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的影響力,可是不小,夏玉信這樣的高手,自然知道龍族還有一位龍圣的存在。
在看出這女子龍族身份以后,夏玉信便深深皺眉。
艾唐唐此時可不管那么多,朝著夏玉信手中的天隕石便搶奪而去。
剎那間,夏玉信的身上,閃爍出了一道金色佛光,強大的力量,直接將艾唐唐給震得倒飛出去,將身后許許多多金銀珠寶給轟得倒塌。
“咳咳!”
艾唐唐劇烈咳嗽起來,她迅速起身便要逃走。
一陣龍吟響起,瞬間她化做真身,龐大的身軀,瞬間便將寶庫的房頂給撞碎。
夏玉信看著艾唐唐逃走的身形,猶豫片刻后,卻是沒有再繼續出手追殺。
“龍族之妖。”夏玉信深吸了一口氣,顯然對龍族有著幾分忌憚,卻是就這樣放任艾唐唐逃走離去。
此刻,鎏金城內,姜云躲藏在一座石頭砌成的院子內,好在這院內無人。
外面的街道上,也不斷響起佛國士兵巡邏的聲音。
姜云倒是未能受太多傷,他迅速朝著鎏金城外而去。
離去之前,姜云還先到了一趟齊達等錦衣衛居住的客棧,遠遠的看了一眼。
此地也有不少戰斗的痕跡,地上還有許許多多的僧人尸體,以及一部分錦衣衛的尸體。
顯然,在王宮那邊動手的時候,這邊恐怕也對自己的這些手下動手了。
姜云面色一沉,忍不住看了一眼王宮的方向,朝著城外而去。
此時,鎏金城的城門已經戒嚴,尋常人根本不讓出入。
當然,這所謂的城墻,自然是攔不住姜云的。
隨便找了一段防守松懈的城墻,姜云便飛身離去。
距離鎏金城東十五里外,有一處已經快要干涸的綠洲,在進入鎏金城前,眾人也已經商定,若是在鎏金城內有什么意外。
便到此地集結。
綠洲中央的湖泊,已經快要消失,只有四周十幾棵枯黃的樹,搖搖欲墜。
“已經逃了足足十五里地,先給受傷的伙計止血,然后再看下一步怎么辦。”
齊達大聲喊道,一百多名錦衣衛,此時從鎏金城內逃出的,只剩下七十多人,且不少人身上,都帶著重傷,必須得盡快止血治療。
很快,傷勢較輕之人,便迅速給重傷的同伴療傷。
齊達看向鎏金城的目光,也帶著幾分擔憂之色。
他看了一眼天色,既擔心追兵,又不敢輕易離開這里。
若是離開姜大人尋來……
“咦,那是?”齊達很快看到天上,一頭龍緩緩飛身而下,艾唐唐化做人身。
“唐唐姑娘。”齊達看到艾唐唐現身,心里這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氣,趕忙走上前:“你們進入皇宮,情況如何?”
“我也不清楚。”艾唐唐搖頭起來。
當時被僧人圍困后,艾唐唐便第一時間找機會去尋找天隕石。
從王宮中逃脫后,她便按照此前的約定,到了此地等待匯合。
“這。”齊達心中焦急,但也只能在此等候起來。
又等了約一炷香的時間,終于,留在后面盯梢的錦衣衛,迅速趕來,臉上帶著笑容,說道:“齊大人,姜大人回來了,姜大人回來了!”
齊達趕忙走出綠洲,看到了迅速趕來的姜云。
“姜大人,您沒事可太好了。”齊達擔憂的心,這才算放了下來。
然后說道:“當時你們去了王宮不久,突然,咱們客棧外面便來了許許多多的僧人。”
“這群僧人也不由分說,見人便殺,且數量眾多。”
“我帶著手下的弟兄,拼了命才從里面逃出,就這,還損失了七十多名弟兄。”
“這群禿驢,平時一個個慈眉善目,拿刀殺人,也是不眨眼的。”
姜云看了一眼綠洲內許多受傷的手下,拍了拍齊達的肩膀,沉聲說道:“辛苦了。”
“唐唐姑娘也逃出來了?”姜云的目光看向艾唐唐:“最后一顆天隕石呢,找到了嗎?”
艾唐唐搖了搖頭,嘆息說道:“那寶庫太大了,裝著天隕石的盒子,藏在角落,后來夏玉信趕到,將最后一顆天隕石拿到。”
艾唐唐將所發生的事情說出,姜云聽完,沉默片刻,這才說道:“也就是說,那七顆天隕石,都落入了夏玉信的手中?”
七顆天隕石一旦集齊……
興許是看出了姜云的擔憂之色,艾唐唐緩緩說道:“放心吧,這天隕石,普天之下,能夠使用的,恐怕也就只有劉伯清了。”
“當然,還有白水青。”
艾唐唐提醒說道:“若是天隕石落到夏玉信手中,倒還是小事。”
“可若此物落到白水青的手中,就完了。”
姜云微微點頭,表示明白,他沉思片刻后,說道:“齊達,你帶著唐唐姑娘,先撤到鎏金城五十里外等著。”
“我留下想辦法救出劉伯清他們。”
齊達一聽,趕忙上前一步說道:“大人,這可不行,屬下愿意陪著大人出生入死,屬下并非貪生怕死之輩,留下總能有些作用。”
不遠處的其他錦衣衛聞言,也都紛紛看向姜云。
“大人,咱們留下來和你一起救人。”
姜云見狀,嘴唇微微一動,也不知該說些什么。
“行。”姜云皺眉起來,說道:“眼下得先查清楚,這鎏金城內,有幾位一品境的強者。”
“另外,這夏玉信需要用殺了國主的手段,才能獨攬大權,說明鎏金城內,肯定還有反對他的人,興許也能對咱們有所幫助。”
王宮的地牢內,劉伯清,貓大財,云海和尚三人,被關押在此。
其中,云海和尚后背的琵琶骨,已經用鐵鉤刺穿,封住了其法力。
而一旁的貓大財是妖,封印人類法力的手段,對它是沒有作用的。
此刻身邊環繞著一股佛光,強行壓制著它體內的法力。
至于劉伯清,則被單獨關押在隔壁,他本身就是普通人,倒不用這些手段來對付。
此時劉伯清坐在牢房之中,閉目養神,不知想著什么。
隔壁牢房的貓大財開口說道:“劉先生,想想辦法啊,咱們現在人又被困了,天隕石也全丟了……”
劉伯清聽到貓大財的聲音,睜開雙眼,說道:“行了,有人來了。”
遠處的走廊,一道腳步聲緩緩走來。
夏玉信已經褪去身上的僧袍,所穿的乃是黃色國師禮服。
他雙手合十,慢慢來到監牢前,倒是沒有廢話,直接對劉伯清說道:“高大人啊高大人,你說,湊齊了這七顆天隕石,便能讓人成佛成圣?”
說完,他緩緩攤開手掌,七顆天隕石,皆在他的手掌之中。
劉伯清微微點頭,伸出手:“國師大人,只要您將這七顆天隕石交到我的手中,我便能讓你成佛。”
“成佛?”
夏玉信瞇起雙眼,看了一眼手中的七顆天隕石:“既然如此,高大人將此物的使用之法告訴我不就行了?”
“本國師保證,若此物當真如你所說的那般,便放了你們。”
夏玉信又不蠢,此物若真是什么至寶,若是交給對方,萬一出什么岔子?
劉伯清見狀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夏國師,我是個普通人,沒有任何法力,就算這是什么至寶,在我手中,你想要搶去,不也是輕而易舉之事?”
“你又有何好擔憂的?”
“哼。”夏玉信冷哼一聲,將七顆天隕石給收起,沉聲說道:“本國師沒有那么好的耐心,此時天黑不久,天亮之前,若你不交出此物的使用之法,我便將你們三人送去西天見佛祖。”
說完,夏玉信一揮手,轉身離去。
劉伯清手搭在監牢的墻壁上,微微捏緊拳頭,卻又有些無可奈何。
鎏金城,崇光寺。
此寺在西域佛國內,地位極高,寺內留著一塊青石,據說,曾經佛祖降臨,便是坐在這塊青石上傳播佛法。
法青大師,便是崇光寺主持。
從王宮回來后,法青大師便來到佛堂之中,念誦佛經,為今日被奸人害死的國主超度祈禱。
國主一死,按照佛國規定,會在國主子嗣中,選擇一位佛法最高深的孩子繼成王位。
當然,國主死亡,會舉行一場盛大的佛門法會,為其超度。
類似周國的皇帝葬禮。
夏玉信也已和他說好,這次佛門法會,會由法青大師主持。
國主葬禮的大型佛門法會,主持之人,皆是由佛國內,公認佛法最高深之人來主持。
正常來說,會由夏玉信這位國師來操辦。
可這一次,倒是請法青大師主持。
法青大師對此自然也頗為看重,就在這時,一位小僧人快步走了進來,恭敬說道:“主持,有一位貴客,說是您的朋友,想要見您。”
“我的朋友?”法青大師一聽,倒不奇怪,他佛法高深,和許多佛寺高僧都有交情,時常也會有人前來拜訪。
他問道:“是哪位高僧前來?”
“來人并非是僧人。”小僧人搖了搖頭:“我也不認得。”
“那便打發走吧。”法青大師隨意說道。
小僧人的臉上,明顯帶著幾分緊張之色,微微張嘴,才說道:“主持,來的那人,聲稱,今日國主之死,并非是宣揚的那樣,是周國使團所為。”
“而是,而是夏玉信所殺。”
聽到這句話,法青大師眉毛頓時皺起,看了小僧人一眼:“此話怎能胡言亂語?”
小僧人趕忙跪在地上,有些懼怕的說道:“主持,這話是那人所說,而且,對方還說,若主持不見他,他便不走了。”
法青大師心中,已經隱隱猜到來的人是誰了,他面容平淡:“白天他逃掉,也就罷了,沒想到還敢回來,正好,老衲將他拿下,給國主報仇雪恨。”
“他在什么地方?”
一旁的小僧人說:“他自稱是主持朋友,我便將他引去了偏廳內等候。”
法青大師抖了抖身上的袈裟,緩緩起身,朝偏廳走去。
進去以后,便看到姜云正坐在偏廳的椅子上,閉目養神。
他揮了揮手,示意身后的小僧人退去。
“這位施主,老衲倒是沒有想到,你竟然還敢回來。”法青大師沉著臉,緩緩走進偏廳之中,隨時要動手一般。
來者自然是姜云。
姜云思來想去的,還是決定先來見一見這位法青大師。
“大師這是哪里的話,今日咱們是有誤會,并非仇恨。”姜云笑著說:“我此番前來,也是為了幫你們國主報仇。”
法青大師冷著臉說道:“哼,索國主佛法高深,對待佛國百姓也是寬厚,深受愛戴,可結果卻死在了你們手中。”
姜云趕忙打斷對方的話:“法青大師,您仔細想想,我們為什么要殺了國主?”
“咱們周國和佛國,中間擱著那座巨大沙漠,平日里也就商賈往來。”
“我周國皇帝陛下,用得著大老遠派遣上百人過來,殺了國主?”
“對周國有什么好處?”
姜云深吸一口氣,說道:“事實上,咱們剛到鎏金城,便被夏玉信安排,讓咱們殺了國主……”
姜云將此事的真相,一一說出。
說到最后,姜云補充道:“法青大師,事情便是如此,我們今日一早,剛到王宮,看到的便是你們國主的尸體。”
聽著姜云的話,法青大師沉默了下來。
很明顯,此事有古怪,他也是能看出的。
只是他一向不喜歡參與世俗的權力爭斗。
“施主,那宏光大師死在你手中,總不是假的吧?”法青大師沉聲說道:“我和宏光二人,相識多年,他的佛法修為,我也是認可的,他是咱們佛國,近幾百年來,最有希望成佛之人。”
“結果卻死在你的手中……”
姜云打斷了對方的話:“大師,咱們現在聊的是國主的事,扯這個做什么。”
“你想怎么樣?”法青大師問道。
姜云:“將真相公布于眾。”
法青大師則平靜的說道:“真相重要嗎?”
姜云心里咯噔一聲,看樣子,這法青大師也并不是太在乎這所謂的真相。
姜云說道:“那咱們不聊真相,法青大師難道就不想成為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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