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三看書,太一道果!
府邸主屋。
天璇穿過淡淡的漣漪,直接出現在主屋內,將正在等候的開陽長老嚇了一跳。
“天璇···師姐。”
他看到天璇,先是叫了一聲,然后帶著幾分不情愿,叫起了師姐。
“看來在昆虛仙宮的手上走一遭,你是長了記性了,知道該叫師姐了。”天璇冷哂道。
以往這開陽不是直呼名號,就是叫“娘們”,被教訓了多少次都不管用,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今天突然變得恭敬起來,顯然是知道自己差點當了戰犯,心中有愧。
還有之前,能嚇他一跳,也是因為開陽長老心不在焉,神思不寧。
對于這滾刀肉來說,硬的不怕,軟的沒用,唯獨知道自己做了錯事,殃及了他人,才會讓他自己怪起自己來。
“這···哈哈,”開陽長老尬笑了兩聲,在天璇那冰冷視線的注視下,放下了狡辯的心思,老老實實地道,“這不是想向師姐賠罪嗎,今后開陽定當對師姐恭恭敬敬,絕對不敢有絲毫放肆。”
然而天璇并不領情,冷冷道:“賠罪?也就是姜離救回來了,要是姜離有什么閃失,本宮讓你陪葬。”
言語森然,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讓開陽長老臉皮抽搐,忍不住道:“這不至于吧?”
“本宮的徒弟,是你這在昆虛仙宮手上連栽兩次的蠢貨可比的?”
天璇表示很至于。
同樣是預備役,一個是贅婿預備役,一個是戰犯預備役,兩者孰高孰低,那是一目了然。更何況,這贅婿預備役其實都可以轉正了,而戰犯預備役也當真差一點當了戰犯。
開陽長老雖不知道內情,但他還是深刻認知到,這么多年的師姐弟情誼,確實是遠不如人家師徒倆的師徒之情。
真要是讓姜離出了事,哪怕自己身為六殿長老,天璇都會生出讓自己陪葬的心思來。
‘這女人,心眼還是這么小。’開陽長老忍不住心中腹誹,表面上則還是老老實實的受教模樣。
這時,天璇目光掃視周邊,突然道:“云九夜和凌無覺呢?”
開陽長老聞言,心頭一突,但還是保持住了面色,然后嘆道:“受傷了,我沒料到那昆虛仙宮如此狡詐,以九天聚仙陣困住了我等,我雖是盡力回護,但還是讓兩人受了創,現在正在療傷。”
“哦,對了,是在二圣廟療傷,我與天蓬師兄本以為伱帶著姜離去了二圣廟,沒想到你們會直接來了這處府邸。”
開陽長老說到這里,還展示了下自己的衣袍,那一身青色戰袍上都多了不少的破口。
由于和昆虛仙宮有著“深仇大恨”,所以開陽長老是寧死都不愿穿昆虛仙宮出產的云衣,他身上的法衣是沒有自動修復功能的。
但是,真要論及品級,倒也不比昆虛仙宮的云衣差,甚至防御力還在其上。
鼎湖派的宿老中,有一位承載了嫘祖道果,其人亦是擅長制作法衣和各種衣裳,開陽長老身上的這件神木戰袍便是其得意作品之一,此時卻破成這樣,可見九天聚仙陣之兇險。
天璇看了那些缺口一眼,對此不置可否,只淡淡說道:“能夠在郡城附近布置大陣,昆虛仙宮定然和此地官府有聯系,你之后可以想辦法查查。”
布置大陣,必有氣機牽扯,作為地主的地祇很有可能會察覺情況。
反之,若有地祇幫助遮掩,這大陣的氣機牽扯就會很難讓他人發現。
無論蜀郡的官府是否有聯系,這都是一個極好的探查方向。
“另外,等回宗門之后,本宮要你親手為姜離鑄造一口適宜的兵刃,品級不能遜于當初論劍大會上所鑄的天志和大圜。”天璇接著說道。
不能遜于那兩口劍 開陽長老頓時面色一苦,就算他有這技藝,鑄劍所用的材料也是價值不菲啊。
這么一口劍,能掏空他大半家當。
但誰叫他差點當了戰犯呢。
“有時候我當真懷疑姜離是不是都改姓公孫了,讓你對他這般好。”
開陽長老搖了搖,算是認命了,然后就迫不及待地奔了出去,“去尋昆虛仙宮晦氣了,免得在這里受你嫌棄。”
看他這架勢,是一點都不怕又一次栽在昆虛仙宮手里啊。
天璇目光幽幽,看著開陽長老離去,隨后便是身影一退,都不等天蓬長老過來,便直接退入了空間漣漪中。
淡淡的漣漪出現,天璇一步行出,已是到了姜離的房中。
她見到姜離,開口便將之前的交談大概說了一遍,刪去了體現師徒之情的片段,主要說開陽長老的言行。
最后,天璇道:“開陽不敢帶云九夜和凌無覺來見為師,看來他的徒弟是做了什么不當之事。”
不一定參與了昆虛仙宮夜襲姜離,只需要在知曉情況后,故意犯險,拖住開陽長老,便可讓他難以破陣。
若是當真參與了此事,以開陽長老的性子,知曉之后不會包庇,可要是只在犯了某些錯,甚至都說不上是錯的錯,開陽長老倒是會回護一二。
“應該是老五做的,大師兄這人沒那么愚蠢,或者說他不會親手做出不當之事。”
姜離搖頭,道:“看來我要找些證據了。”
“想要找凌無覺加害于你的證據?”天璇帶著似笑非笑之意,問道。
“是找我不可能殺老五的證據。”姜離十分坦然地道。
確定了凌無覺當真在這里面參了一腳,那還需要找什么證據,直接殺人便是。
姜離又不是要給凌無覺定罪,他只是要進行報復而已。
真要找證據,也是要找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也可以說,是炮制證據,脫開干系。
這坦然的態度讓天璇很是滿意,她似乎很是享受這種師徒同心,毫無秘密的感覺。這也代表著,老妖精對姜離有著某種占有欲,她不想姜離對她有所隱瞞。
如果有一天,姜離負了她,那 因果集上出現了血珠一樣的痕跡,姜離的心也是突突地跳。
一邊不愿暴露身份,和姜離確定關系,另一邊又不想姜離對她有隱瞞,想要做最受姜離信任,乃至推心置腹的師父。
姜離只能感慨這女人當真是難伺候。
也就是有師徒關系和公孫青玥橫在二者之間,否則以天璇的攻擊性,姜離現在已經被她吃干抹凈了。
不過換一個方向來說,若非是成了師徒,二人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宗門之中,可還是有兩個舔狗在那當前車之鑒呢。
另外,也得多謝某個好兄長的牽線搭橋。
而說到好兄長,就不得不提風氏了。
姜離伸出手掌,藍蝶在掌中翩翩起舞,“弟子適才發現了何羅神的痕跡,便去截住了他,然后從他口中聽到了一個消息——造天法儀。”
考慮到隱瞞天璇的后果,外加此事不那么重要,姜離便將何羅神的秘密悉數道出,之前的談話也沒有一點隱瞞。
這時候就該體現出吃軟飯的重要性了,何羅神隱瞞的事情,完全可以通過天璇知曉。
何羅神估計也想不到姜離這個贅婿預備役能得天璇如此信任,師徒之間可謂是推心置腹,你知我長短,我知你深淺。
雖然天璇不知道姜離知道她的深淺 “挑撥之言,”天璇聽完后,淡淡道,“提及蒼天和兩族,欲要挑起你之野心,并且,還隱瞞了風氏的存在。造天法儀乃三族共舉,法儀本身,亦是由風氏推導而出,他們擁有世上最本源的易道傳承,這一點遠勝我等兩族。”
“大尊既是繼承了洛書河圖,那他自己便可推導出法儀,根本不需從旱魃前輩口中得知。”
也就是說,何羅神確實用真話說謊了。
非是大尊覬覦造天法儀,而是何羅神覬覦造天法儀,當初前往鼎湖派之行,非是出自大尊之令,而是何羅神自己主動前往。
大尊也許對此知情,也許不知情,但他無視了何羅神的舉動,甚至還可能對此進行了推動。
同時,姜離也真正證實了一個消息——造天的消息。
“蒼天,竟然真的是造出來的”
他輕聲念著,抬頭望天,視線似乎要穿過屋檐,看到天穹極處,尋覓蒼天的存在。
“難怪姬繼稷試圖以人代天,天心既是人造,那人意又為何不可代天心?”
別說是姬繼稷了,就連姜離,也生出了彼可取而代之的想法。
經過一天的思考,總算是對莊周有大概的想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