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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4、帝鄉、預取萬世身、太易開明玄元仙君。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模擬成真,我曾俯視萬古歲月?

  六千年的謝觀!

  一個完全出乎意料的名字。

  這位有史以來第二次飛升中最為耀眼的存在。

  大齊、謝觀。

  竟會出現在此地。

  難道他在飛升之后,又修行了六千載?

  三位龍王與十七位宗主無不神色劇震,內心仿佛被點燃那“飛升”二字,此刻愈發令人魂牽夢縈。

  方寸山的農牧,眼中更是意外,此世竟然會引六千年之人降臨。

  那負劍少年目光掃過東海群修,眼神平淡如水,眾人卻覺心頭一凜,仿佛所有心思皆被一眼洞穿。

  他只是輕輕一笑。

  身形穩穩立在黃金風暴眼的“天帝寶庫”之上,卻并未踏入其中。

  此時,一位白衣持劍的女子身影悄然浮現。

  那足以撕裂空間的風暴、寶庫自身的禁制,對這兩人竟似毫無影響。

  雙方遙相對峙,氣息凝然。

  東海,碧波萬頃。

  距天帝寶庫三千里外,有一島隱于煙波之間。

  島上遍佈五彩毒蛇,斑斕蠕動,故得名“蛇島”。

  兇名赫赫,東海聞名。

  那蛇群之中,尤以赤紅蛇王為甚。縱是龍庭境修士,若被其噬咬,亦難逃殞命之厄。

  而此刻,這漫山遍野的毒物,竟皆逡巡不前,畏縮不敢近某處礁巖。

  只見,五道身影靜立礁上,衣袂臨風,氣度沉凝。

  眾人皆身著統一制式的紅褐玄衣,寬大的兜帽遮住了面容,衣袍之上白云紋樣繚繞翻涌。

  若是有各派宗主在此,定能一眼認出這五人的來歷。

  正是此界最為神秘的宗門之一,“紅塵仙宗”!

  無人知曉其來歷,亦不知創建者為何人。

  只知此宗專收各派叛門弟子,其下門人皆是渡過二九天劫,修為可比肩一宗之主實力。

  紅塵仙宗實力深不可測,卻從不占據四大部洲的任何洞天福地。

  他們行事不拘正邪,不受約束,唯有一個終極追求——

  破界飛升!

  五人皆是驀然抬頭,望向東海黃金風暴中那道剛剛斬開此界的劍意。

  那是……滅世之劍。

  此等變故已遠超他們的預料。

  縱然修為高絕,此刻也難阻此劍。

  但好在,局勢又生變。

  即便以這五人的修為與定力,此刻也不由心中震動。

  那自無盡虛空中走出的負劍少年,竟是六千年前的飛升者,謝觀!

  白衣女子持劍與謝觀遙遙相對。

  五人中,為首者抬手取下兜帽,露出一張俊美得不似凡俗的容顏。

  肌膚如玉,五官如刻,尤其那雙狹長眼眸,靜如深潭。

  若周景在此,定能認出這正是他在陳國所遇的那位死而復生的帝鄉祖師。

  可他為何會現身東海?

  帝鄉望向天帝寶庫上對峙的謝觀與白衣女子,眼眸微瞇,輕聲道:

  “看來天帝寶庫之中,發生了不少我們未曾預料之事。”

  “原以為天帝蘇醒,九陽真人、敖青等人必將隕落其中。”

  “蒼生魔主和天上人老謀深算,應該不會以真身前往。”

  “白澤,神機妙算,怕是也沒有想到。”

  帝鄉目光沉凝,“這白衣女子竟欲寂滅此世……她究竟是何人?”

  他微微蹙眉,似在自問:“我于幽冥府君座下輔佐多年,卻從未聽他提及此界有此等人物。”

  五人中又有一人抬手解下兜帽,露出一張清麗出塵的面容,只是一雙瞳孔乃是血紅色。

  她望向帝鄉,

  “祖師,人算終不如天算。只要結局尚好,便足矣。”

  “謝觀既現,正印證我紅塵仙宗之道未錯,除飛升外,世間萬般事,不過閑事。”

  帝鄉回首望向那女子,“映霜,你可曾恨我?”

  “若非當年我留下《七殺劍典》,你也不會叛出方寸山。”

  女子淡然道:“欲求飛升,必經磨難。這些對江映霜而言,不算什么。”

  帝鄉卻忽然一笑:“那你為何……獨獨留下你妹妹?”

  女子那雙血眸微微一怔,隨即恢復如常:

  “唯有仇恨,才能讓她真正蛻變。”

  此女正是當年屠盡小青峰滿門,弒父殺母,最終叛出宗門的,江映霜。

  周景萬萬也想不到,這位帝鄉祖師竟是紅塵仙宗的創建者之一,連小青峰峰主所修的《七殺劍典》也出自他手。

  此時!

  帝鄉亦想起復活之際遇見的另一位方寸山弟子。

  那少年天賦卓絕,修習過蟻真人的《七寶妙相書》,偽裝成純血紫金天角蟻。

  如此資質,假以時日,小青峰或能再出一位無上大宗師。

  可如今的方寸山,宗主卻早已被白澤占據軀殼,鳩占鵲巢。

  那少年若不愿屈從,只怕也將被逼離山門。

  屆時,將他引入紅塵仙宗,或許正是最好的歸宿。

  帝鄉祖師一笑,看著東海的虛空之中。

  “天塌不了!”

  “就算塌了,也會有高個子頂著。”

  飛升臺上,眾人亦被這突如其來的負劍少年所吸引,目光中盡是驚疑。

  此界修士,誰人不曉“謝觀”之名,悠悠六千載,飛升者雖寥寥,其名卻皆被世人傳頌。

  九陽真人、敖青兩人,兩人都是震驚之色,謝觀竟然還在出現在這里,實在超出他們的想象。

  紫山君、丹靈、敖溟,乃是上古的人物,卻不知道這負劍少年是誰。

  聽由眾人解釋,三人不由難以接受這個事實,靈氣退潮之后的末法時代,竟然還有生靈飛升此界!

  在上古,天帝都被困在此界。

  飛升臺下,田景虛與徐無極相顧駭然,皆是一副難以置信的神色。

  他們曾以為史冊有誤,六千年前的謝觀,年僅十六便破碎虛空,飛升此界。

  十六歲,飛升此界!

  他們一直視此為虛妄傳說,直至此刻親見,方知史筆為真。

  十六歲,這是何等驚世之資!

  天帝亦面露驚容,他耗盡心血鑄就天帝寶庫,享盡此界尊榮氣運,未料后世竟有人年僅十六,便達成他畢生未能觸及之境。

  一念及此,他心頭驟緊:如此短暫的修行歲月,縱使天賦絕世,其所凝練的道果神通……真能擋住那執掌滅世之劍的白衣女子么?

  你眼中玉澤閃動,《玉皇望氣術》被你運到極致。

  這一場驚世大戰,之后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遇到。

  雙方是真正超越此界巔峰的劍修。

  你有劍心通明的天賦,觀看此戰,對你來說每一刻都是進步。

  白衣女子似有所悟,眸光落向負劍少年:“靈潮大起之后的成道者?”

  “天地破碎,三千大道不全,竟能在此地證道……倒也不凡。”

  她話音忽轉,殺意驟現:

  “你為何而來?”

  白衣女子再度提起那柄三尺青鋒。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于二人身上,屏息凝神。

  負劍少年淡然一笑:“我應召而來。”

  “應召而來?!”

  女子不再多言,劍鋒已出。

  只是一道劍光,如追趕雷光的光弧。

  僅是余威,已在東海掀起萬丈狂瀾。

  少年并未拔劍,只緩緩抬起右手,以指為劍。

  “許久未用的一劍了。”

  “此乃我在此界,劍道初成時所悟。”

  七道劍意自他指尖流轉而出,如百川歸海般坍縮凝聚,最終化作一枚蘊含純粹寂滅真意的黑色珠子。

  少年信手一揮,朗聲笑道:

  “此劍名為,天極摩柯。”

  黑珠破空,漆黑的龍卷自虛無中誕生,每一道都裹挾著吞噬天地之威。四周元氣如百鳥投林般被撕扯進去,連光線都在寂滅風暴中扭曲變形。

  兩道驚世劍光凌空交擊,竟悄然消弭于無形。

  這一擊已臻至此方天地元氣所能承載的極致。

  白衣女子似早有所料,對方既能輕破她第一劍,接下此招亦在情理之中。

  然而她那被震散的劍意并未消散,反而落向四方,化作一座森然劍陣!

  一座橫蓋整座東海的金色劍陣驟然浮現,陣成剎那,森然劍意已籠罩四方。

  然而劍陣未及完全凝聚,竟被憑空斬破。

  白衣女子眉尖微蹙,對面的負劍少年分明未曾出手。

  這劍陣怎會無故自破?

  她眸中玉色流轉,萬千卦象于頃刻間推演變幻,最終盡數歸于沉寂。

  白衣女子終是凝聲開口:“此乃何種劍術神通?”

  謝觀淡然一笑:“此乃我在此界所悟的第二式劍招。”

  “名為,落紅塵,斬前身。”

  白衣女子眸中閃過一絲驚異:“先果后因?顛倒因果?”

  謝觀微微頷首,此時方才緩緩揮出一劍。

  “先斬你,再補一劍。”

  話音未落,白衣女子胸前已綻開一道劍痕,血跡瞬間染紅素衣。

  飛升臺上,蜈蚣道人黃華、許瓷等人見到這一幕,不禁面露憂色。

  然而不過轉瞬,白衣女子身上的劍痕便已恢復如初,仿佛從未受過傷。

  謝觀卻悠然笑道:“不存于此界之身嗎?”

  “難怪你有恃無恐,若尋不到你真身,或無法斬斷你的過去未來,便永遠傷不得你根本。”

  白衣女子臉色微變,未料對方竟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便勘破了她的秘密。

  可在這末法時代成道,至今不過修煉六千載的人,怎會擁有這等眼界與境界?

  天帝聽聞更是臉色發白,他知曉白衣女子的境界高邈,已經遠超他的想象。

  可是,不存在此界,需要斬滅過去未來,這又是何等境界。

  這如何,能傷女子,豈不是難如登天。

  謝觀看了看飛升臺上的天帝笑道,“別人難如登天!”

  “我登天卻易。”

  天帝一愣,心思竟然被看破。

  謝觀執劍而立,劍鋒流轉九天霞光,一道超脫因果的劍意自劍尖迸發,正是“落紅塵,斬前身”!

  少年清音朗朗:“過去種種,當煙消云散!”

  白衣女子首次露出駭然之色:“怎么可能!”

  她分明感覺到,自己散布在未來時空的諸多化身,竟被這一劍逐一誅滅!

  少年劍意再變,新生的劍光與先前截然不同,劍光分化出千種劍光。

  第一道劍光中走出一位年輕的虛幻身影。

第二道劍意凝成一位氣度沉凝的中年身影  又一道劍虹里浮現白發蕭疏的老者。

  驀然間梵唱震天,少年身后顯現一尊通天徹地的如來金身——

  三十二相流轉生滅,八十種好如露如電,最終皆歸于“凡所有相,皆是虛妄”的眾生真諦。

  分化出的劍意愈發密集,一道道虛幻身影如走馬燈般在少年身前流轉。

  那些人影逐漸凝實變幻,竟都化作對面“白衣女子”的模樣!

  眾人瞠目結舌地望著這曠世奇景,無數個“白衣女子”肅然而立,仿佛將萬世輪回盡數凝聚于此瞬。

  劍影鋪天蓋地,連天地都為之震顫。

  一道劍光如推門般輕描淡寫地斬出,所過之處,未來萬般變化盡數湮滅,諸多人影歸于虛無。

  白衣女子唇角溢出一縷鮮血,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這究竟是什么劍法!”

  “你究竟是誰!”

  謝觀淡然一笑:“此乃我十六歲時所悟的本命,以此斬開此界枷鎖,名為,預取未來萬世身。”

  “至于我是誰,早已告知于你。”

  “我于此界六千載成道,名為謝觀。”

  “謝觀?!”

  白衣女子周身氣機紊亂,白衣已被鮮血浸染大半。

  若非此界靈氣稀薄、大道壓制,方才少年那一劍,怕已斬盡她過去未來的所有化身。

  可修行到了這般境界,能破未來、過去,怎會在萬古歲月中寂寂無名?

  她腦海中萬般推演,卻尋不到半點與此人相關的痕跡。

  少年還劍入鞘,“你沒聽過‘謝觀’之名。”

  他略一停頓,目光如映星漢,

  “亦可稱我,太易開明玄元仙君。”

  話音似驚雷落于靜水。

  白衣女子猛然抬首,眼中翻涌起不可置信的驚瀾,仿佛透過這個名號,窺見了某個被歲月塵封的恐怖真相。

  “竟是這位…登天…”

  她失聲低語,恍若夢囈,“難怪太古之年,萬界皆不知這位之來歷蹤跡……竟是于末法時代成道!”

  “這位不是在太古就已經散道……”

  言畢,她眼中那徹骨的震驚卻如潮水般退去,轉而化作一片空茫,仿佛方才脫口而出的話語與她一同被無形之力抹去,再不復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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