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歸問,很快,姜云便將這份名單遞到李望信的手中。
李望信很快便翻看一遍名單,隨后面色便漸漸凝重了幾分,沉聲說道:“這些人,那可都是各部,頗為重要的官員。”
“以及……不少在外領兵的武將的至親也在其中。”
很快,李望信便大概猜出了這群人的目的,沉聲說道:“這群西域賊人,恐怕和王龍芝那邊,有一些聯系。”
砰……
就在李望信說話時,突然門直接被撞開了,周奕神色慌張的跑了進來,氣喘吁吁,臉上帶著焦急之色。
“李大人,大事不好!蕭敏兒不見了!”
“什么?”坐在椅子上的李望信愣了半響,猛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迅速朝北鎮撫司詔獄的方向趕去。
周奕如今已經是北鎮撫司的鎮撫使,臉色無比難看。
他身為北鎮撫使,太清楚蕭敏兒的重要性了。
在自己的地方,讓這家伙給逃走,自己恐怕要完蛋了!
他的目光,也看到了屋內的姜云,他急忙說道:“姜老弟,我知道你能耐大,你幫幫我,想辦法把蕭敏兒的下落給查出來。”
“否則老哥可就完蛋了。”
姜云聞言,面色也是沉了下來,忍不住問道:“周大人,蕭敏兒被關押在北鎮撫司的詔獄之中,怎么會突然消失不見?”
“走,我也去詔獄看看。”
他和周奕跟在焦急的李望信身后,風風火火的便趕到詔獄,此時,詔獄內燈火通明,許多北鎮撫司的錦衣衛,正拿著火把,在里面不斷的搜尋。
恨不得掘地三尺,可卻也沒能找到絲毫蹤跡。
李望信鐵青著臉,來到關押蕭敏兒的監牢,看著里面空空如也。
“你干什么吃的?”李望信很少會對自己的下屬發火,可此時,他卻是怒目瞪著周奕:“吩咐手下看個人,都能看不住。”
周奕低著頭,目光不敢和李望信對視,說道:“大人,正午時,送飯的人才看到蕭敏兒坐在里面看書。”
“詔獄四周的守衛,也從未松懈過,嚴防各個出入之地。”
“可剛才例行巡邏,這才發現蕭敏兒消失不見。”
姜云走上前,低頭查看了一下放在門口的飯菜,并沒有動過的痕跡。
隨后又檢查了一下門上的鐵鎖,都沒有被破壞的痕跡。
蕭敏兒就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
姜云蹲在地上,敲了敲地面,陷入沉思,問道:“詔獄內,遁地之法能用嗎?”
“用不了。”李望信搖頭說道:“詔獄建設之初,便考慮過會有道門之人,施展遁地術,帶人逃走的可能性。”
“下面并非泥土,反而鋪上了許多鐵砂,外加一些特殊設置的法陣。”
“遁地術是不能施展的。”
姜云聞言,回頭看了一眼詔獄的大門方向,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來人,將牢門打開。”李望信下令。
很快,將牢房打開后,三人進入里面查看。
可姜云剛走入監牢,就感覺到了一股詭異的法力波動跡象。
“咦。”
“姜老弟,怎么了?”旁邊的周奕急切的問道。
李望信這時冷哼一聲,看著桌上的這本書:“這女子倒是挺有閑心,在詔獄內,都還有閑心思觀看兵書。”
“不好!”
姜云瞪大雙眼,迅速施展法力匯聚在雙眼之中,朝監牢內看去,一道模糊的身影,已經逃到外面。
“怎么?”
“她剛才還在!”姜云面色一凝,說道:“使用特殊障眼法,讓咱們認為她逃走了,打開牢房。”
李望信瞬間會意,他和姜云第一時間,朝詔獄外沖了出去。
姜云朝著四周看去,可卻并未查看到蕭敏兒的下落。
隨后又翻身,跳上屋檐,朝著北鎮撫司內四下尋找。
搜尋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可卻絲毫沒有蕭敏兒的蹤影。
跳下屋檐,周奕的臉色此時,倒是好看多了。
最起碼蕭敏兒不是在自己手里逃脫,他如果沒有記錯,是李大人自己下令,打開的監牢房門。
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李望信大人自己將人給放跑的。
李望信則黑著臉,咬緊牙齒,說道:“讓所有人立馬封鎖四周,搜!”
姜云在旁,嘴唇微動,卻是沒有再說什么。
蕭敏兒身上的這隱匿身形的手段,極不尋常,能從他和李望信的手中逃脫,更別說尋常錦衣衛能夠將她給找出了。
對于這個結果,李望信心里當然也明白。
他深吸了一口氣,微微咬緊牙齒,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得馬上進宮一趟,面見陛下。”
周奕在旁趕忙背鍋:“大人,蕭敏兒能從此地逃走,卑職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您到時候見了陛下,便將責任給在下抗便是……”
“閉嘴,你抗?你扛得住嗎?”李望信瞪了周奕一眼:“你現在的責任,是得盡快將蕭敏兒找回來,將功補過。”
身為蕭宇政的絕對心腹,李望信很清楚,若是責任推到周奕身上,下場恐怕都不會是簡單的革職。
說完以后,李望信頭也不回,迅速朝著皇宮所在的方向而去。
姜云和周奕則忍不住對視了一眼。
“姜老弟。”
“老哥你加油,努力找找,說不定能將蕭敏兒給找回來……”姜云說完,也是立馬開溜。
自己只是來匯報案情的,西域歹徒,自己可順利捉住了。
至于蕭敏兒逃走的案子,他可不想被牽扯進去。
皇宮,御書房。
蕭宇政坐在書房之中,臉色鐵青:“蕭敏兒逃了?”
“是。”
跪在地上的李望信點了點頭,并且將蕭敏兒如何逃走的細節,也一一說出。
聽完以后,蕭宇政眉毛深深皺了起來,也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下令,將蕭敏兒給盡早除掉,斬草除根。
他對錦衣衛還是太過信任了,認為詔獄如同銅墻鐵壁,蕭敏兒是絕不可能輕易逃走的。
再不濟,也要用蕭敏兒把傳國玉璽給換回來。
“李望信,你……”蕭宇政說到這,嘆息一聲,說道:“錦衣衛指揮使的差事,你就暫時別做了,朕另外派一人接任。”
“你給朕好好反省一番!”
“是。”李望信并未有絲毫反駁。
“陛下,倒是還有好消息。”李望信思索片刻后,迅速將那些西域歹徒被捉的事,一一說出。
聽完以后,蕭宇政問道:“又是姜云那小子破的案?”
“這姜云倒屬實是個人才。”
蕭宇政說著,便劇烈咳嗽了起來,隨后對書房內的馮玉道:“下令,讓天啟軍指揮使張玉虎,接任錦衣衛指揮使的差事。”
“至于李望信,你就先給朕去天啟軍擔任指揮使,好好反省。”
“多謝陛下!”李望信聞言,趕緊給蕭宇政磕頭謝恩。
這也就是李望信乃是蕭宇政多年心腹,并且本身實力不俗,否則,光是不小心讓蕭敏兒逃走的罪責,這輩子都完了。
聽到讓張玉虎接任錦衣衛指揮使后,馮玉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
完了。
姜云的好日子要結束了……
這位張玉虎將軍和鎮國公府,可是多年仇人。
姜云又和鎮國公府關系深厚……
次日清晨,鎮國公府內,姜云正陪著許素問,吃著早餐,很快,吳馳便趕來,聲稱東鎮撫司的齊達來了,并且聲稱有要事通報。
很快,齊達步伐匆匆的來到小院內。
“齊百戶,吃東西了嗎?”
院子內擺放著一張小桌子,上面放著許多許素問親自做的早餐。
齊達跟隨姜云多年,倒也不客氣的坐下,隨后接過姜云遞過來的筷子,吃了一口早餐,這才說道:“大人,您聽說了嗎,咱們錦衣衛指揮使換人了……”
“北鎮撫司那邊,好像是放跑了一個極其重要的犯人……李指揮使引咎辭職了。”
引咎辭職?
姜云微微一愣,他隨后嘆了口氣,說道:“李望信大人,別的不說,可真算得上一位合格的上司了。”
“這倒不是關鍵……”
齊達頓了頓,下意識的看了許素問一眼,這才繼續說道:“我聽說,接任錦衣衛指揮使的人,是原天啟軍的張玉虎將軍……”
“張玉虎?”姜云皺了皺眉,看著齊達難看的臉色,笑了一聲,說道:“行了老齊,換個領導罷了……”
“這可不是換個領導的事情。”齊達見姜云好像并不知道張玉虎和鎮國公府之間的事,深吸一口氣說:“要不,您找李望信大人問問,看能否調到天啟軍去任職?”
姜云眉毛皺了一下,也發現坐在旁邊的許素問,臉色變得難看,問:“這張玉虎,和我有什么關系不成?”
“和我家有一些關系。”許素問緩緩捏緊了拳頭,面色難看的說道。
齊達也有些沒想到,姜云竟還不知道此事,可轉念一想,倒也正常,畢竟姜云來到京城,雖然身居千戶的高位。
但其實時間也不到一年。
京城內的許多隱秘之事,姜云還真不算清楚。
不過齊達也有些不好開口,畢竟事關鎮國公府的隱秘:“要不許姑娘,您給姜大人說說,你們鎮國公府和張玉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