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卷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當整個世界沒有增量,所有存在都不得不進行存量博弈的時候,那種慘烈廝殺,恐怖得令人發指。
  完全可以想象,巨人種的阿薩神族本族與人類為主的各大歸降種族,在這種內斗中會發生什么事。
  唐斯治下的大阿薩神族能完美避開這點,說到底就是靠夸張的增量。
  最近幾場神戰,唐斯血洗了瑪雅三族、印度、以及扶桑神族,一來這幾家神族極度不對他胃口,也跟阿薩神族現有方針格格不入;二來不殺光這些貨色,唐斯就沒法應對自家基本盤對神力、神位的日益增長需求。
  提拔了六大神王,即便限定了自家孩子冊封的正神數量,甚至限定了他們的神職范圍,讓其成為地方型的神祇,那也是近百個正神。
  這些地方型的神位,不光有效地緩解了各大新降神族的矛盾,而且根據利益拆解他們原有神系之后,會更有效地讓新神融入大阿薩神族。
  況且除了巴德爾,其余五位神王全是正常人類體型的存在,更容易被非巨人神系所接受。
  關鍵還是巨量的土地有待開發。
  南美大陸、印度、扶桑這三片土地,總面積超過一千五百萬平方公里。
  即便從米德加德等地大規模移民,還鼓勵原先娶不了老婆的光棍贖買瑪雅和印度的奴隸,在這種情況下經過半個世紀的大開發,依然沒能將如此廣袤的土地和海洋資源完全開發。
  保守估計,以現有農業水平,再過三百年左右才有機會讓人口趨于飽和。
  對于信仰封神系統,人口就是源源不斷的神力來源。
  處于高速發展期的增量型世界,永遠是最少矛盾的。
  這也是為什么唐斯能輕易虜獲各界半神與凡人英雄的心。
  說到底,就是有盼頭啊!
  于是,一大幫在地球各國神話史詩中赫赫有名的半神和凡人英雄,就這樣集合到里蘭卡世界,靜等自家先鋒點燃希臘世界那邊的火藥桶。
  同一時間,在廢棄了一半的赫梯世界。
  一眾希臘英雄和追隨他們的將士正在暢飲。
  他們舉著一種以紅陶和黑陶兩種風格混搭的酒杯,享用著略帶酸澀的葡萄酒。
  “這酒真難喝。”
  “湊合吧!這種小世界的產出就這個德行。”
  “下次我帶你喝小亞細亞的。”
  上一次的大戰,幾乎每個出戰的希臘戰士都獲益不少。
  奴隸就是金錢,更別說在對方世界里搶到不少黃金器皿,這讓希臘將士們喜笑顏開。
  原有的希臘世界土地,早已被瓜分殆盡,幸好赫梯這個附屬世界的神祇和大部分凡人貴族都完蛋了,這讓希臘貴族們能有足夠的新封地,冊封給立功的將士們。
  正當他們興高采烈地討論著是否會有下一只肥羊送上門的時候,他們驚愕地發現,上門的不一定是肥羊,也可以是更強的強盜。
  “敵襲!”
  不知誰喊了一句,隨即整個營地里“當當當”的警鐘聲響成一團。
  空間腔體賭斗戰,這玩意放在一百年前,希臘人壓根不懂。
  放到今天,他們自稱是專業的。
  一時間,軍營里炸鍋了。
  侍從們緊張地湊上來,為高貴的希臘勇士披掛。
  這個營地里的希臘勇士所用的是迪皮西亞胸甲,前后兩片銅板覆蓋胸部和背部,故意在前甲上設計成“肌肉式”樣式,美觀而不失實用性。相對來說,穿戴也方便,兩片銅板只需要肩膀和腰間一共四個位置系上系帶,就算穿戴好了。
  他們所佩戴的奇里乞亞式頭盔也簡單,一套就行。這種盔頂往往有鮮艷翎羽的頭盔,有著開放面部設計,保護頭頂和頸部,配有頰片。從前方看過去,露出來的就是一個T字,可謂兼顧了視野與透氣。
  盾牌也簡單。阿斯庇斯盾牌是古希臘戰士的典型大型圓盾,通常由木材和牛皮制成,內嵌青銅邊緣加固。
  戴了胸甲頭盔,拿上長矛與盾牌,剩下的護脛、手套和碗甲就來不及了。
  許羅斯作為大力神海格力斯之子,原本不該有無限的壽命,然而這個混沌世界里,因為希臘世界擴張導致奧林匹斯神族擴編,他成功獲得半神之血,如今136歲,依然看起來像個小伙子。
  正當他穿戴了鎧甲、頭盔和套著左手腕的護臂時,眼前一花。
  一個獨立的角斗場出現在他面前。
  烈日炙烤著龜裂的大地,不遠處有幾棵枯樹,天空萬里無云。
  有的只是眼前銀盔銀甲的高貴騎士。
  對于敵人,許羅斯感到陌生,他從未見過這樣的盔甲。
  那種異樣的金屬質感,盔甲上那些漂亮而繁復的雕花,一切都在證明,對方世界的冶煉技術似乎猶在希臘世界之上。
  對面并沒有貿然展開進攻,相反,看到他衣甲不整,竟是退后兩步,收劍回鞘,攤開右手。
  “我乃高文,偉大的騎士之神亞瑟潘多拉貢座下圣騎士高文!我不殺無準備之人,你可以穿戴好盔甲。然后讓我們展開一場盛大而公平的決斗!”
  明明許羅斯聽不懂高文的語言,但一種加持在對方身上,類似語言通曉的神術力量,讓他明晰地了解對方每一個詞的意思。
  許羅斯點點頭,穩妥的他拉開距離,然后將長矛扎在地上,不緊不慢地撿起侍從沒來得及給他系上的護脛和手套,一一穿戴好。
  直到萬事俱備,他才上前,用長矛的桿子一拍青銅盾牌,蹦出一聲清越的響聲。
  “你是個真正的戰士。大力神海格力斯之子許羅斯,向你致敬!”
  “高文。”高文點點頭再次自報名號,隨之重新拔劍出鞘,擺出架勢。
  原本這應該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斗才對。
  希臘人足尖點著地面,扛著幾十斤重的青銅裝備高高躍起。
  在許羅斯設想中,自己的青銅盾牌足以防護一切攻擊。他可以利用機動性壓倒看起來盔甲很沉重的高文,進入他擅長的短兵作戰。
  誰知道,他看到寒光一閃。
  緊接著天旋地轉,他看到了自己兩條毛腿。
  高文那張冰冷的臉倒豎在許羅斯的視界中:“你和你的鎧甲一樣,軟得像奶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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