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鴻姍上身,穿著一件薄薄的灰色高領衫。
魏霖一大口水噴灑過來,讓她的后背濕了一大片。
她頓時轉過身,臉上充滿怒容地瞪著魏霖。
“咳咳,不好意思!喝的太快,不小心被噎住了!”
魏霖急忙致歉。
他動用了80點生命精能,使用了一次讀心術,總算是弄清楚了問題所在。
昨天為了送出一枚事業果實,他觸碰了華鴻姍的手指頭,讓其誤以為自己是在撩騷她。
對此,她還滿懷期待,期待著自己能發動攻勢。
畢竟,她的好感度已經蛻變成了愛意值,對自己產生了真正的感情。
這種情況下,她一直都在默默地等,等自己主動追求她。
等她發現自己動手了,她其實是開心的。
她想著兩人的關系,終于可以更進一步了,而自己當晚偶遇小穆老師,再被劉悅添油加醋地那么一說,便開始埋怨在心,從而造成了愛意值的不斷消減。
既然知道了原因,那就好辦多了。
“你是不是又故意的?!”
華鴻姍用了一個“又”字,咬著潔白的貝齒,怒氣沖沖地說道:“魏霖,你究竟想干什么?我招你還是惹你了?讓你一次次地這么對我?”
喝水,都能喝的噴灑她一身,她覺得很是莫名其妙。
辦公室開著空調,溫度調的也很高,但她還是感到后背難受,道:“你是什么樣的人,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必須和你說清楚,我倆永遠都只能是工作上的關系,不可能再有其它!”
氣急敗壞的她,當即就將事情給挑明了,以免魏霖再有非分之想。
——因為她覺得,魏霖噴灑口中的礦泉水,也是在以另一種方式撩撥她。
“華總,看來咱倆之間恐怕是有點誤會。”
魏霖回到她面前的座位坐下,微笑望著滿臉戒備的她,解釋道:“有一點你說的沒錯,咱倆就只是合作伙伴。從我一開始入駐青雀,就是相中青雀的潛力,認為青雀大有可為,不摻雜任何別的因素!”
這話,魏霖說的斬釘截鐵。
華鴻姍倒是一怔。
魏霖停頓一霎,又道:“我有女朋友了,但并不是昨天劉悅遇到的那個。那個是我母親的同事,在臨江大學教書,我倆昨晚真就只是偶遇罷了。”
“劉悅見到我,請我去門口談一談,勸我打消對你的念想。”
“呵呵,我對你能有什么念想?我有追求過你嗎?有給你發過什么曖昧的消息嗎?有沒有私底下約過你吃飯看電影?”
“沒有吧?!”
魏霖提高聲音。
他之所以聲明自己有女朋友,就是不想藏著掖著,而是敞亮地把事情說清楚。
華鴻姍默然,總不能說他昨天趁機碰了碰自己的手指頭,便是一種撩撥追求吧?
“劉悅說的話不中聽,對我向來充滿了敵視,我就懶得搭理她。”
“我那朋友好奇心泛濫,還以為劉悅是我的前女友呢,看到我和她說了幾句話就走,便追上來想要問一問。”
“我有事走得急,她追不上改用小跑的方式,不慎踩了一塊石頭差點跌倒,我轉身回頭將她扶住了。”
“僅此而已!”
魏霖咧著嘴冷然一笑,道:“這點事落在劉悅的嘴里,突然就變成我和人家在城市書屋約會了!如果真是約會的話,我倆從一開始就應該是坐在一起的,而不是兩張離的老遠的書桌!”
“華總,我說這個沒別的意思,只是告訴你我魏霖有女朋友,但卻不是昨晚那個。”
“還有!也請華總不要誤會,我對你并沒有別的想法,現在沒有,以后也不會有!”
話音一落,魏霖便不再遲疑,道:“抱歉,把你的上衣給弄濕了。我先走了,你這邊換個衣服處理一下。”
他很果斷地抽身離開。
“承認有女朋友了?對我沒想法,現在沒有,以后也不會有?”
“昨晚那女的,就只是一個普通朋友?我該信他,還是信劉悅?”
“他真對我沒想法嗎?有的話,他又說的這么清楚直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魏霖一走,華鴻姍立即心神凌亂了。
后背濕了,可她并沒有第一時間去處理,而是枯坐在座位上怔怔地發呆。
漸漸地,華鴻姍竟生出一種悲切心傷的心情,覺得自己恐怕是誤會了魏霖,覺得是自己一廂情愿了。
她也知道自己閨蜜的那張嘴,并不是多么的靠譜,或許是律師職業的原因,劉悅很會扭曲事實。
尤其是,魏霖還坦然承認了自己有女朋友,昨晚那個如果當真是魏霖女朋友的話,魏霖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承認。
“應該是劉悅誤會了,讓我也跟著誤會了,只是……”
華鴻姍黯然嘆息。
魏霖這么明確地告訴她,對她根本就沒什么想法,很是傷她的自尊心。
“是我多想了,我最近似乎中了邪,對他鬼迷心竅了。”
“哎,他都已經有女朋友了,也確實沒有給我發過什么曖昧的話,都怪我自我帶入了。”
華鴻姍雖患得患失,卻也不再責怪魏霖。
下午四點,思敏律師事務所。
劉悅的個人辦公室中。
她今天倒是心情大好,和華鴻姍破碎的姐妹情,順利地修復了過來,兩人又成了無話不談的好閨蜜。
手頭上的一個案子,她這邊也有眉目了,那個官司有把握能打贏。
另外,因為她的通風報信,華鴻姍對魏霖終于徹底死心了。
“悅悅啊,還在忙呢?”
師父張思敏輕輕叩擊了一下房門,笑著走了進來。
望著這位被自己一手帶出來,而今成了自己合伙人的徒弟,張思敏說道:“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悅悅,你不能只有工作,自己的終身大事也該上上心了。”
劉悅家境不錯,他和其父母都認識。
大學畢業不久,劉悅就在父母的安排下,在他身邊做小助理。
待到他自己出來單干,準備創辦自己的律師事務時,他手上的資金不夠,是劉悅父母那邊出了一筆錢,讓劉悅成為了他的合伙人。
對劉悅這個徒弟,他是當做晚輩看待的。
好幾年下來了,劉悅在工作上很是認真負責,個人能力也可圈可點,可他就是沒聽過劉悅談過什么男朋友。
今天,他忽然從所里聽到了一些流言蜚語,說劉悅有個做帽子的前男友,似乎傷害劉悅挺深的,讓劉悅至今都念念不忘。
張思敏頓時醒悟過來,覺得劉悅這幾年之所以沒有談對象,就是因為前男友魏霖!
身為師傅和長輩,他認為自己有義務勸一下劉悅,畢竟劉悅父母那邊也同樣很著急,三番五次地提起過,希望他能幫劉悅找個合適的對象處處。
“師父,我暫時不想談男朋友,也沒遇到合適的。”
劉悅輕笑一聲,滿不在意地說道:“我平時都忙死了,工作上都照顧不過來,還去談什么男朋友啊?我們事務所正是發展的黃金期,我現在只想把事業弄好。”
張思敏暗嘆一聲,以為她還是沒走出來,道:“悅悅,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人呢,不能沉浸于過去,我們是要往前看。”
劉悅訝然:“師傅,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事情我都聽說了。他叫魏霖是吧?做帽子的企業,鑫霖帽業對吧?”張思敏瞇著眼,滿臉關切地說道:“聽說長的還挺帥的,個頭也蠻高。悅悅,這種男人在臨江市一抓一大把,我可以給你介紹更好的。”
“你倆談了多久?怎么會有這么深的感情?”
“都過去那么久了,你怎么還是忘不了他?那魏霖有什么好的?”
張思敏好奇地問道。
此言一出,劉悅頓感五雷轟頂,頭“嗡嗡”地直響。
她那張還算俏麗的臉,一下子扭曲變形了,怒氣沖天地喝道:“孔棟是吧?是不是孔棟說的?”
張思敏也不知道誰,道:“我是從別人口中聽說的。”
“別人?!我們事務所的人,全都知道了?”
劉悅簡直要瘋了。
孔棟口口聲聲說會保密,轉頭就不知告訴了誰,現在弄的連她師父都知道了,那不是大家全知道了?
關鍵是,她和魏霖啥都沒啊!
怎么在師父張思敏的嘴里,她劉悅成了一個被魏霖拋棄的女人?似乎還是她,多年來一直糾纏著魏霖不放?
“孔棟人呢?!”
劉悅霍然起身,準備馬上把孔棟叫過來。
“他有事出去了,不在我們事務所。”張思敏望著她,見她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愈發覺得消息挺靠譜。
“悅悅姐,有人找!”
也在這時,公司前臺領著一個高高大大的男子,到了她辦公室面前。
“魏霖!”
劉悅失聲驚叫。
“魏霖?”
“他就是魏霖?劉總的前男友?”
“就是他拋棄的劉總?讓劉總到現在都不肯繼續找?不錯,確實長的高大帥氣,難怪劉總多年來都忘不掉他。”
思敏律師事務所的很多人,都聽過了劉悅的傳言,見她喊出魏霖的名字來,各個都探頭探腦地看來。
劉悅耳朵很尖,聽到了那些竊竊私語,這一刻她心中的怒焰被徹底點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