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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五五章 搬瀾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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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搬瀾公——便是這位潦草漢子,二流神修——是真的能夠日食千斤。

  甚至如果接下來幾天吃不到飯,他能一口氣吃下萬斤。

  若是這萬斤食物消化完畢,還沒有新的吃食,那也無所謂,地上的泥沙,山上的草木等等,也不是不能吃。

  只是肚皮里的那些東西,定會沒完沒了的聒噪、絮叨,讓他厭煩罷了。

  上三流是一個巨大的門檻。

  或者可以說是魚躍龍門的那一道“龍門”。

  而二流更是一個標準:可以躋身天下強者排名了。

  故而二流的強修都以“公”尊稱。

  以示天下人的敬仰。

  但“諸公”仍舊浮沉于俗世間,花的是活人錢,吃的是天下飯。

  人情往來、因果纏身,便還得做些不得不做的事情。

  搬瀾公其實是御馬監的人。

  當然他不是太監。

  御馬監有個傳統,便是招攬“江湖異客”“市井豪俠”。

  據說早些年,御馬監曾濫發供奉牌子,只要有本事,不管品行如何,都可以在御馬監下面掛個供奉的名頭。

  結果搞得地方上發個案子,查來查去,最后的結果就是,兇犯出自御馬監。

  后來……監正收了馮四先生這位宮里出來的人做徒弟,也不知怎么地,御馬監的這股歪風就被剎住了。

  先是收繳了濫發的牌子,并且自己動手“清理門戶”。

  后來御馬監的供奉牌子就珍貴了,沒有三流以上的水準,拿不起那塊牌子。

  如今御馬監的二號人物,御馬監監督太監,是王公公的干兒子,一手提拔起來的。

  許源請睿成公主幫忙,與王公公說,請那位二流早幾個月來占城。

  王公公當然也是不耐煩的。

  但王公公這人他善啊,見不得有錢人受苦。

  殿下奉上了兩萬兩白銀。

  王公公立刻就把不能辦的事情,變得能辦了。

  搬瀾公不爽的地方也就在這里。

  兩萬兩是不少,但兩萬兩能請動一位二流?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不過兩萬兩能夠撬動王公公手中的權勢,王公公發個話,搬瀾公就只好捏著鼻子來了。

  一路上他磨磨蹭蹭,不斷在勸自己:不過是換個地方就食罷了,但心里還是有一口不平氣理不順。

  再加上昨夜正好順手殺了個人,掃了一眼這人的魂魄,發現這人居然是來搞許源的。

  登時又覺得,本公一到就解了你一場大難,倨傲一點怎么了?給你點臉色看看又怎么了?

  然后他就看到了小線娘。

  他看不到線娘“幽宮正印”的命格,但是二流神修顯然能感知到小線娘是個絕佳的“傳人”!

  沒有任何一位上三流,能夠抵擋這種誘惑。

  到了上三流,就必須考慮傳人的問題了。

  這里面涉及到的東西很多,絕不僅僅是,要把自己的“本事”傳承下去那么簡單。

  六道輪回出了問題,上三流們便都有那么一點點的機會,可以鉆了空子,在壽元耗盡后自我轉生。

  轉生后得有人護法吧?

  一位優秀的傳人的作用,就體現在這里了。

  二流神修自我轉生的機會,比其他的一流還要大。

  搬瀾公再混不吝,遇到了這種事情,那也是能屈能伸的!

  許源被他搞得一愣。

  原本許大人也準備忍了——堂堂二流,不遠萬里來占城為你助拳,說你兩句怎么了?

  可搬瀾公忽然耍了一招變臉,變得親熱起來,給許源搞不會了。

  “閣下……”許源試探問道:“咱們里面說話。”

  “好好好。”搬瀾公立刻答應。

  但他的燕國地圖實在短了點,指著后面的小線娘道:“這女娃看著就極靈,是你妹妹嗎,跟著一起來吧。”

  許源頓時明白了。

  “正是下官義妹。”許源一臉正色:“線娘,你也來吧。”

  “誒。”線娘乖巧的答應一聲,兩只烏溜溜的大眼睛里滿是喜悅之色。

  小線娘只有跟在許大人身邊才有安全感。

  可許大人雖然將她們母女帶來了占城,卻也是“沒名沒分”的,這幾天小線娘心中一直覺得不踏實。

  窮人家的孩子懂事早。

  現在許源開口就說自己是“義妹”,小線娘興奮地想要跳起來。

  往后不管許大人還認不認這句話,小線娘都決定賴上他了,我就是義妹,天打五雷轟,我也是義妹,改不了。

  小線娘跟在后面,小心翼翼的緊走了幾步。

  原本她跟著許源,一直都是在五步之外,不敢太靠近。

  現在卻“貪心”的又上前了兩步,跟進了三步之內。

  然后小心翼翼的觀察著許大人,發現他沒有什么惱怒、排斥的情緒,瘦小的臉蛋上,浮起了一絲甜甜的笑意。

  許源當然注意到了這一點,也是一陣心疼。

  進了署衙的正堂,坐下來之后,許源便對搬瀾公說道:“閣下,請您來是因……”

  搬瀾公看也不看許源,一擺手:“待會再說。”

  他只盯著小線娘,笑瞇瞇的摸了摸自己的大肚皮,問道:“乖徒……咳咳,小姑娘,你能看見這里面有什么?”

  小線娘伸出一根小手指頭數著:“一、二、三、四五……一共有五……不對,還有第六個。”

  “哈哈哈!”搬瀾公高興壞了,大笑揉著自己亂糟糟的頭發。

  這么小的年紀,還沒有入門,就能看清自己肚里五只陰將,已經是絕佳的資質了。

  竟然還能看清一頭陰帥,那真是這世間,最頂級的神修胚子!

  他已經迫不及待了,便要一拍肚皮,取一件“見面禮”出來。

  卻又想到,人家小姑娘怕是嫌棄自己腌臜,于是轉身往屏風后面去了。

  他在屏風后面吐出來了幾件寶物——一把年紀的老頭子了,卻努力揣測起小丫頭的喜好來:這些寶物,我那乖徒兒會最喜歡哪一個?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走出來,手里托著一只木偶。

  “拿著。”他將木偶往小線娘面前一遞。

  小線娘看著玩偶——這東西在小線娘看來,丑怪丑怪的。

  但也不知為何,心中卻對此物生出一種由衷的喜歡來。

  她不知道該要不該要,看向許源,怯生生的喊了一聲:“兄長?”

  許源微笑,對搬瀾公說道:“閣下這禮物太貴重……”

  搬瀾公急的抓耳撓腮。

  見面禮人家都不收,這還怎么收徒?

  “哎呀!”他用力一揮手,對許源道:“閣下來、閣下去的,太生分了。本公姓王,你喊我王叔就行。”

  “這……”許源猶豫道:“不合適吧?”

  老王是許源目前見到的,最沒有那種“孤高縹緲”感的二流。

  完全不像是一位二流。

  雖然許源也并未見過多少二流。

  “有什么不合適的。”搬瀾公一瞪眼,佯怒道:“你要是不答應,本公現在就回去,讓王公公另外給你派個人來。”

  許源便拱手笑道:“那下官就僭越了,王叔。”

  “誒,這就對了嘛。”搬瀾公又把木偶塞給小線娘:“你兄長喊我叔,我就是你長輩了,這是長輩的見面禮,拿著。”

  小線娘還是在看許源,剛才喊了一聲“兄長”,許大人沒有拒絕,小線娘心里甜滋滋的。

  “拿著吧。”許源微笑道。

  小線娘這才雙手接過來,甜甜說道:“謝謝王叔。”

  “哈哈哈。”搬瀾公大笑,又開始撓他的亂頭發。

  許源道:“行了,線娘去玩吧。”

  “好嘞。”

  “誒誒誒……”搬瀾公急忙攔住:“我還沒有傳授線娘怎么用這寶貝呢。”

  許源一臉的為難:“王叔,我這妹妹身世可憐,我不大想讓她入門……”

  “你說什么?!”搬瀾公猛地瞪眼,這么好的苗子,你不想讓她入門?

  你這混小子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么?

  但搬瀾公雖然潦草隨意,畢竟是二流大修,不擅長勾心斗角,但閱歷豐富也有些回過味了。

  他一伸手,就抓住了許源的手腕:“來,叔跟你說個話。”

  不由分說就把許源扯到了屏風后面。

  “小子,你到底什么意思?直說便好。”

  許源還是堅持:“是真不想讓我妹牽扯到這些紛亂的爭斗中。”

  搬瀾公哼哼一聲:“行了,別跟我裝,你開個價。”

  他看許源還要打馬虎眼,便真怒了:“你在用那套說辭敷衍,老子就直接搶了這小丫頭走人!看你攔不攔得住!”

  許源頓時乖巧了,笑嘻嘻的道:“既然王叔如此看重她,那也是她的機緣。我可以讓她拜王叔為師,不過……”

  搬瀾公皺眉:“七月半的那件事情,本公一定全力以赴。

  而且在交趾這段時間,本公會全力助你。”

  許源嘆了口氣,道:“七月半的那件事情,王叔盡力便好,您左右不了大局……”

  看到搬瀾公滿臉的不服氣,許源抬手虛按了一下,搶著道:“王叔莫生氣,并非小子我看輕了您,到時候您就知道了。

  我認了線娘這個妹妹,就得為她考慮。

  七月半一過,若是我不幸……小線娘以后就托付給您了。”

  搬瀾公越發好奇起來:“本公來之前,王公公曾與我說,到時候還會有一位一流趕來。還解決不了你的問題?”

  許源搖了搖頭:“并無十足的把握。”

  “究竟是什么事情?”

  “王叔就別問了,不能說。”

  搬瀾公一再追問,許源只是不說。

  搬瀾公一臉出恭不暢的神情。

  許源心中反而有種莫名的快意。

  當初自己怎么追問,后娘和王嬸就是不說——現在也輪到自己讓別人這么難受了。

  我一個人受苦,那是真的苦。

  但如果有人也跟我一樣苦……就忽然覺得也不是那么苦了。

  許源率先出去了,搬瀾公只好也跟著出來。

  許源對小線娘招招手,后者乖巧上前:“兄長。”

  “嗯,”許源應了一聲,道:“王叔想收你為徒,你愿不愿意跟他學些本事?”

  小線娘道:“我聽兄長的。”

  搬瀾公眼巴巴地看著許源。

  許源也沒有繼續吊著他,便點頭道:“那你便拜師吧。”

  “是,兄長。”小線娘便乖巧的跪下,給搬瀾公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老師。”

  “哈哈哈!”搬瀾公大喜,連聲道:“好徒兒、好徒兒,快起來。”

  他也顧不上別的了,對許源道:“給本公準備一間靜室,本公現在就為我的好徒兒煉制藥引。”

  “好。”

  房間準備好,搬瀾公卻是拉了許源一下:“這事兒跟你還有點關系。”

  搬瀾公吐出獨腳貪財鬼。

  這貪財鬼還扛著那只口袋,兩只手死死的攥著袋口,不肯交出來:“這人在皇城司的懸賞上,價值五萬兩銀子,你想要須得拿五萬兩銀子來。”

  自己的陰將還要跟自己討價還價,搬瀾公的老臉有些掛不住:“掛賬便是。”

  那獨腳貪財鬼卻是噴出了一口陰氣,里邊飛起一本賬冊,嘩嘩嘩的自動翻著:“掛不得,你已經欠了三十七萬六千八百兩銀子了,還整天從我這里拷索,我還沒跟你細算呢……”

  搬瀾公暴躁:“快將人放出來,否則老子錘死你!”

  搬瀾公的肚皮中,便有一個女子的聲音,幸災樂禍的大叫起來:“錘死他!快錘死他,老娘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獨腳貪財鬼便擺出一副破罐破摔的姿態:“那你錘死我吧,我要錢不要命,你是知道的。”

  許源便問道:“這里面是什么人?”

  搬瀾公咬著牙說了。

  許源也是脊背一陣發涼。

  這也是搬瀾公來得巧,否則這一關自己還真不好過。

  沒等來懺教的三流,卻等來了一位真正強大的三流神修。

  搬瀾公道:“我想要將這廝煉了,凝成一劑藥引,給我那好徒兒用了。”

  他要用季祜煉藥引,那就不是一般的藥引了。

  對小線娘好處極大。

  許源還有些擔心:“這藥引線娘服了,會不會揠苗助長?”

  “那絕不會。”搬瀾公一副你又小瞧本公的樣子:“藥引還是藥引,只會讓我乖徒兒入門。

  本公絕不會讓她服了藥引,便繼承季祜的修為,那是害了我徒兒。”

  許源點點頭,便跟獨腳貪財鬼討價還價起來。

  五萬兩許大人也肉痛,但獨腳貪財鬼的確是要錢不要命,說了許久就是不肯降價。

  許源也火了:“我王叔沒錢,你也不可能真的自己去跟皇城司領賞,我現在肯給你兩萬兩,你不要就一文錢都沒有,你自己考慮吧!”

  搬瀾公面皮羞臊,自己給徒兒煉藥引,卻要許大人給錢。

  許源安慰他:“就當是我妹的束脩了。”

  搬瀾公這才心里好受些。

  對許大人的觀感也有些改觀了。

  原本他對許源客氣,完全是沖著小線娘。

  現在覺得這小子吧,有那么一點點順眼了。

  獨腳貪財鬼糾結不已,本來長得就不規整的鼻眼,徹底擰在了一起。

  “行吧……”獨腳貪財鬼終于還是同意了。

  若是不答應,那是真的一文錢都拿不到。

  真把老公爺逼急了,他必定又是不要面皮的拷逼自己,把人交出去。

  然后搬瀾公便看到,許源拿出了兩萬兩的銀票,交給了獨腳貪財鬼。

  搬瀾公兩只眼睛等的巨大。

  因為許源給的銀票是假的……

  “本公剛才為何會有‘這小子人還行’的錯覺?!”

  這假銀票,許源也不記得是什么時候收繳來的。

  可能是在掃蕩平天會據點的時候。

  皇明銀票造假的情況層出不窮。

  處刑極重,人仍舊無法杜絕。

  但是獨腳貪財鬼并不能認出來,甚至這還是它第一次親手拿到銀票。

  每張一千兩,整整二十張。

  激動地獨腳貪財鬼全身顫抖。

  許源推斷:王叔的日子過得緊緊巴巴。

  王叔歸為二流神修,過手的銀錢應該不在少數。

  但他開銷必定也很大。

  更因為他的修煉法門,要海量“餌食”,所以手頭是真沒有閑錢。

  方才獨腳貪財鬼也說了,王叔欠著它幾十萬。

  平日沒錢了,還總要從它手里拷逼些銀子。

  那獨腳貪財鬼接觸的銀票,一定不多。

  更因為它是陰將,獵殺的都是高水準目標。

  那些人世界中,也不會有“假銀票”出現。

  就比如季祜——誰敢拿假銀票去糊弄一位三流?不要小命了?

  所以獨腳貪財鬼絕對想不到,自己給它的銀票會有問題。

  許源也猜對了,獨腳貪財鬼手里沒有幾張銀票,甚至意識中根本沒有“假銀票”這回事。

  而許源收繳來的這一批假銀票,做工精良,一般人絕分辨不出來。

  獨腳貪財鬼拿了銀票去,便瞇著眼睛,用爪子尖沾著它不存在的吐沫,一張一張的數著銀票。

  數了一遍又一遍,十分的開心。

  許源卻注意到王叔看自己的眼神,充滿了道德上的譴責!

  這就是你說的,給我好徒兒交的束脩?

  許大哥淡然的挪開了目光。

  “銀子太沉重不方便攜帶,這銀票就不同了,跟銀子一樣在皇明境內都能花,而且還方便攜帶。”

  許源對獨腳貪財鬼說著:“你點清了嗎,可以把人交出來了吧?”

  獨腳貪財鬼小心地把銀票收好,忽然對許源說道:“我這里還有些銀子,帶在身上太沉重,能否幫我換成銀票?”

  許源:?!

  但是這一次,許源卻是看向了搬瀾公。

  用假銀票換季祜,這沒什么,反正這廝被煉成藥引,是給小線娘的。

  但直接用假銀票,從獨腳貪財鬼手里套銀子……那可就是在騙王叔的錢了。

  結果許源看到了搬瀾公滿眼都是肯定!

  許源更加錯愕了。

  搬瀾公還以為他不肯幫忙,又給了許源一個“拉老叔一把”的眼神。

  許源:你剛才還用眼神譴責我?!

  許源干咳兩聲:“罷了,看在你是我王叔陰將的面子上,本官幫你兌換了吧。

  我其實也不想要這么多銀子,又沉又不安全……”

  “謝了!”獨腳貪財鬼大喜,便一張口,咕嘟咕嘟的從肚里吐出來堆積如山的銀子!

  搬瀾公勃然大怒,抬手便打:“本公日子過得清貧,你這小鬼兒卻是藏了這許多金銀……”

  獨腳貪財鬼硬扛著挨了兩下,卻仍就是說道:“這是我的錢,憑什么要給你用?”

  搬瀾公的肚皮中,又有一個悶悶的聲音說道:“老公爺容稟:這廝曾說過,若是可以的話,它是一文錢也不會給您,把您餓死了,跟它一起做詭!”

  獨腳貪財鬼全身鬼氣炸毛:“奸詐鬼你休要無中生有,血口噴人!”

  許源攔住了搬瀾公:“王叔您先去煉藥,我來給它兌換。”

  “哼!”搬瀾公一把抓起昏迷不醒的季祜到一邊去了。

  許源和獨腳貪財鬼一起清點。

  這一大堆金銀珠寶,總計價值九萬五千四百二十一兩。

  許源道:“抹個零,給你九萬四千兩銀票……”

  獨腳貪財鬼卻是毫不猶豫的將那二十一兩吞了回去:“那可不行,你不能占我便宜!”

  “等我重湊夠了一百兩,再來跟你兌換。”

  許源:“……好吧。”

  許源數好了銀票給它。

  獨腳貪財鬼又美滋滋的數了幾遍這才收起來。

  搬瀾公一張口又把它吞了回去。

  許源聽到王叔肚皮中,一陣爭吵對罵、撕打的聲音。

  顯然獨腳貪財鬼回去報仇了。

  許源用眼神詢問搬瀾公,后者摸了摸肚皮,道:“盡可說話,它們聽不見了。”

  許源指著地上堆積如山的金銀:“這些我給您老換成銀票,還是您直接帶走?”

  搬瀾公意外:“都給本公?”

  “那還用說?這本就是您的錢。”

  搬瀾公本以為,是兩人聯手做了這筆買賣,怎的也要分給許源幾成。

  卻不料許源分文不取全給了自己。

  頓時又覺得,這小子人可以,能交!

  搬瀾公激動不已,扯了一只口袋出來,將地上的金銀一掃,就全都落入了這只有葫蘆大小的口袋中。

  他心滿意足的拍拍口袋,手頭從來沒這么富裕過呀。

  許源就告辭出來,搬瀾公立刻整理了一下激動的心情,給乖徒兒煉藥引。

  許源出來之后,卻是發現郎小八站在門外等候:“大人,趙千戶來了,正在前廳等您。”

  “趙北塵?”許源一愣,快步向外走去,隱約猜到趙北塵的來意。

  趙北塵在前廳里喝著茶,見到許源便道:“許老弟,還請摒退左右。”

  許源一揮手,郎小八他們退下,將門關好。

  “趙大人,有什么事情?”

  趙北塵往許源身后一看——大福正從飯轍子身后以一個滑稽的姿勢,把頭伸出來看趙北塵。

  一人一鵝對上眼了。

  趙北塵苦笑一下,收回目光跟許源說道:“運河衙門當年有個計劃,想要煉造一批匠造畜,用來鎮壓各處碼頭的邪祟。

  這些匠造畜的主材來歷神秘,其中一部分來自于陰間,還有一部分,據說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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