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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6、天景虛、殘害同門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模擬成真,我曾俯視萬古歲月?

  陸北游緩緩道,“人上人,希望有再見之時。”

  你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那股純粹而凜冽的殺意,這絕非尋常修士一朝一夕所能養成,唯有在無數生死邊緣幾經淬煉,方能凝聚出如此令人心魄皆寒的鋒芒。

  隨著陸北游的到來,場中氣氛悄然生出幾分微妙的變化。

  你眸光輕轉,感應到來路之上又有一人緩步而至。

  來者一身白衣,身形頎長,背負竹箱,儼然一副負笈游學的書生模樣。

  他五官眉目清秀,氣質溫和。

  朝陰宗眾人一見此人,紛紛動容,“蒼生圣子!”

  就連一直神色淡漠的朝圣宗圣子宴九陰,也主動迎上前去。

  你凝神望去,這還是你第一次得見這位傳聞中的魔道第一圣子——天景虛。

  天道閣魔道龍虎榜魁首,當代魔道年輕一輩中,唯一能與徐無極比肩的存在。

  除開實力之外,此人做事也是另類,不爭強斗勝,亦不愛慕虛榮,以他的天資與才情,本可穩坐蒼生魔門圣子之位,幾次退位讓賢,遠游南疆,遁跡東海,多年來音訊全無。

  若非蒼生魔主在天帝寶庫中遇難,天景虛想必也不會踏入此地半步。

  說來也奇,這天景虛雖成名已久,身為魔道修士,手中卻未曾沾染一條性命。

  他最為人津津樂道的一戰,竟是從徐無極手中,硬生生救下了一位正道修士。

  正因如此,他在正道之中的名聲,反倒比喜怒無常的徐無極還要好上幾分。

  你雖無法在此地,看透天景虛的真實修為,但他與方才的陸北游一樣,周身都縈繞著一股無形的“勢”。

  此人能與徐無極齊名,又豈是凡俗之輩?

  天景虛目光掃過四周,于金光寺眾人中望見陸北游,含笑道:“北游兄,想不到與你重逢,竟是在這東海之上。”

  陸北游此時已恢復如常,眼中似笑非笑,神情間透出幾分道家的清靜自然。

  “蒼生圣子,”他語帶淡然,“若我沒記錯,你我應當素未謀面。”

  天景虛解釋道:“在下游歷凡俗王朝時,常改換形容。昔日在東海之濱,曾見北游兄劍斬長鯨的英姿。”

  “那時雖不知兄臺名諱,卻深為那等風采心折,本欲上前結識,奈何北游兄去也匆匆。”

  他語氣中帶著幾分感慨,“直至今日方知,原來當日那位劍斬長鯨的修士,竟是三真教的世間行走。”

  陸北游只是淡然一笑,并無接話之意。

  三真一脈向來超然,從不介入正、魔與外道之爭。

  即便以她之能,也始終看不透這位與眾不同的蒼生圣子。人心若不知其追求,便難測其深淺。

  一位生于南疆、長于魔門的圣子,卻偏修持正心之道。在世人眼中,這或許是出淤泥而不染。

  但陸北游深知,天景虛實則是另辟蹊徑,將《帝皇枕上書》修至了深遠境界。

  《帝皇枕頭書》乃是魔門開山祖師帝皇所創,一直傳承至今,也是每一代魔主必修之法。

  正因如此,那位縱橫魔道的梟雄蒼生魔主,多年來所收的關門弟子,也唯有天景虛一人。

  自己在東海之上斬殺長鯨之時,天景虛竟然隱藏在暗中,她竟然沒有發現,這就讓人恐怖了。

  天景虛也并不在意,徑直走來。

  宴九陰周身為黃符嚴密包裹,木立原地,此刻卻緩緩開口,聲音沉澀低啞:“見過蒼生圣子。”

  天景虛微微頷首,目光落在其身上,溫聲道:“九陰,許久未見,你還是這般模樣。”

  他語鋒輕轉,“想來宴兄若是得知,也不會開心。”

  宴九陰身形一滯,那雙從黃符縫隙間露出的蒼白眼目中,一絲哀傷神色倏忽掠過。

  半晌,他才低啞回應:“……多謝圣子還掛念兄長。”

  天景虛負笈白衣,如同秀才書生,立于朝陰宗一片陰森詭氣之中,倒是顯得格格不入。

  然而,一眾朝陰宗弟子卻對他極為尊崇,皆自覺地退后半步,姿態恭謹。

  修行界向來實力為尊,弱肉強食。這條鐵律,在魔道之中更是不可逾越的天理。

  沉默片刻,宴九陰再度開口,嗓音依舊粗糲:“夏侯離去了紫竹殿,應當……很快就到。”

  天景虛似早知內情,淡然道:“極道魔宗此來天帝寶庫,本就是為了那株紫竹。”

  宴九陰繼續道:“蝶舞一行……遭遇徐無極,不知蹤跡。”

  天景虛微微頷首,“蝶舞身負《極樂寶鑒》中的月舞遁法,徐無極留不住她。不過,她想必也受了不輕的傷,極樂魔宗的弟子怕是都要死在徐無極手中。”

  他說到此處,語氣中滲出一絲寒意:“這一次,也該與徐無極……做個了斷了。”

  隨著天景虛與陸北游相繼現身,外道神機門一方,倒顯得氣勢薄弱了幾分。

  而在各方勢力之外,最引人注目的,卻是角落的一青衣少年。

  你始終獨自立于角落一隅。

  無論是三真教行走,還是那位蒼生圣子,少年皆無上前攀談之意,孑然一身。

  更令人側目的是,此刻你竟屏息靜氣,周身隱有清氣流轉,似已臻至守神之境。

  在此地這般靜的下心?

  眾人皆暗自訝異,在這危機四伏的天帝寶庫之中,強如金光寺的信善和尚亦難逃殞命之厄,無人敢言能全身而退。

  尤其眼下正、魔、外道齊聚,徐無極、天景虛等風云人物相繼現身,局勢愈發波譎云詭。

  偏偏在此刻,你竟能如此鎮定自若,自然引得各方目光注意。

  天景虛眼波微轉,目光落定在你身上,眸底掠過一絲難以辨明的深意。

  陸北游眼中流轉著若有似無的好奇。

  不過片刻——

  來路之上再度人影浮現,正是你曾在天帝行宮外遇見的紫陽書院曹安一行。

  緊隨其后的,是道凌宗顧羽等人。

  卻不見原本同路的徐無極身影。

  顧羽方一踏出,便眉頭緊蹙,石階之上竟立著魔門的天景虛!

  這位與徐無極齊名的人物,實力早已遠超同輩,他不得不心生忌憚。

  所幸他目光一轉,瞥見金光寺人群中的陸北游,心下稍寬:有這位三真教行走在場,面對天景虛倒也無需過于畏怯。

  顧羽與曹安對視一眼,當即領著一眾弟子,快步走向陸北游。

  “見過陸道兄。”

  曹安神情恭敬,執禮甚恭。紫陽書院素來與三真一脈交好,他與陸北游本就相識。修道之人不論男女,皆以道兄相稱,陸北游雖為女子,卻修道在先。

  顧羽卻只是簡單拱手,在他心中,自家兄長徐無極乃是三家年輕一輩第一人,道凌宗更是此界當之無愧的第一宗門——如此作態,已算是給足了對方面子。

  陸北游只是微微頷首,客套幾句便不再多言。

  不多時,正道眾人已自然匯聚一處,隱隱與魔道的天景虛對立。

  此刻,外道神機門一方更顯得勢單力薄。

  顧羽聽聞金光寺信善竟死于人上人之手,頓時面露慍色:“這群外道賊子,當真該死!待無極大哥到來,定要先滅了這命星宗!”

  他目光掃向不遠處的神機門眾人,眼中殺機隱現。

  恰在此時,陸北游的聲音傳來:“冤有頭,債有主。我自會去尋人上人了結此事,不必牽連旁人。”

  顧羽聞言眉頭緊鎖,卻終究收斂了神色。既然陸北游已如此表態,他自然不會強出頭,這終究不是道凌宗之事。

  金光寺眾僧雙手合十,齊誦佛號:“阿彌陀佛!多謝陸施主、顧施主。”

  曹安目光一轉,卻瞥見不遠處靜立的青衣少年,“是他?”

  顧羽聞聲望去,眼中頓時泛起寒意:“厲羅生的走狗,正道的叛徒!”

  此言一出,頓時引來四周關注。

  陸北游眉間微蹙:“正道的叛徒?”

  曹安笑吟吟解釋道:“陸道兄有所不知,此人出身方寸山,方才在天帝行宮外,卻與血海魔宗的厲羅生等人同行,狀甚親密。”

  顧羽語氣森冷:“何止親密!我看此人早已投靠魔道。方寸山一行眾人不在,唯獨他安然無恙,其中蹊蹺,不言自明。”

  “怕是方寸山同門,早就遭了他毒手。”

  魔道眾人聞言,不禁面面相覷,這青衣少年竟與血海魔宗的厲羅生有所牽連?

  顧羽更不多言,厲聲道:“待我拿下此獠!”

  他目光森然逼視少年,“此地可沒有厲羅生,我看還有誰能護你。”

  顧羽在天帝行宮之外的竹林,便見周景這幅姿態,心中憤懣。

  “慢著。”

  陸北游身形微動,已攔在顧羽身前。

  她轉而看向曹安:“顧道友,方才所言可否屬實?”

  陸北游深知顧羽仗著徐無極的勢,在正道中素有跋扈之名,其言自不可盡信。

  曹安望向那青衣少年,見他始終神色平靜,這才收回視線,笑道:“此人確系方寸山門下,但謀害同門一事尚無實據。不過……”

  他略作停頓,“他與厲羅生、以及外道無上法宗的月云卿同行,卻是我等親眼所見。”

  陸北游聞言,眉頭微蹙,既然連曹安都如此說,此事多半不虛。

  顧羽早已按捺不住:“陸道友,何必與他多費唇舌!待我拿下他,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他踏前一步,語氣咄咄,“道友不必顧慮,我道凌宗本就有稽查九門之權!”

  “就算是出了差池,一切由我顧羽承擔。”

  陸北游卻仍是搖頭。她轉而望向你,見你始終神色平靜如初,不由開口道:“即便他與厲羅生同行,也未必就是謀害方寸山的證據。”

  “若依此理——”她目光掃過眾人,聲音清冷,“我若是也與人上人同行,莫非也算叛出宗門?”

  顧羽臉色一沉,“婦人之見”幾乎脫口而出,卻又礙于對方身份硬生生咽了回去,只憋得額角青筋微跳。

  一旁的天景虛倒是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

  此時曹安上前一步,直視著你問道:“你與那厲羅生,可是相識?”

  見你依舊沉默,顧羽語氣轉厲:“我記得厲羅生口口聲聲喚你‘周兄’,如今……你竟不敢承認了?”

  你點了點頭,神色平靜。

  顧羽再問道,“你是不是殘害了同門?不然厲羅生憑什么和你如此親密。”

  見你又是不語,顧羽逼問道,“是也不是!”

  臺階之上,你獨自站在角落一處,孤身一人。

  而對面的正道眾人,紫陽書院十余名弟子、道凌宗一眾門人,再加上金光寺的僧侶,已然匯聚成勢。

  曹安好整以暇地攏了攏儒袍袖口的折痕,姿態從容。

  顧羽則咄咄相逼,只待你給出那個他認定的答案。

  魔道的朝陰宗在一旁冷眼旁看。

  陸北游出聲打斷:“顧羽,此事暫且作罷。既無明證,不必再究。”

  “眼下當以天帝寶庫中的靜心居為重。”

  顧羽臉色一沉,正欲說話。

  卻聽對面少年的聲音緩緩傳來。

  “是,又如何?不是,又當如何?”

  顧羽聞言不怒反喜,逼前一步:“大丈夫敢作敢當!你究竟做了沒有?”

  你輕輕一笑,“對,那又如何?”

  “哈哈,那又如何?”,顧羽眼中露出厲色爆漲,“殘害同門,正道有規,當死!”

  曹安露出笑意,“殘害同門,人人得而誅之!”

  顧羽再難按捺,沉聲道:“陸道兄,你也親耳聽見了,還請讓開!”

  陸北游眉頭微蹙,自知再難阻攔。

  顧羽身形已驟然掠出,此地雖禁法力,然道凌宗素來體法雙修,他這一動,已疾如電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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