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過寒冰域的,應該都知道,會特別注意,家族應該也有應對之策。”
柳司君:“也就是說,這是常識。”
可無論是柳時袁,還是秦書瑤,都未曾提過。
她倒不是怪秦書瑤。
人家將歷練經驗分享,已經算是仁至義盡。
只是柳時袁,身為柳家之主,她的親生父親,卻只字不提。
是真的忘記?
柳司君長長的睫毛下垂。
沒有一個孩子不渴望父母親情,母親已經去世,原主曾深深渴望過,只是柳時袁所作所為,徹底將這點僅剩的血脈牽扯割斷。
他不看好,她就更要好好的從寒冰域走出去。
不僅如此,她還要將母親之死查清楚,如果真像朱映蓉所言,幕后之手是柳時袁,她一定親手殺了他,為母親報仇。
接下來一日,并未遇到較大危險。
基本都是柳司君應付。
顧長洲甚至刀鞘都未出。
晚上,他們再次找到一個山洞落腳,比昨晚的要大一些,看著十分平整,想是往年的弟子在這里落腳過。
這次剛坐下來,顧長洲就要吃面。
“得寸進尺是不?”
昨天是他生辰,也就煮了。
今天手都沒抬幾下,還想吃面。
美得他。
“一碗面,十顆上等晶石。”
顧長洲手里立時出現十顆透明無雜質的上等晶石:“做不做?”
十顆!
雞蛋掛面怕是做夢也想不到能賣到這個身價。
“做,等著。”
這個價位,一天做三頓,一頓做三碗都可以。
幸好介子里的東西備的足,手中有糧心中不慌,這句話是刻在骨子里的。
不僅有雞蛋,還有肉。
豪華版。
看到碗里有肉的顧長洲:……
昨天生辰都沒有,今天用晶石換的倒是豐富。
“其實我介子里還有別的吃食,如果你想吃好的,只要價格到位,都可以商量。”
柳司君的眼睛格外亮。
但對準的,是他腰間的介子。
顧長洲嘴角狠狠一抽,不對他這個人感興趣,倒惦記他的晶石。
難道不知道只要人是她的,晶石就都是她的?
還是太笨了。
一碗面,換來十顆晶石,柳司君很滿意。
只是剛將鍋碗收進介子,外面傳來打斗聲,柳司君撇嘴:“昨晚是噬魂獸,今晚又是啥呀!”
兩人撤了結界,就看見鼻青臉腫披頭散發的柳時袁朝山洞這邊飛掠而來。
后面緊跟著一只爆牛獸。
成年爆牛獸雖沒有噬魂獸體型巨大,攻防都十分厲害,但爆發力極強,皮糙肉厚,實難對付。
難怪這么狼狽。
“侯爺,君兒,小心!”
嘴上喊著要他們小心,身體誠實的很,擺明了就是要禍水東引。
柳司君翻了好大一個白眼。
好在這爆牛獸雖然脾氣暴躁,比起噬魂獸有眼力見,見有別的人修在,趕緊用前蹄剎車,呼哧兩聲轉身跑了。
柳時袁這才敢松口氣啊。
有手捋了捋額前散亂的頭發:“放心,爆牛獸走了!”
而后十分自然的往山洞里走:“遠遠看見這里有光,沒想到是你們。”
剛剛煮了面。
山洞里還有余香。
柳時袁說不上餓,就是被爆牛獸片刻不停的追了一晝夜,靈氣虛耗的厲害,被這香氣勾著,想著的不是馬上調息,而是想吃碗熱乎乎的東西。
“君兒剛才有做飯?”
“是侯爺做的,爹爹想吃?”
一男一女,柳時袁理所當然的以為是柳司君的做飯。
沒想到是侯爺。
都是修煉之人,一天不吃餓不死。
難道兩人真有私情?
不然尊貴如斯的侯爺,怎會如此低聲下氣,為了一個女人洗手作羹湯。
“怎好叫侯爺動手。你,給為父做點。”
柳司君剛想找理由拒絕。
就聽顧長洲道:“還是我來吧,她手藝不行。”
柳時袁顧不上疲累,連忙起身推辭:“不勞侯爺大駕,我也不是很餓,就都休息吧!”
柳時袁找了個角落坐著。
調息之后,耳朵豎著,聽一旁的動靜。
什么,他們昨晚就已經共度一夜?
什么,他們兩年前就認識?
什么……
柳時袁懷疑自己耳朵有問題。
柳司君則懷疑顧長洲腦子有問題,為什么突然聊這些?
“侯爺,能不能不說這些?”
“好,不說!”
顧長洲果然閉嘴。
柳時袁更郁悶了!
侯爺什么時候這么好說話了?
在明月樓可不是這樣的。
山洞內的氣氛略有些詭異,又顯得十分和諧。
翌日天未亮,柳司君卻被噩夢纏身,她夢見一黑色的爐鼎,不斷有墨綠的霧氣冒出。
漸漸地,那些霧氣凝聚成楚氏那張臉,她詭異的扯著嘴角,朝著夢中的柳司君笑,而后面目猙獰的朝她撲過來。
“啊……”
柳司君大喊,睜開眼睛。
四目相對。
顧長洲道:“做噩夢了?”
“嗯,夢見我娘!”
柳司君自然的回答,眼睛卻看著柳時袁:“我夢見一方黑色爐鼎,我娘被困在爐鼎內。”
柳家的事,他早就查的清清楚楚。
她這么說,明顯是在試探。
“你已結丹,不會輕易做夢,如此說來,你娘之死或許另有隱情。”
哎呦~
這么上道?
都想給他豎個大拇指。
顧長洲的話,站在不遠處的柳時袁臉色明顯變了變。
“爹,我娘真的是病死的嗎?”
柳時袁面色不虞:“自然是病死的,你外祖母有帶楚家的丹師替你娘看過,還能有假?”
“夢就是夢,莫要當真!”
“天快亮了,我們早點出發,也能早日到達中心點,為柳家取得一個好成績。”
越是往北,妖獸的戰斗力越強。
除非力量懸殊實在太大,顧長洲才會出手,這幾日都是他們對付來勢洶洶的妖獸,也收獲不少妖丹。
妖丹可以售賣,煉器師和丹師可用妖丹煉丹打造兵器。
這幾天,遇到不少別的州郡,甚至別國歷練弟子,因為墨麟侯這么尊大佛在,大部分都愿意結伴同行。
表哥楚炎鳴和季啟元相繼遇上。
聽他們對顧長洲的稱呼,季啟元才知那晚揍他的人原來就是墨麟侯,父親與他在戰場上交過手,難怪認識。
素日里,父親經常提起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