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靈佛山四周,是一片連綿山脈,山脈之上,叢林茂密,拓跋安義懷中揣著圣冢的那半張地圖,正在山林之中奔走。
  一路走著,他還拿出一些白色粉末,灑在身后,這是草原上的馬糞制成的干粉。
  可以用來掩蓋自己的氣味。
  拓跋安義臉上,也帶著喜色,沒想到竟如此順利的便將東西給拿到手了。
  至于姜云,拓跋安義下意識的也回頭看了一眼魔靈教所在的方向,不免有些擔心起來。
  擔心姜云沒死在魔靈教中。
  他深吸了一口氣,只要能順利離開南津省,自己便能一路北上,回到草原。
  他為何要如此冒險來取這半張圣冢地圖?
  因為另外半張,就在他們拓跋部!
  下山以后的姜云,并沒有在大靈佛山腳下的那座小鎮停留,而是繼續趕路,子時都過了,他這才來到官道旁,和齊達約定好的那間驛站。
  來到此地后,很快便聯系上了齊達。
  齊達已經開好了一個房間,在姜云進屋后,齊達便趕忙迎了上來,詢問說道:“大人,怎么樣,還算順利嗎?”
  “我已經在驛站買下四匹快馬,天一亮咱們就離開。”
  姜云面色一沉,搖了搖頭:“等不到天亮了,咱們得馬上連夜離開此地。”
  說到這,姜云心中也微微一沉,現在稍微安全一些后,倒是能思考關于白無常所說的事了。
  自己壽命不夠多了?
  姜云心里,亦是一沉,白無常沒必要騙自己。
  可他說的那兩個方法,都有些難啊。
  首先是跨越圣境……
  短短兩三年內,就想突破到圣境,這不是扯淡么。
  除非說,自己能找到圣冢……
  至于找到七顆天隕石,看起來倒是更靠譜一些。
  但這些天隕石,有不少都在貓大財,劉伯清那伙神秘人身上。
  那群家伙的實力也是不俗,想要從他們手中將天隕石搶過來,也沒那么容易。
  就在姜云陷入沉思之際,身旁的齊達開口說道:“大人,大人……”
  聽到齊達的呼喚,姜云才回過神來,他深吸了一口氣,眼神堅定了許多,無論如何,拓跋安義手中關于圣冢的地圖,必須得取到。
  若是圣冢的下落真在周國皇族手中……
  “走。”姜云回過神來說道:“先離開此地,然后……”
  “飛鴿傳書,讓東鎮撫司的人們,守在從南向北的各個官道,搜尋拓跋安義的下落。”
  姜云當然不指望拓跋安義真會如此輕易的便將那張地圖給自己。
  必須得將拓跋安義給找到。
  二人很快便收拾一番,匆匆從驛站中離開。
  二人剛騎馬離開不久,便有一隊魔靈教之人迅速趕到,查詢信息。
  魔靈教的大殿之中,單天罡正閉著雙眼,眼前,魔靈教的四位長老都站在里面,恭恭敬敬的。
  就連此前被曲無殤嚇得神神叨叨的袁歡,眼神都變得清澈無比。
  另外,陸靈羽以及朱和頌、白軒昂都站在此地。
  他們都能看出,眼下教主大人的心情很不好,此時若是惹得教主發了火,后果不堪設想。
  此時,長老白軒昂上前一步,恭敬匯報說道:“教主,根據統計,這次的來賓之中,向家公子以及他隨身攜帶的兩人,都消失不見。”
  這次的來賓之中,除了向家來的三人外,其他人,基本上都有跡可循。
  即便是在狌狌的襲擊中喪生,尸體還能找到。
  “北方向家。”單天罡眼神中的殺意漸濃。
  冷靜的陸靈羽卻是上前說道:“教主,向家在北方的勢力不小,若是就這樣和他們鬧翻,對咱們以后攻下統治北方可是不利。”
  “更何況,此人敢在咱們魔靈教胡來,是不是向家的人,恐怕都存疑。”
  聽著陸靈羽的分析,單天罡微微點頭,眼神之中的殺氣也緩和了幾分。
  他緩緩說道:“我不管你們用什么方法,總之,此人的身份,必須查出來。”
  若是沒有地圖,即便是找到圣冢又有什么用?
  隨后,單天罡繼續說道:“另外蕭敏兒那邊的情況怎么樣,沒有受到驚嚇吧?”
  陸靈羽趕忙回復說道:“教主放心,敏兒姑娘那邊沒有任何事情。”
  “我得和她盡快再好好談一談了。”單天罡沉聲說道。
  眼下叛軍的局勢,光是靠著自己,已經無法逆轉。
  這群家伙就是爛泥,扶不上墻的。
  想要和朝廷精銳大軍作戰,還是得依靠王龍芝手中的四十萬朝廷大軍。
幾日后  周國京城,兩匹快馬一前一后回到了京城之中。
  姜云這一路回來,心態倒是不錯,他本就是修道之人,即便是從白無常那里得知了自己壽元不算多,也并未受到太大的影響。
  回到京城以后,姜云和齊達便第一時間朝東鎮撫司而去。
  與此同時,東鎮撫司檔案室內。
  “小子,今天該你打掃衛生了。”
  曲藍玉坐在躺椅上,手中頗為悠閑的拿著一壺茶水,往嘴里灌上一口。
  坐在旁邊,正無聊翻看著檔案的秦書劍,則是抬頭說道:“曲前輩,我怎么記得,我已經連續打掃了十天……”
  “還想不想練劍了?”曲藍玉摸了摸茶壺,喝了一口。
  聞言,秦書劍只能是點頭應下,隨后便拿著掃帚,簡單打整一下檔案室內的灰塵,然后再練習劍法。
  秦書劍當然不可能甘愿就真的在檔案室內平白消耗時光。
  這些時間用來練習劍法多好。
  只可惜曲藍玉對此強烈反對,最后二人達成協議。
  由秦書劍負責檔案室內,里里外外所有的活。
  每天還要負責幫曲藍玉買上一壺好酒,一只燒雞。
  便可以在檔案室外的院子,修煉劍法。
  當然,曲藍玉也說了,自己不白喝秦書劍的酒。
  然后第二天便拎著一塊重達百斤的鐵石而來,并且將其綁在掃帚上。
  “曲前輩,我說,能不能將這塊鐵石給取下。”
  “這樣一個掃帚,怎么能清掃灰塵。”秦書劍拿起掃帚,他乃是練劍之人,手中的力道雖是不小。
  可單手拿起掃帚,想要清掃書柜上的灰塵,總會不小心將書柜上的許多藏書給掃下。
  每當這個時候,曲藍玉都會說:“你這小子,掃帚都握不穩,還想握劍?”
  “好好練吧。”
  于是,每天清掃檔案室,反而成了一件頗為艱巨的任務。
  今天,秦書劍總算是完成了一天的清掃工作,正準備好好練習一番劍法。
  坐在躺椅上的曲藍玉,卻是反常的說道:“你把劍法完整的耍一遍給我看看。”
  這個要求,倒是有些罕見。
  平時,秦書劍練習劍法,曲藍玉總會撇開目光,生怕這劍法污了他的眼。
  今日倒是來了興致,秦書劍也不知這家伙今日是不是喝多了。
  不過既然曲藍玉有了這樣的興趣,秦書劍也沒拒絕。
  他深吸一口氣,手持一柄長劍,隨后在院落之中,揮舞起手中的劍法。
  這一套劍法耍得華麗無比,劍影四散,院落之中的樹葉,盡數飛舞。
  一套劍法揮舞下來,行云流水,流暢無比。
  “不錯不錯,好看是好看,就是沒用。”曲藍玉給出了一個中肯的評價。
  秦書劍微微皺眉起來,開口說道:“前輩也懂劍法?”
  “略懂一點。”曲藍玉微微點頭:“不過很久沒用過了。”
  曲藍玉說著,坐在躺椅上,道:“秦小子,你劍道天賦不俗,但路子有些偏了。”
  “我問你,你修煉劍法是為了什么?”
  秦書劍聽到這個問題,微微愣住了,隨后陷入了一陣沉思。
  他此前并不是修煉劍法的人,此前并未想過這個問題。
  思索良久,他才說道:“練習劍法,應該是要感悟劍道,以達到人劍合一……”
  “狗屁。”曲藍玉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并且白了秦書劍一眼,緩緩說道:“這就是大多數練劍之人陷入的誤區。”
  “什么狗屁劍道,什么所謂人劍合一。”
  “劍法的最終目的,是殺人。”
  “用劍,用刀,還是用一塊石頭,都沒有區別。”
  “只要能殺了對方,就是好劍法。”
  “這才是劍法的本質。”
  秦書劍聽聞以后,微微皺眉起來,對于曲藍玉的話,有些懷疑。
  就在這時,院子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后姜云的聲音便響了起來:“曲前輩說的話,用心記著就行。”
  “師父。”秦書劍聽到姜云的聲音,有些驚喜的回過頭:“您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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