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幾個核心神祇紛紛發出驚呼。
仔細一想，陛下果然說的對——遙想當年諸神黃昏，世界被混沌侵襲，連世界樹核心也一度被污染過半，更是誕生出一系列體型超巨大的怪獸出來，比如克拉肯、尼德霍格之流。
兩個世界集群打歸打，混沌魔的入侵一點也不曾減少。正常來說，世界會因為大量神祇被殺而降低秩序能力，逐漸陷入混沌狀態。
現在只見混沌魔入侵，不見世界混沌化，這本身就證明有大量混沌魔受到了控制。
他們恍然大悟之余，臉上又有著羞愧。
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除了托爾，誰不是自詡智慧過神，這才被神王陛下選中，成為參謀？
居然誰都沒察覺到問題的不對勁！
恩基帶頭道歉，鞠躬行禮：“陛下，是臣等欠考慮了。”
一眾核心神祇跟著照做。
道理就是這樣，平時可以夸贊神王智慧無雙。但真要什么都讓神王陛下想好了，那還要你們這些謀臣干什么？
吃干飯的話，身價會降的。
吉爾伽美什皺著眉，提問道：“但是，這無法解釋它們下屬世界的淪陷啊。”
前不久才加入核心神祇群的佩倫正色道：“殿下，別以為每個神族都會把打敗的神祇當神啊！”
吉爾伽美什俊臉一紅，頓時意會到了問題的關鍵。他是高傲不假，那也要看對誰。對于真正的智者和值得尊敬的存在，他可不傲。他果斷對佩倫行禮：“是我欠考慮了。”
“不，只是殿下缺乏這方面的經歷。”
佩倫說得對，沒當過奴隸神，是很難體會那種明明已經是神靈，卻活得不如狗的生活。
佩倫一番話，頓時給在場諸神提供了新的思路。
托爾有些厭惡地：“那就是，很可能是那個叫濕婆的主神，用敵方神祇與世界作為祭品，以換取混沌魔的效忠？怎么聽起來這么像奧丁的操作？”
這么多年過去，托爾甚至不愿意叫奧丁一聲‘叔’。
提爾揶揄地：“說不定奧丁就是那個什么濕婆呢。”
必須說，這作風真有點像。
唯獨唐斯有點忍俊不禁，噗地笑出來。
“父神……”托爾無奈地。
“沒，我一想到我那愚蠢的弟弟假如變成三只眼四只手、還懂108種舞蹈的所謂破壞神，我就想笑。”
難得神王帶頭活躍氣氛，眾神也發出一陣歡快的笑聲。
想想也是，奧丁特么是一只眼，兩只手。當年他倒是經歷過那只眼眶里多出一堆混沌之眼的狀況，只是一面絡腮胡子、那么霸氣的奧丁變得能歌善舞，那未免太喜感了吧？
話說，變得能歌善舞，不是投降女神的專業領域嗎？當年古爾薇格那么爛的舞技，愣是練好了……
扯遠了。
諸神都預計奧丁會作妖，無奈大家真沒法把奧丁跟能歌善舞聯系在一塊，總感覺太掉份了。
唯一讓唐斯感覺不確定的是——奧丁是以瑪雅的怒神勞為身份逃離的。他和他那些南美神具有明顯印第安特征，跟印度神和扶桑神不沾邊吧。如果奧丁是光棍司令就算了，他還帶著一群從神。
就奧丁那德性，會愿意給印度三大至高神，又或者扶桑三貴子舔鞋？
印象中這六位在神話中可沒什么一度身死的經歷，沒有這個，奧丁也很難玩奪舍。
想太遠了。
唐斯等諸神樂完了：“先別管奧丁的事。大伙好好想想，如果印度和扶桑之間的勝者會獲得大量混沌魔的效力，我們該怎么應付吧。”
諸神終于收起了輕慢，露出認真的神情來。
還是恩基最習慣當那個拋磚引玉的角色：“有沒有注意到，自從我們進入這片星域，星域的法則不同了。除非我們特地修改世界的法則與其對抗，否則這星域似乎更講究單挑，以及對賭？”
恩基說得對。
諸神可不會忘記：前陣子的空間腔體入侵，到里面的妖魔跟神級以下的秩序守護者（半神、神侍等）單挑，贏的挖走空間，輸的留下一塊空間腔體。
這就帶有濃重的對賭意味。
原以為這是個例。
現在看來顯然不是。
海拉左手掌托著右手肘，右手托著腮：“會不會是……獻祭了敵人的生命與靈魂，就能獲得對應的混沌魔效忠？”
聊到這里，對死亡與冥府最有體會的荷魯斯終于發言了：“陛下，諸位，還記得我們路過的世界之墓么？既然生與死可以循環，我們的世界樹又能把混沌能量轉化為秩序之力，那有沒有一種可能，已經淪為混沌魔的存在，也可以重新轉化為秩序一側的存在？”
眾神同時一陣激靈。
在神的世界里，真沒什么不可能。
想想吧，諸神黃昏里奧丁混沌化的樣子有多兇暴。他殘缺的靈魂逃逸去了凱爾特世界后，不照樣變得人模人樣起來？
一想到世界之墓里假如有大量混沌神的存在，又受到了印度或者扶桑神系的控制，即便驍勇如阿薩諸神，也不禁有點頭皮發麻。
力量對比不同了啊！
這時，又是那位真切遭受過被敵對神系虐待的佩倫出列：“陛下，假如我是瑪雅神王。我會非常樂意獻祭我手下那些不聽話的奴隸神，換一批聽話的神級炮灰。”
這一次，大家是真的打開思路了。
對上了，一切都對上了。
想想吧，佩倫車翻的，不過是一群非猴神祇。
眾所周知，對于敵對神系，征服之后假如不是徹底讓其融合，給予足夠的尊重與地位，只是一味地壓迫，最終結果就是得到一群貌合神離的潛在神級叛徒。
好像扶桑世界群這樣，一大堆聽宣不聽調的所謂朝貢神系，關鍵時候根本不頂事。
假設那些混沌神洗白之后真的聽話，這不比巴塔拉之流更香？
大伙討論了一番，雖然大家覺得這大概就是這片星域法則的真相，但誰都沒法打包票。
如果阿薩神族是議會制，接下來就是所謂的投票表決。
某種意義上，議會制就是最爛的制度，集體表決，意味著不會有任何存在需要為此負責，因為這是集體的意志。
相對地，集權到極致，也意味著最高統治者承擔最高責任的同時，也享有無上的榮耀與地位。
對上核心諸神的視線，唐斯輕笑：“很好，就讓我們來一場熾烈的三方大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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