小舟,不知為了誰?”

  她仗著與顧經年有舊情,知這般小小的捻酸帶醋,顧經年不會生氣。

  裴念則不理她,看著一望無際的湖面,吟了幾首詩。

  到后來,鳳娘也感覺到了泛舟湖上、微風徐來的樂趣,不由唱了幾首歌。

  她歌聲清麗,很是動聽,偏是裴念記仇,此時便出言譏嘲了她一句。

  “值此良辰美景,只唱歌有何意趣?何不撫琴一曲?”

  鳳娘不會撫琴,偏是艙篷里正好擺著一張琴,不好直接拒絕,遂反唇相譏道:“你會嗎?”

  裴念道:“我琴技不佳,但聽聞你曾向名師學藝,何不展露一手?”

  她這句話確實是氣到了鳳娘。

  本是滿眼風光旖旎,卻想到了自己憑白花出去的錢財。

  苗春娘見她們斗嘴,干脆坐下,素手拈弦,彈奏了起來。

  琴聲悠悠,他們過了東臨湖,越過了紅鸞峰,賞過了留原漫山遍野的林花,終于前方便是居塞城。

  山前陡然險峻了起來,多了幾分肅殺意味。

  原本還嬉皮笑臉在說話的高長竿也忽然感受到了什么,收斂了臉上的笑容,茫然四望。

  前方的路途只能步行,但他們走了沒多久,顧繼澤已得到消息,派人來接,將他們接入城中。

  城門打開時,顧經年抬頭看著城墻,感受到身上的異能無法施展,也感受到了自身的渺小。

  “十一弟!”

  顧繼澤大步迎了上來,臉上洋溢著笑容。

  顧經年想過,也許在執掌了權力之后,這位兄長的心態會有所變化,于是特地留意了一下,卻發現顧繼澤眼神清澈,并不像藏著其他心思。

  當然,若是有,他也未必看得出來。

  “四哥。”

  “哈哈哈,我早便說你不該再待在雍京,顧家兒郎,自當留在居塞城。”

  顧繼澤寬闊的手掌拍在顧經年肩頭,壓低了些聲音,語氣中多了幾分真切,又道:“我可用的人少,要鎮住驍毅軍不易,這次你務必幫我。”

  顧經年道:“我這次回來,是想與裴念完婚。”

  “不耽誤。”顧繼澤笑容依舊,道:“你是該完婚了,成家立業,完婚后與我一同掌管驍毅軍。”

  顧繼澤擺出了這個態度,顧經年卻依舊沒有表態,只是問道:“父親還好嗎?”

  “沒什么變化。”

  “我剛回來,該去拜見父親,稟明我要成婚之事才對。”

  “也是。”顧繼澤道,“我帶你一同去。”

  安頓了顧經年帶來的諸人,兄弟二人便一同前去見顧北溟。

  穿過一堵堵高墻,進入防備森嚴的石室,伴隨著鎖鏈的“咣啷”聲,最后一道鐵門打開,顧經年再次見到了顧北溟。

  陽光從小小的天井上透下來,照著桌案上擺著的各式點心,旁邊還擺著諸多的樂器、書籍,想必是供顧北溟平時解悶之用。

  但顧北溟只是盤膝坐在榻上,如老僧入定。

  “此間小了一些,我正在建新的居室安頓父親,到時他搬過去,便能自由許多。”顧繼澤對顧經年說罷,執禮道:“父親,孩兒與十一郎來向你請安了。”

  坐在那的顧北溟睜開眼。

  他的頭發披散著,但看起來并不狼狽,反而身體與精神狀態都十分不錯。

  在看到顧經年的一剎那,很明顯地,他眼神一凝,似有精光閃過。

  “我以為你會死在外面,竟能活著回來,很好。”

  顧經年站了一會,終究不知道該如何與顧北溟敘家常,干脆直接進入正題。

  “父親知道‘界’嗎?”

  聞言,顧北溟起身,走向了顧經年,隔著鐵柵欄盯著他的雙眼,問道:“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孩兒不光知道,還去過。”

  “去過?”顧北溟眼中神色變幻,問道:“說,發生了什么?”

  顧經年道:“父親還未回答我的問題。”

  “我知道界。”

  “所以,你歸順雍國,實則是為了界嗎?”

  一旁的顧繼澤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不由問道:“界是什么?”

  “四哥稍安勿躁,我會與你解釋。”

  顧經年抬手止住顧繼澤的問話,只等顧北溟的回答。

  父子二人對視了一會,顧北溟見顧經年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而他困于此處,只能從顧經年口里問到更多外面的情況,只好道:“不錯,得知纓搖是鳳凰后裔,我們便考慮過她是數百年間最有可能入界之人。”

  “你們?都有誰?”

  “此事,為我、沈季螭與陛下商議。”

  “你們想要什么?”

  顧北溟道:“想讓纓搖作為眼線,打探界的情形,捉捕沃民。”

  顧經年問道:“做得到嗎?”

  “控制了你就可以,纓搖與你心血相連,不是嗎?”顧北溟道,“我當時是故意放你去尋她的,可惜,后來的變故出乎了我的預料。”

  顧經年又問道:“認得劉玉川嗎?”

  “那是誰?”

  “一個很厲害的異人。”

  顧北溟道:“我或許認其人,但這個名字不認識。”

  顧經年又問道:“你們對界的了解從何而來?”

  這個問題有些傻,顧北溟聽了露出了好笑的表情,道:“陛下主宰中州腹地,自然對界的由來一清二楚。”

  “什么由來?”

  顧北溟道:“一些異人在中州的庇護地。”

  他這個看法卻與屈濟之不同,根本不像屈濟之那樣敬畏界的強大。

  由此可見,瑞帝應該是掌握著一些對付界的秘密。

  可顧經年就此細問了好一會兒,顧北溟卻也不知具體。

  顧經年于是問道:“所以,你歸順雍國是假,本質上還是忠于瑞帝。”

  “傻孩子。”顧北溟感慨道,“談什么忠,不過都是順勢而為罷了,你不知為父的志向啊。”

  顧經年對顧北溟的志向不感興趣,沉吟著,又問道:“可沈季螭進了界,最后卻只是代瑞帝與界主締結了盟約,為何?”

  “是嗎?”顧北溟眉頭微蹙,問道:“具體如何?”

  顧經年道:“他與我一同入界,仗著會傳影之術,到處亂跑,被擒了。”

  “看來,他們還是小覷了界人啊。”顧北溟道,“界與中州帝王本有互不侵犯的約定,重申此事,可見界主認為陛下將一統中州。”

  “那瑞帝一統中州之后,是否會閉合與夷海的缺口,若如此,他修煉異能又有何用?”

  顧北溟笑了起來,道:“那自然是入界,沈季螭與界主的盟約,想必是讓陛下入界,如此,中州與界各行其道。”

  顧經年卻不認為瑞帝的野心僅此而已,微微冷笑了一下,問道:“那我們這些異人,到時又該如何?”

  聞言,顧繼澤臉色微變,顧北溟先是訝然,再看向顧經年已是目光一亮。

  顧經年繼續道:“我們是異人啊,若中州缺口閉合,我們又不能入界,到時如何自處?”

  “十一弟,你在說什么?!”顧繼澤愕然問道。

  下一刻,顧經年忽然出手,一掌擊在顧繼澤脖頸上,將他擊暈過去。

  見狀,顧北溟欣慰不已,撫須感嘆,道:“你終于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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