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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陰金,壯士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只想躺尸的我被迫修仙

  自從徐青請逸真喝過茶后,胡老頭和他那大閨女就過上了老有所養,少有所依的美滿日子。

  嘴閑的程彩云見人就說胡老頭家的閨女怎么怎么孝順,不僅帶著老頭去裁縫鋪定做新衣裳,還帶著他一塊去梨園聽戲,去廟里祈福。

  “我要是能有這么個閨女就好了。”

  “程老板年不過三十,風華尚在,惦記程老板的人怕不是能從街頭排到街尾,若程老板想生個一兒半女,那還不是有求必應”

  程彩云聽到徐青這般夸贊,臉蛋一紅,隨即風情萬種的朝他拋了個媚眼,說道:

  “那嫂子要是有求于徐秀才.”

  應不了一點!

  徐青翻了個白眼,別看這寡婦說起話來口無遮攔,可要是來真的,怕不是立馬就笑的花枝亂顫,然后說出‘羞不羞,我都是能當你姨的人了,你還認真上了!’這樣的話。

  “求人不如求己,程老板還是自個想辦法解決吧!”

  徐青甩下一句話,便回了鋪子。

  他剛進鋪門,一只金紅色的大公雞便從斜刺里竄出,沖著他咯咯亂叫。

  徐青看著叼起餐盤,來到自個跟前討食吃的金鸞,心里一陣郁悶。

  自打逸真留在臨河,準備細心照顧胡寶松以來,這礙事的蠢雞便又被他那師姐寄養了過來。

  逸真這甩手掌柜當的舒坦,整日里只顧帶著胡寶松四處游玩,全然忘了自家養的靈禽。

  徐青尋思,自己這邊可還有一堆事情等著去辦呢,光呆在鋪子里養雞怎么成?

  當初答應給繡娘置辦的物件可還一樣沒買。

  埠口撈尸隊撈的熱火朝天,他還想去瞧瞧怎么個事,還有戲園子里的名角,他還打算請一個回去給繡娘當師父,教她學唱冥戲。

  繡娘這丫頭嚇人的天賦非同一般,若是埋沒在他手里,那多可惜!

  興趣班必須得提早安排上。

  徐青心里正想著事,旁邊玄玉開口道:“我要去云游半日,徐仙家要不要一起去?”

  “云游?去哪?”

  “花鳥市場,那是鳳二爺的道場,里面不僅有各種小鳥,還有蛐蛐兒蟲蝶,是仙境一樣的地方。”

  徐青聽到這話,心中微動。

  花鳥市是頑主們最愛去的地方,里面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都有,除了花鳥魚蟲,玉石玩物外,古董明器也是其中一大類。

徐青對逗鳥玩蟲不感興趣,不過他對里面的古董明器倒是挺有興趣  金甲尸養煉材料需要大量陰金之物,所謂陰金就是古陵墓穴,陳年老棺里陪葬的瘞錢。

  像墓穴里陪葬的五銖錢、馬蹄金、麟趾金、鎮棺元寶這些,都屬于陰金。

  不過陰金也有高低之分,在地下埋藏時間較短的陰金并無多少特異,只有埋藏日久或是風水寶地蘊養出的陰金,才更具有價值。

  這類東西,也是一些陰行中人用來煉制‘陰寶’時慣用的物品。

  徐青瞧著眼前的金雞,又看向準備前往花鳥市溜達的玄玉仙家,心中已然有了決斷。

  “得嘞!那咱就去花鳥市玩兒!”

  至于眼前的金鸞.

  這大公雞忒能鬧騰,若鋪中沒人看管,指不定會給他捅出多大簍子來。

  徐青想起馮二爺當初過來時,將大伯提溜在手里的模樣,心里頓時有了主意。

  “二娘,把你那倆核桃借我玩玩唄!”

  要說這敗家子弟,頑主大爺是個什么樣?

  那就得是手里盤著價值千金的一對母核桃,而且還要給這核桃取個響亮點的名字,就叫雙胞姐妹花。

  有了核桃,再找個茶館茶樓,把那鳥籠子一提溜,叫來伙計,讓給自家鳥好生伺候著!

  只有這樣式的頑主,那才叫地道。

  徐青這不就提溜著手里的大公雞,用大號鳥籠子關著,一路往那花鳥市去了。

  要說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貓。

  徐青身后的玄玉也有樣學樣,雖然它沒有鳥遛,但身后卻也有只屁顛屁顛的大黑耗子跟著。

  咱也不知道那耗子怎么想的,竟然敢來井下街討口子,現在誰不知道這條街有貓仙堂罩著,只要你敢來,那就甭想著回去了。

  眼下徐青還沒到花鳥市呢,街上的老少爺們,俏寡婦,小媳婦們就都挪不開眼了。

  心說咱小老百姓就是沒見識不會玩,要說真會玩的,那還得是人家這位公子哥!

  臨河坊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徐青穿著一身好衣裳,盤著文玩核桃,手里拎著大鳥籠,剛串兩條街,就遇見了帶著胡寶松出來遛彎的逸真道長。

  這女冠最近換了身尋常女兒家穿的衣裙,雖說衣料顏色素了點,卻也耐不住這大姑娘長的水靈!

  徐青樂呵呵的擺手,想要上前搭話。

  可當逸真看到他那一身的頑主打扮,還有身邊跟著的不著五六的小黑貓時,她臉色卻猛然一變,接著就跟避瘟神似的,拉著胡寶松便往遠處走去。

  女道長性子清凈,臉皮也薄,最怕的就是讓人指指點點。

  眼下看到徐青花枝招展的模樣,她覺得還是裝作不認識的好。

  至于籠子里朝著她咯咯直打招呼的金鸞,逸真表示同樣不認識。

  徐青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直到看見玄玉身后跟著的耗子時,徐青才恍然道:“你說你,出門帶什么不好,偏要帶只耗子,頑主哪有玩這個的?”

  “你看,把師姐都給嚇跑了。”

  玄玉聽得云里霧里,在它眼里耗子多可愛,貓仙堂接活,接的也多是治理鼠患的單子,若是不與耗子打交道,它這堂口的業務至少得少一大半。

  來到花鳥市,到處都能看見逗貓遛狗的人。

  有些賣鳥的攤販還故意在那兒教鸚鵡八哥學舌。

  一開口凈是恭維人的敞亮話。

  有攤主看到徐青一身上流打扮,還當是哪個趕時興的頑主來了。

  忙上前推銷自個的鳥獸。

  徐青對那些玩意沒興趣,他一路溜達,最后在賣古董淘貨的地方停了下來。

  望氣術一打開,徐青看得直搖頭。

  這些攤子上賣的古董十件里面九個假,剩下一個更是假中假。

  不過這里面也有真的,那就是找那些剛出土的新貨,也就是明器。

  徐青早先在貓仙堂燒過香,遞過信。馮二爺知道他今兒要過來,于是早早的就在自家茶樓里等著。

  “徐兄弟要明器莫不是想要煉制陰寶?”

  徐青呵呵一笑,也不否認。

  “那你算是來對地方了,這花鳥市最不缺的就是這些玩意。”

  “尋常人想進這個圈子也不容易,不過徐兄既然找到了二爺我,那我指定不會讓徐兄空手回去。”

  馮二爺拎著大伯,手里盤著一對新核桃,領著徐青七拐八繞,就來到一條巷弄里。

  “好濃的陰氣!”

  徐青望氣術打開,整個巷弄里都充斥著各種陰晦埋汰的氣息。

  那些攤位上,有的古董還沾著新泥新土,像是才挖出來不久。

  馮二爺笑道:“這些人,有的專往陰河古道里跑,雖說十個有八個回不來,可只要有回來的,必然能挖到寶貝。”

  徐青心說這哪是寶貝,要是有不懂行的普通人買回去,指不定得倒多大霉。

  “徐兄弟看看,有沒有想要的物件。”

  徐青手里盤著核桃,一路逡巡,古董字畫,瓷器玉器倒是不少,就是不見品質上好的陰金。

  “二爺,怎么不見有品相好的瘞錢,哪怕是有個元寶也成啊!”

  馮二爺聞言立時道:“我去給你問問,這陰錢多是在麻袋壇子里窩著,攤上擺的只有樣品.”

  徐青趁馮二爺打聽的工夫,開始逛攤。

  陪葬物一般逃不過文房四寶、五帝錢、福蔭土、五彩糧這幾類。

  文房四寶最多,五帝錢也有不老少,徐青本著蚊子腿再少也是肉的想法,一路逛下來收了不少帝錢。

  要想養煉金甲尸,得先打造出一副陰金棺,里面放上福蔭土,棺材四角也得煉制出四枚陰寶鎮棺,象征四角壓尸,尸興望。

  馮二爺辦事效率極快,一會工夫就找到徐青,將他帶進了一座宅院里。

  徐青打眼一瞧,好么!

  只見院里一壇壇的瘞錢正齊整整的擺放著。

  “二爺,這錢是不老少,就是品質太次,我能相中的也就只有這幾壇。”

  徐青收了幾壇品質較好的瘞錢,只是距離打造一口陰金棺還遠遠不夠。

  馮二爺無奈道:“這錢跟銅澆鐵鑄的玩意沒區別,重的要命,關鍵還不值幾個錢!那些品相好的,陰河古道里倒是有不少,但真去摸金掘冢的,誰又會放著瓷器字畫不要,偏拿這死沉又賣不上好價的瘞錢?”

  “金餅銀餅,四方元寶,馬蹄金和麟趾金總會有些吧.”

  兩人商量片刻,馮二爺點頭應承道:“你說的這些都是緊俏物,離開土隔不了多時就倒騰走了。這樣,以后我給你留意著,只要有這些物件我就收攏來,給你送去。”

  “那敢情好,就是得勞煩二爺您多費心了。”

  “哪里話,咱仙家弟子從來都是一家,在二爺這,不用這么客氣!”

  處理完陰金棺的事,徐青又向馮二爺打聽起了埠口撈尸隊的情況。

  “你想進撈尸隊?”

  徐青點頭道:“眼下正值漁汛,聽聞河里有水鬼趁機作亂,禍害了不少人。我這人做慣了殯葬活計,見不得人的尸體泡在水里,連入土為安都做不到。”

  “只要能進撈尸隊撈尸,哪怕不要錢也成,就當是我這出馬替仙家積攢陰德了。”

  馮二爺聽到這話,看徐青的眼神都多了幾分敬重。

  “徐兄弟是個有善心的,這事我替徐兄辦了,等明日我就去埠口,給撈尸隊說一聲.”

  “不過話說回來,這埠口鬧水鬼鬧的挺兇,徐兄要是過去,也需謹慎提防,可別著了道。”

  徐青瞇眼一笑,“多謝二爺關照,我一定會多加注意。”

  有二爺提醒,他一定會注意水鬼行蹤,一旦發現,絕不會讓對方輕易跑了!

  畢竟,抓鬼可是他的強項。

  想起水門橋別院剛調教好的女鬼,徐青便又向馮二爺打聽起了梨園戲角的事。

  “你有個相好想要學唱戲?”

  “不是相好,是我的二表妹。”

  “嗐,差不了多少。”馮二爺笑瞇瞇道:“梨園我熟,那地兒我常去,這事好辦。”

  想當初在鬼王陵里時,煙寧公主戲腔一起,徐青一個僵尸都感覺不寒而栗,繡娘同樣身為女鬼,若是不盡早拜請明師進修,怕是遲早會被同行比下去。

  咱耽誤誰,也不能耽誤孩子的將來不是?

  人常說五里一亭,十里一鋪。

  按雍朝規制,重要郡縣官道之間,每隔十里就會設一處驛所。

  距離臨河二十里外,有人在驛所前設卡攔道,只為堵截一人。

  那些人騎乘快馬,身上氣息異常彪悍。

  “小子,你空手套白狼,誆了我等錢財,還想離開臨河?”

  “我且問你,這幾日你在武館、魚欄攏共賣了四條寶魚,這寶魚你究竟是用的什么法子,在哪里捕來的?”

  騎著黃鬃馬,面色白凈一副文弱學童模樣的王梁,正驚疑不定的看著眼前的攔路匪徒。

  他明明已經喬裝改扮過,怎還會被這些人發現蹤跡?

  “你莫要給我裝相,那日賣魚之時,你身上有我灑下的追跡粉,就算你打扮成娘們,我也能尋得到你的蹤跡!”

  王梁心底一沉,他本以為自己已經足夠謹慎,沒曾想還是低估了這些江湖人的手段。

  “魚已經賣出,我們之間早已錢貨兩訖,你們追來無非是想要收回買魚的錢。”

  “那五十兩銀子我可以原數送還給各位,只希望幾位不要再為難我這個晚輩。”

  “錢貨兩訖?你前腳剛走,就有只賊貓偷走了魚獲,你當我看不出來那貓是你養的。”

  王梁眉頭緊皺,他哪養過貓?

  遲疑片刻,他瞬間反應過來,這必然是對方想出的托詞,說他竊魚是假,想要搶他銀錢,問出靈魚出處才是真。

  眼看此事不能善了,王梁狠了狠心,咬牙從懷里取出一粒大力丸吞入口中。

  感受著身體內驟然翻騰的氣血,少年抽出一把彎刀,雙腿夾緊馬腹,伏低身子便朝著幾名津門幫打手沖了過去。

  彎刀如月,切向攔路之人。

  為首頭目同樣揮刀抵擋。

  金鐵交鳴,領隊頭目驚疑一聲,勒馬撤開距離。

  “好小子,你這一身皮肉,怕不是已經換血完成,難怪你急著售賣靈魚換取銀錢,想來是要拿這錢換取內煉藥方吧?”

  旁邊有幫眾提醒道:“他要內煉,肯定會留下一兩條寶魚當做藥引,那書篋里,說不得就有寶魚。”

  王梁聞言果斷將馬背上的書篋丟出,兩尾天星魚帶著水花在空中來回甩尾。

  趁著幾人分神,他則夾緊馬腹,奮力往外沖去。

  領隊頭目躲閃不及,只看見身前一蓬白灰遮目,他憑借本能,提刀便往對方馬背上揮砍。

  可他卻不曾想到,眼前看起來面相老實的少年,在甩出石灰粉的同時,又來了個鐙里藏身,在兩人交錯的剎那,少年手中彎刀悍然劃過。

  領隊頭目只聽得胯下馬兒嘶鳴一聲,待他回過神來時,身下馬兒的兩只前蹄已經被少年齊齊斬斷。

  狼狽的滾落在地,領隊頭目看著黃鬃馬馱著少年飛奔離去的背影,口中直罵娘。

  “愣著干什么,還不快追!”

  驛館遠處,有一行人正好目睹少年擊落內煉武者,沖破圍堵的場景。

  有護衛眼前一亮,說道:“此人機敏果斷,臨危不亂,若是能進軍伍磨練,將來必是一員驍將。”

  聞聽此言,旁邊一直未曾說話的小胖子忽然開口道:“此等壯士,可遇不可求,你速去協助于他,務必要留下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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