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杰同時看到了魏霖和袁學兵的消息。
他先將魏霖發來的照片放大去看,瞧見里頭的幾個人,懷里皆摟著衣著清涼的小妹。
袁學兵臉上的茫然神情,在明亮的包廂中極為清楚,身上大部分區域都呈現裸露狀態的小妹,就坐在袁學兵的腿上。
消防局的董添,和他的情況差不多,表情顯得極為驚恐。
只看包廂里的場景,韓杰就知道他們處在哪家商務會所,知道這幾人玩的有多浪蕩。
韓杰并不意外這些。
他意外的是,魏霖竟然能準確找到袁學兵的老窩,還拍下了這張照片,以此來拿捏袁學兵。
“這家伙動作夠快的。”
韓杰暗自感嘆。
換作是他的公司被人搞,他可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不會如魏霖般簡單粗暴。
沉吟片刻,韓杰以上廁所為由起身離開,主動打了電話給袁學兵,佯裝一無所知地詢問道:“袁局,怎么突然要魏霖的電話了?”
“上次吃飯時,我的行為舉止欠妥,我想和魏霖道個歉。”袁學兵在包廂中示意蔣拓等人別出聲,決口不提先前魏霖來過,還拍下了他丑陋的一面,笑著說:“那天我喝多了,事后想想覺得不太應該。”
“也不是多大的事,我和魏霖說一下,替袁局你打個招呼就是了。”韓杰暗暗偷著樂,沒有第一時間將魏霖的電話給他,而是道:“袁局,以你的身份地位,沒必要親自和魏霖說什么的。”
袁學兵苦笑,道:“小杰,你把魏霖的電話給我,我必須親自說一說!”
韓杰又推脫了一番,弄的袁學兵快要急眼了,才一副無奈的將魏霖的電話給了他。
“魏霖,袁局要了你的電話,我剛給他了。”
一掛斷電話,韓杰就發了條消息給魏霖,道:“你做事可真夠麻溜的。袁局那邊急的不行,我看事情應該沒問題。”
“今晚,他的電話我是不會接的,我多卡他一陣子。”魏霖回復。
韓杰:“行,你自己拿捏好尺度就行。”
當晚,袁學兵不斷地去打魏霖的電話。
可他打過去的電話,始終處于無人接聽狀態,搞的袁學兵逼著蔣拓還有董添兩人,也幫忙去打魏霖的電話。
然而,不論蔣拓還是董添,打過去的電話都和他一樣。
就在這天晚上,袁學兵、董添和蔣拓三人紛紛失眠,一夜都沒怎么睡。
翌日一早。
袁學兵睡醒以后,又持續地給魏霖打電話,可魏霖那邊就是不肯接。
“老袁,你搞定了沒?”
董添的電話倒是來了,他都快要被魏霖嚇死了,道:“他是不是不肯罷休?照片就在他手上,他上午去一趟紀檢委,咱倆的仕途恐怕就完了!”
“老袁,這件事是你搞出來的,你可別牽扯到我啊!”
“不管你用什么辦法,你趕緊給我把事情處理好,千萬拖不得啊!”
董添什么心思都沒了,只想袁學兵盡快處理好,免得把自己也搭進去。
上午九點半,袁學兵的車里。
紅著眼的他,已經意識到魏霖那邊是故意整他,就是故意不接他的電話。
他不知道魏霖究竟是怎么想的,生怕魏霖當真不顧一切地,拿著照片去紀檢委舉報他,左思右想后他實在沒辦法了,只好去找中間人打招呼。
他知道韓杰和魏霖相識不久,雙方的關系不夠深厚,覺得即便找上韓杰也未必能順利解決。
于是他直接找上了趙富龍。
富龍醫療。
趙富龍接了袁學兵的電話,聽袁學兵哀求著他,讓他和魏霖打個招呼,還說了兒子趙元擎,他便將趙元擎喊到自己辦公室。
“環保局的袁局,和魏霖有什么矛盾嗎?他剛打電話給我,讓我幫他找魏霖求個情,讓魏霖別整他。”
趙富龍詢問。
“啊!”
趙元擎怪叫一聲,神色詫異無比,道:“袁局是求你打電話給魏霖?爸,這不符合正常的劇情啊!”
他將那晚上的事,詳細地說了一番,隨后道:“袁局個色批,那天在我們包廂丟了面子,以他的性格肯定在背后暗中搞鬼!正常情況下,必然是他在環保問題上針對魏霖,應該是魏霖焦頭爛額才對啊!”
趙元擎確實感到疑惑。
那天的事發生后,他總擔心袁學兵來尋魏霖的麻煩,還和霍詩琪溝通過,讓霍詩琪留意一下。
誰承想畫風突變,居然是袁學兵誠惶誠恐地,要他老子幫忙求一求魏霖。
“我去問一下魏霖。”
當著自己兒子的面,趙富龍打了個電話給魏霖。
放下電話后,趙富龍啞然失笑,看著魏霖發來的照片,將其拿給趙元擎看了看。
看了一眼趙元擎頓時樂了,道:“魏霖可真行啊!”
趙富龍也跟著樂呵,微笑著評價:“魏霖這是送了一份人情給我們。”
趙元擎一下子就聽明白了,道:“他是真有一手。本來我還想著,我們幫忙找找關系,將袁局的事情處理好,沒想到……”
他家是做醫療器械的,環保上面的問題很容易被針對,這些年打點關系也沒少花錢。
正因袁學兵能夠在這方面限制發富龍醫療,當時他在包廂中才能沉得住氣,沒有說出太過難聽的字眼刺激袁學兵。
而今,反倒是袁學兵懇請到了他們頭上,算是欠了他老子一個大人情。
等這事過了,以后富龍醫療環保上的事,袁學兵定然不會過多刁難,各種檢查都會順利通過。
消防局。
董添啥事沒干,整個上午光忙著和袁學兵溝通了,也終于明白了所有情況。
“鑫霖帽業,這家公司……”
他心思一動,突然想起自己侄子張勛,數月前曾找自己下面的人,查了一家公司的消防問題,結果把自己弄的一褲襠的屎。
他旋即打了電話給張勛,問道:“你上次讓人查的那家公司,是不是叫鑫霖帽業?”
“是啊。舅舅,咋啦?”
張勛每當提起這件事,都覺得憋屈的要命,卻也被魏霖一次性給打怕了,再也沒敢想過報復。
他的一些照片被魏霖找人弄在網上,讓身邊很多人都看見了,他被迫找到飛羽運動中心對魏霖鞠躬道歉。
“真是一家公司啊!”
董添額頭直冒汗。
魏霖上次對付自己侄子的手段,比現在還要過分,直接通到了互聯網上搞的人盡皆知。
為此,他還把張勛痛罵了一頓,說張勛做事不檢點,惹出一堆的破事爛事來。
而今,他竟然也有可能身敗名裂,這讓董添嚇的又開始打袁學兵的電話。
“老袁!魏霖真的什么事情都干得出來啊!”
“我侄子張勛那件事,你應該記得我和你說過的吧?對!就是魏霖干的!”
“他把我侄子的許多破事,找臨江市的一個私人偵探發布到了網上,弄的我侄子身敗名裂,好長一陣子都沒臉見人!”
“老袁,你不想咱倆也變成那樣吧?”
董添嚷嚷道。
袁學兵聽完后,變得和他一樣惶恐不安,感覺天都要塌了,道:“我找了趙富龍,讓他幫忙和魏霖求求情,希望魏霖不要盯著我倆不放。”
“你再找找別人啊!蔣拓不是說了,他和馬云貴,還有朱珺都認識嗎?”董添病急亂投醫,道:“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要什么臉?你要是拉不下臉,那就換我去找他們!”
接下來,六神無主的兩個人,又分別打了電話給馬云貴和朱珺。
下午。
鑫霖帽業。
魏霖優哉游哉地,在自己的辦公室研磨咖啡,安云天一臉苦相地詢問:“怎么辦?到底搞定了沒有?”
“安叔,小事一件,你就別擔心了。”魏霖神色輕松,在高處看著新一批擴建的廠房,道:“現在不是我找人去求袁學兵,而是他四處托關系,求我饒他袁學兵一馬。”
話音一落,又是一個陌生電話打來。
魏霖灑然一笑,終于接了這個陌生電話,還特意按了個免提。
“哪位?”
魏霖翹著二郎腿詢問。
“魏霖,我是袁學兵。”
袁學兵在電話里的語氣,透著非常明顯的謹慎小心,道:“你們鑫霖的環保沒問題,整件事怪我,我向你誠懇地道個歉。”
安云天大為震驚,呆呆看著被魏霖放在桌子上的電話。
“袁局,要不是因為趙叔,馬叔,還有朱姐紛紛打了電話過來,讓我不要繼續追究下去了,這件事不會那么輕易過去。”魏霖冷淡地說道。
“我知道。”袁學兵嘆了一口氣,重新說道:“魏霖,確實是錯在我,希望你別放在心上。”
魏霖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說道:“行吧,事情到此為止,我不再往下鬧騰了。”
“謝謝。”袁學兵輕聲說。
魏霖主動掛斷電話,沖著安云天咧嘴一笑,道:“這不就解決了?”
“你小子!”
安云天長吁一口氣,頓時輕松了下來,感慨道:“你做事比你爸還要麻溜!以前我們遇到這種麻煩事,要到處求爺爺告奶奶。你這小子,竟然弄到讓人家主動過來求你,我算是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