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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罐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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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唯一和五只鳳翅蛾皇,破去司空魘輪的鬼火掌印,見楊青溪仍在袖手旁觀,似乎真有與他們連手的想法。

  于是,將五小只和地靈仔收進蟲袋,準備遁入沼澤地底,借州牧官袍的空間力量逃遁。

  “姓李的,這次出手,值五百萬枚涌泉幣,今后別再找我要錢。”

  楊青溪腳踩法氣長河,離開水面飛起,持雙劍直向玉舟而去。

  她看出,玉舟才是逃生至寶,可惜被司空鏡淵死死限制住。

  楊青嬋駕馭六顆菩提子和八百多個經文,向李唯一、司空魘輪、一晝雪的戰場而去,將兩大強者的道心外象沖開一道縫隙。

  李唯一琢磨不透二楊的真實想法,不敢讓楊青嬋近身,果斷遁入水底。

  至于玉舟上的二人和二鳳,已經顧及不上,只能希望齊霄果斷一些,催動玉舟的飛行之力逃走。

  一晝雪和司空魘輪沖進水中,沿道心外象感應到的李唯一的氣息追去,法氣將他纏繞。哪怕他會水遁、地遁,也要將他拉扯回來。

  “嘩!嘩!嘩!”

  三道人影同時從水中沖出,臉上驚恐萬分,極速逃遁。

  “老大,趕緊逃,下面的東西……全部活過來了!”司空魘輪駭然的大吼,提醒司空鏡淵。

  李唯一也被下面的情況,嚇得逃回水面,州牧官袍都來不及取出,向齊霄喊道:“駕馭玉舟,立即逃。”

  太恐怖了,如同鬼域降臨。

  玉舟上,楊青溪才剛剛將鬼旗拿到手,回頭望去。

  只見。

  一晝雪、司空魘輪、李唯一、楊青嬋的身后,水面燃燒了起來全是鬼火。

  一尊尊佛者的虛影,出現在鬼火中。

  有的持佛珠,有的持木魚,有的禪杖……皆在誦經,禪音不絕于耳。

  水底的尸骸,相繼爬起來,被鬼火托舉在水面。他們腐朽得只剩白骨,只有部分還穿著破爛的鎧甲或者僧衣。

  水面上,古老的逝靈越來越多。

  “唰!”

  玉舟飛馳而來,將李唯一和楊青嬋接到船上,繼而,飛到半空,爆發無與倫比的速度,直向數千米上方那個巨大的窟窿而去。

  “楊大小姐,這是要帶我們去哪里?”齊霄問道。

  楊青溪站在船頭,法氣不斷釋放出去,注入玉舟:“眼下這種情況,只有往上走,才最安全。”

  “按照方位計算,冥花黑沼的上方,是真相禪林。”李唯一打坐療養傷勢,繼而將五只鳳翅蛾皇放出蟲袋,暗暗向它們傳音,提防楊青溪和楊青嬋。

  沒辦法,就算楊青溪和楊青嬋剛才真是想要出手相助,此刻他和拓跋布托都身受重傷,若沒有自保之力,難保她們不會轉而痛下殺手。

  楊青溪抬起蜂首,看向上方如同“天塌”的巨大窟窿,自語道:“上面一層,的確是真相禪林。但這個巨型的窟窿,似乎通往更上面,莫非連接著圣心層?”

  很快,玉舟消失在漆黑的窟窿中。

  下方的沼澤。

  一尊血泥人,乘坐一口棺槨,從無數的逝靈后方,飄了出來。

  它眺望消失在巨大窟窿處的那抹玉光,自言自語:“好小子,一年多不見,戰力居然已經達到如此地步。”

  血泥人不是別人,正是罐師父。

  禪海觀霧、棺師父、靈位師父皆沿巨型窟窿,去到圣心層,罐師父是留下來接應他們。

  李唯一剛來到這里的時候,罐師父就已經注意到他,但不敢輕易與他接觸。

  其一是,有齊霄和拓跋布托在。

  其二是,不確定有沒有稻教長生境巨頭跟在暗處。

  “都散了吧,還是別鬧出太大動靜。將長生境巨頭惹來,以老夫現在的狀態,可扛不住。”

  罐師父輕輕揮手,隨即一具具逝靈,重新沉入水底,沒有繼續追殺一晝雪三人。

  溶洞般的秘密寶庫中。

  李唯一花費三個時辰,將傷勢完成控制下來,隨即站起身,觀察洞中,齊霄、拓跋布托、楊青嬋皆在,唯獨沒有看見楊青溪。

  洞府很大,腳步有回聲。

  李唯一走了數百米,才在靠近石門和入口陣法的地方,看見正在研究鬼旗的楊青溪。

  他走過去,語調柔和:“研究明白了嗎?”

  楊青溪抬起頭,瞥向他:“別以為我想占為己有!這里并不安全,司空鏡淵和司空魘輪隨時可能找來,我必須掌握更強的力量,才能應對他們。”

  李唯一盯著她的雙眼:“先前,楊大小姐到底是想出手相救,還是另有所圖?”

“你居然懷疑我?我若另有所圖,你覺得,我會給你  療傷的機會?”楊青溪道。

  李唯一點頭:“有道理!但有一個沒有道理的地方,之前在冥花黑沼,我明明處于絕對的劣勢,哪怕我們聯手,也難有勝算。楊大小姐卻選擇助我,而不是殺我,好沒有道理。”

  楊青溪沒有立即回答這個問題,沉思片刻:“你的潛力,遠在他們之上,是更好的合作對象。你先前展現出來的戰力,得到了我的認可。”

  李唯一走到了她面前相距僅一尺,搖頭道:“太牽強!殺了我,拿到的好處,遠比與我合作拿到的多。”

  楊青溪感覺到了李唯一的咄咄逼人,心跳不禁加快,不敢迎向他的目光,側身道:“我不認為,殺了你之后,他們三個會分我一筆利益。”

  李唯一看她如此模樣,只感有趣,又向前逼近半步:“可我聽說,司空魘輪對你一往情深,絕對不可能對付你的。”

  “他?他只是占有欲作祟!你能不能別挨這么近我怎么感覺,你想趁機對我出手?”楊青溪逃一般的后退兩步。

  李唯一從來沒有想過,楊青溪這樣的女強人,也有如此怯怕的時候。

  “姓李的,我來告訴你吧,她可能是對你有些心動了!當一個女人動了情卻不肯認,很多事,便沒辦法解釋得通。”

  楊青嬋的身影,靠石壁而立,面含笑意。

  楊青溪雙眼一冷,看向她:“我若真是一個會因為動情而失去理智的人,早就出手,而不是等到他陷入最危險的時刻才出手。”

  “最危險的時候出手,才能讓他記得更加深刻,對你心生感激。”楊青嬋露出一口雪齒,紅唇鮮艷潤澤。

李唯一道:“我倒覺得,楊二小姐這個解釋挺合理。看來以后,不能再喊你青溪,太曖昧,喊著喊著你就當  真了!你也太容易當真了!”

  李唯一哈哈一笑,從剛才的咄咄逼人,又變成玩世不恭的模樣,向洞中走去。

  無論怎么說,這一次,李唯一對楊青溪是徹底改觀,能看出她是真心想要助他脫身。

  最危險的時候,都能站在他這一邊,已經很不容易。

  至于她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算計,謀遠,意思,又或者真的有那么一絲絲動情,其實不重要。

  反正大家都是清醒理智的人,不會被這點情感左右。

  楊青溪心情被李唯一弄得忽上忽下,耳朵有些發燙,從來沒有此刻這樣強烈的情緒波動,冷道:“五百萬枚涌泉幣,一筆勾銷。”

  “你在做什么美夢?先前你都沒有真正幫上什么忙,不及時出手,還想抵債?”

  李唯一消失在洞府的深處。

  雖然臉上很生氣,但楊青溪心湖卻蕩漾著漣漪,這種羈絆感,讓她覺得兩人之間始終有一根紐帶聯系著。

  心中打定主意,這筆錢,絕對不能還給他。

  內傷太重,李唯一整整花費四天時間,傷勢才完全恢復。

  不敢輕易走出秘密寶庫,蓋因司空鏡淵、司空魘輪、一晝雪出現在了附近區域。此外,還有大批巡查衛的身影。

  “他們肯定已經回過總壇,得知我們沒有回去,所以猜測我們藏身此處。”楊青溪眼神凝重,有些后悔沒有第一時間逃回總壇。

  李唯一道:“說不定,還另請了一些高手過來。”

  齊霄道:“這三人的實力真是可怕,那么多逝靈,都留不住他們。”

  眾人皆是點頭,意識到沼澤中大批逝靈的突然出現,頗為古怪。

  “他們一時半會兒,應該找不到寶庫的入口,而且入口狹小,易守難攻,是藏身的好地方。接下來,我們輪流看守。”拓跋布托道。

  李唯一點頭:“若真能躲十天半個月,他們或許就會退走,以為我們沿著那個數十里大的窟窿,去了更高的區域。”

  “真躲那么久,都沒回總壇,就該驚動我們二人背后的大人物了!”楊青溪道。

  接下來半個月,每個人都沉浸到修行和提升之上。在危機和壓力下,武修的潛力會被刺激,不斷開發天賦,提升天賦。

  “嘩!”

  洞府中,強盛的靈光爆發出來,蔓延在石壁上,將整個空間照得熾熱明亮。

  在足夠的靈臺焱星石支撐下,兩次沖擊失敗。

  在第三次,李唯一終于凝聚出第四顆念力星辰。

  齊霄和拓跋布托被驚動,停止修煉,看了過去無不羨慕。

  無論武道,還是念力修行,第四境都是極難跨越的一道坎。而現在,李唯一竟然先一步跨了過去。

  洞府中心。

  李唯一盤膝打坐,身后是又長了一大截的扶桑神樹光影。

  神樹光影如同兩把大傘,枝葉中,灑出金烏火雨,將他身體籠罩,念力神經蛛網一般交織在整個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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