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繼續試探了？”
楊辰停了下來，并未擊殺這些人。
現在的他，擊殺這些人很簡單。
可是這些人，很可能是九十九個六級文明的頭目……文明之主。
若是他們隕落，很可能會導致整個下層次元都混亂起來，不利于他接下來的行動。
“之前多有得罪！”
“楊辰道具師息怒！”
九十九道身影接連飛來，靠近到萬里之內。
一個個面面相覷，皆難以置信，自己等人在楊辰道具師面前，竟然毫無還手之力！
這絕對已經是超規格的存在，而且至少也是次元之主那種級別的存在，至少也是半步化蝶。
而從楊辰之前那突然無限變大的‘技能’來看，對方或許……已經隨時能夠飛升，也就是說，對方全力爆發，或許能夠施展出真正的化蝶境的實力。
這就恐怖了，徹底超綱。
“現在可以說了吧，擺渡公司是什么樣的？大本營在哪里？”
楊辰繼續提問：“在哪里可以找到次元之主？”
萬里之外，九十九個六級文明之主面面相覷，都暗暗皺眉。
楊辰這明顯是想找次元之主開戰，甚至很可能想連擺渡公司一起打。
那樣牽涉太大了。
別以為六級文明在下層次元就是絕對無敵了。
其實六級文明，在下層次元，只能算是老二。
頭上還有次元之主和擺渡公司。
雖然不論是次元之主還是擺渡公司的主控智能，貌似都是機械生命，但那至少也是半步化蝶級別的存在。
若是這三者打起來，怕是會讓整個下層次元都出大事。
而他們身為下層次元的最大的高個子，一旦下層次元出事，他們九十九個六級文明，必然首當其沖。
“商量好了嗎？”楊辰冷聲問道。
他其實是不想對這些六級文明動手的，但若是對方不老實，那就只能強行鎮壓了。
反正他的精神力能侵入這些人的腦袋，能強行讀取記憶，只是這種行為，會有被迫飛升的風險而已。
雖然也可以從這些六級文明的其他破繭境身上著手，但他真正想知道的終極隱秘，大概率只有這些文明之主才能知曉。
萬里之外。
九十九個文明之主沉默半晌，最終還是將司空明推了出來，讓這個和楊辰還算熟悉的人來說話。
“楊辰道具師，本座覺得，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司空明硬著頭皮說道：“雖然我等無時無刻不在想掙脫樊籠，但硬來，肯定要吃大虧。”
“你們先說說情況，我自會分辨形勢。”
楊辰淡淡道：“若是事不可為，我自然不會強來。”
事實上，作為道具師，他從來不喜歡硬剛，除非迫不得已，比如當初被司空幻瑤追殺那種情況。
否則，他都是先摸清楚對方的路數，然后制造出對應的超級奇物來解決的。
萬里之外，司空明暗暗松了一口氣，隨即開口道：“楊辰道具師既然已經有此等實力，那我等再藏著掖著，就是找不自在了。而且，其實我們也希望楊辰道具師能打破頭頂的枷鎖，移開那來自上層次元的鍘刀。次元之主所在地和擺渡公司大本營，我們確實不知，不過我們可以將我們了解的事情，都告訴你。”
楊辰沒有說話，靜待下文。
“整個下層次元，或許所有人都覺得，我等六級文明，何其風光？”
司空明說道：“身為下層次元的最頂級文明，正常情況下，理應鎮壓無盡時空，橫亙文明盡頭，遙望高等文明，俯瞰時光長河無盡歲月，當逍遙自在。然而……”
他自嘲一笑：“事實上，我等，其實只是甕中之鱉，是被圈養的寶藥而已。”
“甕中之鱉我大致理解。”
楊辰皺眉：“被圈養的寶藥，又是什么意思？”
“在解釋這個問題之前，本座想邀請楊辰道具師看一場好戲。”
司空明面前出現一道全息投影：“這是我等檢測到的次元虛空深處某個破繭境巔峰破繭化蝶的過程，這是實時直播。”
他一揮手，全息投影瞬間放大，如同化作了星河。
“此乃因果監視儀，是高于下層次元一切科技儀器的特殊物品……好吧，其實就是蘊含因果力量的天之奇物，天然誕生。”
他對楊辰說道：“通過這個監視儀，我們可以很大程度上身臨其境的觀看那位化蝶的過程。已經開始了……”
話音未落，就見巨大的全息投影中，一個黑猩猩模樣的生物在紫色雷霆下快速膨脹。
楊辰眼睛微瞇，這一次再身臨其境的看別人飛升，他能看到的更多。
那紫色雷霆……不知道為何，雖然他能感覺到其中蘊含的濃郁生機，卻也感覺到其中的‘機械’之力。
這里所謂的‘機械’之力，是程序化的意思，仿佛那種紫色雷霆，是被人安排好的，仿佛某種程序。
全息投影中，黑猩猩模樣的生物越來越龐大，很快接近了一光年的身高，身軀也越來越透明，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超脫出去。
“嗯？”
突然楊辰瞳孔一縮，只見黑猩猩的身軀內部突然崩潰。
“吼……”
黑猩猩怒吼，卻無能為力，最終毫無反抗的被某種難以形容的力量糅合成一個光球。
那光球瞬間被吸入‘零壁障’之中。
緊接著，一道帶著駭人情緒的聲音響起：“……完整……壽元珠……延壽……一整年……”
斷斷續續的聲音從零壁障另一面傳來，其話語內容，讓楊辰頭皮發炸。
實時直播結束，全息投影中，只剩下被那道蘊含著恐怖能量波動的情緒攪動得一片混亂的次元虛空。
“楊辰道具師聽出什么來了嗎？”
司空明似乎早就知道這一切，或者說，已經見慣了這一切，對此并不驚訝。
“完整的壽元珠……延壽一年？”
楊辰瞇著眼睛：“上層次元的存在，將下層次元的生靈當成延壽寶藥來圈養？”
他突然想到之前讀取的那個擺渡公司的打手的記憶，獲得的信息——才一個月。
那一次，零壁障后方傳過來的話語，才一個月，難道是因為那一次飛升的人自毀，導致壽元珠不完整？
壽元珠不完整，于是只能延壽一個月？
還有當初他看到的那個類人生物飛升時，聽到的那句話——又是一年。
那句話的意思是，又獲得一整年的壽元珠？
想到了某些可能性，即便以楊辰的心性，都忍不住頭皮發麻，感覺難以置信。
萬里之外。
司空明收起全息投影，再次開口：“這就是一部分真相，我們所看到的‘真相’。這也是我們不愿飛升的原因之一。”
他神色凝重：“我等懷疑，上層次元并不是什么好地方，先不說我等根本無法真正飛升，就算成功飛升了，或許在上層次元，也會壽元大降。”
“或許也是因此，上層次元的存在，才會需要圈養我等，將我等當成延壽寶藥。”
他看著楊辰：“零壁障的另一面，到底是不是上層次元都難說，我們有另一種懷疑，零壁障對面，會不會是某個至高無上的魔神？”
“不太可能。”
楊辰想到曾經隨著D0319區躍遷的過程中看到的那些仿佛凝固的面孔，瞇著眼睛說道：“就算真有至高無上的魔神，也是一群，而不是一個。”
九十九個六級文明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