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道子緩緩抬頭,看到道尊神像的身體,竟然出現了一道長長的裂痕,臉色一變。
他忍不住說道:“哎,看樣子道尊也不想你口中的這些左道神仙來給他做童子,要我說……”
姜云趕忙上前,捂住了玄道子的嘴:“老前輩,可不能瞎說,不能瞎說……”
舉頭三尺有神明。
再讓這位老前輩繼續說下去,姜云也不敢保證會發生什么事。
玄道子聞言,看姜云的動作,還以為姜云是在維護三清四御。
他嘆了口氣,看樣子這孩子是徹底執迷不悟了。
“罷了罷了。”玄道子緩緩搖了搖頭,眼神中,盡是惋惜,說道:“若是小友什么時候想清楚了,天青觀的門,隨時為你敞開。”
“多謝前輩厚愛,我初到京城,還得在京城逛逛,就先告辭了。”姜云趕忙行了一禮,也不敢繼續在天青觀多待。
繼續留下去,這老前輩嘴里沒個把門,姜云也害怕啊……
姜云帶著許小剛和錢不愁,趕緊從天青觀離開。
走出門后,姜云回頭看了一眼,眉毛微皺,心中也有些疑惑。
這應元道尊為何會不肯接受自己奉香呢?
難不成,自己供奉三清祖師,他不敢搶三清祖師的小弟?
當然,這純粹屬于姜云的瞎想,具體原因,他搞不清楚。
不過也不重要,就算加入天青觀,也沒啥錢途。
他這次進京,是要賺錢的,等自己賺了錢,再給三清祖師蓋座道觀。
當然,倒不純粹為了弘揚道法,而是道觀生意,是極其賺錢的。
只要名聲打出來,簡直是吞金獸。
這三座道觀日子能過得如此冷清,說白了還是沒能完全拉下臉,自持道家身份,不愿意到處攬客。
若是用些商業手段……
想到這,姜云雙眼微微一亮,這還真是一條財路,還能弘揚三清道法。
“想什么呢?”錢不愁跟在旁邊,看著姜云沉思的模樣:“要我說,不加入這天青觀也好。”
“你還是好好進錦衣衛,要錢有錢,要權有權。”
姜云聞言一笑,沒回錢不愁的話,反而是看向許小剛:“許小剛,若是我想開間道觀,你說……”
一聽這話,許小剛眼皮一抖,壓低聲音說:“這事你可別想了,開這破道觀干啥。”
“再說了,當今圣上,不喜道門,真要開道觀,最起碼,也得皇帝陛下點頭同意,否則,想也別想。”
皇帝點頭?
姜云皺眉起來,那這事可麻煩了。
“走,逛街。”姜云搖了搖頭,暫時放下開設道觀的想法。
京城內城,越是靠近皇城,房屋也就越發昂貴。
當然這也是有緣由的,朝中大員,皆是要上早朝的。
越是靠近皇城的地段,早朝也就越方便。
這里可謂是寸土寸金,甚至圍繞京城的那些大宅邸,根本就不是有錢能夠買到。
頗靠近皇城的一座六進六出的大宅院的門楣上,是由先帝親自書寫的四個字‘鎮國公府’。
跨過門楣,走入其中,里面兩側,寫著一對對聯。
上聯:鎮國安邦,赫赫戰功銘史冊。
下聯:四公八將,凜凜將士氣吞云。
橫批:將門虎威。
這座院子古樸典雅,飛檐斗拱,青磚黛瓦,此刻,一位五十余歲,風韻猶存的貴婦人,身穿華服,在宅院內的池塘旁,手中拿著魚料,丟入池子。
吳管家快步跑來,臉上帶著喜色:“夫人,夫人,小姐回來了……”
陶月蘭聽聞,眼神露出喜色,趕忙起身,將手中魚料放下:“素問回來了?她人呢?”
吳弛恭敬的說:“小姐已經去了自己的閨院,還帶了一位小姑娘,要回來暫住幾日。”
“小姑娘?”陶月蘭聞言,有些詫異,隨后道:“這丫頭真是,回來了,也不第一時間來見見我。”
吳弛在旁邊,也忍不住提醒一句:“少爺也回來了……”
“哦。”
“走,快去見見素問,想死娘了。”
陶月蘭心急如焚,領著吳弛便往許素問的閨院而去。
路上,她也嘆氣,說:“你說,素問這丫頭,已到桃李年華,卻遲遲不愿出嫁。”
“身份高一些的,不喜歡素問這樣舞刀弄槍的女子。”
“身份低了,怕是素問這丫頭,又看不上眼。”
“可愁死我了。”
旁邊的吳弛則圓滑的說道:“小姐畢竟是許家人,咱們國公府,世代為陛下看守邊疆,小姐舞刀弄槍的本領,老爺看了可高興呢,稱這是巾幗不讓須眉。”
陶月蘭卻不這般想,臉上盡是愁容,嘆息說:“從軍報國,那是男兒職責,女子的歸宿,還是得嫁個權貴人家……”
談話間,很快,二人便來到小院前。
許素問的小院里面,種著各種綠植,幽香清凈,即便她不在京城,陶月蘭也是讓下人,每日打整。
可沒想到,此時小院里,正有幾十只小雞,咯咯咯的亂跑。
院內,許素問和姜巧巧二人,正到處追著小雞。
“這是?”陶月蘭看到眼前的場景,微微一愣。
“娘。”許素問抓小雞,弄得有些狼狽,抬起頭,開心的笑了起來,隨后急忙說道:“吳伯,快抓,那只小雞快跑了。”
“哎,好好好。”吳弛也趕緊加入抓小雞的行列。
“回頭得編點竹藤,造個圍欄。”許素問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好標致漂亮的小丫頭。”陶月蘭看著姜巧巧,笑著問:“你上哪認識的小丫頭?”
“她哥是我錦衣衛的同僚,暫住咱們家一段時間。”許素問解釋說道。
姜巧巧看著面前的貴婦人,一時間倒也不知道該說啥,她只能笨手笨腳,學著哥哥的樣子,抱拳行禮。
“對了,還有一些家具,巧巧走,咱們去搬進來,先放在院子里。”許素問跑出院子,領著姜巧巧便去搬東西。
“哎呦,小姐,這種事,我讓下人們去做就行了。”當然,吳弛也了解自家小姐的性格,只能趕忙跟上幫忙。
看著女兒風風火火的跑去搬東西,做粗活,大大咧咧的樣子,陶月蘭不禁有些頭疼,該怎么才能把這丫頭嫁出去啊。
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