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蓮道場,看到杜爾迦提著腦袋回來,提多羅一眾弟子都嚇壞了。
只有提多羅心中暗叫一聲‘倒楣’,然后快步迎了上去,“主母,您這是怎么了?”
杜爾迦右手將腦袋提起,眼睛落到了提多羅身上,隨后開口說道:“我被一條惡犬偷襲,你速速想辦法為我療傷,幫我把頭顱接上去。”
提多羅目光一轉,旋即說道:“主母放心,我有辦法為主母接續頭顱。”
說完,提多羅帶著杜爾迦回到了精舍,待杜爾迦坐好之后,提多羅讓杜爾迦把頭顱放到脖子上去。
杜爾迦將頭顱放回了脖子上面,然后提多羅祭出了凈厄紅蓮,放出紅蓮仙光照在了杜爾迦身上。
只在一剎那間,那紅蓮仙光便凝聚在了杜爾迦斷裂的脖子處,那紅蓮仙光就像一條紅色的絲線在里面縫合傷口。
僅僅十息之后,待那紅蓮仙光消散,杜爾迦斷裂的頭顱完美地接續在了脖頸上。
收起凈厄紅蓮,提多羅朝杜爾迦道:“好了,主母。”
杜爾迦睜開眼睛,先伸手在脖子上摸了摸,并未摸到任何傷口,接著又扭了扭脖子,發現運動自如,沒有絲毫疼痛與阻礙。
片刻后杜爾迦身上泛起仙光,片刻后便恢復了帕爾瓦蒂的本身模樣。
“想不到你還有這般本領。”帕爾瓦蒂看著提多羅說道。
提多羅疑惑道:“主母,您為何會受如此嚴重的傷?”
帕爾瓦蒂道:“那是一只惡犬,白毛惡犬,速度極快,狂奔過來一口便咬斷了我的脖子,你知道那惡犬的來歷嗎?”
提多羅遲疑了一下,問道:“一條白毛狗?狗我見得多了,長白毛還如此兇惡的狗我還真沒見過。”
“這么說你也不知道那惡犬的來歷?”帕爾瓦蒂問道。
提多羅點頭道:“的確不知。”
帕爾瓦蒂點了點頭,隨后說道:“好,我要打坐恢復一下,你先去吧。”
提多羅躬身應道:“是。”
提多羅起身朝屋外走去,正當他轉身準備關門時,卻聽帕爾瓦蒂發出一聲驚呼,“不好。”
‘啪’提多羅飛快關閉了房門,但還是無法阻止帕爾瓦蒂,“提多羅,你回來。”
提多羅眉頭緊皺,一臉的不情愿,但還是迅速調整神色轉身推門走了進去,“主母,還有什么吩咐?”
帕爾瓦蒂道:“方才我用仙力將劉沉香父子攝住,眼下卻不見了,應該是與那惡犬打斗時掉落了,你把你的弟子都派出去,沿著我回來的路線去找,務必要把二人找回來。”
聽到這話提多羅心中一喜,連忙合十道:“謹遵主母法旨,我這就去辦。”
帕爾瓦蒂道:“讓你那些弟子去,你還是留在道場中。”
“是。”提多羅躬身應道。
再次離開帕爾瓦蒂精舍,提多羅馬上把自己所有弟子都叫到了自己面前。
二十多個弟子站成一排,大弟子亞納爾站在最前面,朝提多羅問道:“老師,您叫我們過來有什么教導?”
提多羅道:“主母用仙力拘拿劉沉香父子,不想卻在半路掉落,這是主母沿途軌跡,你們一路去找,務必要把劉沉香父子找回來。”
說完,提多羅抬手一指,霎時間二十幾道仙光分別進入了這些弟子的眉心之中。
眾弟子紛紛領命,隨后在亞納爾的帶領下離開了紅蓮道場。
這些弟子離開紅蓮道場沒多久,亞納爾的腦海中就出現了一道聲音:“亞納爾,你們不要那么快回來,就算找到了劉彥昌父子,也要在外面等一段時間再回道場。”
“老師?”亞納爾聽到這個聲音連忙在心中叫了一聲。
隨后提多羅的聲音再次傳來,“我給你說的事你不要告訴你的師弟們,主母的頭顱是被一條白毛犬咬斷的,我猜那定然就是二郎顯圣真君座下的哮天犬。哮天犬既然在此,二郎顯圣真君也就不遠了,所以你們要晚些回來,若是回來早了,必遭災殃。”
亞納爾道:“那老師你呢?”
提多羅道:“不用擔心老師,我自有脫身之法,脫身之后我再來找尋爾等,去吧。”
亞納爾聞言,當即應了一聲,隨后提多羅的聲音再未響起,亞納爾也裝作無事人一般,領著眾師弟快速離去。
翌日,正午時分。
帕爾瓦蒂又把提多羅叫到了眼前,問他道:“你道場里的人呢?怎么連個侍奉的人都沒有?”
提多羅連忙說道:“主母,您不是說把他們派出去找劉沉香父子嗎?”
“那你就把人全派出去了?”帕爾瓦蒂問道。
提多羅點頭道:“主母之命,怎敢違抗?”
帕爾瓦蒂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你總得給我留個使喚的人。”
“是小仙考慮不周了。”提多羅躬身認錯,“還請主母恕罪。”
“唉。”帕爾瓦蒂揮了揮手,道:“算了,你去吧。”
提多羅躬身一拜道:“是,小仙告退。”
離開帕爾瓦蒂精舍,提多羅伸了個懶腰,抬頭望了望清朗的天空,喃喃自語道:“怎么還不來呢?”
話音剛落,突然有一道神光巡天而來,飛到紅蓮道場上空后又陡然落下。
接著便是一聲轟隆巨響,那神光落地的一瞬間,震碎了青石地磚與周圍的房屋墻梁,待得神光散去,一只白毛神犬踏著罡步走了出來。
提多羅站定腳步,目光看著那白毛神犬,“好狗,真威武。”
哮天犬發出一聲犬吠,霎時驚動了后方精舍內帕爾瓦蒂,只見提多羅身邊閃過一道仙光,那帕爾瓦蒂便出現在了提多羅身邊。
帕爾瓦蒂一看到哮天犬,立刻便應激似地說道:“就是這條惡犬。”
提多羅聞言,趕緊將帕爾瓦蒂護到身后,說道:“主母速退,我來對付它。”
說罷,只見提多羅抬手變出一塊骨頭丟到了哮天犬面前,然后抬手朝道場外一指,喝道:“滾。”
哮天犬看著滾到眼前的骨頭,又聽到提多羅口里那個‘滾’字,頓時揚起無邊怒意。
只見它四腿一縱,‘咻’地一聲便撲到了提多羅身上。
帕爾瓦蒂看到這架勢都不由退了兩步,然后她就聽到一聲慘叫響起,低頭一看,只見那哮天犬兇威滔天,幾口就把提多羅給分尸了。
殷紅的鮮血流了一地,再看提多羅,頭是頭、腳是腳、手是手胡亂地灑了一地。
而哮天犬口中還銜著一顆通紅的心,那顆心上還不斷流淌著金色的血液。
帕爾瓦蒂驚訝不已,那金色的血液正是神仙的精血,由此可見提多羅已經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要知道哪怕是神仙的分身、化身被滅,也不會有精血流出,精血只蘊藏在神仙本體之中。
哮天犬一口將提多羅的心吞了下去,隨后又將那兇神惡煞一般的眼睛看向了帕爾瓦蒂,其后它猛地縱身一躍,徑直又撲向了帕爾瓦蒂。
見提多羅身死,帕爾瓦蒂定住心神,立刻顯出了杜爾迦法相。
此時頭顱已經被接續上的是全盛狀態的杜爾迦法相,只見她手提巨斧,對著撲來的哮天犬便是連斬數十斧。
剎那間方圓百丈以內都被斧光充斥,哮天犬縱步飛閃,卻發現四面八方空間內的斧光早已織成了一張網,朝它覆蓋下來。
緊接著就是一陣哮天犬的痛叫聲響起,隨后以杜爾迦為中心,方圓百丈內的虛空爆裂開來,哮天犬渾身布滿了血淋淋的傷痕倒飛出去。
梅山六圣來得及時,急忙將渾身是血的哮天犬接住。
當他們看到哮天犬渾身上下布滿的斧刃傷痕之時,趕緊取出療傷仙丹喂進了它的口中。
這時哮天犬躺在康安裕懷中,發出兩聲犬吠,頗有中氣。
梅山六圣松了口氣,姚公麟道:“叫你不要跑那么快,現在受傷了吧?”
哮天犬哼哼了兩聲,就在這時一道破空聲響起,梅山六圣抬頭一看,卻見那杜爾迦手持巨斧正朝他們劈了下來。
說時遲那時快,一把云羅寶傘帶著仙光飛到了梅山六圣頭頂,那巨斧瞬間劈在寶傘之上,便被寶傘阻住。
但那云羅寶傘上面也立時出現了幾道裂縫,后面的岳伯通一臉心疼地道:“哎呀,我的寶傘。”
“看我的。”李志成沖上前來,手結法印施展‘闖字訣’,然后整個人‘嗖’地一聲沖上前去,徑直撞在那巨斧之上。
只聽一聲重響過后,那巨斧直接被李志成撞偏了出去,岳伯通趕緊收回了自己的云羅寶傘,梅山六圣也帶著哮天犬飛到了后面。
倒是李志成此時暈頭轉向,撞得頭破血流,雖然他們有莊衍所賜的法術,但帕爾瓦蒂這樣的神仙顯然還不是他們能夠應付的。
杜爾迦把穩巨斧,對著李志成橫向再一劈,顧寒清立即出手,變出一座冰山擋住巨斧,然后朱由簡又用‘傳送法’將李志成救了回來。
那巨斧橫過,冰山崩碎,杜爾迦大吼一聲,持斧振威,縱身朝著眾人所在之處劈來。
就在此時,巨靈神手持宣花板斧迎了上去,與那杜爾迦戰至一處。
只見巨靈神手持宣花板斧,橫劈豎砍,奮武揚威,手上神光流轉,頭頂雷電崩騰,而那杜爾迦也是踏電行雷,運斧如飛,直打的山搖地動,煙塵四起。
二人直打了兩百多個回合,將紅蓮道場方圓數百里都夷為平地。
而巨靈神則已是揮汗如雨,氣喘吁吁,杜爾迦仗著自身法力強盛,硬生生將巨靈神耗到力竭,隨后全力一斧劈出,巨靈神橫斧一擋,只聽一道震天動地的轟隆聲響起,巨靈神瞬間被杜爾迦一斧砸飛了出去。
“快躲開。”任逍遙大喊一聲,隨后眾人急忙朝著兩邊躲開。
哮天犬被打飛梅山六圣敢去接,可巨靈神被打飛誰敢去接?要知道能打飛巨靈神的力量本身已經遠超巨靈神自身的力量了。
但還真有人敢接,只見一道火紅的身影一閃而至,出現在了巨靈神倒飛出去的方向上。
只見她素手輕輕往前一伸,瞬間接住了巨靈神的身體,隨后一片火紅色的仙光騰起罩住巨靈神,頃刻間便化解了巨靈神身上的力量。
巨靈神只覺身體一輕,隨后穩穩立在半空,他長長松了口氣,按住體內翻涌的法力、氣血,轉身朝那人拜道:“多謝府君。”
火靈真仙微微頷首,隨后一步踏出,須臾間便出現在了杜爾迦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