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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姜離和申侯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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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三看書,太一道果!

  文殊身上的劍傷已經消失,從外表上來看,他赫然是已經痊愈。

  至于內在的傷勢如何,姜離雖有天眼,但因為無法在不驚動文殊的情況下探查,所以沒有使出。

  可即便如此,也足以讓姜離心生驚詫之意了。

  廣乘道人的所煉的誅仙劍不是原版,但要說是贗品,那也說不上。

  他以自身的陰陽兩極劍合煉,試圖再造誅仙劍的舉動,算是成功了的。雖然劍器層次不及原版,但底子是有了,頂多算是低配版誅仙劍,說贗品那真不至于。

  比起原版來,廣乘道人的誅仙劍和他本命雙修,威能層次不及,卻有了進步的可能。要是有一天廣乘道人的實力比肩靈寶天尊,他這口誅仙劍未必不能比肩原版。

  比起原版來,這口劍器反倒是更適合廣乘道人,至少原版的誅仙劍是絕對不可能被廣乘道人煉為本命劍器的。

  廣乘道人的那口劍已經有了殺劍的本質,連作為劍主的廣乘施展都要遭到反噬,對外的劍鋒只會更突顯殺劍威能。

  之所以廣乘道人的傷勢更重,只是因為他不光遭受了反噬,還被文殊的大日如來法相所傷。要是單論劍傷,定然是文殊更重。

  而如今,廣乘道人就因為劍器反噬而手臂難以在短時間內恢復,連姜氏的先天一炁都不好使,文殊竟然已經傷勢恢復了。

  ‘是因為大日如來法相又精進了?’

  姜離心中猜度,表面上則是面色如常地和其余兩人一同向著文殊見禮。

  “三位佛友,無需多禮。”文殊點頭說道。

  他一人走在最前方,觀世音和談無為稍稍落后,雖不明顯,但已經足以表明地位的微弱差距。

  這兩位以這種方式表明,她們已經居于文殊之下。

  姜離三人之后,又有申侯帶著兩位刺史趕來,向著文殊見禮。

  文殊見到申侯行禮,亦是坦然受之,一點都不見對這災星瘟神的忌憚。

  在此之前,文殊可是讓申侯能不行禮就不行禮的。哪怕他是三品,對于申侯這災星也是有點忌諱。

  越是精通易道的人,在這方面就越是注重,雖然氣數時機上并沒有普通人傳聞的那么夸張,不會因為氣數弱了就要涼了,但到底還是有些害處的。

  文殊是個謹慎的人,又能時刻察知自身氣數變化,自然不會不注重。

  而現在,似乎文殊認為申侯已經難以在氣數上對他造成妨礙。

  申侯之后,便是從城中各處前來的佛國五品了。

  佛國之中,五品者眾,擁有羅漢道果的也不少,但有名且實力不弱的羅漢,以十六羅漢為代表。

  在慧輪晉升降龍羅漢之后,這十六羅漢變成了十七個。十七個羅漢中,姜離斬了過江羅漢,又殺了歡喜羅漢,后又在昆虛山的大戰中宰了九個,如今慧輪還在佛國,到此處的就只有五個。

  布袋羅漢、挖耳羅漢、沉思羅漢、笑獅羅漢、騎象羅漢,他們皆是修持勾招法,分別歸屬于文殊和觀世音麾下。

  文殊和觀世音在覺者閉關之后就掌握佛國大權,基本上修煉勾招法的人都和他們有關聯。其中依舊愿意追隨覺者的也有,但真心不多。

  四品尚且有選擇權,五品幾乎沒有,只有歸于二人座下才能夠得到足夠的香火以助修行。是以,十六羅漢原本皆是二人的鐵桿。

  當然,那些都是曾經,現在的十六羅漢就剩五個了,快被姜某人給殺絕了。這也讓佛國的中高層有那么一點單薄。

  這些人就是文殊如今的班底了。

  文殊環視周邊,腦后現出智慧圓光,如大日般懸浮,法相未出,卻已如身臨佛國,腳下所行即是凈土。

  “本座已經成就大日如來法相,接下來,便當凌駕雍、梁二州,建設新的佛國凈土。”

  文殊的宣言讓眾人確定了先前的大日如來法相來自于何人,眾菩薩羅漢,外加姜離這只盜版猴,皆是很有眼力見地道:“恭喜大士。”

  姜離更是從文殊的話語中聽出了他的打算。

  ‘談無為之后,就是四品和五品了。’

  既然已經要收攏香火,凝練法相,自然不會放過手底下的人。

  四品的八部天龍廣力菩薩已經在東行之前就獻上了香火念力,之前文殊凝聚大日如來法相之時,廣力菩薩法相也出現了,但韋陀菩薩還沒有。

  五品的羅漢之中,歸屬于觀世音的羅漢,也還未獻上香火念力。

  反倒是死去的那些羅漢,早就被文殊收取了其信眾,將其法相也給收攏了。

  ‘當真是謹慎啊。’猜到文殊意思的姜離心中暗道。

  讓眾人獻上念力,可不只是為了凝練法相,還是為了以念力察知眾人的心性,以確保能夠掌握麾下。

  一邊大膽籌謀,一邊又是步步謹慎,也難怪文殊這老六能夠成功騙到觀世音。

  姜離身旁的韋陀則是面無表情。

  他也聽出了文殊的意思,文殊沒有藏著掩著,基本上對于佛門典籍有了解的人都能聽出來。

  而韋陀參與東傳佛法的理由是和廣力菩薩有交情,本身實際上是不贊同文殊行動的,此刻自然是要做出反對之意。

  只是現在文殊已經掌控了佛國東行隊伍,便是想反對,也難以違逆三位大士的意思啊。

  一時間,韋陀心緒不定。

  是要反對?

  還是順從?

  這是個問題。

  好在他無需猶豫太久,姜離直接站出一步,道:“大士的大日如來法相似乎與信仰念力有關,既是如此,無支祁愿意助大士一臂之力。”

  這行為之果斷,讓韋陀和廣力都看得一怔,其余人更是齊齊將目光聚焦在姜離身上。

  你這半道出家的妖神,怎么比我們佛國的還要有覺悟?

  韋陀和廣力更是差點暴露出真實心境來。

  本身他們三人就是臥底,經過先前那么一遭,二人知道了這大圣爺還是個假的,實際上是那位姜司空假扮的。

  這簡直是雙重臥底,還是一個套著一個的那種。

  現在這假的不能再假的無支祁竟然要獻上信仰念力,也就是二人好歹乃是菩薩,擁有著相關方面的心境道果,否則現在已經叫出聲來了。

  連文殊都沒想到“無支祁”會這么果決,明明他的主要目標是韋陀來著。

  且“無支祁”還未修煉勾招法,凝聚法相,他的念力作用實際上還不如羅漢的。

  不過既然“無支祁”都這樣主動了,文殊自然也不會拒絕。

  沒有收獲法相,但察知其心性,也是好的。

  想到這里,文殊就要開口,可誰知——

  “貧道也愿助大士一臂之力。”

  申侯也站了出來,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樣,“貧道和大士乃是自家人,同族同血,大士若有差遣,貧道絕不會有絲毫遲疑。”

  又來一個有覺悟的。

  眾人側目,但對于申侯如此做倒不意外。

  現在在場的多數都是佛國的,連“無支祁”這只猴子也已經在名義上皈依了佛國,申侯這個道人就顯得有點格格不入了。

  為了不被排除在外,申侯自然是要表一波忠心。

  而對于文殊來說,申侯作用重大,怎么都不可能放棄的,這表忠心表得有點沒必要了。但是,既然申侯都表了忠心,那他自然是要收下這波忠心的。

  “二位有此心,本座甚畏,”文殊笑道,“那本座也不虛偽了,二位,請。”

  “那便由貧道先來。”

  申侯先一步說道,然后向著文殊行禮,口誦大日如來之號,“南無大日如來毗盧遮那佛。”

  一道稍顯晦暗的淡淡光華從申侯眉心處飛出,受到無形之力的牽引,落到文殊腦后的圓光之中。

  稍顯紛亂的念頭被文殊感知到,也讓圓光微微波動。

  ‘申侯對本座的信仰并不足,不過對姜氏倒是十分忠心。’文殊感知念頭,判斷出大概的心性。

  這便是獻上自己的念力之弊端。

  對于等閑的勾招法修煉者來說,香火念力只是助長力量的資糧,但對于文殊這等三品強者而言,能做的文章就多了。

  判斷對方的虔誠度,甚至洞悉其心性,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雖然遠遠說不上是讀心,但已經足夠讓文殊對獻上念力之人有不淺的了解了。

  便如申侯,此時文殊就已經洞悉了其心,知曉其意。

  申侯本是玉虛觀之人,對文殊的認同感不深,之所以會表現出這樣的覺悟,是基于形勢考慮。他真正忠誠的,是姜氏,而不是文殊。

  對于姜氏,申侯的忠誠可以用一句話來形容——天無二日,我的心中只有姜氏一個太陽。

  忠誠!

  這就足夠了。

  文殊對此毫不意外,也不在意,因為——

  ‘我即是姜氏。’

  文殊這般想著,看向姜離。

  此時,白毛猿猴也已經獻上了念力,那色澤比起申侯來還差了那么一點。

  等到文殊吸收這道念力之后,就知道這猴子的純度比申侯還低。等到細細察知,他倒是能夠察覺到歸附之意,只是這種歸附所代表的忠誠,可遠遠比不上申侯的“心中只有姜氏一個太陽”。

  只能說,看上去覺悟十足,實則兩人的覺悟都摻著嚴重的水分。

  但是,這也足夠了。

  要是兩人都和虔誠信徒一樣,文殊反倒要懷疑。

  而在二人之后,歸屬于觀世音座下的騎象羅漢、挖耳羅漢、沉思羅漢也紛紛敬拜文殊,讓文殊收攏了三種羅漢法相。

  最后,就只剩下韋陀了。

  迎著眾人的關注,韋陀面無表情地上前,平靜地行禮,口誦佛號,同樣是獻上念力。

  文殊從中讀出了對自己的不認同以及對佛國以及覺者的忠誠,不出意料地笑了笑,倒是沒有如韋陀所料的那般對他動手。

  文殊自問連談無為這位本來聽從外人之命的人都容得下,收服得了,又豈會怕韋陀這么一個四品。

  就算是讓韋陀死在戰場上,也好過對他動手。

  反正,韋陀菩薩法相,也已經收攏了。

  氣機出現了微不可查的起伏,剎那間的變化,使得文殊越發高深莫測。

  他含著笑,就如那真正的佛陀一般,人身的形象和大日如來法相出現了重疊,人似如來,如來化人。

  “諸位佛友,本座雖是修成大日如來法相,但敵方亦是不容小覷。好在敵方廣乘道人已是為本座所傷,短時間內不復全盛。”

  “接下來的兩日時間,諸位帶領眾僧普度大興城內外,然后出征,抵定雍州。”

  “兩日時間?”申侯聞言,道,“大士,兩日時間怕是不夠。”

  收攏民心可不是簡單事情,就算雍州刺史洪好古已經歸附,想要收攏大興城,保證城中無內患,也需要不短的時間。更別說接下來還要出征,分出大量的人手了。

  對此,文殊不言,由談無為接言道:“此事易爾。洪刺史,皈依無生,將自身神域與真空家鄉連通,梵音禪唱自會擴散,度化眾生。”

  洪好古聞聲一怔,不解其意,但還是立即應下。

  他一個投降的,可沒資格讓大士們解釋,聽到什么命令就照做便是。

  而韋陀的臉色則是不那么好看。

  姜離也聽出了談無為的意思。

  說是度化,不就是洗腦嗎。以凌駕于目標的神念化梵音,度入其心,洗化其神,這便是談無為所說的度化。

  這種度化方式,在佛國之中實際上也是禁止的。佛國之中,能夠進行度化的只有菩薩以上的強者,且所用之手段是以心感心,以自身之善意喚起對方之善意,使其覺悟。

  這才是佛國所認同的度化。

  至于談無為所說的這種,是由覺者親口認定的邪道。

  “事急從權,也只能便宜行事了。”

  談無為說著,看了韋陀一樣,然后接著道:“兩日之后,我等兵分三路,分別由文殊、觀世音兩位佛友,以及我帶領,圍向岐山縣。沿途所見之郡縣,攝拿郡守、縣令,由申侯以打神鞭鎮其道果,再交由我來處置。”

  如何處置,談無為沒說,但眾人也能想到。

  由談無為出手度化郡守、縣令,再讓他們回歸各自的郡縣,將神域和真空家鄉連通,度化郡縣之內的所有人。

  此等做法,有傷人和,但效果顯著,足以在短時間內拿下雍州,收攏信眾,并以香火增強佛國修行者的即時戰力。

  而作為頂點的三位大士能夠收到最多的香火,在力量上時刻有所增長。

  尤其是文殊,他凝聚大日如來法相,此刻最是需要香火。收攏菩薩羅漢之法相,讓大日如來法相的層次精進,而香火,則是能夠讓力量增長。

  兩者相合,足以讓文殊時刻處于精進之時,也能逼對方前來阻止,不得不應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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