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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都是攪屎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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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三看書,太一道果!

  兩刻鐘之后,空中大日開始上升,將天空映照得赤紅,也讓受到炙烤的大地開始降溫。

  數道佛光自西邊來,不多時就飛臨雍州首府大興城的城墻上,顯現一道道氣度不凡的身影,正是文殊等人。

  文殊、觀世音、談無為,還有韋陀、廣力以及某只盜版猴,三位三品,三位四品,三品的數量竟是和四品等同,讓人見之都不由震撼。

  須知這幾位可都是歸屬于佛國啊。

  一眾菩薩大士外加臥底抵達之后,首先就見到不少僧眾乃至城中的百姓向著空中的大日膜拜,更耳聞“大日如來”之名,便知曉這一次是讓那姜氏的強者立起威名了。

  危急時刻降臨,如大日煌煌,時機有了,氣勢也有了,信徒自然也有了。

  這一波,也不知道會有多少僧眾的信仰出現了偏移。

  “這一位有點太過了。”觀世音蹙眉道。

  都還未正式加入佛國,就開始猛猛地收割香火,還將手伸到別人的基本盤上,這讓觀世音都生出些許的惱意。

  “這位佛友初修勾招法,不知香火之道的一些忌諱,有些過度也是可以諒解的。”

  文殊打著圓場,同時向著空中的大日道:“流光兄,還請下來一見。”

  話音落下,空中的大日之中隱見鳥影,一道磅礴的元炁自半空落下,凝聚成一個金袍青年的身影。

  觀其面相,當是二十五歲上下,和文殊頗有幾分相像之處,當是有親緣關系,且相當之近。一雙眼瞳呈現出燦金之色,雙眉也是一片金黃,凸顯三分凌厲強勢。

  看上去倒是相當年輕,但實際上嘛······

  能夠被文殊同輩相稱,其歲數可想而知。

  “姜氏主家姜流光,有禮了。”

  金袍青年頷首見禮,以淡漠的語氣說道:“姜某晉升不久,太陽真火難以完全收斂,便用元炁凝身,還望諸位見諒。”

  話語內容相當有禮數,但語氣淡漠,帶著令人一聽即明的疏離。

  這讓觀世音也面色平淡,不見往日的平和,但文殊卻是頗為熱情,向著眾人介紹道:“流光兄乃姜氏前家主之弟,如今姜氏主家的領袖之人。此次流光兄聽聞我等陷入僵局,一馬當先趕來,可謂是救我等于水火啊。”

  “姜氏已經與佛國結為同盟,相助盟友乃是分所應當,可不敢居功。”

  姜流光對文殊卻是一反先前之態,顯露出親近之意,似是因為二者皆是姜氏血脈之故。

  對于其他人皆是淡淡疏離,唯獨對文殊秉持親近之意,這自然是讓文殊也回報同樣的親近。姜流光看起來倨傲,但行事手段卻是相當老辣,關系對待一遠一近,直接就和文殊綁定在同一立場。

  這樣一來,文殊對于姜流光收割香火過度之舉是一點都不提,顯然也是打著綁定對方的心思。

  本來文殊就占據主導地位,如今又有三品的姜流光助力,在這一行人中已是牢牢把握話語權,完全壓過了觀世音。

  文殊離開姜氏多年,近百年來都未出過佛國,而姜流光也未去過佛國。二人的交情頂多也就停留在家族關系上,但還是在短短時間內迅速熟悉起來,可說是雙向奔赴了。

  “看到兩位相談甚歡,當真是讓在下感慨不已,忍不住給兩位潑一盆冷水啊。”

  一道聲音隨風傳來,那話語中暗藏的戲謔,打斷了兩位姜氏主家成員的友好交流。

  “誰?”

  姜流光目光一厲,天上的大日頓時大耀,令得氣溫再度上升。

  而文殊則是腦后現出智慧圓光,目光橫掃之下,空氣、氣機都顯露出明顯的痕跡,一道身影被他的目光生生“照”了出來。

  一襲暗紅色長袍,上有古樸又詭異的紋路,修羅鬼面遮蓋住了面容,帶著詭譎又難以捉摸的氣息。

  “火宅佛獄第四王非天?”

  文殊辨認出對方的身份,眸中浮現出狐疑之色。

  火宅佛獄的四位阿修羅王,為首的羅睺實力最強,乃是當之無愧的魁首。

  在羅睺之下,則是樓雙影和計都這兩位,前者替羅睺處理佛獄之事務,而后者則是基本和羅睺形影不離,二人堪稱羅睺左膀右臂。

  這便是最常出現的三王。

  至于第四王,則是只有在當年業如來閉關之后現過身,和其余三王共同帶領火宅佛獄度過難關。其人行蹤詭秘,鮮少出手,更戴著一張鬼面,連佛獄自己人都不一定知曉其真面目。

  但是,即便再如何神秘,也只是四品啊,什么時候四品都能夠潛伏到近處不被三品察覺了。

  文殊的狐疑正是來源于此。

  在文殊說話的同時,一道燦金色的火光掠過鬼面人的身軀,卻從他身上直接穿過,仿佛此人并不存在一般。

  這是姜流光動手了,可惜似乎并不起效用。

  “正是在下,佛獄第四王見過諸位。”

  鬼面人對于太陽之火的襲身不以為意,舉止優雅地向著眾人行禮,同時輕笑道:“二位當真是一見如故,感情深厚,血濃于水,讓人動容啊。”

  一連串的詞匯也不管適不適用,噼里啪啦地甩了出來,話語中滿是輕佻。

  站在文殊身后的白毛猿猴心中一動,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賤氣。

  然后,鬼面人便是話鋒一轉,道:“如此場面,在下都不忍心將貴家族大公子慘死于白山黑水的消息告知兩位了。順便一提,還有貴家族駐留在靈感寺的成員,也差不多死光了,在下愿意作證,是佛國中人自己動的手。”

  “你說什么?”

  文殊和姜流光同時驚喝,佛氣、太陽之氣同時升騰,令得天空明如白晝,梵音禪唱回蕩四方。

  姜流光面色冷厲,而文殊則是在短暫的驚愕之后斥道:“孽障,休得謗言?”

  雖然我們的文殊大士之前已經決定搞事,在覺者和業如來的關系上做文章,但是當聽到鬼面人的言語之后,他還是第一時間揚聲冷斥,表達不信之意。

  別管心里怎么想的,反正表面上不能相信任何不利于團結的話語。

  另外,姜氏主家留在佛國的成員死光實則是一件好事,如此也免了文殊顧忌。雖然他和這些姜氏主家成員未必有多少感情,但樣子還是要做的。

  “怎是謗言呢?”

  鬼面人攤手笑道:“在下只是闡述事實而已。兩位大士違背覺者意愿,率眾東行,本就為覺者所不容,如今覺者出關,當然是要清洗忤逆之人了。”

  好家伙,之前還說是佛國中人出手的,現在就把鍋扔到覺者頭上了。

  這胡說八道的能力,姜離自覺都能和自己拼一拼了。

  ‘姜氏主家的人之死八成是和火宅佛獄脫不開干系···甚至十有八九就是這位佛獄第四王干的,這火宅佛獄當真是做得好啊,剛和太白真君聯手逼覺者出關,然后反手就把太白真君給賣了。’

  姜離在一旁聽得心中連叫好,為火宅佛獄點贊。

  太白真君逼覺者出關,主要目的就是讓佛國僧眾返回。

  覺者的清洗意圖是見不得光的,在表面上,他必須要讓僧眾們返回。而且,業如來重現世間,佛國僧眾于情于理也該回防,這一點就算上面的不愿,下面的也會有人擅自回返。

  所以就需要給覺者扔鍋了。

  姜離是這么干的,火宅佛獄也是這么干的。姜離是為了不讓太白真君的企圖得逞,為了能夠在大周殲滅敵人,而火宅佛獄則是單純地想要分化敵人。

  兩方可算是想到一處了。

  姜離對于火宅佛獄這一扔鍋行為點贊,同時也感覺到一種奇特的熟悉感。

  ‘這種攪屎能力······’

  姜離默默看向鬼面人。

  與此同時,鬼面人的話還未完。

  “看來文殊大士是不信任我佛獄中人的人品啊,”鬼面人嘆息道,“明明我們世尊和你家首座關系匪淺來著。”

  “哼!”文殊冷笑道,“孽障,你該不會想說業如來和首座面容一模一樣吧?”

  “嗯?”鬼面人驚異道,“你們知道?”

  這一刻,一種熟悉的感覺涌上心頭。

  ‘誰抄襲我的主意?’

  錯不了,這是有人在當攪屎棍。已經有人先一步告知了消息,試圖讓文殊名正言順地背離覺者。

  鬼面人想到這里,不由咬牙。

  你能和本座想到一處,本座很高興,但你想要和本座一樣渾水摸魚,本座很不喜歡。

  這年頭,連攪屎棍都有人搶著當,當真是絕了。

  而在鬼面人察覺到同行的時候,文殊已是揚起聲音,保證讓周邊人都聽到,“佛獄孽障,竟敢污蔑首座,言稱首座和業如來面容一致,當誅!”

  聲如雷音,滾滾流傳,一時間城內城外的僧眾都驚愣當場。

  而文殊則是已經駢指成劍,喝道:“般若,起劍。”

  金色佛劍出鞘,文殊持劍橫斬,數十丈長的劍氣橫跨半空,劃過鬼面人的身影,如入虛空般消失。

  同一時間,三百里外劍光沖天,與佛氣相映,赫然是文殊所發的那道劍氣。

  出現在此的并非是鬼面人的本體,而是一道幻身,其真身還在三百里外。文殊以劍氣過其身,感應其氣息,然后通過智慧圓光和《歸藏易》測算,鎖定對方真身方位,跨空追殺,就如同當日以劍氣追殺姜離一般。

  “劍氣有靈,隔空追殺,不愧為劍道四絕。”

  鬼面人也是撫掌贊嘆文殊的劍氣之靈性。

  從此處遙遙觀之,那劍光竟是自發演化,橫空排布,形成了道道劍影,就如同千百劍客手持利劍成劍陣,同時攻殺一般。

  這便是文殊的劍道。

  劍道四絕中,太白真君以凌厲著稱,廣乘道人以快稱名,文殊則是以靈性見長。其劍氣生靈,自發演變,一劍可生無窮之變,劍勢不絕不盡。

  也唯有具備這般本事的文殊,才能和廣乘道人的陰陽兩極劍正面比拼。

  至于太白真君,他和廣乘道人論劍,那就是典型的你打你的,我打我的,誰先打死對方誰贏。

  然而便是如此變化無窮的劍氣,卻始終沒法拿下鬼面人的真身。這位火宅佛獄第四王的幻身始終存在于此,不見絲毫迫切。

  姜流光見狀,心念一動,空中的大日便有移動之相,但在同時,遠方的劍氣卻是開始分散游弋,穿梭在空中地下。

  “他已經離開了。”

  談無為面容平靜地開口,一雙眼眸如同深邃的古井,看向這位火宅佛獄第四王,“沒想到火宅佛獄之中還有閣下這等精通術法之人。閣下于術法上的造詣,當今天下,能與閣下相較者怕是不出一掌之數,甚至連已經晉升三品的鼎湖天璇,也不敢說在閣下之上。”

  談無為以觀測未來之神通查看,已是確定了對方離開,并且在短短時間內,就出了千里。并且所在方位挪移閃動,在天地之間徘徊,便是姜流光親身追趕,怕是也難以拿下此人。

  金烏之速確實夠快,但若是連對方所在方位都無法確定,又如何能夠拿下其人。

  “哈,”鬼面人哈哈一笑,道,“在下可不比其余三位,他們怎么找死都不會死,在下要是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自然就更為精通逃命之法。”

  他說的狼狽,但在場之人卻是無一敢小覷對方。

  能夠在文殊的劍氣下脫逃,哪怕是事先有準備,那也不是所謂的精通逃命能說得通的。

  其人之術法造詣,怕是能在當今天下排到前十,乃至前五。

  ‘······或者,干脆就是第一。’旁觀的姜離在心中補充道。

  這等術法造詣,還有輕松應對文殊的劍勢變化以及談無為的神通觀照,最重要的是這種堪稱絕頂的攪屎棍之能,錯不了,就是伱——風滿樓。

  或者說,大尊的另一具分身。

  當今天下,術法以大尊為尊,易道也是以他為第一,以他在這兩者的造詣上,別說是文殊的一道劍氣了,就算是文殊當面,怕是也無法拿下這鬼面人。

  精通逃命?太謙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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