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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我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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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單的嘴臭,極致的效果。

  羅儀的雙眼隱現血色,赫然是氣到極處,氣血都要灌入瞳仁,一道青光迸發而出,三尺青虹直取姜離首級。

  當怒到極致,便是連氣話都不說了,只想取對方的性命,羅儀此刻便是這種狀態。

  ‘飛劍!’

  姜離乍現青光,腦海中念頭閃過,一枚玉符已是在懷中亮起,“六丁六甲,護我真身。”

  金光沐體,又有真氣行于周身,使得皮膚隱隱透明,和金光相映,如金色琉璃。

  姜離身子微動,以肩擋劍,在鏗鏘聲中,一道深深的劍痕出現在金光之上,青光已是被震開。

  這一口飛劍,自然是全無公孫青玥那口劍器般神異,無論是品級還是威能,皆是遠遠不如。但公孫青玥那時是將功力壓到九品,且全無殺心,而羅儀此刻卻是想要姜離的性命。

  最重要的是,公孫青玥的八品道果是術士,羅儀的八品道果是劍修。

  鼎湖派擁有的人屬八品道果有二,一為術士,一為劍修,術士側重于輔助,而劍修專精殺伐。

  而羅儀雖是姜逐云的人,但他并不姓姜,其本人也非是在三年前入門,而是早就拜入鼎湖派,且走的還是人屬的道人這條路。

  換言之,羅儀不光是八品,還算是姜離的上位,他也容納過道人的道果。

  盛怒之下一劍襲擊,竟是被姜離阻擋下來,這一幕頓時令眾人心驚,羅儀更是目現厲色,劍光再添三分殺機。

  既是被激怒出手,那便干脆將錯就錯,強行斬了他。

  就算不成,也可推脫于怒不可遏,不至于遭受重罪。至于成了······就算是死也值了。

  青色劍光化出七個光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向姜離,凌厲的鋒芒哪怕是有護身阻擋,也讓姜離生出汗毛倒豎。

  “驚鴻七度。”

  萬長老低呼一聲,認出這是專破護身之功的劍擊之法,當即便要出手阻攔,卻被云長老按住肩膀阻止。

  七道光圈以極快的速度擊向護體金光之上,霎時劍光七擊,以極快的速度接連點在相同的位置,切入護身符所化金光之中。

  然而——

  姜離周身真氣升騰,融入金光之中,使得二者合一,如成一體,就見護體金光亦是七度閃爍,接連七次變幻,劍光及體,只發出一聲鏗鏘。

  “鏘!”

  在一瞬間,姜離將金光控制,避實就虛,劍光擊時則氣退,只留虛幻一層金色,而“驚鴻七度”固然凌厲破堅,卻因連續七擊而不得長久,一擊之后便換下一擊,雖是擊散了虛光,卻難以再向前。

  接連七擊,唯獨最后一擊落到了實處,自然只有一聲鏗鏘。

  連阻兩招,姜離翻掌橫擊劍光,掌心勁力吞吐,打出一聲悶雷之聲。

  只見那勢勁已消的劍光被掌勁擊破,一口寒光四射的飛劍露出真形,被打得倒飛,斬入道法閣的門柱。

  羅儀更覺震驚,只因姜離之功力比之風云臺之時強出不止一籌,更是已經擁有了真氣出體之能。

  當今天下,能夠在九品便能真氣出體的,只有寥寥幾部功法能做到,其中姜離最有可能接觸的,就是和氣墳有關的功法,甚至可能就是氣墳。

  不過現在的情況可來不及讓他多加驚訝。

  因為姜離進攻了。

  擊開飛劍之后,姜離身形一掠,身如流云,似緩實疾地接近,目光和羅儀一對之間,無形之力已成,直擊其雙目。

  羅儀心頭隱隱有察覺危機,毫不猶豫真氣出體防御,卻還是沒能完全擋下,頓時雙目疼痛,忍不住閉眼。

  兩旁的赤袍弟子雖是對這激烈的變化有些措手不及,但見到姜離占上風,還是下意識地出手相助羅儀,然而······

  “嗷——嗚~!”

  如老狼受創般的凄厲嚎叫,又突變成野狗斷脊般的嗚咽,兩名內門弟子萬萬沒想到姜離如此不講武德,更沒想到他的攻擊如此隱秘,堂堂八品修行者,此刻卻是雙腿緊夾著跪地,脆弱地如同嬰兒。

  便是八品修行者,傷了二弟,該跪還是得跪。

  休說是他們了,便是兩位長老都看得心頭一凜,下意識地夾緊雙腿。

  而姜離則是在剪除兩個威脅之后,他并指成劍,以樓觀劍法幻出重重指影,籠罩羅儀上身大穴。

  “赤嵐煙羅。”

  孰料關鍵時刻,羅儀上身煙嵐自生,瑰麗如晚霞,劍指點在其上,混不受力,悉數被化。

  羅儀則是提振真氣,勁風狂飆出體。

  “轟!”

  姜離料敵機先,同樣是真氣出體,如云流般的純白真氣出體,和青色勁風碰撞,雙方同退三步。

  姜離的真氣論精純不下于羅儀,甚至在其之上,以致于明明是羅儀功力占優,卻無法在瞬間的爆發中占據優勢。

  發現這一點的羅儀越發想要鏟除姜離,奈何這突然的襲擊和激斗注定不可能一直持續下去。

  “宗門內,禁私斗,有違者,不可饒。”

  抑揚頓挫的聲音響起,一道劍光經天而落,凜冽勁風自二人之間爆開,打得金光鏗鏘不絕,震得赤霞煙嵐動蕩不休。

  羅儀頓時面色發青,臉色和死了馬一樣難看,雖然他的確是死了馬。

  而姜離則是露出一絲揶揄的笑,道:“羅師兄,看來我是不能陪你調查了。犯了錯就得受罰,小弟我先去關幾天禁閉,有什么事回頭再說。”

  說著,姜離便是雙手高舉,行法蘭西軍禮。

  “我自首,我不光私斗,還口出穢言,要戰羅儀師兄的娘親,此等行為當真是有辱門風,有違道德,風師兄,請狠狠懲罰我吧。”

  饒是風紫陽擔任執法弟子多年,責罰過不知多少觸犯門規的弟子,此時也是不由一愣。

  自首求取寬大處理,這情有可原,不少弟子都做過,但這自曝其過是怎么一回事啊。你這嬉皮笑臉的態度又是怎么一回事?

  風紫陽面皮微微抽搐,沉默了少頃,方才開口道:“思返谷,兩月禁,陰符經,三千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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