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悅大酒店,行政套房中。
項雯蒙著被子痛哭涕零。
她滿心的委屈,只因魏霖誤會她是那種隨便不檢點的女人,這令她悲從心來,覺得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她也后悔的要命。
她后悔自己昨晚不該那么主動,不該拖著魏霖大量飲酒,導致她在醉酒之后做出不合常理的事情來。
可事已至此,她又沒辦法解釋什么,她的所作所為在魏霖來看,就是那種可以與陌生男人輕易發生關系的人。
但她并不是如此。
“我該怎么辦?他這樣看待我,后面怎么相處?”
哭累了,項雯窩在沙發中,身子蜷曲著猶如一只受了傷的小貓般楚楚可憐。
“當初李瀾只在天悅大酒店訂了三晚,今天就是最后一個晚上了。按照李瀾他們的計劃,就只在崖州待上三晚,然后便轉戰別的城市。”
“后面三晚沒訂,是因為春節期間只有崖州的酒店最難訂,別的城市沒這樣的狀況,所以李瀾他們不著急。”
“或許,我該早早離開,離開崖州和魏霖。”
項雯打定了主意,開始在網上搜尋回程的機票。
這時她又有點犯難了。
她回程的機票是李瀾訂的,她想要將回程機票改簽,又必須通過訂票人李瀾,而她已將李瀾的微信拉黑。
“把李瀾放出來,讓他給我改簽機票?”
“我急匆匆地回去,李瀾會不會覺得我和魏霖鬧崩了?”
“以李瀾這種小人的脾性,肯定會嘲笑我的。”
項雯嘆了一口氣,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叮鈴鈴!”
門鈴聲陡然響起。
項雯一驚,擦拭掉眼角淚痕,又去鏡子前照了照,看到自己兩只眼睛都紅腫了,哭泣過的痕跡怎么都藏隱不住。
“叮鈴鈴!”
門鈴聲響個不停。
項雯無奈,只好到門前湊著貓眼去看,便見到魏霖挺拔地站在門外,猶如一桿豎立起來的標槍。
“誰啊?”
項雯明知故問地輕聲嚷道。
魏霖神色嚴肅,道:“是我。項雯,你開一下門,我有事和你說。”
“什么事啊?你就在外面說!”項雯不肯開門,聲音透著冷意和疏離,擺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度。
“開門!”魏霖沉喝。
他的表情和聲音充滿了不容置疑,再次輕喝道:“我真有事情說,快給我開門!”
性格并不強勢的項雯,面對他這種強硬的男人,躊躇了片刻,還是乖乖將房門打開了。
魏霖瞬間閃入。
“嘭!”
他以后背將房門關閉,和項雯面對面站著,一眼瞧出項雯該是哭了很久很久。
于是,魏霖極其認真地說道:“項雯,我是過來向你道歉的。對不起,我不該說那樣的話,不該對你有一絲懷疑。”
“我錯了,請你原諒我。”
“我本想開個玩笑,把昨晚發生的事挑明了,卻忽略了那番話對你造成了直接傷害。”
魏霖一絲不茍地,沖著項雯鞠了個躬,低著頭說:“錯了就是錯了,我任打任罵!”
一路上他都在愧疚自責。
即使沒有王老師的訓斥,他也清楚他的玩笑之詞不合時宜,沒有顧及到項雯的性格,這才讓項雯勃然大怒。
項雯默不作聲,咬著下唇怔怔望著魏霖。
魏霖連著打了幾個視頻電話過來,她在周林的奔馳車上就看到了,周林也坦然是因為魏霖的吩咐,他才會在景點門口早早等候。
這說明魏霖其實一直在擔心她。
此刻還不到四點,而魏霖已出現在她房間,這就意味著魏霖和王老師沒有繼續閑逛。
——自然也是因為她。
她心中的怒氣消了一部分,見魏霖保持著鞠躬姿勢始終沒有抬頭,還在不斷地說著自己的錯誤,她那顆本就不算冷硬的心漸漸就軟了。
“你,你為什么會把我當成那樣的人?”
項雯還是恨恨地詢問。
她一開口說話,魏霖當即松了一口氣,這才抬頭看向她,擺出懊悔至極的表情,苦笑道:“抱歉啊項雯。你也知道我不是什么好東西,我經歷過一些人和事,遇到過那樣的姑娘,所以……”
魏霖嘆息,道:“項雯,請你相信我,我并沒有覺得你是那樣的人。我這人喜歡亂開玩笑,我當時就是說著玩玩,想把昨晚發生的事說開。”
項雯板著臉,哼了一聲,問道:“昨晚?昨晚什么事?”
魏霖訝然。
項雯瞪著他。
這一刻魏霖頓時了然,項雯是在等他挑明一切,等他將昨晚的事攤開來說,或許還在等他承認兩人的關系。
魏霖“呵呵”一笑,道:“就是這樣的事!”
話音一落,他將項雯嬌柔的身子一把抄起來,在項雯的掙扎和驚呼聲中,將其丟在了潔白的大床上,直接就撲了上去。
“魏霖!你混蛋!該死的!”
“別!你別這樣啊!”
沒有喝醉的項雯,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小聲嚷嚷著沖他拳打腳踢。
但卻沒有任何效果。
罵了魏霖一路的王素茹,也有點擔心項雯的狀況。
她回房丟下東西,左思右想以后也決定找項雯聊一聊,幫項雯疏通一下心結。
她來到項雯的房間,正準備按下門鈴時,老臉又是一紅。
“呸!”
王素茹啐罵了一聲,又扭頭回房休息了。
當晚。
一行三人又一同去外面用餐。
項雯雖然明顯哭過了,可卻仿佛啥事也沒發生,還是一口一個“王阿姨”地熱切叫著。
幫王素茹拆一次性的餐具,幫王素茹端茶倒水,她忙碌個不停。
王素茹倒是有點蒙,不時以審問的眼神,頻頻看向自己的兒子。
魏霖只是咧著嘴壞笑。
“這就搞定了?”
“小雯已經被他安撫好了?小雯是知道他有女朋友的吧?下午兩人鬧成了那樣,晚上怎么又恢復過來了?”
“那么,我是不是應該還是裝不知道?”
王老師滿腦子的問好。
君豪大酒店。
蔣聰和左舒兩人,近九點時才抵達下榻的酒店,兩口子興趣頗佳。
“沒想到青雀突然那么給力了!”
左舒來到陽臺的藤椅坐下,喜滋滋地翻查著后臺的訂單數據,道:“幾天時間銷量暴漲了好幾倍!阿聰,這可不是你的功勞,是那個叫李沁靈的女明星,是她的那首新歌MV!”
她的欣喜簡直無法抑制。
蔣聰經歷過幾個月前的假補劑事件,賠的兩人都快傾家蕩產了,很多合作的品牌方還要求他們補償損失,令他們更是雪上加霜。
和青雀簽約的那筆錢,還有蔣聰后續的收益,才讓兩人的經濟狀況稍稍好點。
可也僅限于此。
青雀的銷量始終上不來,他們通過銷售能獲取的提成分有限,讓左舒一度懷疑她的決策是不是正確的。
直到李沁靈新歌的爆火,帶動了整個青雀的銷量,每一個櫥窗有青雀產品服飾的網紅,都驚喜地看到青雀服飾的銷量連番攀升。
而收益最大的就是蔣聰!
他是李沁靈之外另一個青雀的代言人。
李沁靈本人并不直接對外銷售青雀的產品,消費者上網一搜,率先跳出來的就是蔣聰!
于是蔣聰這邊,就成了青雀線上最大的銷售者,用戶紛紛在蔣聰這邊下單。
短短幾天時間,從蔣聰這邊銷售出去的青雀服飾,已抵得上之前的總和。
“魏霖是有能力的,這次算咱倆沾魏霖的光。舒舒,我就說魏霖可以的,你偏偏一直不信,現在你信了吧?”
蔣聰笑著說。
由于他對魏霖的觀感極佳,合作也是他非要左舒促成的。
在青雀服飾沒有大爆前,左舒還時不時地責怪他,弄的他有段時間心情也不好。
現在青雀開始嶄露頭角,漸漸起勢了,左舒對他的態度也是大變。
“你呀,那叫傻人有傻福!”
左舒輕笑一聲。
想了想后,她主動發了條消息給魏霖,說了一番祝賀的話語,還說了她和蔣聰目前在崖州度假。
“阿聰,魏霖邀你明天上午,和他的一個朋友一起鍛煉?”
左舒拿著手機征詢蔣聰的意見。
“啊?魏霖也在崖州?”
蔣聰大感驚喜,憨笑著說道:“上次臨江市一別,也有幾個月沒見了。魏霖既然在崖州,即便不一起鍛煉,也是要見一見的!”
“那我替你答應他了?”左舒問。
蔣聰:“當然!”
第二日。
崖州時,瑪雅健身。
高源和方啟東兩人先一步抵達,看著滿場地的進口力訓設備,高源調侃道:“你們天悅的設施還是差了點。”
方啟東笑了笑,說道:“我們是做酒店的,又不是做專業的健身房,搞那么多的專業器材干什么?”
高源道:“入駐你們酒店的客人,也有如我,如魏霖般對健身熱衷的。你們應該多弄點自由器械,把杠鈴片多堆一堆,不然都不夠我倆練的。”
方啟東不在這種事上和他較真,笑著說:“我記下了。”
說歸說,做他是不打算做的。
酒店那邊早就做過細致調查,如高源、魏霖般的訓練狂魔,在入駐客人的比例上,其實是極少的。
酒店壓根就沒有必要,為了那么點稀少客戶,去過度升級自己的健身設備。
“魏霖,項雯!呃……”
高源突然愣住。
順著他的視線一看,方啟東也愣住了,旋即感慨道:“魏老弟牛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