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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混元妙道,三法齊修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只想躺尸的我被迫修仙

  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也真。

  有時候這世間的事兒,還真就是論跡不論心。

  徐青來白云洞之前的無盡歲月里,尋找混元祖師求學的人多了去了。

  仙人神圣,凡人妖靈,或是精心算計,或是物有偶然,但最后真正得到祖師指點的卻屈指可數。

  可今日才一會兒的功夫,祖師見過的求學者就超過了十指之數。

  外人組團前來找他求學雖不常見,可也算不上稀奇,但奇就奇在這些求學者竟個個都是身具功德清氣,比玄門正宗還要正上三分的‘仙葩’。

  在這特殊的時間段里,卻有這么一群異類現世,饒是見多識廣的祖師也不由納罕。

  這場面莫說大劫之世,就是天地清平時,他也沒見過!

  九尾靈狐,九命玄貓,五德之禽,赤尾靈猴.

  這些異類本就難以馴服,你要說養這些異類的是個精通教化之法,德智體美樣樣具備的人族圣賢或是高功僧道,祖師也不會感覺驚訝。

  但你一泡糞土,怎么就真培養出這么多仙葩來?

  更別提還是在這人心不平,濁世當道的時候了。

  祖師瞧著一臉虔誠,想要拜師學藝的徐青,到底還是給了對方一次機會。

  不是看在這小子有多虔誠的份上,也不是看對方順眼,祖師純粹是想找個有趣兒的事消遣。

  再有就是對方身上所透露的功德根底屬實未來可期。

  但可惜的是這小子心思偏居一隅,雖站在那里,卻總有一種戒備,似是始終獨立于外,反而阻礙了心性發展。

  簡單來說就是沒有得見大道前,身心皆開闊的通透感。

  以至于祖師隔著老遠都能感覺到那股子脫韁野馬一般,在滿是高墻的圍城里亂竄的感覺。

  也就是通天路斷,圍城里內外不通,無人知曉城內景象,不然任誰看到這一匹野馬,都得把他控制起來,絕不會任其野蠻生長。

  大千世界,四梵天界。

  脫韁的尸怪頭一次脫離俗世人間,來到了另一處光怪陸離的地界。

  徐青眼之所及,天穹倒懸,琉璃為地。

  虛空之中,零星浮島錯落如棋盤。

  而徐青所立之處則似島非島,他試圖連接地脈,卻并未產生任何地氣感應,可偏偏周圍又有琉璃瑪瑙一般透明放光的晶樹茁壯生長。

  那些寶樹的枝干透若珊瑚,葉脈流淌螢火,風過時簌簌墜玉屑,觸地化青煙,繼而氤氳成霓虹溪澗,鋪成星河通路,人腳踩而過,則有波紋流光蕩漾,如夢似幻。

  偶有鶴唳從遠處傳來,徐青抬頭遠望,卻是三五只玄鶴掠波而過,振翅間翎羽抖落金粉,落地即成月見曇花,轉瞬開謝。

  徐青拍了拍臉頰,總覺得自個是誤服了滇南的菌菇,不然怎會來到如此不真實的地界?

  在距離徐青七八步遠近的地方,騎乘神牛的孩童正在打量眼前四處觀望的青年。

  “原來是眾妙歸真,靈光頓徹之人,難怪能教出那許多仙葩。”

  祖師恍然之余,笑語道:

  “天道無親,常與善人,這人倒是好福運。”

  身下老牛聽到祖師言語,不禁疑惑道:“這不就是一旁門怪類,祖師怎會稱呼他為人?”

  紅衣孩童笑而不語,他現出身形,乘著神牛便來到那青年跟前。

  “那后生小子,你在尋我么?”

  神神叨叨,又是敬香,又是誦念請神咒的徐青終于露出驚喜之色。

  “原來是仙童當面,晚輩徐青,是來拜師學藝的,敢問此間主人可在?”

  紅衣孩童心中無奈,這些困于世俗,不曾超脫的求學者,眼界終究是狹隘了些。

  “此間是無主之地,無有主人,你若是想要拜師學藝.這里除我之外,卻是再無旁人。”

  徐青瞬間醒悟過來。

  是了!神明無相,不拘于形骸,所謂皮囊在神圣眼里也不過是浮云一縷,不足為道。

  想通此間關節,徐青當即以師禮拜謁。

  在徐青眼里,能創出如意寶冊,且讓天帝都敬讓三分的人物,絕不會是普通仙神。

  這一路走來,徐青深知跟腳靠山對一介野修意味著什么,就好像當初袁公盜取天書,若不是那白猿的師父是九天玄女,天帝絕不會輕描淡寫的讓袁公看守天書作為懲戒。

  看守天書,看似懲戒,實則等同于送給了袁公一個修習天書的機會。

  如今貓仙堂影響力越來越大,保生廟的建設也到了緊要關頭,徐青幾乎可以預料得見,只要哪一天通天路開啟,玉宇澄清,他的仙堂怕不是第一個就得被人盯上。

  在世俗,他或許還能憑借自家實力顧得仙堂周全,可一旦沖破這層壁障,后果便難預料了。

  紅衣孩童見徐青拜師果斷,心里愈發覺得有趣。

  “你且說說為何要尋我拜師學藝?”

  徐青抬起頭,將自己身為掌教,想要尋求護道之法,維護仙堂的事如實道出。

  紅衣孩童目光閃動。

  這人倒是和那玄貓有些相似,不過卻沒那貓心思純凈。

  紅衣孩童踱步上前,再次發問:“我孩童之軀,如何能為你師?你就不怕拜錯了地方?”

  徐青拱手道:“神明本無相,晚輩素來聽聞為仙為圣為佛者,千面千相,若追其根源,皆嬰兒也。”

  “譬如大成文圣,亦稱作儒童菩薩。文圣徒孫亦曰: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

  “前輩莫說是孩童模樣,便是嬰孩當面,晚輩也愿奉為尊師。”

  紅衣孩童注視徐青良久,方才開口回應:

  “汝非仙非神非鬼,亦非人;汝修仙修神修鬼,更修人。”

  “我做不得你師,不過你既然來到這里,就證明你與我有些緣法,你且說說,想要學些什么.”

  本打算開口學習天罡法的徐青忽然改口道:“學生愚鈍,敢問老師,那幾非幾修可有玄奧?”

  紅衣孩童這下倒真多出了幾分認可,眼前青年雖然修行路子甚廣,心思也不如一,但好在為人聰穎,頗有慧根。

  祖師微微一笑道:“沒甚玄奧,你本身是人,也是異類,只是被知見障暫時遮了眼,若能認清己身,則立時明心見性,終不為三障所迷。”

  徐青心中一凜,聽到異類二字,他便明白對方看穿了他的跟腳,可他心中反而愈發困惑。

  “我如何能既是異類又是人?”

  他分明是一具僵尸,便是道一句死人那也只是玩笑話。

  為尸怪者,早已脫離了人的范疇,活人死人都不再與之相關。

  這些尸說里有述,養尸經里有講,無論正道邪道還是蕓蕓眾生,也都這么認為。

  可他怎么就突然又成人了呢?

  祖師看著徐青,語氣平和道:

  “人無心則死,燈無芯則滅。”

  “但心在人中,燈在心中,人心不死,則燈就不滅。”

  “你心未死,人又怎會死去?”

  祖師笑道:“此人非彼人,人之道,可不是一具軀殼就可以說的清楚。”

  徐青心頭一震,仿佛醍醐灌頂一般,許多無法言說的道理都顯露出來,恰似一朝頓悟。

  三才之道,人居其中。

  天、地、人此三者并立,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

  故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

  此處之‘人’,原并非指的血肉之軀,也不是什么僵尸之軀,而是作為與天、地并駕齊驅的一種根本性的力量與法則。

  因此,祖師口中所言之人,實為宇宙根本,它上承天道之規律,下接地道之厚德,是貫通天地、調和萬物的關鍵所在。

  是以,人道即‘真道’,乃是復歸于樸的本性。

  道門追求返璞歸真,那所謂的真即是人最初始、最本真的狀態,也是人道的本來面目。

  徐青心中通路頓開,他下意識說道:

  “人神鬼變,三法齊修,一心見性,可見大道”

  此時徐青雖然還未修得天罡法,但卻感覺此行已然不虛。

  紅衣孩童難得點頭,可見是真認可了徐青。

  “你可有想學的神通?”

  見徐青沉吟,祖師言道:“我這里有術門之道;有流門之道;也有靜門、動門之道;除此外,尚且有躲三災之法,有諸般變化之術,你想學哪般?”

  徐青總覺得這詞兒耳熟,這些不都是旁門左道之術么?

  “學生只想學那天罡三十六般神通,旁個卻是不想學。”

  祖師挑眉:“那天罡法雖厲害,可卻只是神通,并非修行之道,凡修道者幾人不為長生?你修那天罡法,恰似問道于盲,終是竹籃打水,化作一場空處。”

  徐青覺得這位祖師一定是沒見過像他這般出挑的僵尸,他一個僵尸要長生有什么用?

  那東西最不值錢了!

  “學生半死不活,能修多少神通就是多少神通,若是要長生,那和暑熱添衣,飽腹吃飯也沒分別,屬實是多此一舉。”

  祖師恍然回神,差點又忘了,這是個茅坑里的頑石得道,風味與他以往見過的頑石全然不同,哪能以常理論之?

  只是說來可笑,有些頑石一心長生,有些卻視之如敝履,一正一反,卻是讓人感嘆其中無常變化。

  紅衣孩童不知想起了什么,徑自發出一吁嘆,隨后再次問道:“也罷,不過我有言在先,那天罡法不易學也不易精,斷不可貪得數多,不然到頭來修了個四不像,豈不是還要來怪我?”

  眼瞅著被看穿心思,徐青立馬收回想學三十六門神通的話頭,改口道:

  “那學生就學十二般神通,所謂天有十二辰,地有十二子,此正合一紀仙緣數,不多不少,卻是正合天地變化。”

  接下來,徐青就按排除法,把仙堂眾人所學過的二十四門神通一一排除,單剩下了十二門神通留給祖師發揮。

  祖師伸手想去摸戒尺,卻還是忍住了。

  這小子跟那頑猴、白猿一般,原也不是個憨實貨色。

  天外無日月,徐青不知呆了多久,只知時間如窗間過馬,轉眼即逝。

  等回過神時,他已知悉‘補天浴日、移星換斗、回天返日、胎化易形等十二門天罡神通修習之法。

  徐青再次以師禮參拜,

  “學生愚鈍,幸得師父教導,如此厚恩,學生必當銘記于心。”

  祖師瞥了眼徐青,立時劃清界限道:“我和你哪來的厚恩?那天罡法原也不是單傳你一人。你也莫說什么銘記不銘記,只要你此去不將我說出,我便當你是報恩了。”

  說到此,祖師似是想起了什么,他臉色忽然冷下道:

  “你莫不往心里去,要是讓我知道,你打著我的旗號,惹是生非,四處招惹禍端,我卻必定不會輕饒于你!”

  “你可記下了?”

  徐青聽著這詞兒,愈發覺得耳熟,這不是他收弟子,教學生時愛說的話嗎,沒曾想轉頭來卻用到了自個身上。

  “老師之言,學生銘記于心,莫不敢忘。”

  紅衣孩童輕笑道:“我可不是你老師。”

  徐青搖頭:“一日為師也是師,老師可以不認弟子,但弟子卻不能不認老師。”

  祖師面無異色,也不再反駁,只是伸手一抬,周圍場景便開始扭曲變化。

  徐青眼看快要脫離出去,遂急忙問道:“學生還未請問老師尊諱?”

  “名者,造化之塵垢;相者,真常之幻影。圣人無名,神人無功,你又何須問我根底?”

  “無名無功,是為混元”徐青瞬間了然,他所學之師,果然是如意寶冊的主人,也就是袁公口中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混元祖師。

  可惜袁公先拜得九天玄女為師,后遇見的混元祖師。

  九天玄女是祖師學生,論輩分袁公便該是祖師的徒孫。

  徐青陰差陽錯的,卻是高了那白毛猴子一個輩分。

  白云洞內,天機隱遁。

  此時鐫刻天書的墻壁徹底化為平常,卻是天罡法高于地煞,只能學得一次,一旦有人學去,則天機不再。

  徐青回過神來,環顧四周,卻發現子時剛過,那天外數日,在白云洞里也不過是一盞茶長短。

  一旁,眼看天書徹底不見,赤尾猴上前安慰道:

  “掌教不必灰心,咱都是自家人,等改日掌教得空,俺就把那天罡法說與掌教”

  徐青瞧著如剛開始安慰對方一樣,安慰自己的赤尾猴,忍不住挑眉道:

  “你怎知我就學不得天罡法?我身為掌教,不過是想讓你們先行參悟,這盞茶功夫里,我已然學得余下神通,湊夠了那三十六天罡數。”

  赤尾猴掰起手指頭一算,大伙加起來總共才學來二十四門,資質最好,最得祖師器重的青卿娘娘也才學得九門。

  掌教卻獨自一人學了余下十二門?

  赤尾猴心中感慨萬分。

  要不然人能當掌教呢,它學的神通加一塊,卻也只趕得上掌教的零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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